===第270章大結局下===
卓遠再次看向大殿外,駐軍怎麼都應該到了,只要雙方戰,就會有信號彈發出,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
卓遠心中微楞,難道是阿吉出了意外?
卓遠原本有竹,也開始有幾分約沒底。
遂而目看向長翼和梁業。
梁業應當也有些急了,殿中的局勢越漸焦灼,雖然被太子托了很長時間,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等到卓遠靜,而眼下太子妃的突然出現,讓大殿中的局勢朝著更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若是沒有卓遠在,他應當和旁人一樣,不知道做什麼,也不會做什麼,要麼渾渾噩噩任人魚,要麼魚死網破。
但長翼這里,卻毫不急。
似是無論殿中出現各種突發的狀況,他都能冷眼旁觀,沉得住氣。
而且卓遠相信,他今日在殿中,已經將殿中眾人看得清楚徹。
卓遠沒有收回目,長翼也看向他。
卓遠順著他的目看去,見安南郡王邊的一共四個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卓遠目再投向長翼時,長翼先看向第一個,之間做了一個抹殺的作,既而目再看向第二個,依舊做了一個抹殺作,再看向第三個,又做了一個抹殺的作……
卓遠好笑,怎麼想一挑四嗎?
最后,他果真看向第四個,也做了一個抹殺的作。
卓遠心中嗤笑。
但轉念一想,他是同柏炎造過反的人,而且,從昨日起,長翼就應當混在殿中,雖然不知曉漣媛在何,應當很有可能,長翼原本是想借袁人杰的路子宮,想探探宮中眾人,卻沒想到正好遇到安南郡王宮。
所以,長翼是見過安南郡王邊幾個侍衛的手的。
也就是說,長翼說他能搞定安南郡王邊的四個侍衛不是空來風。
如果真是如此,長翼的手實在恐怖。
忽得,卓遠想起在南順喝酒的時候。
那在南順的時候,長翼是存心藏拙,沒同他手……
卓遠惱火看他。
長翼卻朝他眨了眨眼睛,卓遠意外,要手?
卓遠不知長翼什麼意思,但長翼已經重新將目投在太子,太子妃和安南郡王上。
卓遠也猛然將目頭轉到太子和太子妃上。
太子妃上前,步步太子,太子皺眉看。
太子妃眸間噙淚,角卻帶著笑意,“漣昀,當初是你求娶我的!”
漣昀看。
太子妃哽咽,“你為了和母后斗,到我祖父跟前求娶我,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我上,但我記得小時候,你在宮中迷路時,你做的一個竹蜻蜓給我,我一直都記得……”
“我們夫妻多年,有一雙龍胎,我祖父傾其所有,助你和其他皇子抗衡,主東宮,我親眼看著你,從時宮墻里,那個笑容天真,會做竹蜻蜓的總角之好,變一個為了上位,不擇一切手段的人。”
“我看過你所有的掙扎,也知道先太子死后,你整個人都扭曲了,但是我依然相信,你還是以前的漣昀,你只是在同命運反抗,拼命掙扎,等你拿到你想要的,你還是早前的你,真正陪你走過這一路所有風風雨雨的人,是我!”
“我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會有結束的時候,但是自從你主東宮,學了你的好父皇,拼命打方家,讓我祖父最后郁郁而終,如今的方家早已不是以前的方家,如果不是因為你,方家就不會落到今日的田地!”
太子妃整個人都失控般笑起來了,“可笑啊,我們方家為你走到了這一步,我祖父還是告訴我,要學會忍,因為帶有方家脈的孩子還是會登基即位,但是你找來了一個替良娣,你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如何寵,如何沉迷,旁人不知曉,但我知曉,你是為了給你兒子安排一個出。”
“你為了你這個兒子,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哪怕冒著東宮之位被搖的風險,也要將他留在京中。我以為你只是舍不得這個兒子,多隔一陣就會送走他,我以為會等到你想清楚的一天,但等到的,是你想永遠把他留在京中……”
“那我和孩子算什麼?算你將兒子算在良娣名下,日后冊封太子?還是看著你和父皇矛盾日益加深,到了父皇想廢了你,改立一個兒做皇儲?”
“這些年,你為我們母子三人做了什麼?讓我們形同虛設?我們方家為你做了什麼?最后落得什麼下場?你若是斗過了父皇,東宮之位傳給你兒子,我們方家還有什麼?你若斗不過父皇,父皇斬草除,我們母子三人也要給你陪葬!”
“那與其如此,不如讓你退居一側,皇太孫的位置讓兒子來做。你不知道吧,父皇是屬意的,否則你以為我給你下那麼久的毒,怎麼一直沒有太醫發現?我是知道安南郡王狼子野心,但高升在我手上,我以為他會念父子之,但沒想到,他和你父皇一樣,為了皇位,兒子都可以不要。”
安南郡王臉一青,“胡言語!”
太子妃沒有看到,繼續看向臉越漸煞白的漣昀,繼續道,“我終于知道了,這個皇位,無論誰做都一樣,坐上去的,想坐的,各個都費盡心思,不折手段。漣昀,你才是良心尚余的一個。”
漣昀眼中氤氳。
太子妃取下發間的簪子,“這是你送我的,但是上面,連我小字都刻錯了……”
“云陶……”太子看。
“我恨你!”太子妃上前,“但是我更想讓你漣昀記得,你是因為娶我,你敗也是因為娶我,你死,也還是因為娶我。我同你才是夫妻,注定糾纏不休。你心中對誰疚也好,念念不忘也好,但已經死了,你記了一輩子。那我,也要讓你記一輩子,無論你是恨我,激我,利用我,從現在起,你永遠都會記得我,哪怕像一刺,扎在你心底!”
太子妃言罷,手中的金簪猛然向前一。
殿中頓時一陣驚呼!
安南郡王眼中一驚,上前想要推開太子,他若是死了,他的禪讓書就毀了!
“爹……”子楓還未來得及出聲,許黎死死捂住他的。
無論如何,漣昀今日一定活不了,他既然答應漣昀要照顧子楓,那他就一定不能讓子楓出聲。
卓遠起,長翼亦握手中的佩劍。
但突然,殿中一片死寂,就連太子和安南郡王都愣住。
那一枚簪子徑直在了安南郡王肩中,若不是最后一刻,安南郡王下意識躲開,這枚簪子會直接到他心頭上,取了他的命。
而劇痛傳來的安南郡王翻手一劍,直接砍向了太子妃。
太子忽然手握住安南郡王的手,安南郡王一驚,他怎麼還會有力氣,他先前都是在裝?!
“這麼想我死,那就一起死!”太子沉聲,兩人本就離得近,忽得太子拔下腹中的那把匕首,刺向安南郡王腹中,安南郡王難以置信看他。
整個過程翻轉太快!
從太子妃拔簪開始,忽然到眼下,安南郡王腹間被上匕首,殿中似是本沒人來得及反應。而最快反應的,是卓遠和長翼,還有安南郡王側的四個侍衛。
“阿新!”卓遠喚了一聲,而后撐手起。
長翼當即跟上。
梁業也從后排起,還有在殿中的卓遠軍中的心腹!
也近乎在卓遠撐手起時,空中三枚信號彈升空,近乎將夜空照亮。
是駐軍和軍鋒了!
殿中事一起,殿外的叛軍就往殿中用,卓新拔劍而起,殿外都是卓遠的人守在門口廝殺,一炷香時間,只有一炷香時間!
殿中全是尖聲,近乎聲,混聲。
但殿外被堵住,所有的人都出不去。
而同安南郡王死搏的只有卓遠幾人,但殿中的叛軍有百余人!
“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趙澤平高呼!
忽得,也不知殿中也有誰響應,“誅殺臣賊子!”
接著殿中都是響應聲,“誅殺賊!”
原本殿中叛軍百余人,卓遠和長翼,梁業,還有軍中將領只有幾人,但忽然間,氣勢被帶,所有都在同殿中的叛軍死搏。
婦孺都退到一。
其實方才太子只要再捅深一分,安南郡王就必死無疑,但暗的弓箭手一箭來。
太子妃將太子推開,正好一箭刺穿了前。
“云陶!”太子接住。
但太子妃應是再說不出話來,最后手想上他的臉,卻還是從半空落下,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道,“你不給我竹蜻蜓,有多好……”
太子淚目。
安南郡王想上前斬殺太子,卓遠竄出將人撲到!
安南郡王久經沙場,早前就是戰場上的一員猛將,太子刺的匕首并未傷及要害,卓遠同他搏斗到一,打掉了他手中的佩劍。
安南郡王制是因為他邊還有四個絕頂高手的侍衛在,卓遠卻本沒有預留退路,招招狠狠砸在他上,怎麼可能!
他不怕死嗎?
安南郡王推開他,“去死吧,卓遠!”
安南郡王大喊一聲,想象中卓遠被他的侍衛刀砍死的場景卻并未出現。
安南郡王分神去看,卻見他的四個侍衛中,一人已經被斬殺,另一人正好被人用佩劍刺穿腹間,連帶著剩余兩人都被牽制住!
而做這一切的,是一個人!
怎麼會!
西秦國中怎麼會有這種絕頂高手!
卓遠也稍微愣住,這……
長翼正好一腳跳開死的侍衛。
另外兩人都似看怪一樣看著他!
而后一擁而上,長翼按倒一人,扔劍中了另外涌上來的侍衛,手中沒有劍,便抓起按倒的那人一劍刺傷另外一個侍衛。
但殿中的叛軍侍衛源源不斷得朝長翼和卓遠兩人涌來。
“卓遠!”長翼大喊一聲。
卓遠已經同安南郡王廝殺到一,安南郡王不同旁的侍衛,戰場上,拼到最后,最慘烈都是搏,卓遠和安南郡王廝殺到一。
而殿中不斷有暗箭傳來。
回回都在關鍵時候,卓遠避開過,手接住過,但都讓安南郡王有了息的機會。
一炷香的時間很短!
卓遠顧不得那麼多,哪怕再有暗箭,也只能抗住,否則所有的人都會死,阿新會死,阿四也會。
卓遠再次安南郡王按倒,后的箭矢聲傳來,他也沒避開,一圈揍在安南郡王顴骨,箭矢著他耳朵過去,多一分就要了他的命。
他是為危險之中。
“黃口小兒,看你我誰先死!”安南郡王暴起,將他反向按下,這個位置,只要堅持半分,弓箭手頃刻就可以取卓遠命!
“卓遠!”長翼大喊一聲,想上前幫忙,但忽然涌上的十余二十個侍衛將他圍死。
眼看著弓箭手搭箭,瞄準,箭……就在這一瞬間,卓遠強著翻而上,一拳揍在安南郡王臉上,安南郡王吐出一口鮮。
弓箭手見卓遠和安南郡王位置換,不敢再箭,再重新瞄準的時候,忽得背后一刀被斬殺。梁業氣吁吁,第八個弓箭手,殿中沒有弓箭手了。
梁業朝卓遠道,“沒有弓箭手了!”
卓遠大喜!
是梁業!
而梁業本不敢懈怠,他殺了弓箭手,一群叛軍侍衛朝他涌來。
殿外的叛軍涌,卓新和侍衛已經快撐不住。
長翼這里被二十余個侍衛圍住,死一個上一個,但始終沒有讓旁的侍衛突破他的防線,干擾到卓遠和安南郡王,所以安南郡王這里是一直沒有救援的,這就是長翼將兩邊戰場徹底切割開。
但安南郡王何其難對付。
眼看著時間就要過去!
安南郡王拾起地上匕首撲向卓遠,卓遠心一橫,沒有躲開。就這一次機會,卓遠手握住匕首,安南郡王驚住,卓遠拽住他,匕首徑直捅向他腹間。
安南郡王吃痛,他將匕首得更深了些。
劇痛傳來,安南郡王腳下失了重心,跪坐在地,臉上卻都是將死前的冷笑,“卓遠,有你侄子替我陪葬,也值了!”
卓遠僵住,忽然轉看向阿四,阿四好好的。
阿新?
卓遠大駭!
殿外,叛軍正好攻了進來,卓新被推到在地。
“阿新!阿新!”卓遠拔出匕首,往前一扔,正好中撲向卓新的人,但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卓遠整個腦海中一片空白!
不能死!阿新!
不能死!
他腦海中想起二哥!
卓遠撲上前。
“六叔!”阿四的驚呼聲中,卓新才睜眼。
而這一睜眼,同早前在南云山時一樣,六叔半跪著擋在他前。
上一次,是那枚箭了六叔后背。
這一次,是一把長劍貫穿了六叔膛,鮮順著襟滴下,一滴一滴在他臉上,上,目驚心!
卓新懵住,既而死一般大喊,“六叔!六叔!啊!!!!”
卓遠意識逐漸模糊,但角仍是一抹笑意。
還好,他趕上了!
像早前二哥一樣,趕上了救他。
“啊!!!”阿四發瘋一樣跑來。
叛軍侍衛還來不及再捅深一些,阿四將人撞開,拾起邊的匕首死死進那人膛,而后朝他跑來,“六叔!”
這一切,卓遠似是有印象。
又似是漸漸模糊看不清。
阿新,阿四……
他耳朵似是漸漸聽不見,眼前似是也漸漸暗了下去。
阿悅,小十,小十一……
我……
***
西明二年臘月,又是一年年關時。
府中照舊早起,辰時要點鞭炮,那可是大事,要一起點才吉利。
今年是小十,小十一點。
“娘!我有些怕。”小十還是擔心。
小十一卻道,“不怕的!有二哥和大哥在,什麼都不怕啊!”
小十想想也是。
孩子們都笑作一團。
小五輕嘆,“五哥也可以啊!”
小十一笑道,“五哥哥和四哥哥差不多高,大哥哥和二哥哥差不多高,當然要一樣高抱才行啊!誰讓四哥哥不同你一起?”
小五哀怨看向阿四。
咸魚阿四嘆道,“我不要!”
小十一“咯咯”笑起來。
小五奈何。
“大公子,二公子,到吉時了!”府中暗衛的頭已經是葉子,自從卓夜不在,葉子頂替了卓夜早前的角。
而陶伯的角,眼下是霍明,霍明將火星子遞給卓旻和卓新。
“走了!別怕啊!”卓新提醒。
“我怎麼會怕!”小十一朝眨眼。
卓新笑不可抑。
卓旻溫和問道,“怕不怕?”
小十點頭,“有一點點。”
“沒事,哥哥在。”卓旻朝笑了笑,小十也笑了笑。
吉時到了,孩子們照舊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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