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致命一擊生死斷

聽到沈浪的話後，黑水臺千戶燕尾臉一變。

“沈浪，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兒嗎？這裏是國都，你的人難道敢堂而皇之地殺人？自尋死路嗎？”

沈浪道：“燕千戶，我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我金氏家族最守規矩了，你家壞事做絕，說不定是雷擊你家忽然著火，把你家人燒死得幹幹淨淨了。”

燕尾厲聲道：“你以為我會信？你以為我會信？你敢詛咒我家，找死，找死！”

然後，他再一次抄起燒紅的烙鐵，蠢蠢。

“沈浪，你這個小白臉如同被燒焦了，肯定特別好看吧，哈哈哈！”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水臺的武士衝了進來，在燕尾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大人，您家被雷擊著火，火勢起得太猛太烈，沒有人逃出來，一家十五口，全部被燒死了。”

這話一出。

燕尾也仿佛被雷擊了一般。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居然是真的？

他的父母，他的哥哥嫂子，弟弟弟妹等等，都沒了？

他的嫂子啊，他的弟妹啊，就都沒了？

接著，燕尾雙眸赤紅，朝著沈浪嘶吼道：“你找死，你找死啊，我是黑水臺的人，你敢殺我全家？你找死啊？”

沈浪淡淡道：“我早就說過了，是雷擊起火，是天譴，不關我的事。”

燕尾厲聲道：“肯定是有人放火，抓到人沒有？抓到人沒有？”

那個黑水臺武士道：“大理寺，平安縣，中都督府的人馬都過去了，沒有發現任何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縱火痕跡。”

燕尾幾乎要瘋了，嘶吼道：“就算是晚上，就算是在睡覺，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逃出來，怎麼可能全部燒死？”

那個黑水臺武士垂首不。

事確實非常詭異。

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引火之，幹柴和火油都沒有。

起火得非常突然，幾乎瞬間自燃。

而且起的是綠火，鬼火。

周圍鄰居，坊正去救火的時候，發現有些火焰連水都澆不滅。

而且，家中十五口人，全部被燒死，一個都沒有逃出。

極度詭異。

所以很多鄰居都說燕家作惡多端，厲鬼前來複仇了。

燕尾暴怒，手中抄起鞭子，猛地朝沈浪過去。

“啪……”

打在沈浪的上。

瞬間，出現了一個印。

沈浪猛地一陣戰栗，痛得眼睛都綠了，倒吸一口涼氣。

他還從來沒有被真正兇狠打過。

這一次，前所未有的劇痛。

但是平常有一點點痛都大呼小的沈浪，此時卻沒有出聲，就隻是盯著這個燕尾。

“你看什麼？你看什麼？”燕尾厲聲道：“我燒瞎你的眼睛，你敢殺我全家？你還敢瞪我，我瞎你的眼睛。”

此時，邊上那個黑水臺武士淡淡道：“大人，您另外一個家已經派人去保護了，不過夫人和兩個公子下午出去遊玩，至今未歸。”

這話一出，黑水臺燕尾麵孔猛地一。

“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沈浪道：“不過國都也不太平，令公子應該是被劫走了吧，說不定一會兒就會來要贖金了。”

沈浪的語氣非常平靜。

但是他決定了，這個燕尾的全族他要殺得幹幹淨淨。

就算兩個十幾歲的兒子，也要送去金山島挖礦，直接勞役到死。

片刻之後。

燕尾家的一個武士飛快衝了進來，遞上來一個盒子。

他打開一看，是一隻手，人的手。

還有一張紙條：

“燕尾大人，您妻子毒殺過五家商戶掌櫃，就是因為和你們做一樣的生意。

您兩個兒子十一歲的時候，就開始禍害街坊的孩，我苦頭歡替天行道，就暫時收了您一家幾口。

請您準備一億金幣，準備贖人。”

黑水臺燕尾千戶見之，渾抖。

這是糊弄鬼嗎？

大盜苦頭歡隻在天南行省行，什麼時候來國都了。

而且讓準備一億金幣贖金？你就算把太子綁走了，國君也湊不出一億金幣，別說一億了，就算是一千萬金幣也拿不出來，甚至更都拿不出來。

燕尾猛地拔刀橫在沈浪的脖子上，厲聲道：“我兒子在哪裏？在哪裏？”

沈浪道：“小心刀子，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的刀子不管割在我上哪一，說不定在你兒子上就割得更深。”

燕尾厲聲道：“禍不及家人啊！”

沈浪道：“你家人作惡多端，按照越國律法早就該死了，苦頭歡也真是替天行道，這個人聽說過的，心狠手辣，卻從來不濫殺無辜，他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

“去你娘的苦頭歡。”燕尾怒吼。

他真的恨不得將沈浪皮筋，用幾十種酷刑。

但是，他真的不敢了。

他兩個兒子都在對方手上。

沈浪淡淡道：“是蘇難想要弄死我，和你們黑水臺無關，和薛氏家族也無關，閻大督主都沒有讓我進黑水臺城堡，就是不想被人借刀殺人。你隻是想要替薛黎出氣，你隻是想要討好而已，何必要摻合，代價太大了。”

事實確實如此。

薛黎上一次遭了最痛苦的折磨，爛半個月，簡直生不如死。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是沈浪所為，但是直接做有罪推斷便是，不管是不是沈浪做的，他都當作是。

“燕尾，這是我和蘇難之間的戰爭，你沒有必要攪進來，薛氏家族也沒有必要。”

黑水臺千戶燕尾閉上眼睛，漸漸讓自己安靜下來。

足足好一會兒，他睜開眼睛道：“沈浪，我隻是一個小人，你針對我沒用的。有本事你找蘇難去啊？你殺我全家沒用的，你能蘇難一汗嗎？”

“我可以不對你刑，可以。”

“但是你不要想要活著出去了，你死定了。”

“現在要殺你的人不是我，是陛下。”

“因為你犯了欺君之罪！”

“大理寺的人呢？史臺的人呢？一同進來會審吧！”

黑水臺的人就是超級霸道，要等到他開口，大理寺和史臺的人來能過來。

片刻後大理寺卿王經綸，史臺右大夫張翀走了進來。

這就是三司會審了。

規格非常高！

隻有通天的案子，才會出現三司會審。

國君有旨意，大理寺主審，黑水臺助審，史臺監督。

………

沈浪被押去大理寺衙門。

三司員，位於高堂之上。

三司會審，正式開始！

上百名武士矗立大堂兩側，威武冷酷。

他們手中拿著的也不是水火，而直接就是戰刀。

“堂下可是沈浪？”

沈浪道：“拜見三位大人。”

大理寺卿冷聲道：“沈浪，你已經無無職，還不跪下？”

旁邊張翀道：“王大人，沈浪是被剝奪了鴻臚寺主簿一職，但是陛下賜予他的舉人公民還沒有剝奪。”

大理寺卿道：“犯了這麼大案子，犯了欺君之罪，都是要剝奪所有功名的。”

張翀道：“此時沈浪隻是嫌犯，國君沒有旨意下來，他賜予的舉人功名就還在，就不必下跪。”

這話一出，大理寺卿冷冷瞪了張翀一眼。

張翀，你剛剛離牢獄之災就跳起來了？

誰都知道沈浪犯下了天大的案子，必死無疑了。

你還敢摻合進來？找死嗎？

張翀和大理寺已經是死敵了。

這半年，他在大理寺監獄可謂是盡了冷暴力的折磨，甚至幾乎死在牢裏。

“行吧，不跪就不跪。”大理寺卿冷道：“沈浪，你應該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吧，欺君之罪，誹謗詛咒太子之罪，不管哪一條都是必死無疑，招出來吧，不要給你的家族惹禍。”

而就在此時。

幾名黑水臺武士衝進來道：“三位大人，金氏別院有三個武士飛快離開國都，前往天南行省方向，被我們抓捕，我們懷疑他們這是要返回玄武侯爵府報信。”

片刻後，金氏家族的三個武士被帶了進來。

每一個人上都傷痕累累，鮮淋漓，顯然是經過一番惡戰才被拿下的。

為首的就是金安，他是去玄武侯爵府傳話的。

金木聰讓他把國都的一切告訴玄武侯，並且說如果有人敢殺沈浪，就讓父親造反。

這真是孩子話。

在沈浪被捕之前，就已經有人去金氏家族報信了。

沈浪不由得一聲歎息。

他已經告訴金木聰，不要做任何事，就呆在書房裏麵碼字。

但宅還是沒有忍住。

他真還是一個孩子，但……也是一個好孩子。

“你什麼名字？”大理寺卿寒聲道。

“金安。”

“什麼份？”

“金氏家族武士。”

大理寺卿冷道：“你這麼急匆匆趕回玄武城想要做什麼啊？是不是有人讓你回去報信，是不是要慫恿玄武侯謀反啊？”

金安道：“不是啊，我們隻是正常換防，並且帶去世子給侯爺的家書，不信可以查。”

然後，一個武士從他懷中拿出家書。

果然隻是金木聰寫給金卓的家書，心中哀求父親讓他回家。

“大膽奴才，你早不回去，晚不回去，偏偏沈浪被捕的時候回去，說裏麵有什麼謀？”大理寺卿寒聲道：“有人指使你去做什麼？有人讓你和玄武侯說什麼話？”

看來對方不僅僅要弄死沈浪，還想要將金木聰，金氏家族一起拖下水啊。

國君最多疑，他們就是要把金氏意圖謀反之罪定下。

金安道：“小人就是回去換防，並且給世子送家書的，剩下一概不知。”

大理寺卿目一寒，緩緩道：“看來不大刑，你這刁奴是不會開口的了。”

“來人啊，大刑侍候！”

幾名大理寺衙役上前，猛地按下金安三人，就要用酷刑。

金安三名武士一陣冷笑，閉口不。

我金氏家族的武士難道會怕刑罰？想要我們招供，做夢！

沈浪道：“王大人，不必費事了，我說過了，讓陛下邊人過來審問，我才會開口。否則我半個字都不會說的。”

大理寺卿覺自己到了辱。

“沈浪，你是說我沒有資格審你對嗎？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刑對嗎？”

此時張翀在邊上道：“沈浪有舉人功名，剝奪之前，不得刑。”

大理寺卿冷笑道：“行，行啊！那我立刻上奏陛下，讓他下旨剝奪沈浪的一切功名。”

張翀道：“我也會上奏，將沈浪原話告知陛下。”

大理寺卿道：“那就一起上奏啊。”

旁邊的燕尾咬牙切齒道：“我也一起上奏，我前腳剛剛抓沈浪，後腳我的家人就死絕了。我倒要看看，國君腳下，竟然有人敢這樣堂而皇之殺人？殺黑水臺的人，殺陛下的人？”

然後，三人同時寫奏章。

同時用快馬北上，稟報國君。

三份奏章送出去之後。

大理寺卿道：“張翀大人，國君沒有剝奪沈浪的功名，我們不可以對他刑。那他的家奴，總可以刑吧，大……刑侍候！”

他口中的大字，拖了長長的音符。

這就是暗示大理寺衙役，可以打死。

這就是要當著沈浪的麵，將三個金氏家族武士打死兩個。

敲山震虎，殺儆猴。

沈浪你別急，等國君剝奪了你的功名之後，這酷刑就到你了。

黑水臺的燕尾目冰寒。

沈浪，我不對你刑，你以為大理寺卿就會放過你？

這位王經倫可是蘇係的一名要員。

蘇難要弄死你，他能夠不積極？

你能殺我全家，難道你能殺這王經倫全家嗎？

他家就不在國都，而他在國都的家人早就被鎮遠侯爵府保護起來了。

你以為他像我這樣的小家小戶，能夠輕而易舉被你殺嗎？

你等著吧！

等著陛下震怒。

你竟敢殺黑水臺千戶的家眷，你竟敢殺國君鷹犬的家眷。

找死！找死！

現在，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三個家奴活活被打死吧！

“且慢刑，我有話問。”張翀忽然道。

而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巨響。

“劫獄，劫獄！”

一陣激烈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名衙役飛快衝了進來。

“大人，有人要劫獄。”

大理寺卿王經倫，張翀，還有黑水臺的燕尾都驚呆了。

三個人齊齊向了沈浪。

你，你瘋了嗎？

竟然派人來劫獄？

竟然圍攻大理寺？

這是謀反啊！

當年東江伯爵率兵攻打東江城主府，都被視為謀反，近乎滅族了。

你沈浪竟然派人攻打大理寺？

東江城主府幾品？

從六品而已。

大理寺幾品衙門？

三品啊！

徹底的謀逆啊。

就算沒有欺君之罪，你沈浪也完了，金氏家族也完了。

大理寺卿不怒反喜。

怒令智昏啊。

都說沈浪智近乎妖，真是可笑啊。

這是沒有涉及到自己的安危，一旦關係到他自己的命，竟然昏招百出。

現在竟然圍攻大理寺。

這謀反的罪名，板上釘釘了。

“來人，去國都中都督府，去樞院調兵，剿滅叛逆！”大理寺卿下令。

燕尾也忍不住下令道：“來人，去黑水臺，說有人謀反，圍攻大理寺，打算劫持沈浪，請老祖宗出兵平叛。”

“是！”

頓時幾隊使者從大理寺衙門飛奔而出。

分別前往中都督府，樞院，黑水臺。

不久之後，就能調來上萬兵馬，所謂的平叛。

然而，接下來的聲音讓大理寺卿有些呆了。

“我是三公主寧焱，大理寺有冤案，我特來申冤。”

“誰敢攔我，格殺勿論。”

大理寺卿和燕尾頓時一驚。

竟然是這個禍害？

是國君的三公主，難道想要將當謀逆嗎？開玩笑。

竟然不是金氏家族的武士來劫獄？

“砰！”

“砰！”

外麵，寧焱麾下彪悍的壯士已經開始抬著木頭撞門了。

張翀頭皮都有些發麻，不由得朝沈浪去一眼。

沈公子，你真是走到哪裏撥到哪裏。

寧焱這個禍害也被你睡了？

你被抓了之後，竟然瘋狂地來劫獄？

這隻會惹下更大的是非，隻會更加怒國君。

關鍵沈浪也不知道啊。

寧焱這隻母老虎竟然會瘋到來攻打大理寺？

大理寺卿大聲道：“去攔住們，攔住們。但是……千萬不要傷了三公主。”

頓時，大理寺的衙役和武士水一般衝上去，抵擋寧焱。

……

國君的儀仗距離國都已經很近了，不到百裏而已。

“駕，駕，駕……”

北上的道，一隊一隊的騎士風馳電掣，從國都北門快速衝出。

每一隊騎士的上都背著一份奏本。

有史臺右大夫張翀的，有黑水臺的，有大理寺的，有天越中都督府，有樞院的。

這些奏級別一個比一個高。

裏麵奏的事，一件比一件驚人。

但是這些奏缺席了兩個人。

太子和蘇難。

太子有一份奏，隻是請罪奏折，說監國期間出了這麼大的子，請父王降罪。

而蘇難直接告病在家，樞院都沒有去了，表示這一切事都和我無關。

…………

國君儀仗的所有兵，算是徹底不用休息了。

因為國都的奏一個接著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