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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老賊蘇難!朝堂劇變!(1更)

最近的國都可謂是風聲鶴唳。

所有的變故完全是應接不暇,首先是張翀,明明說要死在大理寺監獄裏麵,結果又活了過來,而且還複原職。

之前出使羌國的大功臣沈浪,竟然被黑水臺的人抓進了大理寺監獄。

接著傳來國君在邊境會獵失敗。

而現在,黑水臺武士竟然湧了鎮遠侯爵府

短短半個多月,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真是讓人心驚膽戰。

主持這次抓捕蘇劍亭行的便是黑水臺的萬戶餘萬廷。

幾百名黑甲武士衝進鎮遠侯爵府之後,便開始大肆搜捕。

然而,鎮遠侯爵府並沒有飛狗跳,所有的奴仆家丁全部整整齊齊從房子裏麵撤出,靜靜地站在院子裏麵,冷眼旁觀。

看來鎮遠侯爵府的奴仆們見過很多世麵,一點都不慌張怯場。

但是整個鎮遠侯爵府都沒有找到蘇劍亭。

黑水臺萬戶餘萬廷來到院子,見到了枯坐的鎮遠侯蘇難。

餘萬廷不敢造次,甚至黑水臺的武士都沒有進這個院子。

“拜見鎮遠侯。”餘萬廷躬拜下。

蘇難拄著拐杖,仿佛有些艱難地抬起頭,緩慢道:“哦,餘萬廷啊,你這是來抓老朽的嗎?”

“不敢。”餘萬廷躬道:“前些日子,世子蘇劍亭圍攻玄武伯爵府,陛下震怒,特派我來拿世子。”

“蘇劍亭啊?”蘇難想了一會兒道:“他不在國都,幾天前就離開了。子不教父子過,要不然你把老夫拿了吧。”

“不敢。”餘萬廷的腰更低了。

接著,小黎公公進來道:“陛下口諭,令蘇難覲見。”

“哦……好,好。”蘇難緩緩起,整個過程顯得老態龍鍾,尤其艱難,站起來還有抖了兩抖,仿佛有些站不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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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這就進宮。”

…………

“罪臣蘇難,拜見陛下……”蘇難巍巍朝著國君拜下。

“蘇翁請起,請起。”寧元憲親自上前,將蘇難攙扶了起來。

“蘇劍亭走了?”國君問道。

蘇難道:“是啊,三天前離開國都。”

國君道:“哦,去了哪裏啊?”

蘇難道:“羌王阿魯岡四十五歲生辰,我是不去的,但蘇劍亭作為小輩,還是有必要去一趟。”

這話他沒有撒謊。

國君也已經知道了,蘇劍亭三天之前便離開了。

當時他聽到這個消息後不斷冷笑。

這是做賊心虛啊。

當時案子還沒有真相大白呢,沈浪眼看著就要被害死了,而蘇劍亭卻還是提前跑了。

這證明了什麼?

證明蘇劍亭確實做過大逆不道之事。

這下子更是板上釘釘了。

而且讓蘇劍亭去羌國,更是一種要挾。

我蘇難要是在國都出事,羌國那邊立刻就起來。

蘇劍亭作為鎮遠侯世子,甚至立刻就可以繼位。

如果是單獨鎮遠城起來也沒什麼,但如果和羌國連一片,進而蔓延整個天西行省。

相信你寧元憲也承不住吧。

所以我蘇難在國都,安穩如山。

蘇難道:“不知道小犬犯了何事啊?”

國君道:“幾日之前不是有史上奏,說幾個月前蘇劍亭竟然率領武士攻打玄武伯爵府,試圖謀殺親姑姑蘇佩佩,你也知道寡人以孝治天下,怎麼能夠見此毀滅人倫之事,所以就派人去拿了蘇劍亭,徹查清楚。如果有做過,那絕不姑息,若沒有做過,也要還蘇氏一個清白。”

蘇難侯爵道:“此事犬子確實沒有做過,我也派人調查過了,是大盜苦頭歡以我蘇氏的名義進攻玄武伯爵府。陛下也知道此人膽大妄為,加上那段時間玄武伯爵府空虛,他就想要借機劫掠一番。況且當日犬子蘇劍亭並不在玄武城,而是在天西城,當天晚上還和天西行省都督之子一起喝酒作詩,很多人都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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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元憲目

老賊。

口口聲聲都在威脅寡人。

之前是羌國,現在又是天西行省都督府。

那一天蘇劍亭明明是真的帶領西域高手攻打玄武伯爵府,但天西行省中都督依舊願意為他作證,說讓當日在天西城。

這證明了什麼?

這位天西行省中都督已經被拖下水了。

整個天西行省的員,都爛掉一大片了。

天西行省太複雜,作為對抗楚國的最前線,它的麵積雖然小,但卻駐紮了越國近半的大軍。

鎮西大都督府隻管軍政,天西行省中都督府管民政。

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在,使得這裏的場形態尤其複雜。

聽到蘇難的話後,國君淡淡道:“是嗎?”

蘇難抖拜下道:“所謂攻打玄武伯爵府之事,確實子虛烏有。但犬子確實做過許多荒唐事,也不。子不教父子過,這一點老臣也有錯,請陛下降罪。”

國君笑道:“都不知道是什麼罪,降什麼罪?”

蘇難叩首道:“總之有罪便是了。”

國君麵孔又猛地一陣搐。

這個老賊,今天晚上竟如此強嗎?

態度無比謙恭,卻口口聲聲頂撞?

什麼總之有罪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寡人莫須有了?

你的意思是我寧元憲無中生有,隻要看你蘇氏不順眼,就隨口說有罪了?

寧元憲閉上眼睛,藏起目中殺機。

他真的很想直接下令,將蘇難拿下,斬下狗頭。

但是他不能。

他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若是真的能直接拿下蘇難,新政就不會拿金卓開刀了。

很多人都覺得蘇難就是國君的走狗,不管陛下說什麼他都支持,正是這種順的態度,國君的新政才放過他?

怎麼可能?若新政能夠拿下蘇難,那才是真正巨大的勝利。

蘇氏家族,老牌貴族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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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夠拿下,那接下來的新政絕對勢如破竹。

就是拿不下來。

對比之下,金卓就讓人充滿好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國君你要用新政奪我基業,那就是不行,我就要反抗到底。

可一旦我家平安了,我就再無二心。

吳王派人來勾搭,真是要冊封公爵,我金卓二話不說將吳國使臣殺了。

而眼前這位蘇難綿裏藏針,口腹劍,笑裏藏刀。

寡人在位的時候一定要拿下這個老賊,拿下蘇氏家族,否則將來這蘇氏必反。

說不定楚越兩國開戰之時,就是蘇氏造反之日。

甚至不僅要拿下蘇氏,還有種氏,甚至……卞氏。

所有的兵權隻能掌握在國君手中。

隻不過寧元憲希,用一種相對平緩的態度拿下種氏和卞氏。

尤其是卞逍,對他有大恩,而且從未要挾過他寧元憲。

種氏還派了一個人進國都擔任樞院副使,而卞逍就隻有一個兒做他的卞妃。

不僅如此,豔州特殊,所有民政卞逍也幾乎不手,完全給國君派去的文

所以在寧元憲心中,卞逍的分量非常重,甚至有點把他視為知己好友。

國君如此刻薄寡恩,為何還能牢牢掌握大權。

因為他有三擎天柱。卞逍,祝氏,閻厄加薛氏。種氏也算,但是已經有些跋扈了。

………

“哈哈哈……”寧元憲大笑道:“蘇翁嚴重了,嚴重了。”

“好了,起來吧!”

寧元憲再一次主上前攙扶蘇難。

蘇難艱難地起,然片刻後又跪了下去。

“陛下,這次張翀差點死在大理寺監牢之中,大理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老臣覺得要有所責罰。”

國君寧元憲一愕。

你蘇難是樞院的,大理寺仿佛不該歸你管轄。

你又想手?

之前你時時刻刻以退為進,現在要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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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國君卻順著他的口氣道:“對,這件事大理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蘇難道:“此事老臣本不該多,但白夜郡畢竟是臣的老家!白夜郡太守陳起壟貪贓枉法被拿下之後,這個位置空懸已久,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國君笑道:“那以蘇卿的意見,這個位置誰合適呢?”

蘇難道:“臣不管吏部,所以不好開口。”

國君道:“白夜郡畢竟是你的家鄉,你是有發權的。還有鎮遠城主一位,空缺得更久了,不如蘇卿也一並舉薦了?”

蘇難道:“那老臣就鬥膽推薦大理寺卿王經倫接任白夜郡守,前萬年縣令王啟科接任鎮遠城主。”

國君心憤怒,幾乎肝

老賊,你這是瘋狂地試探啊。

你這是在寡人的底線瘋狂踐踏。

寧元憲笑道:“蘇翁,大理寺卿去做白夜郡守,豈不是低了半級嗎?那個王啟科雖然被罷了,但之前也是萬年縣令,去做鎮遠城主就是低了兩三級了。”

蘇難道:“老臣也隻是舉薦而已,他們畢竟是犯過錯的臣子,貶低個一兩級,也是為了磨礪他們。”

之前的蘇難,哪怕在朝堂上也幾乎很開口,不歸自己管的事從不說話。

每一次都是讓黨羽出麵。

而這一次,不歸他管的事,他一而再地提。

看上去仿佛已經年邁昏聵不堪。

國君笑道:“蘇翁的提議很好,寡人會好好思慮的。”

“來人啊,送蘇翁回府。”

然後小黎公公帶著四個宦,特地將蘇難送回鎮遠侯府。

蘇難走了之後。

國君的麵孔瞬間冰寒了下來。

黎隼公公立刻一揮手,讓所有宦離開。

然後,他腰桿一彎,耷拉下腦袋。

意思非常清楚。

陛下,您可以發怒了。

想要砸東西,想要罵人,奴婢都準備好了。

“老狗,你又裝什麼?”國君怒笑道:“難道在你眼中,我就隻是會砸幾個瓶子,砍幾張桌子發泄的無能昏君嗎?”

黎隼叩首道:“奴婢不敢,聖明無過於陛下。”

國君沒有暴怒發泄,反而坐了下來,不斷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這老狗終於出獠牙了啊,擺出一副昏聵的樣子給誰看?這條看起來順的老狗,終於向寡人齜牙了。”

“他以為寡人奈何不了他嗎?”

“他這是以為寡人奈何不了他嗎?”

而這個時刻,他就尤其想念新政。

如果新政不挫,如火如荼繼續下去,那就可以接著大勢橫掃一切阻礙,大權獨攬。

“沈浪呢?”國君怒道。

“在那邊綁著呢。”黎隼道。

國君道:“那三鞭子了嗎?”

黎隼道:“過了。”

國君冷道:“又墊著的?”

黎隼腦袋垂下道:“不,是墊著寧焱公主打的,所以……下麵的奴婢不敢打了。”

國君頓時怒了。

他一再警告過,讓沈浪不要睡寧焱,結果這個混蛋?

寡人打死你!

………

國君怒氣衝衝地進了一間宮房之

後跟著三個宦,手握鞭子。

結果剛剛一進去,寧焱就跪了下來。

“父王,我和沈浪是睡了,但是不關他的事。”

“是我主睡他的。”

“當然也不是我主的,是雲夢澤那個王八蛋給我們酒裏下藥了。”

“沈浪是害者,我也是害者,一切都是雲夢澤那個王八蛋的錯。”

唉!

人啊!

虛弱無力的時候,口口聲聲喊哥。,

現在,一口又一口的黑鍋全部朝雲夢澤頭頂蓋去,毫不客氣。

可是,國君能夠去罰雲夢澤嗎?

當然不可能了。

雲夢澤作為帝國大使,雖然沒有什麼權力,但畢竟是大炎帝國的人。

寧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黑鍋拚命往他上扣。

種馬,你能者多勞了。

國君都要氣暈了。

再見到沈浪,被綢困在一張椅子上睡得正香。

你還能睡著?

“給我潑醒了。”國君厲聲道。

沒等旁邊宦手。

寧願拿起邊上的一碗溫水,直接朝沈浪臉上潑去。

“人渣,別睡了。”

沈浪一激靈,醒了過來。

國君寒聲道:“喲,沈公子醒了啊。”

沈浪一,想要起行禮,卻發現自己被捆在椅子上。

“陛下,微臣甲胄在,不能施於全禮。”沈浪尷尬道。

國君冷道:“沈浪,你和寧焱的事,打算怎麼辦啊?”

沈浪道:“微臣以後絕對不敢三公主,之前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咦?

我說錯什麼了嗎?

為什麼國君看起來仿佛更生氣的樣子了。

“關到地窖去,關到地窖去,這裏還是太舒服了。”

然後,沈浪又被關到地窖去了。

房間之,頓時隻剩下國君和寧焱二人。

“寧焱,你怎麼想的?”國君問道。

寧焱道:“沒怎麼想的啊,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以後依舊做兄弟。”

國君道:“沈浪是玄武侯爵府的婿,他和你不可能有結果的。”

寧焱道:“我本來也沒有想要結果,那隻是一場意外。”

國君道:“要不然,你回炎帝國夫家去?”

“不,我死也不去。”寧焱大聲道:“我再也不見那個惡心的東西,堂堂親王世子,看上去和賣屁的相公一樣。我在國都給你丟人,難道我去炎京就不丟人了嗎?難道國都也沒有我容了嗎?”

說著,寧焱的眼淚就下來了。

國君麵孔一寒,想要將寧焱強行送回炎京,但卻又說不出口。

他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先是蘇劍亭跑了,然後蘇難那個老賊向他出了獠牙。

然後在兒和沈浪這邊又憋了一肚子氣。

“別給沈浪加衫,給我凍死這個混蛋。”國君憤怒道。

因為地窖裏麵通常藏冰,溫度很低的。

………

次日朝會,又是一場刀劍影。

彈劾蘇難是一定的。

雖然不能拿下他,但是削權,孤立是一定要做的。

先將他在朝堂中的黨羽剝離,讓他無法在呼風喚雨。

史臺大夫王承惆又準備開噴了,得到國君的授意之後,他已經寫了一份長長的彈劾奏折。

蘇難權勢太大,史臺的小不敢彈劾。

就算彈劾,也是不痛不

但是王承惆是個大噴子,他隻聽國君的話。

陛下讓我噴誰,我就噴誰。

陛下沒指定我噴誰的時候,我想噴誰就噴誰。

也真是因為他的這個人,所以沈浪始終沒有對他手。

這個大噴子是國君的人,不好的。

今天,史臺的兩個大夫,都已經準備奏本彈劾蘇難。

而且不再是不痛不的小事。

蘇氏私自擴張領地,侵占民田。

蘇難侄子沒有任何功名,卻擔任鎮遠城主簿,趕走三位城主,甚至可能謀殺了其中兩位。

張翀向王承惆去一眼。

“你大,你先上。”

史大夫王承惆當仁不讓,就要出列彈劾蘇難。

結果!

一位殿中史出列。

“臣有本。”

頓時,史大夫王承惆麵一變。

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我對史臺的掌控難道出現問題了嗎?

之前讓彈劾沈浪和金氏家族的時候,一呼百應。

如今讓彈劾蘇難,一個個都故作不知,準備的彈劾奏本都不痛不

現在竟然還有人剛搶我的先?

國君眉頭一皺,冷冷瞪了王承惆一眼。

史臺你怎麼管的?

但是有人要上奏,總不能攔著啊。

“講!”

那位殿中史林秉忠道:“臣彈劾沈浪,為玄武侯爵府贅婿,舉止不端,勾引三公主寧焱,壞人貞節,玷汙我越國王族名聲,恐引起帝國廉親王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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