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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要想讓你男人不坐牢可以,你男人把我打這樣,最要賠給我10萬元,我妹妹李秀蘭挨了一掌,也得值個1萬元,了這些錢,免談!」

面對兩人的獅子大開口,余娟只能苦苦哀求:「我沒有這麼多錢,我求求你放過我老公。」

「你的饅頭店生意那麼紅火,怎麼會沒有錢?」

「我們薄利多銷,一個饅頭累死累活才賺5分錢,一天所有麵賣完,也就掙幾十元。」

「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真的,我真的不騙你們,我給你們跪下了,我求求你們了,我孩子還小,你們就當可憐可憐我,行嗎?」余娟拉著兒子李飛「撲通」跪倒在兩人面前。

「不要來這一套,沒錢你就讓你男人在牢里好好蹲著吧!」鄭明英並沒有表現出一的同

「大姐,大姐,我給你們磕頭了,我真的沒有錢,我們家所有的家當只有那套門面房,我把房子給你們行不行?」余娟的額頭滲出了鮮

「姐,好了,我看母子倆怪可憐的,我也就挨了一掌,我就不要錢了,讓男人給我道個歉就算了。」李秀蘭已經有些看不下去。

「瞧你那出息,你不要錢,我要!」鄭明英撇撇,「你沒錢也行,明天就去把門面房過戶給我,我拿到房子就同意調解。」

「我給,我給,謝謝大姐,謝謝大姐。」

鄭明英輕蔑地瞥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余娟,裡「哼」了一聲,接著便優哉游哉地離開了現場。

三天後,鄭明英如願拿到了房子,雙方達調解協議,李笑天當晚便被釋放。

李笑天得知事的原委之後,埋怨地對余娟說道:「我就是蹲兩年大牢,你也不能把房子給抵了,沒了房子,我們以後怎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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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你要是走了,我和孩子可怎麼過?」余娟像個犯錯的孩子,含著淚水蹲坐在李笑天的面前。

「起來,你起來。」李笑天就算是鐵石心腸,看到自己的老婆難這樣,也再說不出什麼。

「爸爸,爸爸。」李飛氣地撲到了李笑天懷裡。

李笑天溺李飛的小圓頭:「兒子,讓你媽起來,房子沒了就沒了,反正也沒花幾個錢,都怪我,太衝,還好只是輕傷,這要是被我一腳踹死了,估計咱一家三口連個團圓的機會都沒了。娟,別傷心了,起來吧。」

見李笑天已經變得心平氣和,余娟重重地點點頭,緩緩地站起來。

「去給我整兩個菜,明天早起蒸饅頭咱們上街賣!有手藝還怕吃不上飯咋的?」

「嗯!」余娟破涕為笑,慌忙走進廚房張羅起來。

可隨後的一個星期,李笑天才知道現實是多麼地殘酷。

地點的轉換,給李笑天的饅頭生意帶來了毀滅的打擊,沒了店面,再好吃的饅頭也不再有人買賬。這就好比西餐廳的高檔牛排,一旦淪落到街邊,它只能被稱為鐵板燒。現實生活中,很多人認的不是口味,而是品嘗食的環境。

3錢一個的手打饅頭,在饅頭店裡,可以相當搶手;但擺在了街巷,卻干不過兩五一個機做的饅頭。電影《大腕》中曾有這樣一段經典對白:「願意掏兩千金買房的業主,本不在乎再多掏兩千,什麼功人士,你知道嗎?功人士就是買什麼東西,都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

道理都一樣,願意去店裡買饅頭的人,本不在乎貴出的那5分,但如果擺在路邊,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笑天這個人很固執,他不願意降低饅頭的品質,可每個饅頭賣兩五,刨去本,基本就是在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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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娟沒有勸說自己的男人為了生計失去原則,反而覺得一個能堅持底線的男人更值得去珍惜。

可家裡的三張始終要吃飯,饅頭不掙錢,那隻能另尋出路,在走投無路的況下,余娟當了一名洗碗工,而李笑天則在一個小飯店的后廚當了夥計。

雖然兩人的收很不穩定,但至可以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這樣「打游擊」的日子,兩人一直熬了6年。

千禧年後,雲汐市的房地產行業開始異軍突起,李笑天之前的饅頭店瞬間變了最繁華的黃金地段,按照當時的價格,他那個原本只賣5萬元的門臉,現在最低價已經翻到了50萬,而且一年的租金至是4萬起。

得知這個消息后,李笑天是痛心疾首,一個念頭像是魔咒一樣吞噬著他的心,他總是想,如果房子還在,他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遭人冷眼,一年租金就有4萬元,這是他和余娟不吃不喝兩年的收

打那以後,李笑天每次過得不如意時,都會在心裡念叨這件事兒,這就好比在白紙上塗,時間一長,必定是越描越黑。終於,在一次買醉之後,他把憋藏在心裡的怨氣發泄到了余娟上。

在余娟眼裡,李笑天曾是一個講原則、不服輸的真漢子,就算這些年過得這麼清苦,他也是咬牙堅持,可這一次的毒打,讓余娟到了莫大的失從未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的男人,會像爛泥扶不上牆的醉漢一樣對自己拳打腳踢。這一次余娟忍了,為了孩子,忍得咬牙切齒。

隨後的一段日子裡,李笑天又換了工作,這次是在一個稍大的飯店中當夥計,而飯店的正對面就是自己饅頭店的舊址。李笑天每次下班經過那裡時,都有一莫名的怨氣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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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李笑天有了喝爛酒的習慣,而每次醉酒都免不了對余娟拳打腳踢。李飛這時才剛上高中,還未年的他只能用弱小的肩膀去幫著母親擋住傷痛。

長時間的忍,已經讓這個善良的人再也沒有了支撐下去的理由。那一天,是李飛把母親送到了火車站。李飛本是想讓母親逃離苦海,可他沒有料到,那次一別,竟然了他關於母親的最後一段記憶。

余娟的不辭而別,讓李笑天更加茍且安,有錢就買醉,沒錢撿客人剩下的散酒也能買醉。

李飛從那以後就沒再指任何人,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他高中畢業后輟學,他的父親也在不久后被飯店掃地出門。

剛踏社會的李飛是兩眼一抹黑,市區已經容不下沒錢沒勢的父子倆,老家窯村的村屋,了他與父親李笑天最後的遮風擋雨之

回到老屋后,李笑天依舊是死不改,每天醉生夢死。他父親這副德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李飛早已見怪不怪。為了補家用,還不到18歲的李飛,不得不扛起經濟的大梁。

可像李飛這種「一沒文憑,二沒背景,三沒錢」的「三無」產品,最多也只能在窯村打打零工,賺點兒小錢糊口。

出來工作的5年裡,他拎過泥兜,當過瓦匠,擺過地攤兒,出過苦力,沒有投資的小買賣基本上他都做過,這好不容易鼓起的荷包,卻被父親的一場大病花得一乾二淨。

常年飲酒,讓本來就有高的李笑天突然腦出,如果不是李飛發現及時,估計早就見了閻王。東拼西湊花了十幾萬后,李飛終於讓父親活著出了院,可腦出帶來的後癥,並沒有讓李笑天折騰多長時間,在腦出二次複發后,李笑天終於還是歸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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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的離世,除了給兒子李飛留下了一大堆債務外,竟連一句像樣的話都沒留下。為了能早早地將負債還清,李飛依舊不能停下賺錢的腳步。

第二年10月,與李飛同村的馬占山在窯村開了一家牛湯店,李飛主去應聘了夥計。因為手腳麻利,老闆馬占山給他開出了「每月2000元,包吃不包住」的待遇。可以說這麼多年來,李飛還是第一次拿到那麼高的工資。

馬占山的厚,讓李飛工作起來相當賣力,殺牛、切、熬湯,幾乎被李飛一人包攬。李飛的勤快,馬占山也看在眼裡,兩人合作的第一年,馬占山就收回了全部本。第二年,資金寬裕的他,又給李飛連漲三級工資。每年近4萬的收,讓李飛很快填平了債務的窟窿。而這一年,李飛已經整整27周歲。

就算是在大城市,晚婚晚育的年齡也不過二十七八,李飛生活在農村,如果再不討個媳婦,估計這名聲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壞。看著周圍差不多年紀的都結婚生子,李飛何嘗不想找個媳婦,可沒車沒房,有誰願意跟他這樣的窮鬼過日子?

李飛剛跑到父親債務的終點,又得著頭皮開始人生的起點。

為了能在短時間賺到更多的錢,他把商機瞄準了窯村中學每天上晚自習的學生頭上。

農村的通沒有城市便利,學生乘車的需求,催生了另外一個產業——三載客托。

李飛算過一筆賬,一輛三托可以載10個學生,每個學生收費2元,一趟就是20元。窯村中學為了緩解晚自習放學的乘車力,初中和高中的放學時間是完全錯開的,這樣李飛每天晚上最可以拉兩趟活兒,一天40元,按照平均每月上課20天計算,一個月下來就是800元。而且給學生拉活兒,本不佔用時間,李飛全當是吃完晚飯活筋骨。

於是李飛想都沒想,便倒騰了一輛三托,當起了夜間載客司機。

和別的司機不同的是,李飛做任何事之前都習慣鑽研。在他看來,用三車拉客,空間的大小決定了乘客的舒適程度,所以為了儘可能大地擴充空間,李飛寧可多花1000元焊接一個頂配車廂。

舒適的乘車環境,也贏得了學生們的一致好評,甚至還有一些李飛的「死忠」,願多等一會兒也要驗李飛的「豪華版三」。絡繹不絕的學生,讓李飛每天晚上都能多拉一到兩趟,別的司機10點鐘之前就可以回家暖被窩,可李飛卻每天都要忙到十一二點。

讓李飛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正是因為他每天的起早貪黑,才讓他有幸接了另外一個行當,而這個行當,讓他一生的軌跡都發生了巨大轉折。

那天是周日的晚上,李飛把學生全都送到家后,便像往常一樣去食街買一碗熱騰騰的燴面,這是除了牛湯以外他最中意的味。

「鄭大姐,給我整一碗,多放點兒辣子。」

店老闆忙招呼了一句「好嘞」,接著便開始抓面。

李飛從竹筐中抓了一把蒜瓣兒,獨自找了一個沒人的座位。他剛想把一頭皮蒜扔進裡,就聽有人站在路口高喊:

「車主在不在?這是誰的車?」

「難道是堵路了?」李飛起,「鄭大姐,面一會兒再煮,我去看看咋回事兒。」

「行,等你回來。」

喊聲還在繼續:「車主在不在?」

李飛循聲走到跟前,上下打量著站在車邊的中年男子:「大哥,啥事兒?我這也沒堵路啊。」

「我可算找到一輛車了。」中年男子差點兒就喜極而泣了。

李飛有些納悶兒:「大哥,你啥意思?」

「兄弟,咱借一步說話。」

「你說借就借?有啥話不能在這兒說?」

男子應許地點了點頭,接著從兜里掏出100元錢拍在了李飛手裡:「幫我拉趟活兒,干不幹?」

「拉什麼?從哪兒到哪兒?」

「化,從窯村垃圾場拉到窯河灣。」

「大哥,才不到5公里的距離,你這錢給得也太多了。」李飛上這麼說,可手裡卻把錢攥得死死的。

男子不以為意:「我給你你就收著,我這兒著急得很,你要是不忙,咱們現在就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哥,上車。」李飛像撿到皮夾子似的興

中年男子一頭鑽了車廂,接著掏出手機,長舒一口氣說:「你也真是的,三更半夜給我送貨,我找了一條街才找到車。得得得,我知道了。你把貨放在窯村垃圾場後面的樹林里,我馬上就到,錢回頭轉賬給你。」

車廂隔音效果很差,男子的話,李飛聽得一清二楚,他心裡也犯起了嘀咕:「買個化,咋的跟買毒品一樣?難不真是毒品?」李飛一想到這裡,心裡突然一,「這他媽大半夜的,別回頭把命給搭進去。」

「小夥子,小夥子。」男子的聲音從他後傳來。

李飛強裝鎮定,應道:「咋了大哥?」

男子趴在車廂上用來的玻璃孔前說道:「你回頭把車開到垃圾站後面的樹林里。」

「啊?去樹林里幹啥?」李飛明知故問。

「我要的化就在樹林里。」

「哦。」

「小夥子,我怎麼覺你有點兒害怕呢?」

「沒、沒、沒啊,哪兒能啊。」

「你放心,我老家就是窯村的。」

「哦?窯村哪兒的啊?」

「窯村籬笆社的,我姓孫。」

「籬笆社孫家可是大戶啊,據說出了好多個千萬富翁,那個最有錢的啥來著……」李飛故意拖長音想試探試探。

孫全德,他還有三個弟弟,都是開山炸石頭髮家的,他小閨上個星期六才回的門兒,按輩分,我管孫全德叔。」

要說孫全德,窯村裡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所居住的籬笆社就是最接近本埠市的地方,談起開山炸石,他絕對是始作俑者,當年就是他帶著兄弟三個頂風作案,乾的第一票。

這年頭誰有錢誰就是爺,孫全德兄弟四個因為幹得最早,所以在炸山這一行當有絕對的話語權,籬笆社有不人都是跟在他後面起的家。在農村,很有人會去過問你的錢來路正不正,只要你有錢,你就是功人士,就是人人拜的財神爺,村民看你的目里只有崇拜。所以孫全德的名號在窯村幾乎到了如雷貫耳的程度。因此,知道孫全德不奇怪,但他小閨上周六回門兒,這個消息不是近親絕對不會知道。孫全德有錢以後,為人便十分低調,家裡的紅白喜事都不輕易外傳,李飛要不是上周六被馬占山喊接人,他也不知道原來那天是孫全德小閨出嫁。男子能說出這個細節,這總算讓李飛吃了顆定心丸。

「小夥子?」

「嗯?咋了孫大哥?」李飛這次說話的口吻輕鬆了許多。

「這回你該信我了吧?」

「信、信、信,咋能不信啊!」

「得,我看你小夥子也怪實在,你回頭把東西給我送到地兒,等我一個小時,我再給你100元錢,多幫我跑一趟,咋樣?」

啊,反正我也沒啥事兒。」

閑聊之際,李飛已經把車駛到了約定地點,當他看到滿地的編織袋時,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

「來,小夥子,幫我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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