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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二案 土屋謎屍

「為什麼不搞集經營?」抱有這個想法,楊超提著兩瓶白酒找到了村主任。然而提議遭到了村主任的反對,倒不是村主任不知道集經營的好,而是因為他們村的村民都太過貧窮,如果搞砸了,他沒辦法和村民們代。

楊超仔細一想,村主任似乎說得有理,製作腌的周期那麼長,萬一中間出了什麼麼蛾子,以他現在的經濟實力,絕對兜不住場。

他算過一筆賬,就算把他手裏的錢全部拿出來,也只夠買5頭生豬,每頭豬以200斤計算,去掉臟、四蹄、豬頭,最後還能勉強剩下130斤左右,豬加鹽腌制,又會水30斤,也就是說,200斤的投,最後的產出最多只有一半。而且腌的製作過程不是像臘那樣一味晾曬,表掛霜后,每天的暴曬時間要嚴格控制在1小時以,否則就會失去特有的風味。煩瑣的製作過程,加上漫長的回本周期,讓楊超徹底打消了利用腌致富的想法。

二十二

楊超算過命,他一生會遇到「5個人」,每個人的出現,都會給他帶來轉機。5個人中,「小半仙」算一個,如果沒有他,楊超不會去省城;然後是王旭,認識了他,楊超才學會了汽修;接著是「寶馬青年」,不是他的點撥,楊超也做不嚮導。

5個人遇到了3個,令楊超沒想到的是,這第4個人也在一天傍晚和他在山路上不期而遇。

說來也巧,楊超通常都是早上進山,中午回;可那天不知怎的,車行至半路突然拋錨,他折騰了幾個小時,才總算讓車的「后軲轆帶著前軲轆轉」。剛開了沒多久,楊超聽到了路邊有微弱的靜。

「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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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微弱,但楊超卻聽得十分清楚,他把車子停在一邊四,並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就在楊超準備上車之際,呼救聲再次傳來:「小夥子,我在這裏。」

楊超聞聲走到路邊,陡坡上,一位中年男子正地攥著一節樹痛苦地

「叔,您這是怎麼了?」楊超慌忙上前,一把將男子抱到了路牙上。

「水,能不能給我口水?」

「叔,您住,我去給您找水。」楊超衝進駕駛室一頓翻找,幾天前那半瓶沒有喝完的礦泉水被他給拉了出來。

男子如獲至寶,抓起礦泉水幾口飲下,他乾裂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小夥子,還有沒有?我好幾天沒有喝水了。」

「叔您能忍住不?前面還有30公里就到鎮上了。」

「能忍。」

「那上車,等到了鎮上,我請叔喝牛湯,來,我扶您上車!」

「謝謝你,小夥子,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這條老命可就待在這兒了。」

楊超把男子扶進副駕駛室,接著他扭了鑰匙:「啥謝不謝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您坐穩,我這車有些晃!」

「嗯!」男子費力地點了點頭。

趕到鎮上時,天已有些昏暗,楊超先把男子扶進餐館安排妥當,然後他才趕著去貨。

修理廠的客人早就炸開了鍋,當伺候完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時,已過去了近半個小時。

「不知道那位叔怎麼樣了?」楊超顧不上關門,一路小跑趕回了飯店。

「人呢?」

「超,你來了,這個給你。」飯店老闆遞給他一張紙條。

楊超低頭一看,紙條上寫著姓名和一串手機號碼:「譚天恩……這人字寫得不錯,是個文化人。」

老闆把桌子上的4個空盤摞在一起:「對方也問我要了你的號碼,他說日後定會報答,不過這樣的話你也就聽聽,別當真。我看這人應該好幾天沒吃飯了,對了,55元,刷卡還是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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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超把紙條了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就你貧,我哪兒來的卡,給你50,不用找了。」

「得,算我吃虧,不過對方要是真來報恩,這5元錢你要雙倍給我補上。」

楊超嘿嘿一笑:「報恩?我可從來沒指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當積德行善了。」

老闆豎起大拇指:「楊菩薩,您慢走!」

二十三

救人的事在楊超這裏,只不過是一個小曲,但對譚天恩來說卻是刻骨銘心。說起譚天恩這40多年,用「一言難盡」四個字便可全部概括。

譚天恩出生在富庶的魚米之鄉,他的鄉里鄉親都是走集經商的道路,可無奈的是,他父母都是外來戶,並不能真正融那個以村為單位的利益集團。在失衡的生存環境刺激下,譚天恩把那句「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刻在了自己的書桌上。他本想通過學習來改變家庭命運,可憾的是,這條路比他想像的要曲折坎坷。20世紀80年代的中國,絕大多數人連電腦是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信息公開化;那個時候的考試績,全部靠學校通知,一旦信息被學校截留,考生本無從查詢。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下,冒名頂替上大學的況時有發生;而不幸的是,譚天恩就是那個被頂替的學生。

殘酷的現實面前,只有兩條路供他選擇。一是繼續求學,二是下海經商。他對自己的學習能力很自信,可萬一再被頂替,又該何去何從?於是在父母的建議下,17歲的譚天恩選擇背起行囊。

20世紀80年代末,正是沿海經濟轉型的特殊時期,隨著國門逐漸打開,只要肯干,賺錢絕對不是什麼難事。那年夏天,譚天恩扛著鋪蓋卷直接南下,經親戚介紹,給一家工廠當業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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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很多人的思想並未完全開化,業務員要想把貨推銷出去,全憑三寸不爛之舌。人們都說「言多必失」,話要是說得太漂亮,就很容易摻雜水分;「滿跑火車」就了那時候人們對業務員的第一印象。然而譚天恩卻是個另類,他每到一家企業,最先介紹的不是產品怎麼怎麼好,而是告訴別人,產品在使用的過程中會遇到哪些問題、這些問題該如何解決;他的做法類似於現在的「品銷售加售後保障」。先不管那時候的商品需不需要售後服務,但這話說出來就讓人覺得很中聽。在沒有網評也沒有電話回訪的年代,很多企業就是看中譚天恩為人實在,才把大批訂單到他的手中。

1993年,譚天恩所在的工廠迎來了第一批實習生,正是在這個機緣下,譚天恩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許昕,是市區一所中專院校的畢業生,比譚天恩小2歲,實習時譚天恩是的帶班老師。在實習的一年裏,許昕每天都要和譚天恩一起跑市場,悉商品從進貨到銷售的整個渠道。

許昕的長相併不出眾,屬於耐看型。「一見鍾」指定用不到上,但「日久生」就不好說了。那時候跑市場,全靠「11路」,一天下來,沒有一定的力肯定吃不消;而譚天恩對自己要求很高,即使沒有廠里的監督,他也必須保質保量地完當天的工作計劃。像譚天恩這樣的老業務員早就習慣了這種工作模式,可對許昕來說,還真有點兒扛不住。實習的第一天,許昕的腳上就磨出了泡,看著步履維艱的模樣,譚天恩心裏多了一歉疚。

「我背你吧!」他把公文包咬在裏,蹲下子把還在愣神的許昕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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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許昕只是象徵地掙扎了兩下,便乖乖地趴在譚天恩的上不再言語。

那個年代男間的都很純粹,有時候私訂終,可能簡單到只需要一首歌,一次回眸。

都說「男追隔座山,追男隔層紗」。許昕的默許,讓兩人在3個月後便確立了關係。一年後,實習結束,譚天恩22歲,許昕20歲,兩人都到了郎要娶妾要嫁的年紀。

當譚天恩提出要拜見未來的岳父岳母時,他這才知道,原來在他眼裏普普通通的許昕,竟然是「微服私訪」的顯貴。許昕的父親許強柱是大名鼎鼎的木材商,家族企業更是涵蓋多個門類,地產業、化工業、建材業、餐飲業、娛樂業都有涉獵。許昕在家排行老五,上面有4個哥哥;雖說南方「重男輕」比較普遍,可「以稀為貴」,許昕作為家裏的掌上明珠,許強柱自然不希兒嫁給譚天恩這種「三無產品」;可許昕的執拗,又讓他不得不做出退讓。於是許強柱提出,由他出資置辦企業,許昕掌權,譚天恩負責經營,幹得好,兒就嫁他;干不好,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

自從當年考試被冒名頂替,譚天恩就不相信命運這個東西。一塊牛,是做牛排,還是做丸子,關鍵是看能力,所以譚天恩上從來不缺與命運抗爭的勇氣。為了心人,也為了證明自己,他不能退,唯有迎難而上,才能找到出路。

二十四

許昕的父親在商界混了這麼久,也不是省油的燈,為了讓譚天恩知難而退,他故意把一家經營不善的木材廠扔給了譚天恩。這家木材廠以加工廉價傢為主要經營渠道,主公司淘汰下來的廢舊木材全都運到這裏,在許昕幾個哥哥眼中,這裏就是「廢品收購站」,誰也不相信譚天恩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可他們忘記了一點,譚天恩在沿海城市當了那麼多年業務員,什麼千奇百怪的商品他沒見過。在別人眼中沒辦法利用的廢木料,在他手裏卻能變廢為寶。

著滿倉庫「七個窟窿八個」的原材料,譚天恩想起了兩年前在建材市場遇到的一個老外。國外對環境保護尤為重視,所以木材利用率很高。據老外介紹,他們國家20世紀80年代就研究出了用木材碎末木板的技,也就是現在「強化複合板」的雛形。因為間隔時間不長,憑藉著對市場的悉程度,譚天恩並沒有費太大的周折就找到了這個老外。在答應給他20%的技之後,新的經營模式在這家木材廠開始試運行。製作複合木料的前提是徹底打散木材組織、破壞木材脹干的特。相比天然木材,它有更好的可塑,用它做的傢,很符合年輕人的審

雖說那時候加工複合板的工廠也有,但是本形不了核心競爭力,要知道許昕的父親可是當地木材行業的龍頭,譚天恩創新的經營模式,把原本的「廢品收購站」變了現在的「鈔票印刷廠」。如此賺錢的行當,肯定不能再讓譚天恩涉足,譚天恩辛辛苦苦努力兩年,最終廠子還是被許昕的幾個哥哥接手。

2000年,經歷了7年長跑的譚天恩和許昕步了婚姻殿堂。許昕的父親最終還是認可了這個有真才實幹的婿。可就算得到了認可,也沒有什麼用,老頭子年事已高,許家如今的掌門人是許昕的幾個哥哥。

如果譚天恩是個廢,許昕的哥哥們或許還不會視他為眼中釘,可要命的是,譚天恩偏偏是個人才,就算給他一坨屎,他都能給你整「金粒餐」。在家族企業中,越是能事的人,越有威脅力;許昕的哥哥們很怕這個曾經不待見的妹夫「謀朝篡位」,所以譚天恩這些年一直都在家族經營的各個行業中擔任一些費力不討好的「要職」。

很多人不明白,既然譚天恩這麼被人排,為何還要繼續?在家裏逍遙自在豈不哉?如果譚天恩真的走到這一步,就等於中了所有人的下懷。譚天恩如此賣命,說白了,就是「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他想向所有人證明,他與許昕結婚,並不是貪圖許家的富貴,他花的每一分錢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過拋開婚姻不說,在許昕哥哥們心中,譚天恩還有一個不人待見的地方——不能生育。兩人結婚多年,許昕一直無法孕,去醫院檢查,竟然是兩人的染相互排斥,也就是說,許昕只要跟著他,就不可能有孩子。因為這件事,許昕的大哥還勸過許昕,讓趁年輕趕離,否則年紀一大,這輩子都別想當媽了。大哥的建議,讓許昕然大怒。在一次家族會議上,許昕當眾翻臉,警告幾個哥哥,生意的事可以不參與,但是的私生活容不得任何人手。都說長兄如父,許昕的4個哥哥從小對這個妹妹寵有加,這次爭吵,以大哥賠禮道歉收場。這件事在許昕上看似有了個了結,但在譚天恩這裏才是噩夢的開始。

二十五

2004年,國家出臺了治理環境污染的鐵腕政策,許家的經濟也因此面臨著轉型,那些重度污染的工廠要麼直接關停,要麼轉移到經濟欠發達的城市。人們都說「無不商」,雖說第二條路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有總比沒有好。

於是乎,譚天恩被無奈,只能打著總經理的旗號前往灣南省雲汐市投資建廠。雲汐是以煤炭為經濟主的能源城市,而許氏家族的化工業正好適合這樣的城市,把工廠建到這裏,一來可以省去煤炭運輸的本,二來又可以到地方政府的扶持。

2007年,許昕的大哥和雲汐市市政府簽訂了投資項目發展合約,由當地政府出地,他們出資,建立多元化發展的化工廠,以解決雲汐市煤炭資源輸出問題,整個項目的進程由譚天恩負責。

在發展合作上,建廠之事已功德圓滿,然而當地老百姓卻是怨聲載道。雲汐市建起的化工廠不是一座兩座,可無論哪家化工企業,所帶來的污染問題都絕不容小覷。

聽說又要建化工廠,生活在附近的村民集抗議,每次聲討,都以譚天恩出面協商賠錢解決。項目啟初期,許昕還跟在譚天恩後幫忙打理,可隨著項目深,附近居民集聲討的次數越來越多,項目進展也因此步履維艱。眼看項目結束遙遙無期,為了不讓許昕跟著遭罪,譚天恩便把送回了北京的家中。

2010年8月8日,化工廠終於在千難萬難中剪綵運營。晚宴結束之後,譚天恩覺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也許是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些鬆懈,不勝酒力的他當晚喝得酩酊大醉。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清醒之後,卻被綁在了山中的一棵松樹上。

「譚老闆,我們今天綁你來,一不求財,二不傷及你的命,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別做禍害我們雲汐市老百姓的事,否則咱們以後走著瞧!」

頭腦昏昏沉沉的譚天恩,本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他只是覺到,有人在他的手中塞了一塊玻璃片,那個人叮囑他,要想離開山林,就全靠這塊玻璃片,否則他只能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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