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在慣之中長大，但所幸的是還沒被慣糊塗了心志，蒙昏了頭腦，分得清是非。哽咽著，沒有委屈，只是小孩子般敏。“請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還有事……我還不想回去……”這句話裡，帶著委屈。

李命緩和一些語氣，“這段時間，你就算是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爲……爲什麼？”擡起頭，抹乾眼淚問。

李命說：“雲之王走之前給你留了一句話。”

“什……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便不有些害怕。

“讓你小心一點，不要再被逮住了，不然……”李命笑了笑。

敖聽心看著李命的笑都覺得害怕。

一旁的莫長安哭笑不得，倒是沒想到李命居然還會這樣不正經地去嚇別人。

“那……我該怎麼辦呀！那麼厲害，要抓我不是很簡答嗎？”敖聽心慌起來，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兒了，到瞥，試圖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拿沒辦法，所以，你指我沒用的。”李命繼續唬弄。

敖聽心急昏了腦袋，“那我還是原地去世算了，被抓住肯定沒好果子吃的。”

“我拿沒辦法，但是這位先生可以。”李命看了看葉。對於敖聽心這個心智，嚇一嚇，嚇怕了就聽話了。

敖聽心無再面對葉了，“可是……可是我已經惹他不開心了。”

“所以，你要想辦法解決。”

“我該怎麼做？”

“道歉啊，先道歉，再好好謝一番。”

敖聽心踟躇難行，心裡很是彆扭，邁不過那道坎兒。著葉的背影，一下又一下，總覺得難以啓齒。

李命和莫長安都沒有多說話，不給力，讓自己去面對。

一步一頓，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葉背後，正打算開口，可不知道如何稱呼纔是，連忙轉跑到李命面前問：“我該怎麼稱呼他啊？”

“葉先生吧。”李命本打算讓先生的，可想來覺得那似乎不太妥當，太過逾越了。

敖聽心點點頭，再一次頓到葉背後，支吾半天才開口，“葉……葉——”

“可別，我還沒那麼老。”葉開口打斷。

敖聽心愣了一下，連聲說：“沒……沒——”

“我也不是的，不要佔我便宜。”

敖聽心這下子急了，一雙手不知如何安放，晃個不停，“不不……我只是張，張。”

“因爲張，所以想佔我便宜？”

“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想佔便宜。”

葉瞥了一眼，見都急得快哭了，便不再逗，“找我什麼事？”

敖聽心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行了個大禮，從頭到腳，“葉先生，對不起！”

“我先前不該罵你。”

“罵我什麼？”

“混蛋，大惡人。”

“喏，你看，你又罵我。”

敖聽心擡起頭，剛憋回去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委屈地看著葉。

葉站起來，“我知道你的來意，不用向我道歉，我還不至於小氣到和一個小孩子置氣，也不必向我道謝，救你只是看在李命的面子上，若沒有這回事，我早把你扔海里了。”

葉的語氣很直，聽得敖聽心心裡涼悽悽的。不懂得什麼排憂解愁，緒全表現出來，以哭的方式表達。不過，哭的時候只是一個默默地掉眼淚，不出聲。

“拿著這個。”葉將魚竿遞給。

敖聽心抿著，把魚竿接過來。

“什麼本事都不許用，也不許讓別人幫忙，以普通人的能力釣魚，魚餌在這裡，一天之能釣上來三條魚，我就幫你。”

葉說完，一道神通撒下，錮住全法和龍威，然後揹著手，轉便離去，留下一個人獨自哽咽。

敖聽心偏頭看著葉的背影，看了半天，見他沒有毫回頭的跡象後，才繼續泣著老老實實地坐下來。

哪裡會釣魚，什麼本事都不用的話，沒有人教，只好幹看著魚竿和海水。幹看了半天，才一把袖子抹掉淚，撐起脖子別人是怎麼做的，然後開始給魚鉤上餌，因爲葉的魚鉤是饕餮骨做的，倔強得很，上餌上了半天都上不上去。這麼一來，就開始急，心裡一急，手上的作就搞不好，手上作搞不好，就更急，如此循環往復，手都給魚鉤扎破了，也沒上好魚餌，更不說起竿釣魚了。

小姑娘心裡又開始委屈，嘆自己命運多舛，腦袋埋在間哭了半天，哭夠了，就繼續折騰給魚鉤上餌。

遠，李命和莫長安遙遙著敖聽心像個笨蛋一樣笨手笨腳地鼓搗。

莫長安不嘀咕，“這會不會太勉強了。一點本事都不用的話，在這深海區，就算是釣魚老手也不一定掉的起來魚，何況一個小孩子，沒了龍威和神通，頂了天也就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吧，還從來沒釣過魚，而且那魚鉤還是饕餮骨。”

莫長安是說著，都覺得難。

李命說：“先生大抵上也沒有置氣吧，練一練也沒什麼問題。”

他回頭瞧了瞧後的船艙走廊，心裡不由得嘆，先生還是很實在啊，一句道理話都不講，就給敖聽心上了一課了。當他到藏匿在船底海水下，等候著時機去咬餌的小魚時，不笑了笑，想著，這樣的先生也還是有人味兒的。

“你笑什麼？”莫長安問。

李命說：“我笑啊，要是是你，不用法神通，肯定一條魚都釣不起來。”

莫長安頓時不樂意了，吹鬍子瞪眼地道：“你不服氣我，有本事我們比一比，都不用法神通，看誰先釣起來！”

李命那疲倦的眼角難得舒展開來，一連笑了幾聲。

“比，比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