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果然還是停電了,不過還好,純潔狼不惜本準備的卡車電瓶和電源逆變起了作用,從今以後,停電斷更這個詞,也將永遠的從純潔狼的字典里消失了!哈哈哈哈哈……!)
昨天還氣勢洶洶不斷追殺起義軍的宣大軍隊,忽然在一夜之間全面撤退,已經被宣大軍隊到準備著放棄神木城的賊軍各路賊頭不由大驚奇,爭先恐後的派出最為銳也最為明的斥候,嚴監視和仔細偵察宣大軍隊的一舉一,判斷宣大軍隊是真撤退還是假撤退——沒辦法,張大爺不搞謀詭計不舒服斯基的鼎鼎大名實在是太臭了,簡直就是頂風臭三里,所以不要說張大爺的老對手范文程不相信宣大軍隊會這麼痛快撤軍,就連幾乎全是文盲的二十幾路賊頭也沒有一個敢掉以輕心,生怕一腳踏進張大爺那讓人防不勝防的陷阱,萬劫不得翻。
張大爺這一次佈置的陷阱,似乎總算是被范文程給識破了一次,當宣大軍隊北撤到府谷黃河搭建浮橋、準備渡過黃河的時候,羅汝才和張獻忠派出的斥候都不約而同的發現——府谷長城之西的沙河這個位置,忽然發現了宣大軍隊埋伏的痕跡!聽到這消息,已經離開了神木準備監視宣大軍隊渡河的賊軍隊不敢怠慢,馬上一溜煙的跑回了神木城,繼續擺出隨時準備南下開溜的架勢。而那邊宣大軍隊都已經搭好了渡河浮橋,耐心等了兩天發現賊沒有上當追擊,果然又掉頭南下,重新向神木進發,埋伏在沙河岔的宣大軍隊也越過長城重新回到陝西境,與主力會師南下——也是直到此刻,二十九路賊頭才心驚膽戰的發現,埋伏在長城之外的宣大軍隊,赫赫然竟然是大明的王牌軍隊屠奴軍!
「好歹毒的張狗,居然把伏兵埋伏在長城外面,我們如果上當,可就慘了。」老窩府谷城被張大爺一把火燒灰燼的王嘉胤破口大罵,對意圖使自己踏陷阱的張大爺表示最強烈的憤慨和最劇烈的鄙視。那邊的其他賊頭也紛紛附和,都說和張狗這樣的壞慫手,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神和十三分的小心——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賊頭中最為詐的羅汝纔則提醒道:「陝王,各位王爺,大家小心了,張狗這次去而復返,要防著他強攻神木城。」
「那是當然,只要張狗的軍隊敢過永興堡,我們馬上就撤。」王嘉胤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上張大爺的惡當。神木的地形是西高東低,西方丘陵地帶山多林,是賊活流竄的天堂,東面的地勢則比較平緩,又是全部裝備有戰馬的屠奴軍逞兇施暴的極樂世界,所以二十九路賊的主力主要就集中在神木西側一帶,永興堡也是賊主力直接控制的最北端,這個地方一旦失守,賊主力也就只往西南的榆林撤退一個選擇了。
「報——!」王嘉胤的話音未落,門外已經響起了傳令兵的長喝聲,一個滿塵土的傳令兵衝進堂來單膝跪下,著氣抱拳說道:「啟稟陝王,張狗的軍隊已到永興堡下,正在準備雲梯雲臺等攻城武,鎮守永興堡的王國忠將軍請令,是否放棄永興向神木撤退?」
「張狗這次來得好快!」王嘉胤倒吸了一口涼氣,忙命令道:「王國忠給我頂住,至頂三天才準撤,然後直接撤回榆林!其他人,全部給我起來,馬上撤回榆林!」眾賊頭轟然答應,趕爭先恐後的跑回去組織自己的隊伍南下——和張大爺打了大半年的道下來,這些賊頭不僅沒有去主進攻去和張大爺的念頭,就連和張大爺打個照面的興趣都徹底沒有了。
做為王嘉胤的族弟,王國忠雖然很不願意擔任這個殿後任務,但是收到王嘉胤至堅守三天的命令后,王國忠還是著頭皮帶著軍隊和攻堡的宣大軍隊幹了起來——永興堡是大明長城延綏鎮最重要的關隘之一,地勢險峻,城堡堅固,王國忠自付守住三天還是有點希的。只是王國忠沒有想到的是,張大爺親自指揮的宣大軍隊本不象以前那些韃靼騎兵一樣強攻,而是搭建木臺部署狙擊手,用狙擊手打得王國忠軍隊不敢抬頭,然後才派士兵抗著幾百支上端綁有蘸油大棉球的竹竿上前,將熊熊燃燒的棉球甩進堡,又用水龍噴火油加大火勢,才片刻之間,僅能駐紮八百士兵的永興堡就已經是一片火海,燒得守軍鬼哭狼嚎,上躥下跳,不等張大爺指揮雲梯隊攻堡,頭髮都著了火的王國忠已經打開堡門,帶著殘兵敗將逃往長城西側去了。戰鬥開始到結束僅僅三個時辰,永興堡也就落了宣大軍隊之手。
拔掉了永興堡這顆釘子,張大爺也不打掃戰場,直接就揮師南下去打神木。王嘉胤等賊頭聞訊大驚,趕扔下來不及帶走的老弱婦孺撒就跑,藉著神木西面的深山老林迅速離戰場,也總算是賊早有準備,老早就把部分軍隊和大部分家眷婦孺轉移到了榆林和葭州,駐紮在神木的軍隊都是能打更能跑的主力,所以撤退速度極快,宣大軍隊剛剛抵達神木城下,賊的主力就已經鑽進了大柏山。由騎兵和車兵組的宣大軍隊主力也不想去翻山越嶺,更不想去屠殺那些被賊拋棄的老弱婦孺,只是就勢奪佔了神木城,又在神木城中駐紮了下來。
攻佔永興堡和神木城時,宣大軍隊大約抓到了三四十名來不及逃走的賊主力士兵,張大爺沒有按以往的習慣把他們全部死,也沒有把他們象對待老弱婦孺一樣驅逐了事,而是留了下來帶到軍中,直到宣大軍隊在神木城中完全安頓下來后,張大爺才在神木城縣衙的大堂里接見了這三十幾個倒霉蛋,並且讓親兵給這三十幾個倒霉蛋發了三天的乾糧和每人一兩銀子的路費。
「想活命的話,就把本督的話一字不差的清楚,到時候帶給你們那些頭頭。」張大爺冷冷的向三十幾個俘虜說道:「告訴他們,從今天起,神木以北的陝西土地,由宣大軍隊接管,他們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就不要想著過這個界線一步,否則的話,來一個本督殺一個,來兩個本督殺一雙!如果他們更聰明的話,可以帶著手下來向本督或者本督的軍隊投降,本督念著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一點,可以饒他們一命!——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三十幾個倒霉蛋參差不齊又戰戰兢兢的回答。張大爺也不羅嗦,直接揮手喝道:「來人,把這些傢伙趕出神木南門,敢回頭走一步,格殺勿論!還有,隨便把本督的命令傳下去,從今天開始,全面修繕神木城牆,以後這裏就是我們宣大軍隊防範賊東進的橋頭堡了!」
「得令!」以張石頭為首的親兵隊答應,張石頭親自帶隊,把這三十幾個倒霉蛋押出了神木縣衙。一旁的新任師爺史可法則是看得滿頭霧水,聽得莫名其妙,三十幾個俘虜剛剛被押走,史可法馬上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張憲臺,你不是打算讓宣大軍隊全面撤過黃河返回宣大嗎?還故意讓我們把韃靼軍隊即將進犯宣大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怎麼你到了黃河又掉頭向南,還修繕和加強神木城防,打算把神木修建我們宣大軍隊的橋頭堡?」
「沒辦法,虛名所累啊,以前的一些事,我確實做得太過了一些。」張大爺苦笑,頗有些自責的說道:「是人都知道我用兵喜歡出奇,那怕是一個最普通的前進和後退,都喜歡搞出一大堆假象掩飾真正目的,所以我如果直撤軍,陝西這些賊頭肯定不敢相信我是真的撤軍,甚至不敢相信韃靼軍隊真的在向宣大進發。而且在河曲被我們抓到的賊俘虜還代,有一個斷了左手的中年文人最近和賊智囊羅汝才打得火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傢伙很可能就是我的老對手大漢范文程,這個狗漢非常悉我的作戰特點和用兵風格,我如果直接撤退,他肯定不會上當。」
「所以張憲臺你就反其道而行之,用假進攻來掩護假撤退?」心靈純潔得和玉泉山礦泉水差不多的史可法跟在張大爺邊兩個月,也終於被張大爺帶壞了一些,開始學著用君子之腹來度張大爺的小人之心了。張大爺緩緩點頭,承認自己的這個打算。那邊史可法又好奇問道:「張憲臺,那我們下一步又該怎麼做呢?怎麼才能讓賊相信我們是真撤退?」
「我不是已經在做了?」張大爺微笑說道:「剛才我已經說了,是人都不會相信我會輕易暴真正的戰意圖,所以我讓賊帶回去的話,王嘉胤那幫賊頭肯定會反著聽,反倒不會相信我會真的在神木建立橋頭堡,只要他們產生懷疑,我們也就有機可乘了。」說到這,張大爺又微笑著補充道:「而且我這麼做,打算欺騙的也不僅僅是王嘉胤那幫賊,還有兩個人,也肯定會懷疑我們的真正意圖,做出有利於我們的反應。」
「誰?」史可法按捺不住好奇問道。張大爺抿了抿,答道:「孫承宗,洪承疇。」
………………
張大爺不搞謀詭計不舒服斯基的名頭確實是臭名昭著,幾乎趕得上當年同樣以臨陣不耍詐不舒服的王明老流氓,所以那些被宣大軍隊釋放的俘虜把張大爺原話帶到榆林后,以王嘉胤為首的二十九路賊頭和張大爺老對手范文程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信!第二反應則是——絕對是張大爺在搞謀詭計!而且宣大軍隊要想建立防範賊東進的橋頭堡,除了要控制神木以外,另外至還得控制葭州和興縣兩個戰略要衝,才有希把宣大軍隊的汾河防線推進到黃河一帶,否則是控制一個神木絕對不夠!
「對了,我們在張狗的軍隊里,還聽到這麼一個消息。」一個對王嘉胤比較忠心的俘虜稟報道:「張狗的軍隊里都在傳說,說是北面有一支韃靼軍隊正在向宣府進發,兵力很強大,也不知道靠張狗在宣府的軍隊能不能擋住。」
「反間計!絕對是反間計!」范文程大聲冷笑,「張好古小瘋狗的脾氣,我太清楚了,在戰場上,他從來就沒有一次是老老實實的打仗,只喜歡鬼鬼祟祟的背後人,就算是進個兵,他也要搞出幾十個花樣來騙人,不把人弄得眼花繚他就不舒服。而且他在戰場上說的話,更是一句不能信,就算聽,也得反著聽!他又是在神木駐軍,又是在軍隊散播韃靼進犯宣府的消息,就是想用這兩個自相矛盾的報把我們腦袋搞暈,讓我們不清楚他的真正意圖!」
「有道理,我們的軍隊正面打不過張狗的軍隊,就絕不能冒險。」王嘉胤點頭贊,「我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在沒有確認張狗的軍隊真的撤軍以前,絕對不冒險出戰。」
「可張狗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另一個比較有軍事頭腦的張獻忠提出疑問,「他一邊散佈韃靼進犯的消息,一邊在神木修城砌牆,駐紮軍隊,他到底是想進?還是想退?」
「這個就暫時沒法知道了。」范文程沉說道:「現在唯一保險的辦法,就是多派斥候,嚴監視張好古小瘋狗軍隊的一舉一,等確認了他的真正目的,再做打算。」
「會不會是韃靼軍隊真的來打宣府了?」羅汝才提出一個新的疑問,「范先生你也說過,只要我們牽制住張狗一兩個月,你們大金的軍隊和韃靼軍隊就能乘機攻打宣大長城,現在我們拖住他也有一個多月了,從背後襲張狗的軍隊,也該到了吧?」
范文程沒有急著回答,盤算許久后,范文程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不過各位王爺千萬別急,我在宣府和大同都佈置得有細作,如果宣大長城真的告急,他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把消息送來,這些人都是我從遼東帶來的大金好手,消息也比誰都可靠。所以我們現在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等我的人把消息送過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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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對張大爺耍詐惡名的忌憚,二十九路賊頭是說什麼都不敢冒險了,每天只是把斥候廣灑出去,嚴監視張大爺軍隊的一舉一,可惜張大爺對此早有準備,武裝到了牙齒的屠奴軍狼騎隊、薊騎隊和獵虎隊流出擊,充當斥候與賊斥候展開反偵察戰,一邊阻止賊斥候偵察宣大軍隊真正向,一邊練兵一邊欺負人——裝備瞭遠鏡和膛線火槍的屠奴軍斥候和靠眼偵察的賊斥候打,不是欺負人是什麼?這麼一來,賊的斥候傷亡慘重不說,能夠搞到手的報也實在得可憐,只有數網之魚乘著夜近神木城,多多發現了一點況,那就是宣大軍隊在神木東面的黃河上修建了一道浮橋,每天都有宣大軍隊的輜重隊來往於神木和岢嵐州之間,運輸糧草和輜重。
迫不及待想要清楚宣大軍隊真正目的不只是二十九路賊,重兵駐紮在延安府防範賊南下的陝甘總督孫承宗和陝西巡洪承疇也在其列——他們是多麼希賊全部放棄陝西跑到宣大去為禍啊。所以在收到韃靼進犯宣府和宣大軍隊在神木建立橋頭堡這兩個自相矛盾的消息后,孫承宗和洪承疇同樣產生了懷疑,生怕不搞謀詭計不舒服斯基張大爺在玩什麼禍水西流詭計,把盤踞在陝晉邊境的賊主力全部趕到了陝西腹地,那孫承宗和洪承疇才是真正的糟之糕也。
擔心之下,孫承宗和洪承疇也不得想要清楚張大爺的真正用意,才好制訂禍水東引之計。不過孫承宗和洪承疇想要偵察宣大軍隊靜就方便多了,一個送信的借口就可以把偵察兵送進張大爺軍隊部,而且為了謹慎起見,孫承宗還派出了自己三大幕僚之一的又老於軍事的杜應芳親自擔任信使,書信上借口與宣大軍隊聯合作戰,杜應芳暗中探視宣大軍隊靜,從明裏暗裏同時偵察宣大軍隊的真正意圖。
六月二十三,被一隊銳騎兵保護著的杜應芳穿過賊肆的延安府北部,勉強還算順利的抵達了神木境,向巡邏明軍出示了令牌憑證后,杜應芳很快被領進神木城中,並且立即得到了張大爺的親自接見。而張大爺和杜應芳上次已經在山海關見過一面,這次也算是故人重逢了,彼此說了一通假惺惺的客套話后,杜應芳很快就向張大爺獻上了孫承宗的書信,並熱的說道:「張憲臺,你這次出兵陝西,越境剿匪,救陝西百姓於水火,可以說是幫了陝甘軍隊的大忙,孫閣老和洪臺都不勝激。最近我們又聽說張憲臺你打算駐兵神木,阻止賊流竄肆,孫閣老和洪臺更是激不盡。為了表達謝意,孫閣老特地派小生前來,代他向你當面致謝,並且商量陝甘軍隊和宣大軍隊聯手剿匪一事,還張憲臺看在昔日友誼與同為朝廷效力的份上,與我們陝甘軍隊同心協力,共滅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