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皇帝冷笑一聲:“你是朕的兒子,若是沒有朕,本不會有你。”
元烈突然嗤笑了一聲,他開口道:“是啊,若是沒有你,本就不會有我,若是沒有你,我也不會流落異國他鄉為別人的棄子,了多的白眼,甚至於回到大都,也依舊是他人的眼中釘,中刺。”
皇帝面一變,此刻他嬉笑的表不見了,慢慢變得十分嚴肅,語氣裡也帶著冷酷:“朕知道,你還記恨著你母親的事,你要記得我和的過往與你沒有任何的瓜葛,我不想在你的口中聽到關於過去的任何一個字。”此刻他在元烈面前冷酷的像一個真正的帝王,沒有毫人類應該有的。
而元烈筆直地看著他,與他的視線相遇、對抗、堅持,甚至於沒有毫的退。皇帝看著他與記憶中那個人有三分相似的廓,只覺得是看著,都能帶出心底那如淩遲碎割一般綿長不絕的痛楚來,便良久沒有說話。最終,他笑了起來,只是出一個極淺的笑容,“也許,你的弱點就是那個小丫頭,如果死了呢?”
元烈的目一下子變得極為可怕,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冷漠的面上如同沉積了千年萬年的冰雪,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李未央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一個人,超過母親,也超過你這個父親。”
“你說什麼?”皇帝突然惱怒了起來,他在元烈的眼中看到的是對他權勢的反抗,而這麼多年來,沒有人這樣做過,即使是那囂張跋扈的裴皇後在他面前依舊是卑躬屈膝,低眉順眼,而他沒想到,這個剛剛長大的小子,竟然這樣對自己說話!
元烈不在乎他的警告繼續往下說:“在我小的時候,若非是,我已經被兩個嬤嬤按倒在水裡活生生的淹死了。在養母剛剛去世的時候,若非是百般維護,保我周全,我早已經死在了那些暗殺之中,本不可能有機會活著回越西,也不會面對自己的出。我憎恨一切人,包括你,唯有一個人才是我真正在意的,若是不在了,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跟那人是一樣的倔脾氣!皇帝左手指甲在袖中幾乎把掌心刺出一個窟窿來,那天生的狠子頓時發作,砰地一聲,將整個書案都打翻了,“什麼沒有存在的意義!?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元烈卻笑了起來,已經繼續說了下去:“在你的眼裡,不過是個尋常的丫頭,沒有毫人之,也不值得浪費眼。可是,在我的眼中,不管環境有多麼的惡劣,也能艱難地活著,保護好邊的每一個人,一步一步的達到自己的目標。改變了我的命運,將我跟牢牢地綁在一起,我只說一句,我不在乎你的皇位,也不在乎你的關心,我只在乎,若是有任何人敢傷害,就是我的敵人!哪怕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他!”
皇帝有一些恍惚,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對方眼神中的神彩和堅定都異樣的真切:“你真的這麼喜歡這個丫頭嗎?”
元烈出一個驕傲而又篤定的笑容,“是的,我喜歡,而且要娶,這世上都沒有人能擋在我的前面。”
他面上神坦,皇帝終於歎了一口氣,他在元烈的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跟他年輕時候一樣的倔犟無知,瘋狂執著,而且愚蠢。他想了想,口氣便了下來,“若是你真的喜歡,朕可以為你們賜婚。”
元烈冷笑一聲道:“這和你沒有關系,我說了你不必管。”說了,他已經轉大步地向帳外走去。
皇帝住了他,元烈轉過頭來看著他道:“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皇帝看著他,突然出了一好笑的神:“我聽說元英那孩子也很喜歡,你有信心嗎?”
元烈微微一笑,卻並不回答,轉便掀開帳子走了出去。
皇帝這口氣簡直歎到了海裡,帳子外頭走進來一個人,卻正是皇帝邊最為親近的侍從張公公。
張公公剛才在帳子外頭看著元烈遠去,這才敢進來伺候,他上來將那書案扶好,把奏章拍了拍灰塵,再疊了起來。卻聽見皇帝幽幽地說了起來,“你說,這孩子到底像誰呢?”
張公公心想,像誰?還不是像您啊陛下,只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他微笑著回答:“旭王殿下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陛下的意思。”
皇帝卻搖了搖頭道:“群狼環伺,就看他如何突圍了,若是他做不到,將來這把位置他也是坐不穩的。”
張公公聽到這話,悚然一驚,他突然意識到,皇帝在說什麼。皇帝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之中似有殺機,張公公立馬低下頭去,含糊地應了一聲道:“陛下放心,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希的。”
越西皇帝冷冷地一笑,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眼睛,那巨大的力已經使得張公公的背上出了一層細膩的汗珠。皇帝轉開目,這力就陡然消失。張公公才輕輕松了一口氣:陛下,您的心思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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