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學堂大祭酒王剪大人曾上書朝廷,希朝廷開設更多學堂,讓有條件的「工」、「農」藉的孩子也能念書,也有進仕途的機會,這個建議未免太不切實際了。首先朝廷目前沒有這樣的條件。其次讀書要錢,購置竹簡,拜師抄書,就學學堂,遠離家鄉求學大學堂甚至上太學,十幾年下來,需要很多錢財,普通「工」、「農」藉的人家本承擔不起。我們曾算了一筆帳,一個普通孩子從學讀書到完太學學業,預計為十到十五年,其所需錢財大約是普通人家三百年的收或者更多。第三,田地的耕種和作坊的生產需要大量人口,人越多,收才多。這些人勞碌一年的收非常有限,最多吃飽肚子維持生存,要想略有盈餘還要看老天爺的臉,如果有天災人禍,連生存都難以保證。這些人一輩子都在為生存而苦苦掙扎,讀書仕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場夢。」
「我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殿下,現在學堂諸生中,能學業有,將來有為治國棟樑的,主要是門閥世族、吏大家和部分次等士族的子弟。貧寒士族、小吏人家和其它出的子弟能走上仕途的,之又,不是因為朝廷不願意用,而是因為他們制於各類複雜原因,能學業有的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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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生的來源只有這麼多,能學業有的又,那麼最後能為朝中諸府和各州郡吏的就更了。」筱嵐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諸生在學堂完學業后,其中學業有的回到各自家鄉,到當地郡縣府衙出任低級掾屬,其中佼佼者在數年後因為政績突出或者才華出眾,被當地郡太守察舉到朝廷的郎署出任郎,等待朝廷考核,然後陸續分配到朝廷諸府或者地方州郡縣出任大吏或者高級掾屬。也就是說,一個諸生從開始學業,到長為一個普通吏,需要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
「過去,天下沒有大的時候,太學的諸生最多的時候曾達到三萬多人,而一百多個郡守每年要為朝廷察舉數名孝廉和茂才,京城的郎署一時人滿為患,後來朝廷為了控制人數,不得不規定每郡二十萬戶才能察舉一個孝廉,但隨著世來臨,人口驟減,尤其是在風口浪尖的門閥富豪和各地宦大族更是遭到了腥殺戮,現在無論是大學堂里的諸生,還是郎署里的郎,都了希罕之。」
「此次朝廷為了南遷人口,迅速穩定和恢復青、兗兩州,不惜本從河北三州調了大量有富新政實施經驗的各級吏趕到了中原。這些人都是朝廷的財富,是中興大業的基礎,將來朝廷平定了天下,這些人都是各地的縣長、縣令、太守、國相,是朝中諸府的中流砥柱。大將軍如果一刀把他們都砍了,對朝廷是個沉重的打擊,對中興大業更是致命一擊。」
「殺幾百個人不過是眨眼間的事,但要培養幾百個人有富從政經驗的吏,朝廷需要花費五年、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需要消耗大量的力和心,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隨著大軍不斷收復州郡,隨著中興大業不斷推進,朝廷需要的吏越來越多,各地需要忠誠於大漢和知新政的各級吏的人數將倍增漲,但短期我們不可能培養出這麼多人才。中興大業會因此大大滯后,朝廷將會為今天的草率和衝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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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想了一下,拿起堆在案幾上的幾卷文書遞給了筱嵐,「朝廷培養這些吏的確不容易,但這些吏的所作所為已經危害到了社稷,如果不及時控制,後果難料。你看看他們都幹了什麼?朝廷難道應該縱容,應該姑息養自毀基嗎?大將軍、李瑋大人、劉放大人,很多朝中大臣都極力贊用雷霆手段誅殺不法之徒。我支持他們的奏議,該殺的一定要殺,即使朝廷將為此付出很大代價。」
「恐怕不止是很大代價。」筱嵐把長公主遞過來的文卷又放回了案幾上,「最近我派人到河北三州很多地方做了一下查訪,你知道目前河北三州吏最的府衙只有多人嗎?」
長公主沒有說話。
「包括縣長在,九個人。」筱嵐說道,「吏人數最多的府衙是三州的刺史府,包括刺史在二十三個人。很多吏都是兼數職,日夜理公務。不吏累病了,但依舊苦苦支撐。因為他們如果在家養病,府衙公務將被耽誤,等待他們的將是朝廷嚴厲的懲。青、兗兩州各級府衙的況比河北三州還要嚴重,因為他們承擔的公務非常多,其勞累程度遠遠大於河北。」
「目前朝廷控制著冀、青、兗、並、幽五州四十四個郡,加上河東、河、豫州魯國、徐州瑯琊國共是四十八個郡,五百七十四個縣,大小各級吏大約八千六百人,平均每個府衙大約十五個吏。」筱嵐臉沉重,「殿下,這就是朝廷的現狀。過去我們只有河北三州之地,這些吏可以支撐,但現在轉眼間增加了兩個大州,所需吏幾乎是河北三州吏的七,朝廷吏嚴重缺,本不夠用。朝廷眼前之所以還能支撐下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些吏對大漢的忠誠,他們期待著大漢的中興,他們願意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大漢,無怨無悔。朝廷能在三年連打兩場大戰,他們所做出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雖然也有吏貪贓枉法禍一方,但這種人畢竟是數,如果這種人整個河北都是,冀州大戰,中原大戰,我們能打贏嗎?」
「這次大將軍如果在青、兗兩州把六百石以下的吏殺掉一半,整個青、兗兩州立即陷於癱瘓,南遷之事將陷於停頓,攻打的大戰也不得不推遲,中興大業將被嚴重耽擱。」
「但這不是朝廷付出的最大代價。」筱嵐皺皺眉,長長嘆了一口氣。
「如今,吏不足的危機已經形,吏治的腐敗也逐漸開始。吏不足,我們可以想辦法,但吏治的腐敗卻由來已久,治的難度太大,我們也只能想方設法從源頭上予以解決,但殺絕對不是辦法。殺,治標不治本,只會讓吏不足的危機更嚴重。這就象人上的毒瘤一樣,要把病因找到,要從源頭上治,否則你今天挖掉了毒瘤,明天它又長出來了,你不停地挖,最後人不了了,千瘡百孔,盡而亡,而那毒瘤的由卻依舊還在。」
「目前朝廷的局面也是這樣。腥肅貪的後果是吏更,吏治依舊腐敗,最後朝廷把吏殺完了,或者做的被殺怕了都捲鋪蓋逃了,中興大業就此崩潰。大秦國的敗亡就是個教訓,重刑酷法的後果必定是加速社稷的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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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被筱嵐的話驚住了,呆坐了片刻,非常吃力地說道:「如果不殺,天子和朝廷的威信何在?大漢律法的尊嚴何在?」
「南遷一事,出現如此重大變故,朝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殿下應該主站出來,勇敢地承擔所有的罪責,這不但無損於天子和朝廷的威嚴,反而會讓河北上上下下看到一個嶄新的朝廷,看到大漢中興的希。壞事也會變好事,但如何轉化,就要看看殿下的決心了。」
「此次南遷,朝廷的決定非常倉促,繼而還有土地分配等諸多問題夾雜其中,把本來是一件複雜的事簡單化了。朝廷忽略了南遷的難度,盲目樂觀,因此也沒有及時制定一系列的妥善南遷之策,各項法式準備不齊或者本就沒有準備。監察也極為不利。這麼重大的事,朝廷竟然把讓州府自行解決,把相關權力全部下放,而且還沒有派駐巡案使者巡檄監察,青、兗兩州豈能不?」
「還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失誤。」筱嵐看著臉蒼白的長公主,語氣漸漸嚴厲,「這個失誤是殿下造的。南遷人口和土地分配直接關係到中興大業的敗,而大將軍此刻就在中原,殿下卻拒絕把如此重大的事託付給大將軍。這個決定,可以說,是造此次南遷出現重大變故的最直接原因。」
「馬大人說得沒有錯,大將軍是個酷吏。孝靈皇帝的時候,朝野上下都說大將軍驕恣枉法,是個禍國之臣。從當時的況來看,也的確如此。試問當時誰敢象大將軍那樣公然抗旨、肆無忌憚地肅貪殺人?今天的馬大人站在十幾年之後的地方,回過頭去看那段歷史,認為大將軍僅僅是個酷吏,已經是最客氣最寬容的評價了。當然,做為史,他不應該代替後人做出評價,並且記錄在卷,你打他也沒錯。馬大人的評價,說明大將軍現在在朝野上下的威力。過去我們在北疆屯田,後來在河北三州屯田,再後來天子到了晉,我們開始實施推廣新政,所有這些事的功,無不得益於大將軍的武力、大將軍的腥手段和大將軍的殘忍無。」
「不管後人如何評價大將軍,大將軍對大漢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這幾年,新政的諸多政策,甚至包括直接及大將軍權勢的制修改,都在大將軍的鼎力支持下順利實施並得以逐步完善,天子和朝廷的威儀也因此迅速重建並恢復到了一定程度,但這並不等於天子和朝廷擁有了大將軍的全部力量,可以把大將軍放到一邊了。如果沒有大將軍,河北實力必然驟減,天子和朝廷的威儀必將迅速衰落。看看此次青、兗之,你就知道天子和朝廷在失去大將軍的支持后,還有多威力了。」
「大將軍現在最強悍的力量已經不是武力了,這一點請殿下務必看清楚。河北的軍隊現在都是朝廷的,河北的將軍和士卒們都絕對尊奉天子和朝廷。即使大將軍死了,天子和朝廷依舊可以指揮這支軍隊征戰天下。」
「大將軍現在最強悍的力量是什麼?是他對大漢的絕對忠誠,是他十幾年來為保護大漢征戰天下所建下的累累功勛,是他為挽救和支撐岌岌可危的大漢苦苦掙扎所建下的顯赫威,是他用幾十萬將士的鮮和生命、用幾百萬無辜生靈的骨堆徹起來的腥和殘忍。大將軍的忠誠、功勛、聲、腥和殘忍就是他的全部力量,大漢要想中興,社稷要想振興,天子和朝廷要想重建無上威儀,就要用大將軍強壯的做為中興的基石,需要汲取大將軍的來鍛造大漢雄起的軀,需要用大將軍強悍的力量來重鑄大漢威臨四海的浩然巨鼎。」
「大漢不能沒有大將軍,就象大將軍不能沒有大漢一樣,他們的魂魄是相通的,他們的靈魂是一的,他們的生命凝鑄在一起牢不可分。」
筱嵐突然手摟住長公主,湊到耳邊低聲說道,「大將軍對於中興大業來說,不可或缺,就象殿下這一生一世里,都不能沒有大將軍一樣。」
長公主心神震,蒼白的臉上突然出一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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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下定決心的事,很難更改。」長公主考慮良久后,緩緩問道,「我該如何說服大將軍?」
「頒布罪己詔。」筱嵐毫不猶豫地說道,「殿下和朝廷公開承認自己的錯誤。如此一來,既能減輕涉案吏和門閥富豪們的罪責,也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和激,從而把由南遷引發的一系列惡劣影響降到最低,讓各方在朝廷規定的議策和法式里協商解決爭端,爭取在最短的時間恢復南遷事宜。」
「但青、兗兩州的吏和門閥富豪們狼狽為、欺上瞞下、貪贓枉法是事實,不能因為我的一道罪己詔就赦免了他們的罪責。」長公主心有不甘地說道,「這太便宜了他們,有些人可能引以為戒、將功折罪,但有些人可能變本加厲,恣意妄為。」
「罪大惡極者,殺。」筱嵐揮了揮手,「何謂罪大惡極,朝廷可以給大將軍一個明確的解釋,然後請大將軍按照這個限度去捕殺。」
長公主接了筱嵐的勸諫,立即召集各府大臣到凰臺議事。
第二天,長公主以天子名義,頒布罪己詔。
朝廷連續下旨,為解決南遷和土地分配問題頒布了一系列的新策和法式,並請大將軍立即向青、兗兩州派出巡案使者負責監察之責。
青、兗兩州圈地炒地一案的置辦法,也在同期送往定陶大將軍行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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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定陶,大將軍行轅。
八百里快騎往來飛奔,天子和朝廷的聖旨接二連三送到行轅。
大將軍接到了長公主的書信。
長公主在書信中非常不安地承認了自己在南遷一事上的失誤。我不願意讓你主持南遷一事在晉飽責難,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在奏疏中或明或暗地指責我,認為我這麼做是想讓你遠離政務,想削弱你的權力。我真的很委屈,我不過是擔心你的,想讓你好好修養一陣,誰知道卻惹出這麼大的禍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誤解我。如果你也誤解我,那我會痛苦一輩子,會天天晚上做噩夢。為了讓我睡得踏實一點,你就不要誤解了,好不好?
青、兗圈地炒地之事如何理,你大概已經接到聖旨了。為什麼要這樣理,聖旨中也解釋得很清楚。這主要是筱嵐姐姐的意見,認為整肅吏治,殺貪只是其中一種威懾的辦法,不能治吏治的腐敗。這就象治水一樣,堵塞只會讓問題越來越嚴重,關鍵是要疏導,要讓激化的矛盾消除和緩解。尤其中興社稷之期,整肅吏治更應從源頭著手,需要更齊備的律法和完善的監察之制。
看你命令鐵騎風風火火地衝進各地的府衙,肆無忌憚地抓人,我覺得你犯了和我一樣的錯誤,都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一下子解決。
朝中大臣們最近在一起就青、兗圈地炒地一案商討了很多次,從中吸取了很多教訓。我們應該在新政上的基礎上,依據天下形勢的變化,不停地做出調整和修正,以保證朝廷的各項政策持續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從而推中興大業的快速發展。青、兗圈地炒地一案暴了朝廷在中原大捷后的急躁緒,想當然的認為此事輕而易舉,忽視了青、兗兩州的實際況,把我們早期在推廣新政時的謹慎和沉穩全部丟掉了。
隨著中興大業的推進,朝廷收復的州郡越來越多,吏缺和吏經驗不足的問題越來越嚴重。朝廷準備立即修改選舉制度,以「優賢禮士、任人唯賢」為宗旨,加大選拔範圍,簡化選拔過程,但由於實際況的限制,河北門閥世族、商賈富豪的子弟將會大量湧朝廷,良莠不齊濫竽充數的事肯定會發生,繼而貪贓枉法、違法紀的事也會層出不窮,更嚴重的是因為宗族、地域、學觀點等原因而導致的權勢之爭將會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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