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染說完，目在人群之中輕輕一轉，最終落在了離炎墨的上，眼中帶著幾分冷然。

“你說對不對？太子殿下？”

離炎墨正要抬頭冷汗的手，被這麼一問立即又了回去，本來就心虛的他此時因為慌而顯得更加手足無措。不僅如此，焦急之下說話還開始結起來，煞是稽。

“柳淺染，這種問題你問我做什麼？本太子一向明察秋毫，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你這樣質疑本太子，是在質疑我傲天皇室嗎？”

離炎墨自以為底氣很足地道。

“呵。”柳淺染輕聲笑了笑，毫沒有被他的話給嚇到，“太子殿下不必拿質疑傲天皇室這麼大個鍋來讓我背。淺染究竟有沒有質疑，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心中自然會有一個明確的判斷。不過太子殿下是否污蔑于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吧？”

頓了頓，又重新著離炎墨，眉目冷淡，眼神冷冽，著一寒芒，仿佛能夠直接擊中人心一般，讓離炎墨看了都不打了一個哆嗦。

可惡，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他為何要在心底生出恐懼？而且那個人是誰不好，偏偏是柳淺染。

離炎墨恨恨地咬著牙，雙手地握著拳頭。只可惜因為藏在寬大的袖袍底下，所以無人看見。

“太子殿下臉何以這般不好？淺染說的難道有假？我倒是想問問你了，在證據不足的況下憑著一支斷箭，殿下便認定了我柳淺染的罪行，給我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莫非這就是殿下所說的明察秋毫？不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柳淺染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靠近，離炎墨卻覺到從周傳來一陣濃烈的迫，得他整個人幾乎都不過來氣。

離炎墨猛的抬起手，幾乎是下意識地，狠狠的抓了一下口的裳，看著柳淺染的眼神之中竟然出一恐懼。

這個丫頭，太可怕了。

這是離炎墨此刻唯一且也是最為真實的想法。

“淺染，我知道你是來看容凜皇子的，殿下如今昏迷不醒。其他的，等他醒了再說。快，過來哥哥這邊。”柳培元大抵是看妹妹臉不對，急忙出聲打破了這一僵局，抬手沖招了招手，像是小時候哄一樣。

也正是這一下，讓柳淺染回憶起了從前，心頭微微一跳，抬頭看著哥哥擔憂的臉，知道他是怕自己激之下又闖了禍，到時候不好收拾。

柳淺染固然是不怕這個的，不過……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朝柳培元點了點頭：“哥哥，我這就過來。”

“淺染怎的跟老九一起過來了？莫不是約好的？”離落打量了一眼兩人，皺眉問。

離炎風稍微一頓，繼而目落在柳淺染上，那眼神意思很明顯，大概就是把這個解釋權給。

柳淺染不負所，神淡淡的，對著離落行了一個禮，道：“回陛下的話，淺染一直沒有等來關于皇子傷勢究竟進展如何的消息，坐立難安，便打算出來看看。我也是在半路才見到九皇子的，當時他揭了皇榜，周圍的百姓圍了一圈，便巧遇上了。”

離落點頭，意有所指地道：“嗯，的確是夠巧的。”

說完又看著離炎風，盯著他打量了好幾秒，這才道：“老九，方才你說要試一試容凜皇子上所中的毒，可是真的？”

離炎風上前一步，舉著手中的皇榜，面堅定，一字一頓地道：“皇榜在手，絕無戲言。”

離落皺著眉頭，想了想：“此事非同小可，豈非是讓你說試就試的。就算朕同意，容凝公主也不一定放心。又或者老九你是否能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離落雖然這樣問，但心里其實是傾向于第二種況的。

只見離炎風往容凜閉的房間的方向里看了一眼，眉目淡然，語氣卻十分篤定：“兒臣自然是明白父皇的意思，不過如今這太醫跟城中最負盛名的郎中都束手無策。既然皇子等不起，為何又不能讓兒臣來試一試呢？”

離落低著頭，微微思考了一陣，正要開口，只見容凜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方才那幾個太子急急忙忙從里頭沖了出來，神慌張，語無倫次。

“陛，陛下，不好了，皇子他……他……”離落最怕他們這些做太醫的說這幾個字，而且還是當著容凝的面，想到他們這般驚慌失措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容凜，他就覺得眉心直疼。

“有話就說，沒看見這麼多人還在？如此驚慌失措，何統！”

離落沉下聲來，那幾個太醫這才咬著牙，勉強把舌頭捋直了再開口：“陛下，由于時間有限，臣等實在研究不出容凜皇子上所中何毒。況且……況且皇子上的毒已經開始呈現向全蔓延的趨勢了了。如果不加以控制，恐怕……恐怕后果將會不堪設想，請陛下定奪。”

“還定奪什麼？！”離落瞪了他們一眼，“趕快給朕控制住，皇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幾個也吃不了兜著走。”

“陛下，陛下恕罪，臣等已經盡力了。”幾個太醫連忙磕頭求饒。

“一句盡力就可以推卸責任了？你們可知道容凜皇子是什麼份，豈能容你們這樣耽誤。”離落在氣頭上，此刻臉正冷的嚇人，幾個太醫聽了，一口大氣也不敢。

“太醫，你們的意思是，我皇兄的傷，你們也沒有辦法嗎？”容凝這下倒是鎮定了許多，沒有方才那麼慌張了。

雖然很不愿意讓這位公主承這樣的痛苦，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沒有辦法，幾個只好太醫艱難地點了點頭。

“公主，我等著實已經盡力了……”

“陛下，我同意讓九皇子一試。”容凝飛快地做出這個決定，將視線從幾個太醫上轉回來，然后落在離炎風上。

這位皇子那日在宮宴上為自己準備過可口的飯菜，待人平日進人，溫和可親。想必，應該不只是來湊熱鬧的。

況且皇兄現在生死一線，不往前一步，他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所以為今之計，也只有將全部的希放在他的上。

“容凝公主，此事事關重大，你可考慮好了？”離落倒是有些意外，這位公主比起方才，已經算是出奇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