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蘿卜是三文錢兩斤,魚是七文錢一斤。”先前供的才兩簍子給了三十文。后來店里要的多,方木匠也不是那等坑窮苦人的子,就給提了價格。比瓦市收魚五文錢一條的價格提了兩文。一條魚也就一斤多點兒,七文錢一斤,差不多等于七文錢一條。
安琳瑯點點頭,想著酸菜魚已經是食肆的招牌菜,本價也可以給這些人提一點。增加那麼幾文錢,調積極,往后食肆里也不缺魚:“這樣,我給你們白菜蘿卜兩文錢一斤,魚十文一斤。我家里那邊遇上事兒了,爹娘如今空不出手去鄉下收,不如你們收好了給送到食肆里來。”
想著這些鄉下人日子過得苦,安琳瑯又道:“麻煩你們送也是給工錢的,一人一次二十文。”
父子三本來就是舍不得東西爛在家里才冒險來敲西風食肆的門,沒想到這門敲對了。不僅價格給提了,還給自家掙了工錢!面面相窺,父子三人驚喜地都要跳起來:“掌柜的心善!多謝掌柜的!”
安琳瑯也是方便家里,方老漢夫妻倆畢竟年紀大了。擺擺手,笑道:“今兒的菜我就全要了,往后你們有,再往食肆里送。但是有一點。”
好心也不能太好心,安琳瑯強調道:“必須保證菜和魚蝦都是新鮮的,若是被我發現爛了壞了。往后你們送來的東西我一律不用。”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父子三人連連點頭,喜不自。
安琳瑯看了一眼小梨,小梨趕將五娘找來。
“你把賬給他們結一下。”安琳瑯代了五娘結賬,轉就回了屋子。
走了,父子三人就真的笑咧了。年紀小點兒的年蹦蹦跳跳的,心道這一趟鎮子沒白跑。一樣沒,還多賺了兩百文錢。拿到了錢幾人千恩萬謝地出了后院。
安琳瑯換了裳出來,就該吃晌午了。這幾日食肆休店,前堂那邊還在修繕。安琳瑯預備開一個小吃食的窗口不是說著玩的,要賺錢就得當機立斷。前堂的那邊要竣工,至得十來天。這些時日,安琳瑯跟周攻玉備足了食材,就得回村里一趟。
桂花嬸子的后事不可能老兩口辦,還得做晚輩的來。這件事如今是周攻玉在忙,等他那邊瑣事都安排好了,他們就得回村。
此時看著已經被小梨倒進木盆里拿水養上的蝦,安琳瑯琢磨著中午清炒蝦仁吃。
統共才六斤的蝦,自然是自家吃。不過一餐吃不掉,剩下的也可以炒蝦醬。想到蝦醬,安琳瑯口水都要流出來。蝦醬不是什麼名菜,就是安琳瑯小時候,爺爺炒過給東西吃的。小時候最喜歡拿蝦醬吃饅頭,白白的饅頭上抹一層鮮香的蝦醬,好吃得不得了。
“杜宇,你去菜市口看看,鋪可還賣。”家里有了仆從,許多事兒就不必安琳瑯親力親為了。去瓦市這些,目前是讓杜宇帶著南奴一起做,“就買那種半瘦半的,瘦的多一點的豬。再買一些豆腐干,一點的。大概兩斤,豆腐干來個三十塊就夠了。”
杜宇應了一聲,帶著南奴一起就出去。
安琳瑯印象中爺爺炒的蝦醬,用的就是帶點的鮮,鹵茶干,還有黃豆醬。若是有香菇和剁椒,還能放些香菇一起,炒出來的又鮮又香又辣又下飯。不過沒有剁椒也無事,只是沒辣味。加點醬油,提鮮,還是能做出非常好吃的蝦醬。
那邊讓人去買炒蝦醬的東西,安琳瑯帶著五娘小梨就收拾起泥鰍來。
今天中午,紅燒泥鰍段。
就在安琳瑯后院忙活,從前堂穿堂而走進來一個人。那日憤怒離去的老爺子大搖大擺地走到安琳瑯邊,皺著眉頭一副趁他不在拆了他家的口氣問:“前堂在做什麼?修繕?那些人還敢來砸店?”
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安琳瑯都驚了,詫異地抬起頭:“老爺子你怎麼回來了?”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老爺子頓時就不高興了,眉頭豎得老高,“老夫還沒退房呢,行李還在二樓放著你這就趕客了??”
“……沒,你回來就好。”悉的口氣,悉的老爺子。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人。細眉眼,鼻梁高。一手握著一把折扇,一副書生打扮:“老師,這就是治好你厭食癥的食肆?”
他目在食肆里轉悠一圈,抿一笑:“住得下嗎?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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