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原本以爲今天可以好好地和神一起逛園子賞梅,沒想到才一會兒時間神就被走了。看秦王府管家火急火燎的模樣,也讓有些好奇發生什麼事,纔會連這點時間也等不及,就將人給走了。
正當阿竹琢磨著要不要個人去打探一下時,陸禹回來了。
陸禹看一副盛妝打扮的模樣,奇怪道:“胖竹筒這是要去哪兒赴宴呢?”
“不是,先前秦王妃過來了。”阿竹鬱悶地道,神難得來尋逛園子,就這麼被人走了,真不開心。
陸禹見悻悻然的,了的臉,笑道:“原來先前不是本王看錯了眼,真的是秦王府的車駕。”他邊說著邊攜阿竹進屋子,打趣道:“不會是你弄得太盛氣凌人了,秦王妃不好意思呆了吧?”
盛氣凌人?什麼意思?
阿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他,幾時盛氣凌人了?只是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神看,難道在外人眼裡盛氣凌人?怨不得先前見秦王妃邊的丫鬟神不太對的樣子。
阿竹頓時被打擊到了,差點就想蹲到牆角畫圈圈了。
陸禹將抱了起來,誇獎道:“胖竹筒做得好,在秦王府的人面前,就須得如此盛氣凌人。”
“……”
阿竹更沮喪了,不想在自己的神面前盛氣凌人啊,明明都是人,平時都不怎麼往來了,還不行麼?不奢和秦王妃爲好朋友,維持著表面的友好就行了。難道今天這翻舉,真的氣走了的神?
想在神面前表現一翻卻被誤認爲盛氣凌人攀比的阿竹對這個世界絕了,一時間蔫頭蔫腦的,沒什麼神,直到半個時辰後,管家來報,方讓瞬間振作了起來。
“秦王在城外遇刺?”陸禹驚訝道:“抓到刺客了?可知曉刺客是什麼份?爲何要刺殺秦王?”
阿竹雙目灼灼地看著管家方荃,有些明白了秦王妃先前爲何會被人火急火燎地請回秦王府,出了這等事,自然要請秦王妃回府主持,免得被人有機可趁。
方荃回道:“時間太,屬下探到的消息不多,據說秦王殿下是在城外不遠的災民救濟站中遇襲,當時有打扮災民的刺客藏在災民中行刺他。秦王殿下了傷,聽說手臂上被劃了一刀罷了,沒有傷及要害。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去現場查看了,生擒了一個刺客,其他的刺客當場死了。”
陸禹皺眉思索,半晌方道:“你繼續派人盯著這事,有什麼況及時來報。”
方荃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阿竹見他坐在那兒沉思,也不打擾他,將丫鬟呈來的熱茶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又將自己懷裡的暖爐塞到他手中,然後便去廚房查看今日的膳食菜單了。
等阿竹轉了一圈回來,發現他正抱著手爐喝茶,手中還翻著擱放在旁邊的針線框,拿著今天早上做的荷包翻看著。
阿竹差點要尖著撲過去,不過也很快撲過去,卻被陸禹眼明手快地攔腰抱住,那荷包被他高高舉起,不讓著,面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問道:“胖竹筒在荷包上面繡的是什麼東西呢?本王似乎是第一次見著這種人肖像畫。”
阿竹眼神左右飄移,最後實在沒辦法,自暴自棄地道:“那是王爺的小人相。”然後又徒勞加了句:“臣妾原本正打算再繡個自己的。”
陸禹將那荷包看了看,松花的布料,用各的繡線在中間繡了一個q版卡通人頭。當然,陸禹不知道q版這種說法,卻覺得這卡通人頭相怎麼看都有趣,是一種新奇的畫技,而且是自己王妃做的……於是毫不客氣地直接將之揣進懷裡了。
“即然是王妃給本王繡的,本王便笑納了。”
阿竹決定,以後再也不手賤弄這種東西了!
用過晚膳後,方荃又過來稟報道:“王爺,去探查的人回來了,聽說被五城兵馬司押送進牢裡的刺客很快便吞金自盡了,此時五城兵馬司有些,那刺客觀並未審問清楚他們的份就死了,負責這事的幾位大人都很生氣。”
人一死,一時間,想要查明還真有些困難。
陸禹聽罷,便讓方荃下去了,神淡淡的,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阿竹坐在旁邊聽著,忍不住猜測刺殺秦王的幕後指例者是誰。不過比較好奇的是,秦王今日爲何會出京?而他的行蹤是公開的還是保的?誰會這般大張棋鼓地指使人去刺殺他?有什麼目的?秦王若是死了,誰有好……
想到這裡,阿竹突然心頭微跳。秦王死了有好的人除了代王,不就是家王爺了?代王還小,雖然大家都被皇帝刷了一次,但卻沒有怎麼將代王放在心上。而在代王取代諸位皇子出現在人前時,所有皇子中最爲矚目的要數端王和秦王了,這兩位在朝中甚至有抗橫之勢。
若是秦王意外亡,年長的皇子中,除了齊王、魏王,便是端王最有利了。而齊王、魏王在承平二十四年那會兒被承平帝打擊得差不多,這些年下來,就像是廢了一般,在朝堂上比不得秦王和端王的。
突然,的臉被一隻微涼的手住,他好笑地看著,問道:“想什麼呢?”
“自然是秦王遇刺的事。”阿竹老實道,“會不會對王爺有影響?”
這種話平時不會說的,即便明白也會揣著明白裝糊塗,實在是前朝的事一個後宅婦人不宜指手劃腳,而且男人也不喜歡太過自作聰明的人,加上陸禹腦子比好使,更不會多管什麼了。或許是這些日子被他寵得有些過份,所以便直言了。
陸禹微微一笑,將抱到懷裡,了的臉道:“不必擔心,反正秦王現在死不了!就算有人想要栽贓陷害,也看本王給不給他們機會。”
阿竹看了他一會兒,既然他心裡有底,便也不再糾結。
秦王府裡,正院一片鬧哄哄的。
秦王穿著白的裡襯,上半的服都褪下,太醫正給他上的傷敷藥,然後用繃帶纏著。屋燒著地龍,如此並沒有覺到太冷,但秦王的臉十分不好。
“邱太醫,你說那些刺客所用的武中還有毒?對王爺子可有害?”秦王妃關切地道。
邱太醫道:“回王妃,這毒倒不致命,可是想要一下子除去卻有些困難,得花上個把月佐以藥排除。當然,若是王爺想要儘快除去這毒,可以尋荀太醫拿些解藥,荀太醫對毒這方面極有研究,估計很快便能調出解藥來。”
秦王妃馬上道:“那就去請荀太醫來!”
邱太醫沒說話,看向秦王。
秦王臉不太好,被人這麼算計著傷,而且傷口上還有毒,弄得他現在只覺傷口像是有千隻螞蟻在啃一般又又又疼,難極了。接到邱太醫的視線,沒好氣地道:“有什麼就說吧,難不本王還請不來他?”
邱太醫馬上道:“這倒不是,而是荀太醫在臘月前已經同皇上請假離京,估計得過了年纔會回來。”
秦王頓時想要罵爹了,那荀太醫是什麼玩意兒啊?若不是他父皇開恩,荀家至今仍是罪臣之呢。不過等聽到邱太醫接下來的話,他更暴躁了。
“老臣先前見荀太醫離開之前,似乎給端王留了些解毒丸。”邱太醫建議道。
秦王深吸了口氣,突然暴發了:“滾!”
這時,秦王妃突然一手指頭在他肩膀上的那道傷痕上,猝不及防之下,痛得秦王出聲來,臉龐都扭曲了。秦王妃了他兩下,笑瞇瞇地對驚呆了的邱太醫道:“王爺傷心不好,太醫別見怪。來人,送太醫出去。”
邱太醫看得一愣一愣的,特別是秦王妃輕易地鎮住了要發脾氣的秦王時,簡直不敢置信。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再看下去就要被秦王報復了,乾脆利索地跑了。
等邱太醫一離開,秦王狠厲地看著秦王妃,冷聲道:“王妃真是越來越不將本王放在眼裡了。”
秦王妃一臉詫異地道:“王爺怎麼會說這種話呢?臣妾可是一直很敬重王爺啊。”正說著,聽到外頭有丫鬟來說沈側妃求見,秦王妃直接道:“不見,王爺傷了,怎麼還能讓不輕不重地行事讓王爺傷上加傷?在王爺傷好之前,不許出現在王爺面前!”
“……”
秦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老婆將自己的小老婆叉了下去,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有心想要咆哮兩句,但一對上王妃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千言萬語難以言。索直接將服穿上,人將府中的幕僚都過來。
幕僚們都知道秦王今兒出城卻遭到刺殺,早已開始派人去調查這件事了,而讓他們覺到糟糕的是,原本擒住的刺客竟然因爲五城兵馬司的人的疏忽,還未來得及審問,便吞金自盡了。
“都是飯桶!”秦王暴怒道,“以爲卸了刺客的下就能防他們自盡了?怎麼不檢查一下他們上可有其他武?”
幕僚柴榮道:“王爺,屬下派人去問過了,五城兵馬司的人確實檢查過刺客上的東西,保證萬無一失,誰知道關進牢裡時,他仍能吞金自盡,在下估計,其中應該是有人在暗中幫他。”
秦王遇襲一事五城兵馬司的人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自然會將刺客好好地看著,發生這種事他們絕對不樂見。所以現在最頭疼的估計是五城兵馬的指揮使,明日皇帝發怒,他們還不知道怎麼承擔呢。
秦王生了會兒氣,而沒法再生氣的原因是秦王妃端藥進來了。因爲在外人面前,秦王也不好再拂了自己王妃的面子——免得更打自己臉面,直接端著藥喝了,揮了揮手便讓秦王妃下去。
“這件事會不會是老十干的?”秦王猜測道:“知道本王今日出城辦事的除了父皇,便是老十了。他當時也在乾清宮,除了他本王想不出會是誰這般恰巧地派人來刺殺本王!”說著,眼中狠戾之一閃而過。
柴榮嘆道:“若是這般簡單還好說,但若不是端王呢?”
秦王的臉更難看了,他心裡雖然想要咬定是端王,但也明白端王沒那麼蠢,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給人抓。想到除了端王外,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哪個不知名的敵人在窺視著自己,秦王心越發的焦躁,恨不得將所有嫌疑人都捉起來殺掉。
見他滿臉戾氣,抑著脾氣,柴榮擔心他的子,便道:“王爺,在下先前聽說了,您還是先將毒解了,不然拖太久對子不好。明兒便讓王妃去尋端王妃,要些荀太醫贈給端王的解毒丸罷。”
想到自己要去求那個討厭的弟弟,秦王的臉拉得老長。這事還不能確定指使者是誰呢,就要對那位弟弟低聲下氣地求解毒丸,氣都不順了。
“這事再說吧。”與其去求那弟弟,他寧願慢慢喝藥排解毒素。
衆位幕僚見他不再說,心裡都有些嘆氣,柴榮目轉了轉,決定明日便去尋王妃。
果然,翌日朝會,承平帝朝五城兵馬司發了一通火,然後勒令京兆尹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一起協理這案子,一定要將幕後指使者揪出來。
承平帝生氣完後,又將帶傷上朝的秦王到乾清宮,好生地安了一翻。
秦王得哽咽流淚,在承平帝放了他一個月的假讓他好生養傷時,秦王跪在承平帝面前,說道:“有父皇這般關心,兒臣的這苦楚也值得了。”
承平帝拍拍跪在腳邊的兒子的腦袋,嘆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話,方讓人將他送回秦王府。
等坐上馬車後,秦王原本的神卸了下來,臉上一片冰冷漠然,冷笑一聲:看來連他那皇父也認爲此事不是端王乾的,他的好弟弟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因爲秦王遇襲傷,皇帝放了他一個月的傷假,他的差事自然也得有人接手,特別是臘月了,戶部更忙,秦王原本是負責戶部的,現在了他一個,戶部的人忙了狗。於是承平帝眼睛一轉,便將在吏部中忙碌的陸禹給拎了出來。
於是,到陸禹忙了狗。
阿竹咬牙切齒,哪有這樣待兒子的老爹?就算公司是自己的老爹當老闆,那也沒有當爹的讓兒子幹兩份工作卻領一份工資吧?這簡直就像是幹著主角的活領著配角的工資,也太過份了吧?
阿竹見陸禹每日從早忙到晚,大冬天的,卻要早出歸晚,晚上躺到牀上幾秒便睡著,也不像以往那般對手腳了,卻一點也不高興。
男神的背,肋骨都得出來了,絕不是的錯覺。沒辦法,阿竹只好在吃食上給他儘量地補充營養,免得他真的累垮。
在陸禹忙碌的時候,阿竹也開始忙碌了。已經到年底了,要準備各家的年禮,還有各種的人往來,同樣也忙了狗。不過還有耿嬤嬤和管家幫忙,往年有例可循,忙而不,本沒什麼大負擔。
直到臘月下詢,過了十幾天,秦王遇襲的事仍是沒有個定論,爲此承平帝在朝會上又將負責此案的大臣們罵了個狗淋頭。
阿竹也聽說了此事,心裡卻覺得,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能查得出真相早就查明瞭。看來這次的幕後指使者藏得極深,估計到最後,爲了給皇帝和秦王一個待,頂罪的一定是些無關要的人。
果然,又過了幾天,阿竹便聽說了秦王遇襲一案終於了結了,結果有點出人意料。
“這次的刺殺策劃者是當年九皇兄揭發的私鹽販子的首領勒三?”陸禹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說道:“當年那樁販賣私鹽案子雖然是九皇兄負責監督,但卻不是他主持的,而且最後卻讓勒三逃了,據聞是逃到了北狄那兒,誰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時隔幾年,他現在又歸來報仇了?單單尋了九皇兄?”
華菁放下邸報,說道:“可不是!雖然不知道這個被揪出來的人是不是勒三,但爲了大夥,只好讓他死得其所了。”然後又嘆道,“這次事,策劃者藏得真深,若秦王真的死了,王爺不僅沒得到什麼好,也要吃個大虧。幸得王爺反應快,讓人盯了他們,纔沒有被栽贓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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