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忍不住張起來，「到底怎麼了？你快說。」

宇文皓拉住的手，眼神是震驚的，「你告訴我，這樣死的人，死狀是怎麼樣的？方丈可有告訴你？」

元卿凌看著他，道：「說是死前會覺得頭暈，無力，嘔吐，至於死狀……沒有說。」

遲疑了一下，關於死狀這點，就算方丈大師再不尊重，都不可能在面前描繪一種死狀吧？

所以，而不提。

「死者的臉上，是不是會呈現紅？」宇文皓問道。

怔了怔，「這個，也有可能，你見過嗎？」

宇文皓很嚴肅地看著，「九弟的母妃，羅貴嬪，你應該聽過。」

「聽過啊，因為毒殺皇后，所以被死了，連累了九皇子至今也不能封王。」元卿凌道。

皇后對九皇子也不是一般的恨啊，甚至連見到他都不願意，若不是皇上還罩著他，估計皇后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羅貴嬪未必毒殺皇后。」宇文皓沉聲道。

元卿凌一怔，「怎麼說？」

宇文皓坐直了，道：「這事也不是，所以當時我也知道，大概的況就是羅貴嬪親自做了些糕點送去給皇后，恰好皇后沒胃口，羅貴嬪走後，皇后就把糕點賞賜給了邊的嬤嬤，殊不知，那嬤嬤翌日一早就發現死在房中，地上有嘔吐，醫斷定是中毒，父皇命人追查，嬤嬤吃喝的和尋常宮吃的一樣，就除了那些糕點，所以，推斷是糕點有毒，而這些糕點是羅貴嬪親手做給皇後娘娘的，父皇大怒，賜死了羅貴嬪。」

元卿凌問道：「那糕點都吃完了嗎？沒驗毒？」

「吃完了，連碟子都洗好了。」宇文皓想了想，繼續道：「當時，嬤嬤的屋中，有焚燒過的炭爐，且門窗關閉，沒人能進來，除了這些，再無其他跡象可尋，才會斷定中毒的。」

元卿凌喃喃地道：「那羅貴嬪豈不是枉死的？」

宇文皓道：「羅貴嬪枉死了，九弟……九弟一直背負著這個罪孽，在宮中盡冷落和欺辱，皇後娘娘更是恨他骨，再者，羅貴嬪的娘家更因而獲罪，一個大家族，就這樣被連拔起，就連羅貴嬪的父親，本是鬼影衛將帥，也因此事遭連累，被發落到天牢裏頭任一名獄卒，英明盡掃，聽說如今寒氣纏，病了也不許他歇工，若這樣下去，只怕會死在裏頭。」

元卿凌震驚得無以復加。

如果羅貴嬪沒有下毒謀害皇后，那麼這個誤會的代價真是太慘重了。

「老元。」宇文皓正地看著，「你確定嗎？你確定這樣真的會死人嗎？」

這很重要，如果他為羅貴嬪翻案，那麼羅將軍必定能重新回到鬼影衛中去，能和狄魏明爭一爭。

最重要的是，九弟不必再背負著母妃殺人的罪名，在宮中也能抬起頭。

元卿凌輕聲道：「我說的不作數，你去找一下方丈大師，他說的才作準，也只有他說，父皇才會相信。」

宇文皓點頭道：「明日陪你去了明月庵之後，我再去一趟護國寺，確實要加快了，怕老將軍不住。」

「這事要，你現在就去護國寺吧，問準了方丈大師之後，馬上宮見父皇，免得老將軍死在裏頭，至於明月庵是太上皇我去的，我相信他，他不會害我。」元卿凌道。

宇文皓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徐一和湯跟著，再去一趟袁家，袁家多派幾個人跟著，如果真出狀況，也有人幫襯。」

元卿凌點頭，「好，那你快去。」

宇文皓在額頭上親了一口，還是不太放心地再叮囑了一句，「明日見機行事，拿出以前你對付我的手段，別手。」

元卿凌笑了起來，「我沒怎麼對付過你。」

「怎麼沒有？」宇文皓可深刻記得，不就給他扎針，一紮針就彈不得。

「快去吧，啰里啰嗦的。」元卿凌笑道。

宇文皓眼底是濃濃的眷，「那去啦。」

「去吧去吧。」元卿凌揚手。

宇文皓嘆息，轉，「就跟趕蒼蠅似的，本王有那麼討厭嗎？哎，娶妻不賢！」

元卿凌不笑了起來。

但是，笑著笑著，腦子裏浮起了九皇子那張雖年輕卻早的臉。

記憶里最清晰的是他躲在拱門后地探頭出來，確定無人了，才敢邁。

他是皇子，可他過得比奴才都不如。

希，最終調查的結果，能還羅貴嬪一個清白。

不過，其實都不肯定，因為，並不知道當時案如何，也不知道嬤嬤住的房子到底有多大，而且，之前應該也是這樣生爐子睡覺吧？之前沒出事，那天就出事了？

想到這裏，了嬤嬤進來問。

嬤嬤聽得是羅貴嬪的案子，便嘆息道：「其實羅貴嬪為人不差，雖然出武將世家，但是為人謙遜，實在很難相信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不是說得了皇上的恩寵，想要問鼎后位，所以毒害皇后嗎？」元卿凌問道。

當然，這些也是道聽途說的。

喜嬤嬤道：「人獲罪死了之後，自然有多難聽說到得多難聽的，但是羅貴嬪能得皇上這般寵，子怎麼會差？再說，以一個貴嬪的份去毒害皇后，就算皇后死了，也不到當皇后。」

「確實，那死了的這位嬤嬤，當時醫斷定是中毒，甚至沒找到毒源，就把羅貴嬪定罪了？這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喜嬤嬤道：「因為毒殺的對象是皇后，皇后是褚家的人啊，當時褚家的那位太太還到羅貴嬪的娘家裏頭鬧了一頓，自然是重視的，且當時檢查過嬤嬤的食，水源，都檢查不出什麼來，反而是吃了的糕點沒辦法檢查，自然就推定是糕點了。」

這個推斷，其實從當時的政局還有後宮的狀來看，都是合理的。

毒害國母，寧枉勿縱！

其實應該皇上心裏頭，都不太認為羅貴嬪是兇手吧？但是為了安定後宮，讓一切恢復正常，他只能這樣不清不楚地把事遮掩過去。

元卿凌問喜嬤嬤，「這位嬤嬤當時住的地方，你可曾去看過？」

喜嬤嬤道：「看過，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因為是掌事嬤嬤，所以分了一個單間，每個宮裏頭的掌事嬤嬤和掌事宮都能分得一個單間的。」

「有多大？有窗戶嗎？」

喜嬤嬤道：「不大，僅僅能放得下一張床，一個小柜子，門窗是有的，一個小小的窗口，用以灌風通氣的，不過，好多人因為怕冷，都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