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回到漓心院的時候,留在院子裡的幾個丫鬟,流朱,流雲,水兒都在整理母親的嫁妝,還有從方姨娘那拿來的一些抵債的資,宸璽從蘇博然那兒拿了六萬兩銀票和八千兩的黃金也送來了,除此之外,宸璽還從蘇博然的庫房順走了不用來抵債的寶貝。
宸璽選的自然都是蘇博然真的品,蘇博然沒想過用這種東西償還的,但是宸璽哪管這麼多,他不是個財的人,但是今日這一折騰,他的積極完全是被調出來了,整個人是熱沸騰,蘇博然的銀票不夠,他是讓他開了庫房,蘇博然不敢違抗,讓人開了相府的庫房,宸璽揀了幾樣貴重的,蘇博然當時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一雙眼睛紅的彷彿要滴似的,畢竟是蘇心漓的父親,宸璽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不然鬧起來的話,對蘇心漓的名聲也不好,所以並沒有多拿,不過還是沒湊夠十五萬兩銀子,宸璽當時,十分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說方姨娘手上應該藏了不私貨,譬如說貴重的金銀首飾,還有良田田莊旺鋪,蘇博然當時幾乎沒有考慮,殺到了雪園,反正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給了宸璽兩個大的田莊還有八間盈利的旺鋪。
蘇博然這邊賠償的東西,零零散散加起來差不多已經夠數了,蘇心漓看著滿屋子的黃金,心盪漾,蘇博然金子遠勝於銀子,他的那八千兩現黃金全便宜自己了,果然是個不錯的好習慣。
蘇心漓命人將東西一一歸置好,這十萬兩銀票,自己收著,過幾日給程子軒送去,作爲他經商之用,再加上皇上昨日對他的賞賜,本金的問題應該是解決了,金銀首飾錦華裳,流雲的眼素來好,這些自然由打理,蘇心漓挑了幾樣自己喜歡的件擺放在屋子裡,都是些靚麗的,連帶的,整個屋子跟著變了明亮許多,餘下的,全部命人搬進了之前備好的小金庫,的庫房一下多了這麼多的寶貝,難保有人不會生出覬覦之心,蘇心漓特命人上了兩重鎖,分別將鑰匙給了力大如牛和心思越來越細膩的流朱保管。
蘇心漓差不多幹了幾樣自己定要經手的事,之後便去沐浴用膳,然後斜靠在榻上由青藤給肩膀,看著流雲像個管家婆似的指揮著,一邊指揮一邊做記錄,蘇心漓看著流雲那樣,甚爲滿意,有種自己撿到寶的覺,這時候要沒有流雲,哪裡能像現在這樣悠閒。
蘇心漓大獲全勝,漓心院的下人也跟著揚眉吐氣,一片歡騰,至於相府的其他下人,經過這幾天的事,大家也都看準了,蘇心漓如今纔是相府真正的當家人,方姨娘和蘇妙雪們之前個個都想設計坑害結果,可結果呢,們一個個都沒好下場,但是蘇心漓卻如魚得水,本來就有定國公府撐腰,百花宴上,先是了皇子們的眼,這次花朝節,又蒙了皇上的聖寵,還給封了個五品史,雖說是個五品,卻是琉璃建國以來第一個,不過因爲蘇心漓上要守的三年孝期還沒過,所以封的慶祝宴要延後一個月,文帝冊封的聖旨暫時也還沒下來,不過蘇心漓並不擔心這個,那日梧桐林可是幾百上千雙眼睛看著,他們的耳朵也都聽著的,文帝想反悔那也是不能的。
之前百花宴的時候,大家都以爲得罪了郡主死定了,現在,懷安郡主的臉被他們家小姐的丫鬟打那樣,不但小姐沒事,水兒也活蹦跳的,這次,相爺還賠了小姐一大筆的銀子,雖然蘇心漓將管家權已經出來了,但是相府上下,有誰敢輕視?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事的所有真相,但是現在家裡真正該敬重忌憚的人是誰還是知道的,男人的話還是相爺,可這後院的人,不管將來的夫人是誰,肯定是不能得罪小姐的,如果相爺與小姐發生衝突,他們可以假裝沒看到就佯裝沒看到,躲的遠遠的,不要參與,誰也不要得罪。
等流雲指揮著將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準備的庫房後,蘇心漓去看了一眼,眼見原本空的屋子一下被塞滿了各種寶貝的箱子給裝滿了,蘇心漓覺得自己心上的一角也有種被盈滿了的覺,蘇心漓心大好,“大家辛苦了,相府的管事每人賞五兩銀子,漓心院的下人每人二兩,相府的其他下人一人一兩,芳園和雪園除外。”
衆人一聽,紛紛跪在地上,叩頭謝恩,贊蘇心漓爲人大方,賞罰分明,說的都是好話,蘇心漓心舒暢的接了,才命們退下,開玩笑,花了那麼多銀子,自不是給自己添堵的。
就算現在將管理相府的權利出去了,但還要在這個地方待下去,適時的收買人心還是很必要的,要讓相府上下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跟著蘇心漓,有的吃,就有他們的一口湯喝,這樣的話,今後不論是誰掌家,才能牢牢的掌控住所有的主權,至於芳園和雪園的人,們一個個揣度主子的意思沒欺負陷害,就算再大方,銀子再多燒的慌,也不會給們的,而且們之前沒狐假虎威欺負其他的下人,這樣的差別待遇,絕對可以更得奴心。
“小姐,奴婢們爲小姐效勞那是應該的,是們幾世修來的福氣,您給的賞賜也太重了,漓心院的下人便也算了,們的了小姐的賞賜,辦事自然更加賣力,但是相府其他的人,他們又沒伺候小姐,而且之前還合著方姨娘妙雪小姐他們欺負小姐,相府除了漓心院,芳園和雪園還有上百的下人呢。”
蘇心漓扭頭淡淡的瞥了秋波一眼,燈下,沐浴過後的有一層淡淡的水,十分的瑩潤,一雙的眼兒古井無波,看著卻讓秋波的心咯噔了一下,驚的跪在地上,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小姐,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小姐,絕對沒有任何私心。”
秋波誠惶誠恐的,雙手撐在地上,垂著腦袋,本就不敢擡頭看蘇心漓,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抖。
蘇心漓懶懶的靠在榻上,都還什麼沒問,就已經不打自招了,若真沒有私心,心中無愧,又怎麼會像現在這般慌張無措。
秋波心中的那些小九九,蘇心漓心中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是看現在風,卻更親近信任水兒流雲等人,心裡不平衡,極力想要在跟前討好罷了,一個丫鬟,野心倒是不小,妄圖利用這主子做踏腳石,還妄圖得到的重用,真是異想天開,而且短見!
“跪下做什麼,我又沒說怪你。”
蘇心漓的口氣淡淡的帶著玩笑,和水兒流雲們說話沒什麼不同,但若是用心仔細去傾聽,便會發現,此刻的蘇心漓,說話的口氣,淡漠而又疏遠,這種冷淡是真的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時辰不早了,小姐折騰了一整日也累了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流朱對秋波自然也是不喜歡的,知道蘇心漓不願與計較,也不想看到,便打發離開,秋波擡頭看了蘇心漓一眼,剛好與的視線相對,嚇了一跳,忙垂下腦袋,起之後,轉就離開了。
“小姐,這樣不安分又見不得世面上不得檯面的丫鬟,您留在邊做什麼?”
流雲看著秋波的背影,很是不滿的說道,想到方纔自己累死累活清點東西,指揮著人將東西搬到庫房的時候,只顧著著那些東西,滿是驚歎貪婪的眼神,流雲就覺得心裡不舒服,爲丫鬟,一下見到這麼多堆積如山的寶貝,驚歎錯愕,起了貪念都是可以諒解的,因爲在看到那些漂亮的收拾和裳時,也有過佔爲己有的想法,但是這些東西從中午搬到漓心院到現在,一直就都是那樣,流雲心頭就不爽了,爲丫鬟,最基本的就是認清自己的份,並且明確哪些東西是們可以擁有的,哪些是們不該覬覦的,這一定要搞清楚,但是顯然,秋波本就不明白狀況。
“沒有,哪能襯的出你們的好來?”
蘇心漓坐直著子,面上笑意濃濃,流雲等人聞言,想想似乎也覺得是,一般的小姐對奴才哪裡有這樣好,想來正是因爲有之前的下人還有秋波作對比,這樣一想,流雲又覺得秋波還是有貢獻的,心理也就平衡了。
“最近事多,不用管,找人盯著就可以了。”
“流風苑那邊怎麼樣了?”
蘇心漓屏退了左右的下人,只留了水兒一人在屋裡問道。
“三姨娘一直都有在用小姐送去的香香料,現在已初見效,纔不到月餘的時間,便已如凝脂,有暗香。”
蘇心漓聞言,神未變,“告訴,隨時做好準備,還有,若是父親議起我,父親如何說,只管應和,可以說我的壞話。”
蘇心漓可是皇后,宮廷爭寵的手段,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不子自己會練香,讓自己的永遠瑩潤如玉,保持年輕,還有以暗香魅人的,剛好,蘭翊舒這次送來的醫本就有練香的,蘇心漓自己弄了一些,不過安全起見,那些香卻是讓蘭翊舒幫忙弄來的,就算有一天蘇博然懷疑,必定也查不到的頭上。
這些香料,能讓子的保持年輕,暗香浮,同時也有很大的副作用,因爲香料最大的分就是麝香,而長期用麝香的話,則會造不孕,三姨娘本就被方姨娘害的不能再孕了,蘇心漓想盡早見到效果,三姨娘也想盡早復仇,蘇心漓在這凝香中加了大量的麝香,麝香名貴,並非一般人能用得起,這凝香,兩盒價值近百兩,三姨娘是全都有在用,單就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就用了七八盒,不過蘇心漓堅信,之前和現在付出的,很快就可以見到效了。
漓心院這邊大家得了賞賜,自是一片歡騰,府裡的其他下人暫時還不知道賞賜一事,所以相府還算風平浪靜,芳園那邊卻是一片慘淡,雪園也是糟糟的,一片狼藉,除了何姨娘和六姨娘,流風苑一整晚都有一盞小燈,一直燃到了天亮,而明鬆堂的燈卻一直燃到了天亮,一直到他早朝的時候,只不過,各人的心不同。
方姨娘昏迷之後,直到後半夜才幽幽的醒過來,屋燃了兩蠟燭,線昏暗的很,不過約約還是能看到,屋子裡空的,方姨娘很快想到,這些年的心,全都被蘇心漓給搬走了,方姨娘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那口氣憋在口,卻怎麼都上不來,也下不去,不過幸好,蘇心漓搶走的就只有那些玉古玩,手頭上還有良田田莊還有一家賺錢的鋪子,維持生計還是可以的,程立雪的嫁妝,也藏了一部分,將來妙雪嫁人,便將那些東西當了,給另外置辦,方姨娘這樣勸了一番,鬱結的心稍稍好轉了一些,可很快,就迎來了一個晴天大霹靂。
蘇妙雪正牀榻邊抹眼淚,的那張臉上,唯一完好的眼睛腫的就和核桃仁似的,和那張臉出奇的融合,見方姨娘醒來,止住了眼淚,然後用喑啞抖又無措的聲音看向迷迷糊糊的方姨娘說道,“姨娘,怎麼辦?”
蘇妙雪已經過慣了錦食的生活,想到方姨娘和自己的院子裡的東西都被搬空了,什麼都沒有了,心中彷徨,更擔憂的很,的金銀首飾已經被蘇心漓給搶了,姨娘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今後要參加什麼宴會穿戴什麼啊,那些小姐肯定會笑話死的。
“您昏迷的時候,父親——父親來過了,威著王嬤嬤出了您另外一個小庫房的鑰匙,將您的那些良田,田莊,還有鋪子,地契全都拿走了!”
蘇妙雪泣著,妾會了切之痛的滋味,想到自己和方姨娘都一無所有了,就好像被人挖掉了一般,蘇心漓這吸鬼,不但將和姨娘的東西搶了,還跑去方府,聽說拿了很多銀子回來,外祖父他們本就不是大方的人,肯定因此恨死他們了,哪裡還肯接濟他們,蘇妙雪覺得,父親的心腸也好狠啊,想到他氣勢洶洶的衝進芳園,兇神惡煞的模樣,還踢打王嬤嬤,蘇妙雪就覺得心有餘悸,那樣的蘇博然,於而言,從未有過的陌生。
方姨娘正準備開口讓蘇妙雪將東西藏好,一聽這話,下意識的看了王嬤嬤一眼,見又是畏懼又是愧的點了點頭,猛地彈跳了起來,還沒坐起來,又倒在了牀上,渾著,“蘇心漓,相爺,你,你們好狠啊!”
都是強盜,強盜!
方姨娘說完,又噴了一口,那噴在蘇妙雪的臉上和上,蘇妙雪尖了一聲,不停的用手掉跡,那樣子,充滿了嫌棄,方姨娘再次努力,撐著手想要從牀上坐起來去找蘇博然問清楚,子還沒坐穩,一頭從牀上栽了下去,嘭的摔在了地上,再次昏死了過去,王嬤嬤和蘇妙雪又忙讓人請郎中,一直折騰了許久。
這一次,方姨娘是真真實實的被氣病了,而一直以來在相府囂張跋扈的蘇妙雪,自那次的事之後,也變的沉寂了不,整日呆在雪園,蘇心漓自然是不會去找的麻煩的,但是這並表示蘇妙雪有好日子過,蘇淺月蘇沐靈隔三差五就登門拜訪,除了們,府裡還有不其他的下人,蘇妙雪之前仗著得蘇博然的寵,有方姨娘撐腰,頤指氣使的,現在也算得了報應,在別人眼裡,不過是養,也沒像方姨娘那樣真正樹立自己的威信,大家不欺負,欺負誰。
兩日後,方有懷依照先前的承諾,讓方哨玄將餘下的金銀全部送到了這裡,方哨玄就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花心大蘿蔔,蘇心漓覺得自己這形容還算是好聽客氣的,就他的那些事蹟,便是說他是魔也不爲過,這樣的人,蘇心漓自然是不願接的,和他多呆片刻便覺得是浪費片刻的時間,一拿了銀子,就下了逐客令,方哨玄本不願,水兒直接用蠻力將他拖了出去。
方哨玄離開了漓心院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明鬆堂找了蘇博然,還分別去了方姨娘和蘇妙雪,現在,相府上下的人都得了的好,無需蘇心漓開口下令,就會有人爭先恐後的將事告知與,蘇心漓不知道方哨玄和蘇博然他們說了什麼,第二日,蘇博然早朝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探蘇妙雪,之後又去看了方姨娘,就因爲蘇博然這一舉,方姨娘和蘇妙雪的境頓時好轉了不,蘇心漓好戲還沒看夠呢,自是覺得惋惜不已,雖然不清楚方哨玄和蘇博然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多多能猜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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