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稷在，這樁司的各項流程都走得很快，連江季恪都連連嘆，他還沒打過這樣的司。

江季姝把電腦上的設計稿保存，然后笑著回他，“這不，這麼難遇，都讓你上了。”

江季恪那邊最近為了這件事前后跑了不路，嘆了口氣，“所以這事必須得順利，你別說，越到跟前，我這心越慌。”

江季姝安了他兩句，這才把電話掛掉。

第二天一早，是歲歲報道的時間，江季姝起了個大早，把需要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后送歲歲到樓下。

剛一下樓，就看到一輛車停在那，車窗降下來，周稷的臉就那麼出現在眼前。

有好幾天不見，這張臉就這麼出現在眼前，說實話，江季姝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好像從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就有預，會看到這個人一樣。

周稷看著，淡笑，“我來送歲歲上去，沒問題吧？”

江季姝沉默了會，點頭。

到了這個份上，也懶得跟周稷爭論這些問題。

再說了，這現的車就擺在面前，有人能送，沒道理推拒。

換句話說，現在對周稷，已經很難再生出任何緒了。

好的壞的。

或者是恨。

周稷下車，沉默著把江季姝手上帶著的東西接過來，然后拿到車上。

歲歲看著周稷的臉，抿，過了會，又把視線移開。

江季姝和歲歲坐在后座，周稷就那麼開著車，偶爾會抬眸通過后視鏡看一眼后面坐著的兩個人。

江季姝想，這樣的場景以前其實是幻想過的。

跟周稷在一塊的那幾年，雖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他是個什麼子，卻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如果有一天，他們有了孩子，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父親？

他或許不慈，或許會很嚴肅。

可再怎麼樣，江季姝心里其實很清楚，他一定不會像江淮合一樣，耳子，又不管不顧。

心里是極度盼能見到這樣的他的。

可時間轉到現在，只能慨一句時過境遷。

心境已經大不相同了。

再或者，最開始的，本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會走到這一步。

最壞的結果不過只是他不。

可由故生怖，由故生恨。

車子一步行駛，到了兒園門前，那老師正好在接學生們校，看到他們一起過來，已經見怪不怪。

走過來熱地說了兩句話，到了最后，又提了一，“這不是才開學嗎？我們想著熱鬧一下，過兩個周會舉報一次親子活，兩位到時候可以陪著孩子一起玩一玩。”

這話說出來，周稷倒是面如常，江季姝神一滯，然后開口，有些不尷不尬的，“好，一定。”

周稷挑了挑眉，瞥了眼江季姝，像是沒料到會是這麼個回答。

江季姝察覺到他的視線，頭往邊上側了側，也不看他。

這會來得學生還多，家長也多，都簇擁在門前面，里面豪車也不，看著就知道這里面上學的孩子肯定非富即貴。

江季姝這才發現，周稷這次來，不知道是特意還是什麼，沒開之前那些車，反而開了輛不太顯眼的，放在這些車里面，也不怎麼顯得突兀。

可就算這樣，他人就杵在這里，但凡見過他的人，都不可能忘記，江季姝甚至已經注意到，人堆里有人正躍躍試著要上前來跟他打招呼。

周稷這人太難見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下次再見到還指不定是什麼時候。

可周稷這人在視線中心，卻像是半點都沒察覺到一樣，一舉一都顯得泰然自若。

或者說，他天生就習慣這樣的眼，這樣的場合。

那老師聽了這話，也高興，“那行，那到時候一起來玩，時間定下來我再讓孩子通知你們。”

江季姝點點頭，笑著開口，“沒問題。”

這話音剛落，后面就傳來一道聲音，“稷哥。”

郝聞手上牽著徐深，臉上帶著笑意，“稷哥，你也在呢。”

說完，又看著江季姝，猶豫了會，也沒，直接說，“好巧。”

巧什麼巧。

有什麼巧的。

兩個孩子就在同一個兒園，又是今天這時候，想不遇見都很難。

耐住子，點了下頭，“對，是巧的。”

徐深看見歲歲，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激的心，就要往這邊過，湊到他面前說話。

郝聞注意到，一把提溜住他背在他背后的書包，“哎，你小子，我還在這呢，你就這麼著急跑過去，這是不把你舅舅我放在眼里啊。”

徐深撅著，覺得自己還冤枉的，“我哪有，再說我們這不是待了一路了嗎？”

郝聞被氣笑，手放開，揮了下手，“去去去，好好跟歲歲敘敘舊。”

徐深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就湊到歲歲邊。

歲歲旁邊就站著江季姝，徐深看到，一眼就認出來，咧開笑了下，然后打招呼。

之前江季姝帶著徐深一起回去玩過，還跟江季恪一起吃了一頓飯。

可那個時候，只以為這就是歲歲在兒園的同學，可怎麼也沒想到，這會是郝聞的侄子。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跟周稷大概是有點孽緣在上的。

歲歲無奈地看了眼徐深，也沒多說別的，然后被他拉到一邊說話。

老師看著，也笑著開口，“這兩孩子平時關系就好，放了個假，這麼長時間沒見，現在熱絡一點也是正常的。”

江季姝點點頭，附和著說了兩句。

來的學生多，老師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這跟他們說話，說完這兩句，就走到另一邊，跟其他家長流起來。

周稷掀起眼皮，看了眼郝聞，“回來了？”

郝聞嘆口氣，“對啊，這不，深深要開學，這種事可不能耽誤，昨晚上連夜從蕪城趕過來的。”

周稷聽這話，點了點頭，“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用蕭怡景的話來說，最近郝聞不在，他覺得干啥都有點差了些意思。

看他們在這說話，江季姝也沒什麼聽的興致，干脆把歲歲和徐深送進校園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