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茶館里出來,正要上唐一平的車子,忽然就看見不遠停著另一輛車子,我認出來是豹三爺名下的。
我走了過去,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很快搖了下來,里頭的人是蘇正燁。
我有一點詫異,“正燁,你怎麼在這里?”
蘇正燁沖我點點頭,“三爺我來跟著的,一來不放心你,二來有些事,可能會牽涉到陸家——上來吧?”
聽他的意思,豹三爺最近也在留意我的行蹤,難道是怕被綁架的事再次發生麼?他說可能會牽涉到陸家,直覺告訴我,從蘇正燁那里也許我還能得到一些其他的信息。其實唐一平的車子就在不遠,我想唐一平現在也能看見我。我略一遲疑,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沒過多久,賀士就從茶樓里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沒有帶司機,步子很大很急,直接上了自己的那輛破吉普,一腳油門狠狠地踩下去,開了出去。
大概等走了差不多五分鐘,蘇正燁的車子才發。這里位置本來就是離市中心不太遠的,勉強還算得上繁華,車子開走超過五分鐘,早就匯了車流,幾乎看不見蹤影了。我盯得眼睛發酸,本就不知道去了哪個方向,正要埋怨蘇正燁作怎麼這麼慢,剛開始就把目標給跟丟了,只見他笑了一聲,手按下了車上的一個鍵。
我以為是導航儀,但是仔細一看不是那麼回事。屏幕上是一塊不太完整的地圖,只顯示了道路但沒有顯示名稱,我看得有點糊涂。上面還有一個綠的點,不停地閃爍并且一直在向前移。
我抬頭看了看窗外,那個綠點顯示的應該并不是我們自己所的位置。
我有些驚詫地看向蘇正燁,他笑了笑,“我們地在車上安裝了一個定位儀。”
原來如此,難怪他不著急。只要賀士自己沒發現并且毀壞它,我們完全不會跟丟,而且這樣比較不容易被發現。
他不急不慢地開著車子跟著那個綠點走,保持著大概兩三公里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已經超出了后視鏡的觀察范圍,就算賀士注意觀察周圍,也不會發現我們在跟蹤。
我想到方才的疑問,于是問了出來,“你剛才說可能牽涉到陸家,難道是三爺發現了什麼不?”
“不敢肯定,不過可能又牽涉到一些往事了。”
他沒有看我,但我覺得他應該是對我還有所瞞。一來不太確定的事不想說出來,二來,不知道是不是又和我有關系。
陸家的往事其實大部分都已經比較明白了,項采薇同陸家的瓜葛也僅此而已,當年只是一個無辜累的實習教師,我不知道到底這件事還會和我扯上什麼關聯。
很多事,都莫名地有一個結系在了一起,而我,好像就在那個結的中心,每一線,都系在了我上。
也許有很多事,回想起來的時候都需要重新審視。就像當初葉老虎為什麼非我不可一樣,我開始有點懷疑為什麼杜大也總是盯著我。難道僅僅就因為我是他一直都沒有得到的人嗎?還是說,他背后的那個人一直在慫恿他找我呢?
賀士的車子開得很快,蘇正燁也保持著同樣的速度跟隨著。顯然賀士已經想到了可能會有人跟蹤,顯然繞了路,而且是繞了很大一段,以一種不尋常的走法拐了好幾個大彎。拐著拐著,我忽然覺得這路線有一點悉。
怎麼好像是朝天苑?
我當然悉朝天苑,許素菲當年就住在這里。自從許家敗落了以后,整個朝天苑好像都蕭條了不。難道說,許家并沒有真正消亡,許家還有人繼續在幕后控著什麼?
但,我相信當初許家老爺子從來就沒有想過整個許家最后會以這樣的方式消亡,所以也不太可能提前十幾年二十年就開始著手準備另一支力量藏在背后。
而且,當初我是親眼看著許老爺子咽氣的,也是親眼看著許素菲跳樓的,這兩件事,應該都沒有辦法作假。
賀士的車子又繞了兩圈,最后果然進了朝天苑。
朝天苑這種富人別墅區,陌生的車子當然不可能輕易跟進去,我們沒有辦法這麼大模大樣地直接進。蘇正燁把車子停在了外面,然后把地圖一點一點放大——這個定位儀相當準,從圖上來看,我們幾乎可以確定車子停的位置,是在哪一棟樓下。
蘇正燁拿出對講機,講了一串不知道是碼還是暗號的數字,然后就掛斷了。
“走吧,我們先回去。”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我們才跟到朝天苑門口,本就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就這麼跟了一圈,什麼收獲都沒有,就回去?我立即問道:“那我們這麼跟著,有什麼意義,就算我們剛才坐在原地不,是不是現在也能看見到底去了哪里?
蘇正燁笑起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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