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來他食髓知味,“進步”得倒是很快。是以在后來約莫半載的景里,他也時常這樣與親昵,會在這樣時刻抱吻,做一些……做一些讓舒服卻又并不“必要”的舉。
那時,多多是有些的。但想到家中的教誨,那一丁點的心也讓無地自容。便將他的那些舉視為輕賤與調戲,對此表現出了不加掩飾的厭惡、抗拒,好像到了莫大的辱。他初時委婉地開解過,后來見說不通便也只得作罷。
再后來,他便也不再做那樣的事了。
于是在后來的人生里,這種事變得簡單、客套、例行公事。
所以,從未會過書里寫的那種“輕浮”的意趣。
可現下他這樣吻著,雖然仍然帶著幾許生疏,卻讓記起了許久之前那久違的一點點“舒服”。忍不住地想要回應,心里一遍遍地跟自己說這輩子橫豎是賺了,只要痛快就行,管什麼輕浮還是端莊呢?
但這種事終究不同于點個菜吃個飯,再如何規勸自己,心里也仍橫亙著一條塹。越想越左右為難,張得發抖、局促得想咬牙。
就那麼輕輕一咬,卻咬在了他的上。
“嘶——”裴硯吸著涼氣滯了滯,楚沁倏然回神,眼看他的上冒出幾個點。
他挑了挑眉,一壁將抿進口中一壁看,干道:“對、對不起……”
那聲音聽著都快哭了,就好像被咬傷了的是,但其實是為難的。
裴硯卻只道是上次的不適讓害怕,將摟得更了些,俯首在耳畔道:“別怕,我這些日子……咳,無事時也讀了些這方面的書。”
楚沁瞳孔驟,雙手提防地支在他口:“讀那些書做什麼!”
“想讓你舒服點。”他低笑,聲音已有些啞,帶著幾許說不清的緒,急切地告訴,“不會一直那樣難的。”
楚沁的臉變得滾燙。覺得這話是難以啟齒的,可他竟然說得十分懇切,既是在哄,又像在做一種保證。已不記得同樣的話他上輩子有沒有說過,只覺這些話現下好像一道幻擊在心間,在那份撐了一輩子的堅持上擊出了一道口子。
于是忽而抬了下頭,大腦一片空白中,鬼使神差地吻在他耳際。
裴硯怔忪一瞬,繼而驀地笑了。
他強地吻住的,又將的齒一并撬開,分分探。
楚沁嚇壞了,嚇得心跳都加速,可又并不想拒絕,便傻在那里由著他欺負。
直至他這一吻終了的時候,一酸楚突然而然地從心底泛上來。不自地一聲哽咽,裴硯眸一凝,忙問:“怎麼了?”
“裴硯……”這輩子第二次喚了他的名字。上一次還是他要為去和胡大娘子理論的時候,急之下了一聲。
他的作于是姑且停下了,直視著他的雙眼,貝齒咬了咬:“你……”然后停頓了半天,“你會不會嫌我舉止輕浮,不配在你們定國公府里當眷?”
裴硯好生一愣。
他起先甚至以為在說笑,對視了一息才發現是認真的,眼中的不安重到難以言述。
他不由啞了啞,想認真答,那哭笑不得的緒還是滲了出來,連帶著話音都帶了幾分古怪:“你在說什麼?我們是夫妻!”
“我……”楚沁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
“再說……你能有多輕浮?”他打量著笑起來,含著些好奇,聲音“輕輕”地騙,“你不妨先輕浮給我看看,要不咱倆比一比。只消能輕浮到一起去,咱們便是門當戶對。”
楚沁瞠目。
不懂他怎麼能如此誠懇地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