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哲察覺一直在看自己,“黎夏阿姨,你看我做什麼?”
“覺你好像嗖地一下就長大了。”
“哪有,長大得很辛苦的!黎夏阿姨,你說我們未來真的會變那樣,完全機化,人和人之間關系很冷漠麼?”
黎夏道:“那都是缺乏通的緣故。只要肯通,就都好辦。你跟你爸媽關系怎麼樣?”
莊哲道:“要謝謝你的KK,讓我們每天都可以聯系。即便爸媽在加班,我留了言,隔一兩天也會有回復。”
他跟著黎夏回去,進門見到彭志杰便喊道:“彭叔叔——”
黎夏道:“你不用喊他,你在不在飯桌上他都留意不到的。你在客廳等一下,郭家應該很快回把正清送過來。”
彭志杰有些汗,然后道:“坐吧。”
程程在二樓探頭探腦的看下來,“媽媽,你回來啦?”
黎夏應了一聲,上樓換服。
程程又喊了聲莊哲哥哥,帶著弟弟下樓來。
彭志杰問他們,“你們不看那個烏拉烏拉了?”
睿睿道:“看不懂了。”
之前小長今的時候他還能看懂一點點,現在完全不懂。
程程對宮、韓國菜那些也不興趣。他只覺得韓國人吃得有些差,國王才吃那樣的東西。而且他們的王宮比起故宮,好次!
黎夏換了家居服下樓來,郭正清被他家管家送過來了。
四個小男孩跑到外頭玩兒梅花樁去了。
如今7月,晝長夜短,這會兒還大天大亮的。
黎夏坐在彭志杰旁邊,“我后悔找清歡去演《朝花夕拾》了。”
“怎麼了?”
“明哥從耿老大那兒打聽到,清歡被快回國的前男友約出去見面,結果遇上了校園槍擊案,兇手無差別殺戮。前男友給擋槍,去見上帝了!就是回國之前的事,才過去不到一個月。那家人很恨清歡,直接把人用飛機接回英國安埋了。連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現在沒辦法讓耿清歡不要演了,得裝作不知道。
小丫頭不想撕開傷口面對們。
就是耿老大,也是之前自己查到的。在閨面前一個字都不敢提。
他把人留在中國管理酒店,就是怕重回傷心地。
彭志杰猶豫了一下道:“我聽你說好像這六年一共談了三個。哪一個啊?”
“第一個,就是帶回國我們見過的那個,英國醫生世家的那個。”
彭志杰道:“說以后生了孩子要耿瞻的那個?”
“嗯。”
這要是從來沒見過的,都沒這麼深。
耿瞻也后悔極了,這一個他當初反對的最厲害。當初斷了經濟支持就是針對這一個。
那后來知道自己管不住了,才沒再管的。
誰知道是這麼好一個小伙子呢!
現在耿清歡和第三個男朋友已經分手了。他當時也在場,卻自己躲起來了。
耿清歡本來是怕死掉的吉姆糾纏,才把現男友帶去的。
“那耿總現在的意思是?”
“他說讓清歡發泄出來也好。不然一直這麼憋著更難!”
彭志杰作輕地把黎夏的頭攬靠在自己肩頭,“他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事都已經發生了!那清歡演技真不錯,那天參加生辰宴,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不對。”
頓了頓又有些不可思議地道:“還去自家的五星級酒店微服私訪呢。”
“耿老大說怕會不會給自己搞出人格分裂來。但是又不敢勸去看心理醫生。”
之后黎夏就跑去片場守著了。
導演知道了這個事,決定先拍最后一幕。他那天也被耿清歡的表演震住了。
原來不是天賦流,是驗派。
于是兩天之搭建了一個有未來風格的墓園。當然,墓碑是必須保留的。
“黎總,我也只能盡量注意。如果拍攝的時候真的崩潰了......”
黎夏額角,“算了,你不用管了。你顧著拍攝就好。”
耿清歡換好服出來看來黎夏,“首富,你沒事做麼?”
“我被書打過,那天也被你打了一次。想看看你們正式拍攝!”
正式拍攝,耿清歡的發力更強,表現得更好。
在場的人都覺得難怪黎總堅持要換人,應該的呀!
這演技,都能去沖獎了。
黎菁簡直佩服得五投地。
但是黎夏拉住了想去討教的,“讓自己靜一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耿清歡讓黎菁幫拿著的手機響了。
“你先幫接吧,就說現在不方便,有事讓人留言。”
黎菁便幫忙接了起來,然后就用英語和對面的人聊了起來。告訴對方耿清歡接了戲,現在在拍戲。
黎夏挑眉,說得這麼仔細,難道菁菁認識對面的人?
“菁菁,誰啊?”
黎菁道:“吉姆哥哥。”
“誰?”
“就是以前清歡姐帶回國的那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啊。我們這幾年一直在聊KK。”
黎夏把手機拿過來,用英語道:“你還活著呢?”
“是的,我還活著。請問你是......”
“我是黎夏。你等著,我給清歡送電話去!”哎喲喂,幸虧你是拍完了再打來的啊。不然這最后一幕拍不了啊。
黎夏興沖沖地就拿著手機往耿清歡離開的方向跑過去了。
不管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人還活著就好。
不然清歡真的人格分裂了可咋整?
耿清歡把自己反鎖在化妝間,蹲坐在地上抱頭痛哭。之前,一直哭不出來。
黎夏用力拍門,“快點開門,吉姆來電話了。他還活著——”
里頭沒靜,就一直拍門,一直打聲說。
耿清歡聽了兩遍,猛地起拉開門,“你說什麼?”黎夏姑姑怎麼都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黎夏把手機遞給,“自己聽。”
走過去,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干。然后悄沒聲的走出去,沒打擾耿清歡接電話。
出去對導演一講,“好險啊,幸虧是拍完了!”
導演也道:“演電影都沒這麼巧。行,我本來還擔心前頭比較甜的部分表現不出來,或者表現出來太牽強。”
過了一會兒,耿清歡走出來,“今天不拍了,我請假。緒波實在有點大!”
黎夏道:“你不會要馬上去英國吧?”
耿清歡搖頭,“他家里還是不太諒解,我不想他這個時候還左右為難。”
“那他們也不能騙你說人死了吧。”
“那是他妹妹的一時氣話。”
“那警察局干嘛登記死亡?”
耿清歡鼻子,“那是我給的消息,他們還沒來得及核實。后來可能核實了,但他妹妹說他們會對我解釋的,警方就沒有多管。學校放假,也沒人能及時知道,再告訴我。我估計很多人不知道這個烏龍。吉姆之前就醒過幾次,但是都很快又昏了過去。現在他還在休養,知道了這件事就趕告訴我,免得我繼續疚。”
黎夏還是很生氣,“真是的,怎麼能拿這種事胡說八道呢。這早晚是要破的啊!”
耿清歡道:“算了,我也不可能為此沖到英國打破他妹的頭。”
“多大了啊?”
“17歲,有兄節。走,陪我喝酒去!”
黎夏點頭,“好!”
耿清歡直接開車到自家酒店的酒吧,開了一瓶XO和黎夏對酌。
黎夏道:“那你還去廚房打掃衛生麼?”
“不去了,我之前是在逃避這件事。一條人命啊,為我而死,我怎麼承擔得起?我一方面想把這個事忘,于是按照這件事本沒有發生,自己會有的做法在生活。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我真的不能就這麼忘記!所以我接了你的片約。既然簽約了,那就好好拍完。你不是還答應分我1%票房麼。”
黎夏道:“演自己?哦,對了,趕給你爸爸打電話。他擔心你得很,生怕你人格分裂了。結果、結果這就是一個17歲小丫頭的惡作劇!”
也幸虧是惡作劇,不然真的背負了一條人命,這輩子清歡心頭都有重的。
耿清歡應了一聲,掏出手機給耿瞻打電話說明了整件事。
耿瞻也松口氣,“沒事就好,沒事爸爸就放心了。那你要拍電影就拍吧,趁機好好想想也行。”
等掛斷電話,黎夏遲疑了一下道:“你要跟他復合麼?”
耿清歡道:“我不知道。我不急著去英國,其實也是想趁這段時間好好想一想。不過,我不會是為了恩就和和誰在一起的人。所以,我得好好想想清楚。”
“哦,行,你慢慢梳理吧。我總算可以不用天天來片場陪著了。我這心理力也跟著大得很。”
黎夏放下了這件事,這又是在耿清歡的地盤,于是安心喝酒。
中途,黎琪打電話來,“夏夏,我們縣的公路定于7月18號通車。你來不來看?”
黎夏心道:你半天前打這個電話,我還真不敢答應你。
“好啊,我來。大伯母他們也想來看看你,我把他們都帶上。”
耿清歡道:“說起來我們也給苗寨修過路。那些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黎夏道:“那邊路修通之后,開發了旅游業。聽說隨著游客一趟一趟的去,苗寨的人學會了更多的牟利手段。”
“必然的發展!石理事長還好麼?”
“好,要當爸爸了。等以后咱們可以回苗寨去看看。反正現在自己有飛機,方便的。”
耿清歡道:“好啊,等我從國外回來吧。等我想清楚了,要不要復合都要去當面給吉姆代一聲的。”
視頻里說太沒誠意了。
離開酒店后,黎夏打電話給彭志杰。得知他在安保公司總部,便過去把事告訴了彭志杰。
“把我給嚇得夠嗆!”
彭志杰有些疑地道:“要不要復合,這還要考慮啊?”
“東西方對態度不同。西方人更強調,東方人會更強調責任之類的。”黎夏想了想,“東方流傳千古的故事好像真的的。梁山伯和祝英臺,還有誰?”
彭志杰想了想,“白娘子和許仙。”
“這對就是講報恩的。”
“那,崔鶯鶯和張生?”
黎夏道:“結局惡心壞我了。元稹和世人居然稱拋棄了崔鶯鶯的張生善補過,還歸罪于崔鶯鶯尤人!”
“孟姜、范喜良。”
“這對勉強算吧,但也不知道他們的結合是因為恩還是。哎,小彭同志,你理解的是怎麼樣的?”
“年輕時的怦然心、共同進步;如今的相濡與沫,攜手并肩。”
“那你干嘛不陪我去納斯達克敲鐘,想給我卡讓我隨便花也不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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