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證件辦好,母兩個周末流的時候，顧棠把東西給顧若曦看了，愣了足足5秒沒說話。

　等反應過來,顧棠又跟講了整個的目的還有流程，以及挑選方向的考慮因素。

　這次顧若曦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我一開始的想法是當熊貓飼養員,我現在還是想當熊貓飼養員。我的學歷夠了，已經在熊貓館做了整整一年的志愿者,以后還會繼續下去，所以實踐也夠了。”

　看了顧棠一眼,顧棠鼓勵似的點了點頭。

　顧若曦雖然條理跟目的都做不到顧棠這樣,不過還要備什麼素質，或者加分項,也有覺的。

　畢竟野生保護這個專業,學的時候也是按照級別來排列重要的，大熊貓顯然是重中之重。

　“大熊貓會出國，會租借出去作為流，掌握一門能流利流的外語技能能讓我比別人更有優勢。”

　“下來就是選擇繁育基地、野外生存訓練中心還是園了。小園可能就兩只熊貓,我不想去這樣的地方。除了繁育基地的熊貓多,剩下能繁育大熊貓并且飼養數量超過10只的園，一共三座。首都園也在其中。”

　顧若曦看了一眼，道：“我不想去大熊貓放歸中心——”稍微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道：“一個是條件不太好,我雖然喜歡,不想跟人接，但還是想留在生活便利的大城市的。”

　顧棠笑得很是溫和，道：“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人人都想留在大城市。你看經濟發達的地方房價高人也多，工資也高，生活配套齊全，就是這個道理。”

　顧若曦松了口氣，道：“我覺得崽特別治愈！誰不想抱一抱可的黑白團子呢？”

　角笑了起來，“要是將來能養大熊貓做寵就好啦！別說996了，我能007！崽的特比，特別舒服，起來也超級萌！”

　顧棠跟著一起笑了起來，道：“我也喜歡，要是將來能養大熊貓當寵，我也給你買一只。”

　顧若曦嘻嘻嘻的笑了好幾聲，“所以我想留在首都園。下一步我得去打聽一下他們這兩年招的人都是什麼學歷，熊貓館什麼時候有空缺——還有什麼？”

　看著顧棠，顧棠雖然不是保護專業的，但是俗話說條條大路通羅馬，有些事是相通的。

　“我可以幫你問問昆蟲館的館長。”顧棠提了第一條建議。

　顧若曦又笑了，又想起那次跟媽媽一起去昆蟲館，原本還呼扇翅膀翩翩起舞的蝴蝶，開始先是停頓了兩秒，然后以媽媽為中心四散逃跑。

　連揮舞翅膀的頻率都比一開始快了很多呢。

　顧棠又道：“下來你還得打聽一下熊貓館幾只熊貓的況，包括年紀況等等，還有他們的人員配置，你既然學這個專業，應該知道一個合格的熊貓館應該配備幾種人才，這樣等你將來遞簡歷的時候，也能有的放矢。”

　顧若曦重重點頭。

　顧棠忽然輕松一笑，“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這個專業，農大的排名在前三，而且你上次也說了，你們班同學沒有一個出去實踐的。高年級同學的實踐也都是學校安排的，你已經出類拔萃了。”

　被媽媽夸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很開心，顧若曦謙虛道：“跟媽媽比我還是差了一點——很多噠。”

　等顧棠辦好手續，正式為朱山丁的助手之后，差不多已經到了期末考試的時間。

　材料2班的同學還好，1班的同學一個個都拳掌的，打算在考試上考過顧棠。

　材料學不是水木最好的專業，而且還是天坑之一，里頭就顧棠這麼一個狀元。

　但問題是能靠進水木的就沒有庸才，這波人的確不是狀元，不過高考分也就比顧棠低了一二十分而已。

　這班里就沒下700分的。

　不過很顯然，他們要失了。

　到了過年，顧棠跟顧若曦留在了首都，外頭下著鵝大雪，屋里頭的暖氣燒到了26度，顧若曦干脆直接穿了短袖，道：“咱們晚上吃羊火鍋吧，我想吃羊，暖子。”

　顧棠搖了搖頭，還是滿足了的愿，顧若曦了角剛下去，還留著一層死皮的燎泡，笑嘻嘻道：“我知道上火，晚上再熬個山藥煮秋梨下火？我來熬。”

　這個時候，不用說，康明珠已經到了港城。

　趙青婷看著越發地顯老了，以前還在隴的時候，每天無所事事，看著倒也還明，但是來港城的這一年，天天跟人勾心斗角，每天想的都是怎麼爭家產，怎麼上位，怎麼背地說人，怎麼讓人吵起來。

　相由心生這句話真的是真理，康明珠覺得這個親媽，臉上已經開始有刻薄相了。

　不僅想起上次看見的顧棠來。

　雖然一看也知道年紀不小了，但是整個人的狀態就很好。

　康明珠委婉的提醒了一句，“你是不是該歇歇了？我覺得你最近狀態不太好。”

　“歇什麼歇？我能歇下來？要不是你不爭氣，你爸現在都不松口，也不肯娶我，我至于這麼累嗎！”

　康明珠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但是趙青婷卻沒這麼容易放過，“你什麼時候換到港城大學？你不在你爸邊，總歸是要吃虧的，你學習又不好，又不會討好人，要我說你還上什麼學？不如在你爸邊待著，有他喜歡你，你什麼沒有？”

　康明珠倒是不反對在康振宗邊帶著，但是完全不想看見趙青婷。

　這人目短淺，毀了的前途，靠近就會變得不幸——爸一直不松口，說不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不喜歡你，我得付出多努力才能彌補你帶來的影響？”康明珠沒好氣道：“你也別總往人邊湊了，遠香近臭你總該知道的吧？”

　趙青婷眼睛頓時瞪圓了，“你爸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能有你？他不喜歡我能給你辦份。”

　康明珠拿著服就往浴室走，“行行行，他最喜歡你，他讓你在酒店住了一年，那我晚上要跟最喜歡你的他吃飯，你覺得我該去嗎？”

　“滾！”趙青婷拿著杯子就砸在了地上，不過這是高級酒店，地上地毯至3厘米，完全摔不碎，連點聲音都沒有。

　太憋屈了。

　浴室里傳來水聲，趙青婷不甘心地坐在了沙發上。

　為什麼這麼火燒火燎的？

　這一年在港城的花銷有點大，就剩不到五百萬了。

　雖然康振宗給掏了酒店的錢，但是別的開銷他又不管，趙青婷每次去看康振宗，總不能不買東西吧？

　而且還得表現出不為康振宗的錢，所以還得買點好東西送給他。

　還有在康振宗的小人面前，不能怯吧？

　這一年，直接花了兩百多萬出去，按照這個花銷，撐死還能住兩年，兩年之后康明珠可還沒畢業呢。

　得想個法子，不能這麼下去了！

　康明珠很快洗過澡，吹了頭發換了服，上了康振宗派來的車子，往康家大宅去了。

　雖然剛才說的是跟爸爸吃飯，不過這頓飯依舊不是他們兩個吃，剩下的四個子都在。

　尤其是年紀最大最討厭的康彥，也不知道他是去學糕點還是去玩的，康明珠沒覺得他做得糕點有什麼進步，倒是著打扮有往時尚圈發展的趨勢。

　康振宗坐在主位，看著他這一群各懷心思的子，故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五個人一愣，忙齊聲安道：“爸爸長命百歲！”

　“爸爸還是青年呢。”

　看見他們驚慌失措又張又尷尬的樣子，康振宗覺得開心的。

　年夜飯吃到一半，康振宗的書忽然進來了，他手里拿這個文件夾，一臉的惶恐，道：“康先生，康記今年的年禮點心，銷售額下降了30。”

　康振宗臉一下子變了，當然如果顧棠在這兒，就能看出來這是裝的。

　不是說銷售額下降是裝的，而是挑這個時機來說，肯定是事先商量好的。

　不過桌上過十八歲的就兩個，年紀最大的也就十九歲，學得還是烘焙，沒人看出來貓膩很正常。

　康振宗把餐巾狠狠一摔，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他已經裝好了假，理論上走路是沒什麼問題了，不過他還是有點心理障礙，左完全不敢用力，走路依舊有點瘸。

　“你們跟我過來。”康振宗拿著文件夾，領著他們往書房走了。

　康明珠有點激，這還是除了大廳跟一樓休息間，第一次去別的房間呢。

　當然激的不止一個，剩下人都跟一樣。

　一進去書房，康明珠先看見的就是墻上的各種照片，還有證書獎狀等等，充分顯示了康記的歷史悠久。

　還激呢，康彥已經開口了，“爸爸，這是烘焙大師阿爾芒嗎？”

　康振宗微笑點頭，“沒錯，康記的焦糖還有招牌可頌，都是阿爾芒據本地人口味幫我們研發的。你也知道阿爾芒？”

　康彥更加的激了，“如果我中級班績好，明年的高級班就有機會去上阿爾芒的課。”

　康振宗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剩下人看著他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很快六位姓康的人分別坐了下來。

　康振宗道：“我想問問你們，你們覺得康記點心的銷量下降，我應該怎麼辦？公司那些人都是學院派，提的建議想也知道中規中矩，沒有新意，我想問問你們。”

　這是考驗！

　康明珠興起來，上的是金融專業，課上也講了不案例的，不過這麼一回憶，又有點難過，一個都沒記住。

　康振宗環視一圈，視線劃過康彥的臉，毫沒有多余的停頓，“這樣吧，先從最小的說起。”

　康明珠有點慌，這種時候，誰都知道先說的占便宜，萬一前頭的人把能說的都說完了呢？

　不過一想康彥還在后頭，就又點慶幸。

　“我想……打折？每年圣誕節商場都會打折，里頭人人。打折人就多了。”

　康振宗笑著點點頭，也沒說什麼，視線往下一個人上一過去。

　康明珠松了口氣，這種建議就跟狗屎一樣，完全沒有可行。

　“開發新品種？做廣告？請大明星做廣告？”

　這一位也不過才十歲，提的建議也——反正不能說沒用，但是不能持久。

　下一位今年初三，他想了想，道：“擴大利潤，降低本。可以請便宜的工人——可以把工廠搬到地！”

　康振宗依舊是微笑著點頭。

　下一個就到康明珠了，道：“我覺得把工廠搬到地是個很好的主意，地對外商投資是有優惠的，而且那邊的人力本不高。”

　“另外我覺得也可以在一線城市開專賣店，擴大地市場。我們是百年老字號，這個非常有優勢。最后——”

　看了一眼康彥，以己度人，也就只能說出這種泛泛而談的建議，他的烘焙技能也不會很好。

　再說要是一年就能大師，那這烘焙師也太不值錢了。

　“我想開發新品方面，不如讓大哥來說？”

　康彥倒也不張，他的確是不練，做皮還會翻車，但是他見過的呀，烘焙班的老師可都是牛人，所以他一樣說得頭頭是道。

　五個子都說了一遍，康振宗若有所思點點頭，道：“我再想想，你們去吃飯吧，我得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康明珠幾個人是肯定不會讓康振宗不快的，當下一人說了兩句話，都走了。

　書房里沒了人，康振宗臉上原本溫和的微笑就變嘲諷了。

　他其實就是給這些人點甜頭嘗嘗，吊著他們而已。

　他早就想好了，他打算先關停幾家不太賺錢的門店，然后就要開始涉足新領域了。

　外頭的人都以為他的康記的利潤率只有15左右，這的確沒什麼問題，在港城這種地方開面包房，這個利潤率是正常水平。

　但問題是總店的鋪面不是租的，這是當年他曾祖父用他曾祖母的名字買的地。

　康振宗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呢？

　要不還是曾祖父有眼，把這塊位于市中心的土地的所有權悄悄瞞了下來。

　這也是許多年來康振宗一點都不著急的原因。

　這地段房價一平方尺一萬二，房子蓋起來他就能功轉型了。

　不過他完全沒有房地產的經驗，所以肯定是要找一個合作伙伴的——這時候他的五個子就能排上用場了。

　聯姻這招數雖然老，不過管用就行。

　康振宗從屜里拿出雪茄來，練的切割點上，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

　過完年，朱山丁的實驗室儀耗材等等東西開始陸續進場了。

　顧棠也陪在了一邊，現在實驗室基本就跟跟朱山丁兩個人，朱山丁又是從業多年的老教授，說個一星半點經驗，就夠顧棠提高的了。

　“其實我最拿手的是末冶金，這個你知道吧？”

　顧棠點了點頭，朱山丁又道：“我爸當年是工廠的八級工人，尤其是焊接這活兒，他用的都是末冶金的技，當然那個時候這技不末冶金，而是回收再利用切割下來的邊角料。”

　朱山丁還懷念的，“他當年修補機床的時候，能補到跟原樣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來曾經列過。現在想想還真的有點懷念。當初我的基礎就是跟著他打下來的。”

　顧棠一邊聽著朱山丁懷念過往，一邊作麻利給所有的儀上牌號。

　“最貴的應該就是這個流變儀了。”朱山丁嘆息道。

　顧棠也接了一句，道：“學校給咱們實驗室批的儀價值大概在150萬左右，除了各種型號的反應釜這種常備儀，像流變儀這種只有大實驗室才有的東西，咱們這兒也有。”

　朱山丁點了點頭，“我是做出點東西來的，也想多培養些人才。”

　顧棠想了想，道：“下頭我先寫個實驗室作流程，還有注意事項，咱們是材料專業，中間不可避免涉及到高溫作，安全是最重要的。”

　“對的，就是這個思路。”

　顧棠又道：“還有比方流變儀混煉機這種儀，公用的要預約，咱們也得出個章程，要不要借，什麼況下能借，收費如何計算，如果跟自己實驗室的人使用起了沖突又該怎麼理？”

　知道實驗室的大老板不管這種事的，一般都是下頭人寫好章程，然后給他看一眼，提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他知道自己什麼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