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又改口：“沒出校門的時候，比的也不僅僅是分數。只不過80分和70分放在一起誰上誰下不好說，但是80分和98分放在一起，一定是98分的那個贏，而我，要努力做拿98分的那個人。”

　“現在覺悟高啊。”沈星河夸。

　“現在？”葉晚意摳起了字眼，“你意思是我以前覺悟不高咯。”

　沈星河聳聳肩，覺得話題應該到此止步，不然某人可能說著說著又要和他辯論一番，最后辯論不贏就甩臉子走人。

　葉晚意似乎從他的表看穿了他的想法，低垂著眼眉，抿了抿，忽然開口：“其實我以前確實很過分……我指的是，高考那一次……”

　這是兩人第一次提起這個話題。

　車子駛地下車庫。

　“回家再說吧。”沈星河看向邊的人。

　“嗯。”葉晚意拿著栗子，乖乖點頭。

　進門之后，彎腰換拖鞋，一個不留神，差點踉蹌絆倒，好在沈星河就在旁邊，立馬扶住讓穩住重心。

　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今天我好像不太靈的樣子。”

　“你呀……”沈星河偏著頭，也不忍心數落，“要注意安全，怎麼跟個小孩似的，換個鞋還能把自己絆住。”

　“還不是有只手拿著栗子……沒站穩嘛。”

　葉晚意放下好吃的，抬眸看著站在門口的沈星河：“本來還想跟你道歉來著的，現在……覺得倒也不用了，你這家伙，有時候其實特別會說人。”

　沈星河哭笑不得：“我說你什麼了？我不就是讓你別摔著麼。”

　葉晚意不說話。

　“你要道歉什麼？”他問。

　葉晚意就著剛才在車上沒說完的話題：“就是高考那一次，你績出來回來找我，我沖你發脾氣說的那些話……其實，我知道那些話不對，也很傷人，但是當時我……”

　咬了咬：“事后其實我很后悔……我有時候在想，如果當時我好好和你說話，沒有那樣發脾氣，我們后來會是什麼樣，會不會大學也保持著聯系，會不會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會不會……”

　沈星河站在那邊，靜靜看著低頭認錯的葉晚意，忽然只覺得心疼，其實他也曾經氣到發瘋，想著憑什麼自己要那些指責，然而現在，時過境遷，他早就不在意了，這個道歉，不是必須的，但是當面前這個人說出后悔兩個字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兩個人的傲氣和一時意氣之爭，讓他們錯過了整整八年時。

　如果他當時低個頭，或者繼續纏著，在低估的時候選擇陪著鼓勵支持，哪怕一直把他推遠，只要他夠堅定，一定能夠敞開心扉。也許他們會一起度過好的大學時，一起去留學，一起考外部……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而我，只是拿不公平當借口，不敢面對自己的失敗罷了。”

　沈星河把擁懷中，抱著。

　“好了，道歉我接，不說這個了。”沈星河知道一提這些，就會難，他輕輕拍的背，“從前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當下，是以后。”

　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膛，眼睛漉漉的好像還弄了他的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葉晚意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脆弱了，從前很流眼淚的，現在很容易緒波，然后竟然忍不住這溢出的淚水。

　沈星河用手輕輕抹去臉頰上掛的淚，聲說道：“都小花貓了。”

　“哎呀。”葉晚意被說得不好意思，推開他準備去衛生間洗把臉。

　“竟然推我。”沈星河拉住不讓走。

　“干嘛，我要去洗臉。”

　“我幫你。”他眉一揚。

　“哈？不要，我又不是不會洗臉。”

　“那干脆一起洗個澡。”

　“不行，那樣今晚什麼都干不了，回頭還要收拾去天津的行李呢。”

　“那個不急。”

　“那也不行。”

　葉晚意看他跟著自己，知道他沒安好心，有意和他捉弄，便立馬眼疾手快地把門關上反鎖，然后從門后洋洋得意地說：“有本事你自己進來咯。”

　“你別忘了，這里以前可是我的地盤。”沈星河說著，便去鞋柜那邊找了鑰匙。

　他拿著鑰匙，在衛生間門口晃出聲音，給里面的人聽。

　“有鑰匙你也不準進來！”葉晚意斗不過就開始耍賴。

　“你說的哦，我不進去。”

　葉晚意這才意識到，自己換洗服什麼都沒拿。外面沒了靜，葉晚意想著他可能先去了書房，把鎖打開，然后咯吱一聲，開了一條門查看況。

　哪知道沈星河一雙手立馬了過來，他推開門，以倒的力量差距進了衛生間。

　“啊……”

　葉晚意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抵在了門上。

　“貓捉老鼠的游戲，你好像不太行哦。”他勾著角。

　“我要去拿換洗服……”

　“待會再拿。”他欺吻了上來。

　“待會洗了澡怎麼拿嘛……”

　“待會我教你怎麼拿。”

　“唔……”葉晚意還行反駁，但是已經被堵上。

　從洗手臺都淋浴間，一地旖旎，氤氳的水汽讓人迷了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