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綰傻眼,敢老半天你就告訴我,你也不知道?
“因為確實很像,但細微又不同,可卻看不出刻意的痕跡。”李暄無奈道,“字畫方面,我畢竟不如一些大家,你要是放心,不如讓蕭無痕去看看。”
“字畫大家?”秦綰一聽,不笑了,收拾好東西,有竹道,“沒事,一會兒我讓陸臻去看。”
“那孩子……”李暄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我知道的。”秦綰淡淡一笑,卻有些無力,“深不壽,慧極必傷。”
“嗯。”李暄畢竟和陸臻沒什麼,只約提醒了一句就罷了。
“還有別的東西嗎?”秦綰又問道。
“隨葬品暗衛都帶回來了,一會兒你去看看,甚至,連骨頭都撿了幾塊。”李暄說著,也不了角。
“……”秦綰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李暄手下的暗衛……實在是太敬業了!
“你不是懷疑歐燕是你娘嗎?可以試試滴認親,聽說,如果是至親之,會融骨中,反之則不會。”李暄又道。
“那麼,先證明這尸骨確實是歐燕吧。”秦綰無語道。
滴認親這東西反正是不信的,蘇青崖早就證實過不可能了。盡管沒法給皇帝全換,但部分換他也做過幾次,提供的雖然大半是親人,但也有不是的,事實證明,有親緣關系的未必一定相融,沒有親緣關系的也未必一定不相融。雖然還沒找到規律,但至證明了滴認親的方法完全不可靠。
“也不急于一時。”李暄道,“大圣音琴那邊,我也派人去查了,不過還沒有結果。”
“至能證明,我爹或者我娘很有錢?”秦綰道,“比如歐燕一個孤兒,就算得到了這張琴,可一個行走江湖的子,本不可能好好保養這張千古名琴。”
何況,歐燕死于仇殺,怎麼也不像是會隨攜帶一張古琴躲避追殺的模樣。
大圣音琴落墨臨淵之手時保存得如此完好,很顯然,琴的主人之前一定有個很安逸的環境,還有金錢上的條件才能做到這一點。
“嗯。”李暄應了一聲,看鋪開了紙筆,好奇道,“要寫什麼嗎?”
“反正閑著,就開始抄吧。”秦綰笑笑。
“你不會寫詩,倒是喜歡詩詞。”李暄有些不解。
記得每次蕭無痕有了新詞,也都會抄上一份的。
“好的東西誰不喜歡?”秦綰一挑眉,咬著筆桿,忽的笑道,“要不然,王爺給我作首詩?”
“現在?”李暄一怔。
“怎麼,作不出來?”秦綰笑道。
“我也不擅長寫詩。”李暄無奈。詩詞一道,他比秦綰好些,不過讓他評論還行,自己寫嘛,也就中規中矩,和蕭無痕那種優華麗的字句完全沒有可比,還是不要拿出來獻丑為好。
“現在不寫沒關系。”秦綰促狹地笑道,“等你迎親的時候,不作完十二首催妝詩不許進門。”
“不怕誤了吉時?”李暄道。
“不怕,本小姐不信這個。”秦綰理所當然道,“不是選了吉時讓我出閣,而是我出閣的時刻就是吉時!”
“我會記得讓蕭無痕事先給我作好幾十首的。”李暄很淡定。
“誠意呢?”秦綰瞪他。
雖說,新郎也不是個個才高八斗能作詩的,要不然,武將還不娶妻了?催妝詩,自然也可以由伴郎代作,可是像李暄這般說得天經地義的新郎還真是沒有。
再說,幾十首?蕭無痕再有才恐怕也得作得吐。
絕對是誤損友!
笑過之后,秦綰繼續抄寫,先將字跡清晰的抄錄出來,剩下的打算再慢慢推敲。
看認真的模樣,李暄也不打擾,徑直從書架上了一本書下來看。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各自做自己的事,但屋子里卻彌漫著一靜謐的氣氛,很是溫馨。
直到最后一抹夕的余暉也沒地平線下,荊藍才過來喊兩人去用晚飯。
反正秦瓏也小,晚飯就直接擺在了一起。
皇莊的廚子手藝自然是不錯的,原本就是廚,先帝疼唯一的嫡,樣樣都是最好的。只是長公主不適合泡溫泉,幾年都來不了幾次,廚都快閑得發霉了,難得有機會用到他了,頓時神抖擻著,所有的拿手好菜都做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甚至為了討好小娃,還做了一盤兔子模樣的蓮蓉豆沙包,手指大小,一口一個,用胡蘿卜點綴了紅眼睛,活靈活現的。
李暄原本以為陸臻一定又要找他麻煩,不過照面才發現,年一副病懨懨的沒神的模樣,吃飯都是隨便拉幾下,完全沒有之前的活潑勁。
“這是怎麼了?”李暄輕聲問邊的人。
秦綰莞爾一笑,敲敲桌子,沒好氣道:“好好吃飯,比起溫書,先把子養好再說,想不想參加考試了?”
“不是要明年嗎?早著呢。”陸臻隨口道。
“誰說是明年的?”秦綰詫異道。
“啊?不是明年開恩科嗎?”陸臻一愣。
“……”秦綰嘆了口氣,隨即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連秀才的名分都沒有,居然想直接考進士嗎?連場的資格都沒有好不好?”
“啊!”陸臻頓時僵住了。好吧,誰慧姐姐一直說一甲,他忘記了……
“鄉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得一場場考過來才趕得及恩科。”秦綰一副看好戲的表。
雖說,鄉試、省試、會試、殿試的時間都是錯開的,可正常況下,也是考上秀才,隔幾年再考舉人,最后再考進士,便是天才,頂多也是來年就考。
畢竟,別說才學了,時間也不夠。先不說會試三年一期,鄉試和省試倒是年年考,可那是要回原籍去考的,等考完省試后,兩年沒有會試,有的那一年,距離會試也已經沒幾天時間了,書生大多文弱,不了連夜快馬飛奔,何況馬也不是平常人家買得起的,雇馬車,或者干脆走路上京,在路上花費幾個月時間都不稀奇,要是沿途遇上點兒天災*的,趕不及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想一年、不,半年里直接從白考到進士的,從來沒有過。
“原籍在哪里?”李暄問了一句。
陸臻是真有才,鄉試和省試難不倒他,考了也是白折騰,還占用別人的名次位置,還不如直接給他弄個舉人份,明年考進士算了,也省得來回路上折騰。
“不用了。”秦綰一聽就知道他的想法,不等陸臻開口就直接拒絕道,“別幫他走捷徑,讓他自己考去。”
“姐!”陸臻抗議。
雖然還是很討厭李暄,但是……他不討厭捷徑嘛……
“自己考上來,才知道那些學子下了多大的苦功,省得他仗著自己聰明,隨便讀讀書就能學得比別人好,就看不起人。”秦綰對著李暄解釋道。
“我哪有看不起人。”陸臻委屈道。
“沒有?”秦綰挑眉,淡淡地反問。
“……”陸臻無言地抬頭看天花板。他是真的沒有看不起其他人,只是,老師都說過,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而天才自然是有傲氣的。他比別人強,難道有點優越都不行麼……
秦綰不理他,繼續吃飯。
除了這次栽在李鈺手里,陸臻從小到大就沒過什麼挫折,別人幾天學不會的,他看看就懂了,別人只能在一條道上走到底,他文武兼修之余,竟然還有閑心拿著書畫詩詞消遣,偏偏就是消遣,他的書畫還能比得上大家之作!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至秦綰覺得,要論天資,無論是歐慧還是秦綰,都比不上陸臻。
只是,這孩子的路終究是太順了,自視過高,心不穩,之前沒長歪就是奇跡了,將來還是需要好好教導才能大的。
秦綰可不希,陸臻會讓有傷仲永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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