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李暄無所謂。別說有暗衛日夜盯著，還有個同樣不準備回家過年的唐陵熱衷于找夏澤天的麻煩，在那種況下，夏澤天就算在東華賴上三年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攝政王殿下真是心大。”秦綰笑著打開了一本折子，仔細看過，就拿起筆來寫批注。

兩人對面對坐著，各自做著事，偶爾換幾句意見，也溫馨和諧。

秦綰并不覺得難得的慶典，李暄就該陪著去山下游玩，自己上的這個男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他并非不懂浪漫調，只是，他的浪漫調和普通人表現得不一樣。當然，秦綰也是如此，所以，他們是攝政王和攝政王妃，而不是山下那群煩惱著怎麼應付功課，找個什麼樣的如意郎君的年。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荊藍進來添了兩次茶水，輕手輕腳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又出去守在了門外。

李暄放下一本奏折，了個懶腰，目無意落在對面，看了看正筆疾書的秦綰，又順著的手停在折子上，隨即一挑眉，詫異道，“你模仿我的筆跡做什麼？”

他讓秦綰幫忙批奏折，就沒準備把當幕僚用，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折子是秦綰寫的又怎麼樣？

“爹爹說，模仿別人的筆跡是文人的基本功。”秦綰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又揮揮手，“平時沒空，反正也是寫字，我隨便練練。”

“……”李暄很無語，可以想象拿回這些折子的大臣的心。

要是擺明了是秦綰批的，他們也就敢怒不敢言，要是秦綰真的模仿得天無，那更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這般明明白白留著模仿的筆跡，偏又完全看得出來，就好像是踩著人家說：我就是騙你，我就是喜歡騙你，有本事你咬我啊！

不過，他只是停頓了一下，把秦綰那堆奏折里了幾本到自己這邊，就什麼都不說了。

“怎麼？”秦綰不解地看著他的作。要是不能給看的東西，剛剛就不會拿給了，李暄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這幾位年紀大了，要是發作什麼病，大過年的也不好。”李暄道。

“哦。”秦綰還是有點茫然，這意思是批折子會氣到人？那這幾本剛才干嘛夾帶進來？不過，既然李暄沒有解釋得意思，也不去追究這點小事。

李暄汗，氣一氣是沒關系，氣病了朝堂上還點人唱反調，但氣過頭把人氣死了……大過年的真的不吉利的。

于是，三天梅花節慶典，李暄在行宮辦公了三天。

秦綰大部分時間都在分擔工作，覺得無聊了也會出去逛逛，或者拉著李暄一起去走走，放松一下神，也讓眼睛休息一會兒。至，秦綰覺得這樣的日子愜意的。

“可是小姐，你和王爺還沒親呢，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沒了激怎麼好。”荊藍終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秦綰正在院子里曬太，手里捧著一個紅紅的蘋果在啃，聞言笑道：“怎麼才有激？”

“這個……”荊藍開始苦思冥想。

“怎麼說也要同生共死，轟轟烈烈，得天地吧？”秦姝眼地說道。

“噗——”秦綰直接笑噴了。

“要星星不給月亮？”秦姝又道。

“我要星星干嘛？能吃還是能吃！”秦綰繼續笑。

“小姐覺得好笑嗎？可書上都是這麼說的呀。”秦姝不解道。

“你看什麼書了？”秦綰笑道，“那些風月話本子都是騙人的，以后別看了。”

“為什麼？”秦姝追問道，“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呀，共患難過，才知道珍惜嘛。”

“為什麼……”秦綰了角，用最簡單的話說道，“因為你家小姐強大得足夠把一切敵人滅渣渣，可以輕松贏的事，為什麼要患難，要生離死別，要轟轟烈烈？小姐我是欠嗎？”

“呃……”秦姝無語了。

“記住，那些所謂同生共死轟轟烈烈的癡男怨，就兩個字：太弱！”秦綰語重心長道，“所以，你們以后找男人一定不能找個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慘兮兮要你跟他共患難的，明白嗎？”

“明白了。”秦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其實……別以為一起經歷過危難生死的就無堅不摧了，這世上，多得是人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一個能為你死的人，并不一定就不會為了利益背叛你，只要那利益能夠比他的生命更重。”秦綰又道。

“可是，有什麼利益能比生命還重要呢？死了還能得到什麼利益。”秦姝問道。

“你不懂。”秦綰笑著的頭發。秦姝的年紀雖然不是特別小，但自不接外人，除了學習就是練武，在某種程度上比邵小紅還要單純。

比生命還大的利益，家人，，名聲，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慕容九……何嘗不是如此。

這個人的背叛能讓在京城的勢力被李鈺幾乎一掃而空，只因為那是非常信任的人，曾經，阿九為擋過一劍，差點就沒救回來，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可就是這樣能為付出生命的人，在上了李鈺之后，為了，毫不猶豫地背叛了。

“但是，小姐和王爺也太淡然了吧？”荊藍道，“你們竟然在這里批了三天奏折啊！至，出去約個會？每次不是小姐一個人去，就是一會兒就回來了。”

“批奏折，不比約會浪漫嗎？”秦綰疑道。

“這有可比嗎？”荊藍郁悶。

“是沒有可比。”秦綰忍不住拍拍的頭安，又輕聲道，“那是奏折，筆朱批的權勢。”

“那又怎麼了？”荊藍不解。知道王爺很信任小姐，但是信任和浪漫沒有關系吧。

“江山為聘，許卿半壁。”秦綰輕笑。

荊藍一愣，頓時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不遠響起了鐘聲。

“啊，梅花節結束了，不知道今年誰能奪得魁首呢。”秦綰起道。

“反正肯定不會超過小姐去年的勝場的。”荊藍笑道。

去年秦綰留下的記錄，可以說是歷屆梅花節上勝場最多的一次了。

“不一定。”秦綰的神有些古怪。

“我們也過去吧。”李暄從后面走出來。

“嗯。”秦綰咽下了口邊的話，和他攜手下山。

和一年前同樣的地方，今年主持的自然不可能是已經升任禮部尚書的柳長了——張尚書是得了個虛職徹底養老去了，今年主持慶典的人，是秦楓。

“來得正是時候。”秦綰笑道。

他們也沒走得太近，就在人群外圍靜靜地觀看。

“今年的第一名……”秦楓看了一眼屬下送上來的結果，不由得住了口，沒往下說。

或許是他的表太過奇怪，人群里一陣議論紛紛，但更多的人卻是一副垂頭喪氣生無可的頹廢樣。

“咳咳，今年的第一名，文臺擂主，陸臻。”秦楓一句話還沒說完，底下就炸鍋了。

文臺居然被人守擂三天功，這簡直比去年秦大小姐守完棋臺更讓人不可思議！

“安靜一下！”禮部的員不得不維持現場秩序。

好一會兒，秦楓才能接下去說道：“勝場……一千四百六十一。”

底下靜默了一會兒，好半晌，一下子發開來，一個魁梧的青年怒道：“沒有搞錯吧？梅花節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沒有這個數字，這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秦綰也不愣了好一會兒。

今年出門前就知道陸臻已經功守完兩天，對于他能守完第三天也不是很意外，但是……一千四百六十一？正如那青年所說，參加梅花節的所有人都沒有這個數字。何況，就算有，三天比完一千四百六十一場，每場耗時多？文臺的比試可不像演舞臺輸贏分明，只要你武功高到一定程度，比如讓南宮廉來，三天贏兩千場都沒有問題。可文試的輸贏要靠裁判，除非是差距太過明顯，要不然，裁判討論都要好久，上雙方水準差不多的，幾個裁判意見不統一，那就耗時更久了。

何況，陸臻雖然有才，可決不至于碾所有學子能讓裁判看一眼就判他贏的程度。

所以，究竟是怎麼樣的比試法，才能比夠這些場次？即便是不計輸贏，是這個場次本就夠驚悚的了！

－－－－－－題外話－－－－－－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終于空把明信片寫好寄出了，天天快遞，作者君這邊是杭州，江浙滬一到兩天應該能到，外省3—5天，超過時間還沒有收到的親記得聯系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