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熙一狠心,將戒指套進左手無名指。
不管司薄年今晚來意如何,都不打算給他好臉。
披上厚厚的羽絨服,陸恩熙走下樓,推開門,一陣涼風撲面,刮痛了在空氣里的臉。
也不知道司薄年等了多久,凍的不行吧?
陸恩熙服沒拉上拉鏈,左右襟疊加,環臂攏起,聲氣道,“什麼事?”
司薄年剛要說話,一抬頭看到手指上的鉆戒,暖黃的路燈,將鉆石照耀的格外刺眼。
他默了默。
陸恩熙猜到他看見了,也不解釋,若無其事道,“司,請問有何貴?”
司薄年從呢大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發紅的手心里,“替換的藥,明天早上起來涂一次,防止留疤。”
陸恩熙低頭看藥瓶,率先看到他修長發紅的手指,凍這樣,大概久了,“嗯,謝謝。”
司薄年道,“熙熙,不管嫁給誰,我都希你慎重考慮之后再做決定,而不是一時賭氣,何居正的人品我不置評,但你不能因為對方的這一點就下嫁。”
陸恩熙依然攏著服,輕哼道,“司薄年,你酸什麼呢?”
“我在吃醋,還不夠明顯?”男人眉頭深鎖,不是玩笑,不是戲謔。
陸恩熙:“……”
不知道怎麼接。
司薄年玩味的表,“以你的能力,再好看的鉆戒也不缺,經歷過一場婚姻之后,應該也沒那麼找個人再跳進圍城一次,慎重考慮清楚。”
陸恩熙不客氣道,“你說完了嗎?大晚上跑到我家門口,就是說教?”
司薄年長手臂,把藥塞手里,“傷口別水,換藥不方便也可以找郭嫂幫忙。”
陸恩熙憤憤拿走藥膏,上面殘留著男人的溫,沾滿的掌心,“還有事嗎?”
司薄年張口,又閉上,遲疑之后道,“回去吧,外面冷。”
陸恩熙心沉沉的,頓頓的痛。
腳步反而挪不,焊在那里好一會兒,“司薄年,我爸媽能平安嗎?”
還是不信任他,萬一和何居正確定關系,司薄年還愿意幫忙嗎?他有那麼好心嗎?
司薄年一字一頓,“我保證,他們能沉冤昭雪,平安回來。”
只是一句話,陸恩熙心里霍然踏實,“我信你。”
司薄年臉上霽月浮,“好好休息。”
“你……”頓了頓,“也是。”
陸恩熙抬步,一級一級邁到最上面的臺階,推門,進屋。經過落地窗時,看到司薄年依然在風里,目對著的方向。
做壞事被發現了似的,別開頭,倉促的上樓。
外面。
林修晨看陸恩熙走遠了,忙從車里拿了件厚實的羽絨服披在司薄年上,“總裁,上車嗎?”
司薄年著二樓的燈,“你說,那枚戒指是怎麼回事?”
林修晨猜測道,“今天戴小姐不是拍到他們在醫院嗎?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戴上的。”
司薄年卻淺笑,“我看未必。”
“總裁怎麼想?”
“如果何居正求婚功,就不該是那個表。”
林修晨恍然大悟道,“這麼說,只是接了戒指,但沒給何居正一個確切答復?還在考慮?”
司薄年點頭,“故意戴出來,是想氣我。”
林修晨笑笑,“這麼說,心里還是很在乎你,不然也不會耍這些小把戲。”
司薄年角笑意不斷,“陸氏的案子查到什麼階段了?”
林修晨有些為難的說道,“原來的線索因為幾個主要證人的死亡中斷,肖凜突然失蹤,導致一些證據鏈無法形閉環,還得花點功夫。”
司薄年上車,坐在后排,繼續未完的話題,“陸恩賜的公司呢?”
林修晨這下底氣很足,啟車子,頗有些得意的說道,“好,第一融資全部到賬,公司鑼鼓展開各項業務,以陸先生的工作能力,駕馭一個新公司不在話下,很快第二融資也要正式發起。”
司薄年道,“給他。”
對于前大舅子,司薄年出手格外大方。
林修晨問,“總裁是希陸先生的新公司不斷壯大,進而擁有回國收回陸氏的能力?如此以來,陸氏集團還是陸氏的。”
司薄年長指眉心,“你能看懂的局,怎麼看不懂?”
這是一道送命題,林修晨不敢接話。
……
接下來的三天,陸恩熙都在天衡照常上下班。
周五下午,張宇恒突然跑辦公室,“孟思洲周末游玩城,咱們倆招待招待。”
陸恩熙托腮,掌心里一張漂亮的小臉,“你看不出來孟思洲在追我?”
張宇恒撇,“我也看出來了,他沒戲。廢話啊你,騰出時間,他主要想見你,我就是個饒頭。”
陸恩熙臉上的傷已經愈合,一點疤痕都沒留,導致很懷疑那是什麼上古神藥,“你定個行程,我無腦跟隨。”
張宇恒看怠慢的態度便知道,孟思洲這趟八得死的無完,“行,”瞄了眼桌角的仙人球,“一個破綠植,還眼從老唐那里要回來,你有出息。”
陸恩熙壞笑,“他沒說真相?”
“真相就是你摳搜!”
陸恩熙聳肩,不解釋,權當給唐賀留面子。
下班時,喬小夏抱著文件敲門,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往里走,怯生生的討好笑道,“陸律師,方便嗎?”
陸恩熙抬眼,“你說。”
“那……”
“進來。”
喬小夏把資料整齊的放在桌上,“陸律師,這是唐律師剛接的案子,你過目。”
陸恩熙轉了轉手指里的簽字筆,“你業務還多,連唐副主任的活兒也做?”
喬小夏當然不會告訴,為了在律所打造人設,忍了很久,干了很多力活兒,笑笑道,“也就順手而已啦,人家是看唐副主任太忙了嘛。”
陸恩熙惡心的眉頭快要打結了,“行可以了,喬小夏,張閉人家人家的,是不是太作?”
喬小夏臉上熱騰騰的,“人家……我、我就是習慣了。”
陸恩熙嗤笑,“還用老招數呢?當張宇恒那麼冤大頭呢?時隔多年還吃你那套?當初怎麼背叛他的,要不要我替你回憶?”
喬小夏眼眶發熱,泫然泣,“陸律師,我承認我傷害了宇恒,我會補償他,好好他,難道就因為錯一次,就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了嗎……”
“給你機會,再害他?你看上的是他,還是他的錢,以為我看不出來?都是人,你跟我就別演了,你累,我看著也累!”
喬小夏嗚嗚噎,“陸律師,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啊……”
陸恩熙不耐煩的擺手,“想哭出去哭,我沒那麼多紙給你。”
喬小夏將哭聲咽下去,憋屈的抿,低頭走了出去。
陸恩熙心煩的不行,總有一些人,一出現就躥火!
煩完喬小夏,陸恩熙打開文件袋,打印紙才出,險些從椅子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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