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這樣當著攝像頭的面慢條斯理說出來，就是說給中心聽的，或者說，是說給程莫非的上級聽的。

他們已經到了要撕破臉的時候了。

徐萌：“這里是他的任務調查地點。”

這次祝寧皺了下眉，程莫非當時來過這兒？他們是在走當年程莫非的老路？

也對，程莫非是臥底在清潔中心部，整個103區，基金會的嫌疑最大。

祝寧猜測徐萌已經想起碼，看過剩下半份報告的容，但沒跟自己分。

為什麼？

因為里面的容對祝寧不利？或者說并不適合祝寧看？

祝寧當時讓徐萌打開手環把容告訴，沒限定時間，說第一時間分，徐萌私心想多藏幾天也行。

祝寧倒是沒有被背叛的覺，如果跟程莫非擺在徐萌面前，程莫非是第一順位。

祝寧本來對程莫非的調查報告失去了興趣，覺得有沒有都一樣，但看徐萌的反應反而來了興趣。

可惜在攝像頭下無法詢問，只能等任務結束。

徐萌的話太勁了，沒人接話，徐萌問：“那付醫生呢？”

所有人都代了自己來的目的，只有付醫生還沒說。

付醫生有點張，他一直不適應穿防護服，想汗，抬起手只到了頭盔。

付醫生：“我是想知道污染怎麼被喚醒。”

祝寧順著問：“你有猜測嗎？”

“我猜啊，”付醫生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測，“地下的污染那麼大，一直以來都很安靜，這種東西要麼就是一直沉睡，要麼就是無意識狀態，它不一定擁有智慧和神。”

霍文溪沒有公開墻外調查隊的錄像，怕造二次污染，付醫生只是從霍文溪的描述中推測出來的。

那就是個怪，它跟人類本不是一個種。

付醫生跟祝寧最，說話都是看著祝寧說的，“我們的世界是在神值的基礎上建立的，我猜測他們想做到所謂的神降，必須從神值手。”

污染源想要為污染源必須神崩潰，或者擁有某種強烈的。

一個沒有智慧的怪，哪兒來的可以崩潰？

曹瑋聽到這兒都好奇，“你的意思是，他們在這兒造出了一個污染源？”

付醫生：“不清楚，我沒證據，我太好奇了。”

自從非自然人類的消息出來，付醫生一直在跟進，他在第一時間想到過祝寧腦子里的異。

后來等霍文溪說地下有個龐大污染，他的好奇心被拉到了頂峰。

如果他能解開這個，死了也值了。

祝寧靜靜聽著，跟自己想法差不多，但不知道是個什麼形式。

腦子里有異只有付醫生知道，但他至今都沒出去，這人竟然還靠譜。

祝寧掃視了一眼酒店大堂：“我之前來過這兒，二樓是會議室，之前永生藥業基金會在樓上舉辦。”

祝寧完全實現了信息共，也沒藏著掖著。

好在初靈和曹瑋本沒詢問祝寧當時來干什麼。

祝寧：“酒店面積大，分兩隊吧，一隊查上面，一隊往下走，這地下絕對有東西。”

這麼龐大的建筑，一般都有地下室，而且祝寧在黎欣和錄像帶里都看見過，挖的越深距離污染越近。

初靈和曹瑋本就是一個隊伍的，自然而然同組。

祝寧選了付醫生同組，這醫生太弱了，他跟在祝寧邊估計死得慢點。

祝寧問：“隊長，你跟誰一組？”

一共五個人，兩人組多出來一個，換做平時，祝寧默認徐萌跟自已一起，現在祝寧不確定了。

徐萌沒猶豫：“跟你一起。”

行吧，雖然不知道徐萌到底怎麼了，但目前為止，倆還算是隊友。

祝寧：“在污染區域里要做符合邏輯的事兒，在這里可選擇的份很多，住宿的客人，來聽宣講會的人，酒店員工，還有之前失蹤的調查記者。”

祝寧盤了一下，這個污染區域里員構很復雜。

祝寧：“你們可以選擇適合的份，曹瑋和初靈去往下找找看看有沒有新口，我們個上樓看其他房間尋找線索。”

祝寧：“行目標，尋找神降的真相，盡可能不要使用暴力手段破壞，順著污染區域的邏輯發展。”

停了下，很久沒在清潔中心監視下行，讓有點不適應。

祝寧：“我會最大可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如果有危險不要逞強，立即撤退，我會進行破。”

祝寧手里還剩兩枚炸彈，曾經炸毀過棟大樓，問題是對炸彈免疫其他人可沒有。

初靈聽著都好奇，問：“你上帶了重型炸藥？”

敢直接破不是找死嗎？這一炸所有人都會被掩埋。

祝寧很難解釋，徐萌：“你可以信。”

徐萌親眼見過祝寧炸樓，上次還是把祝寧從廢墟里撈出來的。

祝寧搞破壞的本事，徐萌當了這麼久獵魔人也是很見。

初靈：“？”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莫名其妙有安全的？

五人分兩隊，靠普羅米修斯聯絡，他們都是專業獵魔人，效率很高，已經散開。

……

清潔中心大廳。

屏幕上一陣閃爍，普羅米修斯把信號發回中心。

技員調試了一番：“大概有五分鐘的信號延遲。”

他們得到的畫面不是實時畫面。

大屏幕上分十格，每個人的頭盔部視角和外部攝像頭兩個視角進行拼接，五張人臉充斥著整個屏幕。

這次來觀看的人很多，宣依然站在主位上，旁邊是技部門的陸啟勤。

跟上次不一樣，一直不出門的清理部部長謝家祖也來了。

清潔中心大部門到齊，周圍跟著不清潔中心員工。

今天清潔中心員工只有平時的五分之一，在霍文溪發表公開演講后，大批人立即離開中心，企圖尋找一個新的出路。

還剩下五分之一，這一小部分人里，有人是沒有通行證，有人是被霍文溪的話鼓舞，自愿留下對抗全區污染。

霍文溪應該提前知道自己一定會被逮捕，所以在被關押之前下達了任務。

“臨時調查一組？”技員在看任務登記表，上面顯示了這次的隊名，整個手續竟然非常符合規定。

任務人登記五人，申請五個人機聯合裝置，普羅米修斯得到了監察權。

在任務啟的同時，技部門會得到轉播。

這個消息很快就出去，本來清潔中心癱瘓了一樣，大廳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有人竊竊私語，“又是祝寧？”

竟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進污染區域？

最近這兩天祝寧的名聲可謂是一落千丈，再看到都不適應，恨不得帶著放大鏡去看的一舉一，總想找到一些細枝末節，證明這人是惡魔。

祝寧非常冷靜，快速分了隊，下了命令。

屏幕中的祝寧帶著付醫生和徐萌上了二樓，走廊中有個障礙，一塊天花板塌陷，上面的通風管道整個掉下來。

進出口被堵住了，祝寧輕輕一抬手，障礙如同被的易拉罐，輕而易舉被挪開。

從頭到尾只花了十秒，對來說極其輕松。

有人問：“祝寧是金屬系異能者？”

“但沒登記，”有人回：“到底是誰的人？”

祝寧所有猜測都是對的，一旦出現在眾人視線一定會引來新的猜忌。

宣在屏幕前看著，祝寧果然就是要找的金屬系異能者。

之前就有過猜測，這時候看反而不驚訝，倒是這次行本讓更興趣。

陸啟勤低聲音問：“霍文溪在干什麼？”

宣瞇了瞇眼：“公開調查過程。”

之前都是霍文溪獨自調查，他們只能接收到調查結果，這次直接公布了整個調查過程。

這一步很險，如果真的能找到相關真相，可以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

當然如果失敗了，霍文溪本人會蒙，雖然以宣對的了解，霍文溪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是霍家人，真的兵敗如山倒了都能保持冷靜。

陸啟勤問：“你是什麼派？”

找污染源還是暴力推平？

宣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而不語，如今還擁有作戰部的指揮權，自己帶出來的人，中心大部分獵魔人都聽調令。

是絕對的暴力推平派。

如果這次霍文溪的任務失敗，宣會想方設法接管中心控制權。

世才出英雄，現在是權利替的最佳時機，宣沒有撤離就是為了這一刻。

而在宣側的謝家祖，自從看到徐萌出現在屏幕上后就本不再關心任務容。

他一直在觀察宣和陸啟勤的表。

當時徐萌說自己是獵魔人，大多數員工都出了很茫然的表，獵豹隊是九年前的事兒了，很有人聽說過。

但宣和陸啟勤聽到徐萌說話時，兩人明顯表不太對。

宣是皺了下眉，然后很快就眉頭舒展。

而陸啟勤本來是個抱的姿勢，他的右手不自覺收了。

這兩個人里到底誰跟程莫非當年有聯系？

……

砰——！

祝寧使用金屬控掀飛了障礙，通道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太多了。

后的付醫生戰戰兢兢的，他作為手無縛之力的弱醫生，生怕祝寧砸到自己。

徐萌在后面皺眉：“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祝寧本沒打算掩蓋實力，這一路怎麼快速怎麼來。

祝寧：“彼此彼此啊隊長。”

祝寧言語間帶刺兒，徐萌也一樣，同樣不會藏自己實力，甚至還暴了自己的份。

祝寧和徐萌出去之后一樣危險。

后付醫生戰戰兢兢跟著，他神值不算高，就是一個平均值的水平，進來之后明顯覺抑。

上方的通風管道完全砸下來，像是有什麼怪從通風口鉆出，又像是有人故意拉下來阻礙外人進去。

兩側房間更怪異，所有的房門全部都虛掩著。

一般酒店，要麼房門鎖，就算做清潔工作，也是全部打開。

但這里的房間門全都是虛掩著的狀態，大概留了兩指的隙。

仿佛是給什麼詭異的生留了門。

基金會演講的會議室就在走廊盡頭，本來可以從右側樓梯直達，但那邊出現了一堵紅磚壘的墻壁，完全堵死了，只能從這邊繞過去。

突然，祝寧作一停，對后打了個手勢。

付醫生立即停下，祝寧：“聽。”

窸窸窣窣——

空無一人的酒店樓上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仿佛有人在樓上奔跑。

噠——

腳步聲停下，就在他們人正上方，那東西停下來了。

付醫生渾僵直，一不敢，連大聲呼吸都不敢，他抬頭看向天花板，明明只有幾秒鐘，卻好像有一生那麼漫長。

額頭上都是冷汗，付醫生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有什麼東西在他頭頂。

祝寧和徐萌已經一手向槍柄，如果上方怪攻擊，們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突然，上面的東西了，像是用力了地板，發出尖銳的響聲，祝寧已經出槍。

腳步聲繼續響起，但聲音越來越遠，它走了？

過了一分鐘后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付醫生低聲問：“樓上有人？”

如果有人是什麼人？幸存者？但幸存者為什麼要突然停下？

剛才仿佛有什麼生停在上方，就像……從上而下觀察他們一樣。

祝寧輕輕搖了搖頭，再次聽了會兒，沒有其他靜，可能沒有違背污染區域的邏輯，所以沒發，輕聲說：“繼續走。”

人繼續向前，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會議室，很多酒店都有這種構造，二樓是宴會廳或者會議室，專門給一些公司或者機構舉辦活的。

門口掛著招牌，永生藥業基金會宣講會，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有簽到表。

這次祝寧在門口看到了人，準確地說是污染。

會議室門口站著一男一，他們穿著白制服，臉上的五都被線住，像是被人用刀隔開后又重新用魚線合。

付醫生沒怎麼進過污染區域，剛看一眼就后脊背發冷，接待員工的微笑是被在臉上的，好像里面有個靈魂被困在其中。

桌子旁邊有個立牌，上面寫著：“永生藥業，改變你的基因，創造你的未來。”

祝寧很久沒看這句話，之前一直追著永生藥業跑，中途被自己死亡的真相吸引了注意力，沒想到兜兜轉轉回到了原點。

簽到表上有非常詳細的信息，大概有一千多人，祝寧掃了一眼，幾乎都是四等和五等公民。

門上了張紙，有人在上面很潦草地寫：

1、止大聲喧嘩

2、一次僅允許一人進

上次可沒有這條規定，外面的兩個人皮合的接待員正笑看著祝寧。

祝寧：“我先進去吧。”

神值高膽子大，要是有什麼線索也能立即發現，放付醫生進去等于找死。

徐萌讓祝寧小心點，付醫生完全沒意見。

祝寧握住了門把手，會議室竟然有人的聲音，仿佛這里不是個污染區域，就是個普通酒店。

咔嚓一聲——

門被打開后，祝寧本能皺了下眉，里面的線更昏暗，講臺的位置散發著一微弱的紅。

祝寧現在看到紅有點反應過度，仔細一看才看出那是一盞紅的燈。

里面竟然空無一人。

既沒有人演講，也沒有人聽講，那剛才聽到人的聲音是哪兒來的？

祝寧走進來有一種故地重游的覺，甚至還記得當時徐萌坐在哪個位置。

進來之后要干什麼？

如果那天祝寧沒離開宣講會現場，會遇到什麼？

祝寧挑了一張椅子坐下，剛坐下就覺這椅子很怪，非常，散發著淡淡的溫度，很接近人的溫。

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室里，祝寧靜靜坐在其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正要起，走到門外跟徐萌說沒有線索。

就在試圖起的瞬間，突然覺腰間一，一雙蒼白的手臂從椅背里鉆出，死死摟住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