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早就蹲在一邊等著了,兔烤好,齊天給他掰了隻兔。
“用鬼氣護著手去接。”墨寒看見兒子手就要去接,提醒了一句。
白焰點點頭,照做了。那滾燙的兔在他手裏,一點都沒傷著他。
他開心的一口咬下去,嚼了兩下,臉上燦爛的笑意忽然就僵住了。
“呸!”他把口中的兔全部吐了出來,一下子就皺起了小臉:“兔兔這麽可,你怎麽可以燒的這麽難吃!”
“我做的怎麽可能難吃!”齊天不信,自己掰下了另一隻兔,咬了口,津津有味的吃著:“不是好吃的麽!”
“不好吃!”白焰嫌棄的反駁著,失的著自己手上的兔。
小白變小了坐在他後,尾搖個不停,白焰手就將兔扔給了它:“小白,你吃吧!”
小白接過,吃了兩口,一鬆,烤的油亮油亮的兔就掉在了地上。它非但沒去撿,還嫌棄的繞到了白焰的另一邊坐下。
既然連小白都覺得難吃,那就真的肯定是難以下咽了。
看著齊天那吃的喜滋滋的模樣,我不好奇起來他是從沒吃過好的,還是口味獨特。
我給白焰了手,齊天不滿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人教過你們,要尊重別人的勞果?”
“可是好難吃哦!你看,連我們家的狗都不吃!比我媽媽做的差遠了!”白焰囔道,他估計看見齊天第一次吃就惦記上了,真相卻是這樣,心理落差太大了。
齊天切了一聲:“活人能有什麽好吃的?每次祭天都是那點花樣,我都不收祭品了。”
以前在村裏主持過祭天儀式,我記得祭品大頭是三牲,好像是馬、牛、羊。
原來都是給他吃的啊……
正想著這事,齊天又嘮叨了起來:“活人也不知道什麽癖好,每次祭天的祭品,要麽是生的,要麽是半的。瞳瞳,你剛剛給我的那個鹽的,真不錯,怪不得幾百年前販賣私鹽能賺那麽多,賊好吃哩!”
我可以基本確定他是因為沒吃過好的,才對那那烤兔有獨鍾了。
可憐的齊天……
我從墨玉裏拿出來了一大包真空包裝的鴨胗零食,白焰歡喜的接過的,遞了一個給小白。
一人一狗歡快的吃了起來,齊天聞著味也走了過來。
他盯著白焰懷裏的零食,眼睛都亮了,可又拉不下麵子跟白焰開口要吃的,隻能旁敲側擊道:“小白焰,這是什麽呀?”
“是鴨胗,可好吃了呢!”白焰吃完一個又撕開了第二個。
齊天默默咽了下口水,又問:“什麽味道的呀?”
白焰思考了下,努力的形容了起來:“鹹鹹的,的,脆脆的……”
齊天又咽了下口水,看見白焰給吃完第一個的小白又丟了一個過去,幹笑道:“小白焰,你對你們家狗真好……”
“那是當然啦,小白對我也好呀!”白焰笑道。
“那我對你好嗎?”齊天立刻問道。
白焰的小臉皺了起來:“不好!”
“哪裏不好!我為了救你,都不惜跟你爹大戰七天七夜!不惜被冥界追殺!不惜跟洪荒那糟老頭子對著幹了!”
“就是不好!你讓爸爸媽媽著急了,不好!”白焰倔強道。
齊天哭無淚,看向我和墨寒,我們假裝都看不懂。
墨寒還不忘補刀:“慕兒,給孩子的零食還有嗎?”
“有,多著呢!”我笑道。
齊天又立刻躥到了我們邊:“冷墨寒,咱們這麽多年朋友了,同是好不容易才化形的,相煎何太急是不是?你比我早出世那麽多萬年,就不盡盡地主之誼?”
“本座要養孩子,沒空盡地主之誼。”墨寒詐的說道。
我沒忍住,不厚道的笑了出來。看著齊天那可憐見的模樣,還是於心不忍,給他拿了包辣條。
齊天馬上接過開吃了,那張妖孽的臉上,滿臉都是幸福的模樣。
簡直丟人。
“話說,這麽多年了,我也見過有人上供零食做供品的,而且都是不錯的零食,你怎麽還這麽……這麽……”我都不知道該找個什麽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齊天現在這惡鬼的模樣。
“我不收祭品好久了,都是不好吃的!說起來……好像近年是有人給我送過這樣的供品,我以為也不好吃呢……”齊天出一副無比心疼與後悔的表來。
我和墨寒無語的對視了一眼。
白焰吃飽喝足,我們繼續往最近的城鎮走去,齊天也一直跟著我們。
藍天佑死後,他與這個世間,聯係最多的就的墨寒了。
更何況,他還想跟我們合作幹掉洪荒。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看上了我上的零食。走兩步,就會這麽問一聲:“瞳瞳,我看白焰了。”
一臉迷茫的白焰:“我還不啊……”
嗬嗬,蠢天。
想起藍天佑,我又想起了他是為救我而死,有些難過。
“這麽多年,你怎麽會一直護著藍總?”我問齊天。
提起他,齊天也有些慨:“因為那小子傻啊。”他無可奈何的輕笑了一聲,“就沒見過這種傻小子,明知是被利用,還心甘願的幫那人做著事。可惜了他那大好的天資喲!”
若是沒有姬紫瞳,藍天佑現在恐怕早就得道了吧……
我歎了口氣。
進城找了個酒樓去吃了頓好的,齊天表示,他要吃遍人間食,以後誰給他上供的供品好吃,他就護著誰!
吃貨的世界我不懂。
星博曉終於在三天後給我們傳來的消息,昀之果然回了家。他恢複了意識,給我寫了封信。
先是為他的失控給我們道歉,再是問了白焰的況,最後他說了一邊爸媽的況,而他考慮的和墨寒一樣,覺得我們還是繼續呆在靈界的好,連冥界暫時都不回去。
畢竟,冥界是離人間最近的一個界麵。
在靈界這幾天,除了帶著白焰和齊天各個城鎮吃吃吃,就是看看各的風景了。
無視掉洪荒的話,真的像是一家人來出遊的。
隻不過一天,突然遇到了兩方人馬廝殺,不,應該說是一群人,追殺一個人。
白焰抱著一隻不知道哪裏撿來的小獅子,好奇的站在那些人麵前,看見他們將被追殺那人的元神一起滅了,抱著小獅子跑回到了我的邊。
“媽媽,魂飛魄散,他們好殘忍哦!”我們家白焰心善,這一點像我。
一個穿著彎月紋道服的人去追殺那人的中,找出來了什麽東西。
齊天看見,嗤笑了一聲:“圓月,原來是殺人奪寶。”
這是靈界犯罪率居高不下的最主要原因。
“弟弟,圓月是什麽?”白焰問齊天。
這幾天,齊天已經被白焰喊弟弟喊的麻木了,直接答了他後麵的問題:“極品武,比你爹那柄劍就稍微次一點點。”
那真是極品了。
我們誰都沒打算為剛剛死去那人出頭,倒也不是我們都冷。
首先,我們和那人素不相識,他的圓月說不定也是非法搞來的。其次,這裏的法則就是這樣,我們也不要那圓月,不必多招惹什麽。
墨寒抬腳便要走,那些人卻先一步劍來到我們麵前,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你們是何方人士?膽敢窺看我們盛月門行事!”
問話是一個人,眼神輕蔑的瞥過我,在墨寒和齊天的臉上來回掃個不停。
為了讓白焰可以抓沿途的靈玩,墨寒和齊天都收起了威。
那人以為我們不過是修為普通的修士,還帶著個孩子,才敢出言不遜。
齊天著下打量著這個人,一臉的懊惱:“我怎麽會讓這種白癡突破凡人境界,進靈界的?”
玩忽職守唄。
那人臉一變,著齊天質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從人間來的!”
這幾天,我得到了另一個消息。那就是靈界的本土修士,都瞧不起從人間來的修士的。
哪怕人間來的那位修為比本土的高,還是帶歧視。
我看那修士大有要殺人滅口的趨勢,抱著白焰往後退了一步。
那人注意到我們,愕然道:“純靈!還有個靈鬼雙修的小鬼!”
眾人皆是驚呼一聲,那人的修為比我低很多,居然能看出我和寶寶的份。
墨寒已經要手了,齊天卻攔住了他。他盯著那人,越看越鬱悶:“我居然還給了這麽多的氣運……”
“閃開!”墨寒冷冷道,他知道我和寶寶的份決不能泄出去。
“你急什麽,我不是好久沒見到這個人了嘛!我記得,修煉了不到一百年就進靈界了,天賦跟藍天佑那傻小子有的一拚,也是個靈,本來我想留給他做雙修對象的。”齊天還在追憶往昔。
“你到底是什麽人!”那人被齊天看的非常的不舒服,“抓住他們!男的活口!的直接殺!”
“不!的給我!”中間為首的另一個男子大聲道,那雙小眼睛裏滿是惡心的貪婪。
墨寒抬手,直接殺了那人。
“門主!”眾人驚呼,“他們殺了門主!”
“殺了他們,給門主報仇!”
“殺——”
……
齊天捂眼,失的不想再看下去了。
墨寒一抬手,小白從我們後竄出,變大直接橫掃了一群人,又咬斷了不人的脖子。
“殺人不眨眼的冥王。”齊天貓哭耗子。
“慕兒和白焰的份,我不希有多餘的人知道。”墨寒冷冷道。
齊天無奈,看著剩下那些衝向我們的人,他抬手全部放倒了。
一道道白的魂魄從那些倒下的中飄出來,墨寒直接揮手打散了。
齊天撇撇:“真殘忍。”然後毀滅跡。
我掌心一熱,好似看到了一張臉,一個男人的臉在那個被齊天廢去修為的人的後。
“這裏還有其他人嗎?”我問。
墨寒和齊天齊齊搖頭:“沒有了。”
那我怎麽看到了另外的臉?
不過想著水鏡能讓我看到千裏之外的事,我也就沒多懷疑。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覺有人在背後窺著我們一樣。
隻要我離墨寒或其他離的稍微有點距離,這覺就會出現。而我一站到他們邊,這覺就又消失了。
就連白焰,都不止一次的悄悄跟我說:“媽媽,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
可是,墨寒和齊天怎麽會都沒發現?
我跟墨寒說了,墨寒幾次都快速的去查了,可是什麽都沒發現。
就連齊天離藍天佑的子,氣息回到天上去變回天道用天道之力查看,他都看不到我們後有人跟著。
可是,我和寶寶不可能同時覺錯誤。
“有人能躲過你們的追查嗎?”我問。
墨寒和齊天對視了一眼,思考了一番,道:“除非,對方有匿蹤靈玉。”
“那是什麽?”我又問。
“相傳那是盤古的一滴眼淚所化,可以藏起持有者的氣息,躲避追蹤。”
“連你們的追蹤也可以躲開?”我忙問。
墨寒頷首。
“那可以躲開洪荒的追捕嗎?”我看到了希。
墨寒沒有馬上回答,齊天不是很確定道:“理論上可以。”
“那那東西在哪裏?咱們去幫白焰找到它!”這樣白焰就安全了!
齊天無奈的歎了口氣:“瞳瞳,不是哥哥打擊你啊,那靈玉一直都是傳說,就連我和墨寒都沒見過,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居然是這樣……
“那最早傳出來這樣傳說的是誰?”為了白焰,我還是不想放棄。
墨寒與齊天對了一眼,都不知道。
“上古傳說,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墨寒無奈道。
“那我們還是努力找找吧,萬一是真的呢!”為了白焰,哪怕隻有一點點希,我都不會放棄。
墨寒頷首:“我已經派鬼去找了,隻是怕你失,才一直都跟沒跟你說。”
我考慮到的,他果然也都考慮到了。
晚上,白焰枕著他的黑麒麟睡著了,我讓玲瓏和小白守著他,齊天也懶洋洋的躺在了他邊。
若是沒有以前那些破事,齊天這家夥還是不錯的。
我和墨寒坐在空曠的草地之上,我靠在他的肩頭,著漫天的繁星,真希沒有那些糟心事。
“墨寒,等洪荒的事解決了,我爸媽也回了,咱們就帶著白焰,這樣一起走遍每一個小世界,好嗎?”
“好,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墨寒擁著我,從墨玉裏拿出來一條絨毯,披在了我的上。
我的修為已經足夠我抵嚴寒或酷暑了,墨寒卻還是這樣微。
“匿蹤靈玉會在哪裏呢?”我苦惱的呢喃著。
墨寒道:“我之前讓墨淵去了一趟不周山,然而他們都三緘其口,誰都不願意多說。”
洪荒天道就在他們頭頂,他們不願意多說也是怕惹禍上。
明哲保啊……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還是不明白洪荒為什麽這麽想殺我和寶寶……多大仇啊,數十萬年了還這麽恨……”
墨寒也想不明白:“我問過孔宣,他也是一無所知。”
不知不覺,抱著墨寒,我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他在,我睡的格外踏實。
迷迷糊糊的午夜,我的掌心傳來了溫熱的覺。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發現我忽然出現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我站在一扇威武雄壯的大門前,門上都刻著一道彎月紋。我手想要推門而,子卻穿牆而了。
裏麵很安靜,氣氛異常的凝滯。我好奇的往裏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看到一個婦人站在大殿之上,對著殿下排排站著的眾人破口大罵著。
“沒用的廢!一群廢!連個人都保護不好!”罵著罵著又哭了起來,“我的兒喲!我苦命的孩子喲!都是娘對不起你!娘給你派了那麽一群廢保護你!”
“你那個沒良心的爹,一聽說有什麽純,連仇都不給你報,就帶人去找那小賤人了!小賤人!不要臉!殺了我兒子!還要搶我丈夫!”
……
也不知道是在罵誰,越罵越難聽,我也沒有了聽下去的閑心。臺階下那些人顯然也都有些不耐煩,可是誰都不敢反駁一聲。
我轉出了大殿,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我。
這是夢嗎?還是我又魂魄離?
我找不到回去的辦法,索在這裏逛了起來。水鏡給我看過不畫麵,從來沒害過我,也許這一回,它也是有事要告訴我。
這個地方很大,建造的很闊氣。要是我沒猜錯,也該是什麽修真大派。
不知不覺間,我到了一個安靜的小院子。
我是可以到這裏的氣息的,除了他們看不到我,我就跟真的站在這裏一樣。
可是,我卻不到這個院子的氣息。
明明它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卻不到裏麵的氣息,就好似這院子不存在一般。
難道是有什麽防護法陣?
我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盤坐在裏麵的。我依舊不到他的氣息。
我想上前去看看他是生是死,後的門忽然吱呀被人暴的打開了,是之前在大殿之上破口大罵的婦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