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檢查一遍，卻彷彿恨不得把每一個隨行的丫頭媽媽們都開服看一看是男是纔好，看他這樣子，歐暖冷下臉來：“周將軍是不打算放咱們走了，難道這也是世子的命令嗎？”

周廣德訕訕道：“哪裡的話，郡主不要誤會，咱們世子有種種不得已之，今日所爲，乃是末將一意孤行，郡主若要見罪，末將自然領，您不要因此錯怪了殿下。”

歐暖看了一眼天，心中微沉，冷冷說道：“你休在這裡拖延時間了。”

周廣德道：“末將不敢。”

歐暖冷冷地道：“既然不是拖延時間，你究竟在等什麼？”

話音剛落，歐暖聽到後一陣馬蹄聲雜沓，無數人簇擁著肖天燁下馬。

事到臨頭，歐暖倒沒有了任何畏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所有人都離得非常遠，沉默地注視著場中的馬車。而肖天燁的目，有著錯綜複雜的痛楚，彷彿忍，亦彷彿悽楚：“你去哪兒？”

歐暖看著他，慢慢道：“去寧國庵。”

肖天燁一愣，隨即愕然：“去那兒幹什麼？”他的臉一下子好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剛纔是被歐暖拋棄了，纔會出那麼楚楚可憐的表。

歐暖失笑：“去敬香而已。”

肖天燁顯然不信，走近了一步道：“你究竟去那兒幹什麼？”

歐暖看著他，靜靜地：“避禍。”

“若我不放你走呢？”肖天燁微微一震，似乎十分費解地瞧著。

歐暖的心頭有一震，道：“我不是不回來，只是在京都局勢沒有穩定之前，暫時陪著表姐留在那裡。”這是太子的意思，在這個時候將林元馨送去寧國庵，未必沒有要保住皇長孫子嗣的意思，相比正妃而言，爲側妃的林元馨地位低，出去的可能反而大些。這不過是在太子與秦王正式撕破臉前的最後努力，從目前看來，這個努力很徒勞。

“這裡有我護著你，不會有危險。”肖天燁執拗地道。

“我明白你的好意，只是林文淵在一天，我便不能安心留下。昨日他闖我府上做的那些事，有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我不能就這樣任由他宰割，然而他是秦王殿下心腹，世子也不能爲我殺了他！與其等著他來，不如我自己退避三舍！世子今日不放我出關，我便會闖，要殺要剮隨你們便是了。”

肖天燁神震地看著，就像是要用目將整個人都看穿似的。

在這樣的目下，歐暖的心口微痛，面卻更爲平靜，提醒自己，這是爲了表姐的安危，也是爲了爵兒的平安，京都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絕不可以再留下去！然而肖天燁本不肯放們離開，他今天到底會怎麼做呢？

肖天燁沉默了好久，忽然道：“放們走。”

周廣德大驚失：“這怎麼可以？”

肖天燁擡起眼睛來看歐暖：“你說得對，這裡很，我可能顧忌不到你，未免有損傷，你去住一段時間也好，只是我會派人保護你。”

是保護還是監視，歐暖並不在意，點了點頭，深深道：“那就多謝世子了。”

城門打開了。

肖天燁目送歐暖的馬車出城，周廣德猶豫道：“世子，這種時候您怎麼能讓他們出去？”

肖天燁冷冷了他一眼，周廣德心裡打了個突，強笑道：“秦王殿下吩咐過，與太子府有關的人一概不許出城。”

肖天燁冷笑一聲，道：“不必擔憂，父王那裡自然有我，不會有你的責任。”

周廣德剛要說話，就忽然聽到衆人的驚，無數人喧譁起來，還有人大：“奉天門失火啦！”

肖天燁一愣，迅速向北去，只見北邊的城門約飄起火苗，不斷冒出沉重的黑煙，街頭頓時大，無數人驚奔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吩咐下去，封鎖奉天門，集中兵力全力搜查！”肖天燁沉聲道，周廣德點頭，快速去了。

肖天燁深深地回頭了一眼歐暖已經遠去的馬車，狠狠心，快馬疾馳像是一陣風，向奉天門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