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

「母后。」

向太后驚醒，一見辛鳶在旁，一把抓住辛鳶的手，焦急地問，「皇后，本宮問你，皇帝負傷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看看這憂心如焚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位當真有多慈母心腸呢。

辛鳶抿了下，將諷刺的笑意押下，忍者噁心道：「母後放心，聖上子好得很，前不久還有報平安的您別聽底下那些唯恐天下不的宮人瞎傳。

都是沒有的事，聖上邊猛將如雲保護森嚴，怎麼可能出事？您別自己嚇自己，沒得傷了自個的子。」

向太后一臉沉肅，「你跟哀家打馬虎眼，空來風未必無因，外頭傳什麼樣了，你還想瞞哀家到幾時？」

聽見這話，辛鳶不由蹙了下眉，「母后，瞧您這話說的，知道的人知您是擔憂聖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就不盼著聖上好呢。」

「放肆！」

向太后冷臉，「皇后這話是什麼意思？哀家是聖上親母，母子連心，哀家怎會不盼著聖上好！反倒是有些人，遮遮掩掩，卻不知是出於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一流。

辛鳶在心裡冷嗤一聲，「母后這是願相信外頭那些捕風捉影的無稽之談，卻不肯相信自己的兒媳？」

向太后不言語，臉上的表已經說明一切。

辛鳶深呼了口氣，「母后要如何作想，臣妾無法改變，只有一句，臣妾懇請母后能看在母子一場的份上，為聖上積口德，別說晦氣的話損了聖上的福祉，更莫讓那些居心叵測的藉機鑽了空子。」

向太后豎眉，「你是在教哀家做事？」

辛鳶搖頭，「不，臣妾是求，求您一片慈母心腸。」

不過，知道向太后沒這東西。

向太后抿著，臉很不好看，偏偏辛鳶句句站在理上，想多挑刺卻是不行。

說得多了，反而引人懷疑。

算了，不爭一時短長，等時候到了，倒要看皇后這張巧還能再將死得說活不！

不知想到什麼，向太后眼底略過一陣厲芒，速度極快，卻沒逃過辛鳶的眼睛。

雖然早猜到是怎麼回事，當辛鳶還是止不住心寒。

虎毒還不食子呢，眼前這人顯然連畜生都不如。

「太後娘娘救命，奴婢冤枉啊，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一陣喧鬧聲響起，發聲的卻是被反手扣住的秀環。

宮衛本將拖走，恰好向太后醒得突然，他們愣了神沒及時將人拖走，這會剛準備手。

知道自己這一被帶走，秀環像是不幸落水的人一般，拚命呼救。

向太后彷彿剛注意到這事，皺著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辛鳶垂首看著自己染著蔻丹的指甲，輕描淡寫地道：「這宮詛咒聖君，十惡不赦，本宮已經下旨將拖下去置了。」

說著，掃了兩名辦事的宮衛，「還愣著幹嘛，還不將人拖走？」

「慢著！」

還沒等宮衛有所作，就聽向太后怒了。

揚聲質問道：「皇后好生威風，這裏是椒房殿，秀環是椒房殿的宮，就是再不是，也該由本宮親自發落，你有什麼資格手？」

辛鳶換上一臉委屈，「臣妾也是一片孝心，想著母後子虛弱不能勞，想為母後分憂，沒想竟然還落了不是。」

向太后冷哼，「你這是分憂，哀家看你這存心打哀家的臉！」

「母后真會說笑，您就是給奴婢一千一萬個膽子，臣妾也做不出這忤逆不孝之舉啊。」

如果願意再誠惶誠恐一點，這句話或許還有點說服力。

「你不敢？」

向太后怪氣，「這前朝後宮由你一人把持，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臣妾惶恐。」

話是這麼說著，辛鳶臉上卻沒半點惶恐之，只有明顯的失，「這個惡咒聖君的宮，母后想護著就護著吧，相信聖上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向太后臉極為難看，「哀家幾時說要護著了？」

這話要是傳了出去還了得，天下人還怎麼看自己？

辛鳶一聽忙賠罪，「原來是臣妾誤會了，臣妾真是該死。那不知照母后的意思，這秀環該如何置？」

這是向太后自己打臉。

向太后憋著一口氣，臉漲得青紫，半晌說不出話來。

辛鳶也是好子，向太后不開口，也急不催，笑盈盈地一直等著。

向太后很不得撕爛這張笑臉。

當然不能。

有一腔的怒火，卻無從發泄，只能全部對準罪魁秀環，「拖下去打死！」

秀環原以為有向太后出面，自己定能保住命，沒想到最後還是死路一條，當下兩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走。

「母后英明。」

見狀，辛鳶沒忘讚頌道。

向太后捂著心口，看樣子氣得不輕。

重新往床上一躺，「哀家累了，想歇著了，皇后跪安吧。」

再這麼跟說下去，向太后只怕自己沒病都被氣出病來。

向太后都開口了，辛鳶也不會強留，只得告退，臨走前還沒忘叮囑向嬤嬤等人好生伺候向太后。

「奴婢遵命。」

好不容易將皇後送走，向嬤嬤看著還一臉怒容的主子，不由安道：「娘娘，不過是一個宮而已，您何必為置氣，氣傷了自己，多不值當啊。」

「哀家是為一個宮嗎，哀家是氣不過！這個皇后，本沒將本宮放在眼裏！」想起皇后那得意的臉，向太后氣得想殺人。

向嬤嬤勸了，「且讓皇后得意著，娘娘看還能得意到幾時？」

「嬤嬤說的是。」

聽了這話，向太后想到什麼，臉才終於好了不。

……

春雪護送辛鳶回昭仁宮。

走在路上，忍不住問了，「娘娘，您說這太后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又是裝昏又是裝糊塗，難道就為了讓您一場？」

不過別說，瞧向太后被主子氣得臉綠，還真讓人開懷。

對比春雪，辛鳶心思沉重許多，「看著吧，這事沒完。」

如今，已是山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