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里厲川霖來醫院的次數比回家的次數都多,每次來副局一直都躺在那里沒有清醒的跡象,這讓他心里有些著急。
然而正想著要不然先去副局那里把U盤里的源文件給拿出來時候,醫院地電話打了過來,說副局醒了。
厲川霖立刻放下工作,第一時間趕趕了過去。
“副局,我來看你了。”厲川霖穿著制服站在醫院病房的門口,兩手空空。
副局長看了他一眼,那兩只手里什麼都沒有,立刻就明白了。
什麼來看自己,估計是來說服自己的吧。
副局長坐在醫院病床上,看著手里的報紙,淡淡地問:“嗯,局里面沒什麼大問題吧。”
厲川霖找了把椅子坐在了副局長的床邊,很認真的回答:“沒有,一切正常。”
“嗯,那就好。”副局長頭也不抬地看著報紙,應了一句,然后就沒話了。
厲川霖沉默了片刻,然后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副局長,把源文件給我。”
他不是霍珩,沒有他的能言善辯兼施,有的只是簡單直接。
但談判桌前要的可不是簡單直接這四個字。
副局長似乎也早就在等他這句話,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想把源文件給?我告訴你,這不可能,這不符合規定流程!”
“我在一旁看著破譯,不會有問題的。”
可惜厲川霖的保證并沒有讓副局有任何的松的意思,依然是兩個字:“不行。”
厲川霖輕皺了下眉頭,“局長你不信任我?”
這一句話終于讓副局長放下了手里的報紙,看向了他。
這句話對厲川霖說非常嚴重,嚴重到只要副局敢點一下頭,估計厲川霖能當場毫不猶豫的離開。
他的為人世特別簡單,沒有別人的彎彎腸,但破案偵查能力確實全局第一,可以說是他手下的一名大將。
所以副局立刻解釋道:“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你怎麼會看中這麼個兵來做任務?你說,你是不是被迷了心竅了?”
他現在只要想到那天,還能覺自己的心跳加快,怒氣在口翻涌。
那個哪里是個兵,分明就是個土匪,還是個牙尖利的土匪。
厲川霖坐在那里,簡單明了地回道:“的能力非常好。”
副局指了指自己的地方,“好?這好?你看看我現在在哪里,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再看看當時坐在警局里的樣子,再想想當時說的那些話,你告訴我,是一個兵嗎?是嗎?”
“曾經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訓練,打敗了全連最優異的兵。”
厲川霖話語中的意思是說,不僅是個兵,還是個績非常的優秀新兵。
“那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的能訓練合格,可別的呢?”
以那天在辦公室里的態度,為人世方面本就是負數,也不知道的教有沒有被這樣頂撞過!副局在心里默默地想。
“別的什麼?”厲川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別的來,視線不轉移到了副局的上。
副局面含怒意,冷哼了一聲,“說話,做事,做人,哪里有一點點當兵的樣子!或者應該說,哪里有一點點孩子的樣子!”
厲川霖對此卻并不覺得做事和做人之間有什麼關系,“這并不妨礙的能力。”
副局立刻反駁,“怎麼不妨礙!兵的可靠和誠信在上一點都沒有現,我現在十分懷疑如此強烈的索要源文件,說不定其目的有問題。”
厲川霖擰了擰眉,神有些嚴肅了起來,他覺副局好像有些在無理取鬧。
“不會的,我相信。”
他肯定地回答結果惹來了副局懷疑的目,“小厲啊,你最近好像不太對勁啊,你是不是對那兵有什麼想法啊?”
想法?是啊,他的想法就是要快點完任務,這樣聶然才不會被真的除名。
“我想快點完任務。”
副局仔細地看著他,繼續問:“真的只是為了任務?”
“想要完任務!”
聽到厲川霖這番回答后,副局這才放下心來。
還好他對那的沒什麼想法,不然自家侄就真的要心碎滿地了。
但其實剛才那兩個問題,厲川霖其實都沒有正面回答,但副局卻都沒有發現。
他只是沉浸在厲川霖沒有喜歡的人,自家侄還有希的思緒里,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厲啊,我知道你工作認真,而且也為警隊帶來了不榮譽。可這啊,男之間的問題,我作為前輩還是說一句,孩子啊還是要找溫賢惠的好,別的那都不靠譜。”
厲川霖聽他莫名其妙地說這些話,有些覺得云里霧里。
不是在討論源文件嗎?怎麼聊起話題,變要找溫賢惠的人了?
“特別是那個的,你看看把我氣什麼樣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訓斥我危險我,簡直不把我這個局長放在眼里!就算不是職位,我怎麼說也是長輩吧,太目無尊長了,目無尊長!”
聽副局又聊回到聶然,厲川霖這才很淡定地接了一句,“對誰都這樣。”
想起當初自己被訓斥,還有方亮更是被嚇得差點求罵的樣子,他抿的角不知為何有了些許的弧度。
那人向來厲的很,能把死的說活,活得說死。
“所以說啊,這種的本不適合你!小厲?”坐在床上的副局剛下完結論,卻看到坐在床沿邊上的厲川霖疑似走神微笑的樣子,讓他有些驚駭了。
厲川霖居然笑了?
這可是破天荒的事!
被拉回思緒的厲川霖正了正,“局長,我們現在正在討論工作。”
副局長輕咳了幾句,有點尷尬,這個厲川霖就是這樣不會做人!
他老臉一板,“源文件我是不會給的,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而且也沒有再討論的必要。”
“那是不是該給破譯組破譯,否則工作將無法完。”厲川霖打算先把U盤弄到手再說,反正到了他手里一切都好辦。
偏偏副局卻一眼看破,“到時候我會把源文件給破譯組,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管破譯的問題了。”
他可是在場沉浸多年,早就練會了一雙火眼金睛,對方想要做什麼,心里打什麼給算盤,他一眼就能看穿。
更何況厲川霖這種心無城府的,向來耿直的人。
那更是本不用看,只要聽他說,就已經能明白了。
厲川霖沒想到文件沒拿到,卻被副局長剝奪了指揮權。
“我是這個任務的總指揮。”厲川霖臉有些沉了下來。
副局長卻不以為然,“那又如何,我還是整個警察局的副局長呢。”
“說過,源文件里的破譯等級別局里系統高,如果……”
厲川霖冷聲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副局長給打斷了。
“沒有如果!難道我們警察局里十幾個高級破譯員還比不上一個區區的新兵?”
他就不相信那個兵能有多大的能耐,警察局里的破譯人員各個都是從最優秀的學校里挑選的人,區區一個新兵,還是高中剛畢業的,能有多了不起。
厲川霖真是被迷了心智了!
副局正生著氣,卻不想厲川霖突然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來,嚇得副局心頭一跳,神有些微微張了起來,“你……你干什麼?”
“三天,如果三天之沒有破譯功,對不起了副局長。”厲川霖木然地站立在那里,輕輕地低了低頭。
副局氣得指著他怒斥道:“怎麼,你要造反啊?!什麼三天之沒有破譯功就對不起我了,是不是你也要來威脅恐嚇我啊!”
“一切為了任務。”
瘋了瘋了!這厲川霖是不是被那個兵給帶壞了,居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副局大手一揮,“別用任務來威嚇我!”
“局長,我和都等不起這次的失敗,希您不要固執。”
“我固執?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因為自己的緒而在破壞這場任務?”副局長怒瞪著神平靜的他,口因為生氣而起伏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
終于被到最后的副局忍不住怒罵了起來,“混賬!”
“在任務面前,應該放下一切見。這是局長你自己說的。”
這句話就如同一悶打得他心口頓時又在發悶了起來,副局長著手指向了門口,“你,你,你給我出去!出去!”
停頓了兩秒過后,厲川霖只能再次垂了垂頭,說了一句,“局長再見。”
然后走了出去。
副局長靠在床墊上,用拳頭敲了敲自己那顆氣郁的心。
正在醫院走廊的厲川霖還沒走出醫院,就聽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機鈴聲,拿出來一看后,隨即放在了耳邊。
“怎麼樣,你搞定了沒有?”電話那頭是聶然著急的聲音。
自從那次親眼看到聶然在小巷子差點被殺之后,厲川霖一聲不吭地就給買了個手機,說是小巷里打電話不安全。
聶然知道他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是給他打完電話在小巷遇到了地流氓。
不過對此并沒有解釋,畢竟霍珩不是主要的任務目的。
“沒有,局長不答應。”厲川霖簡單直白地回答。
“一點沒松口?”電話那頭的聶然有些訝異了,厲川霖好歹也是這次任務的總負責,居然也拿不到東西。
足以可見那家伙的氣還大的。
“沒有。”
厲川霖這里已經沒有希了,聶然也就不浪費時間了,說了一聲,“我知道了。”然后就想掛電話。
但那頭厲川霖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你打算怎麼做?”
“問問方亮那邊可不可以行,不可以的話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聽到要自己單獨行,厲川霖原馬上站停在了走廊上,“你別魯莽行事,劉震的辦公室不是那麼容易多次進出的。”
“說實話我也不想再進劉劉震的辦公室了,不過萬不得已還是要嘗試一下,盡量吧。掛了。”
那天要不是霍珩這家伙突然半路殺出來,估計得是一場惡戰。
掛了電話,正坐在警察局對面的咖啡館里靜靜沉思了片刻。
將近是傍晚時分,咖啡館里還沒有多人,只有悠揚的鋼琴聲在大廳里響起。
聶然隨即又播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才通上,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想到什麼法子了沒有?”
“沒用,這幾位一直嚴格蹲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就是上廁所也鎖了門,完全無從下手。”電話那頭方亮的聲音也是焦躁不安的很。
良久過后,聶然這才說道:“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關鍵時刻一個個都靠不上,真不知道要他們兩個有何用。
“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方亮一喜,他知道這丫頭向來古靈怪的很,當時梁斐上的監聽也是用一種非常奇妙的想法給安裝功的。
如果不是后來梁斐死了,這丫頭也不用這麼辛苦。
“耍點小聰明試試看。”聶然朝著警察局看了看,說道。
方亮知道這是有招了,微微松了口氣,“那太好了,不過你要記住千萬要小心!”
“嗯,我明白。”
再次掛了電話以后,聶然的眼神落在了警察局的大門口,久久不能移開。
夕徹底沉向西邊,當最后一縷線被黑暗吞噬后,黑夜終于登場了。
晚上九點半,醫院病房副局長正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
“嘀鈴鈴——”突然一道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
副局長拿起手機一看,立刻按下了通話鍵。
局長?局長怎麼會這個時間點給自己打電話?
難不厲川霖越過自己,直接向局長報告了這件事?
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那頭聲音馬上從電話里頭響起,“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件事到現在還沒有解決問題?”
副局長馬上張了起來,“局長,這個文件啊有點難度,所以花的時間比較多……”
“我告訴你啊,趕把事給我解決了,這都拖了多天了,時間被浪費多久了!”
正局那嚴肅不悅的口吻讓副局長的臉上有些冒汗了起來,“不是的,我……”
他剛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順便告訴他自己也因為這件事已經躺進了病房里。
可還沒說完呢,那頭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別不是不是的,我告訴你啊你別想給我找借口,要知道時間是不等人的!就這麼點事你說說,你們折騰了多時間?”
“是,你說的是。”副局長在電話這頭連連點頭稱是。
局長不耐煩地催促道:“趕理,再不行上頭的下來,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后果。”
副局聽到后果兩個字,連連保證了起來,“我肯定,我肯定,我保證一定這幾天就完。”
“嗯,多余的話我也不想說了,反正你自己辦好了就,我也不多問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是。”
電話被干凈利落的掛斷了,可副局長的心卻跌到了谷底。
當下哪還有什麼心躺在病床上,立刻穿好服鞋子打了輛出租車立刻往警察局趕去。
而在警察局的后巷,手里拿著手機的聶然卻得意地笑了。
用局長的辦公電話給你打,就不信你還能躺的下去。
把手機放在了口袋里,然后將旁連接在警察局里的電纜線以及自己接警察局部通話端口連接線給拔了,重新全部一一恢復后,最終關上了警察局的通訊箱,哼著歌離開。
然而就在剛要走出后巷拐角時,卻看到一輛車從眼前飛馳而過,那車里一閃而過的臉讓不停下了腳步。
這張臉怎麼覺有點悉呢?這個人是誰?
沒在黑暗的角落中,只看到那輛車停靠在了自己的斜對面的街道上,街道上車子來來往往,燈影閃爍,偶爾照到車,只是曇花一現,明明滅滅間聶然本看不清那張臉。
就在聶然糾結懊惱之際,突然那輛車的大燈卻倏地閃了一下,然后又滅了。
在那剎那之間,聶然模糊之間似乎看到,那個分明的廓好像是……霍珩?!
是不是因為上次自己的出現破壞了他和別人的易,所以這次換了個方法?
就在想要再一次的看清楚,車上的大燈又再一次的閃爍了起來,只是這次的時間停留的十分短暫。
徒然閃現的亮度和急速沒的亮眼睛的神經線甚至還未來得及適應,那人的臉又再一次的被黑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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