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了幾次后，聶然的吸引力漸漸地從車的人影轉移到車子的燈上。

怎麼這輛車的燈總是在閃爍，是壞了嗎？

聶然仔細地觀察著車子的大燈，卻覺得并非如此。

車子的大燈如果壞了，應該是是和左右方向燈一起有規律的一閃一閃，并非是這種時不時長短不一的閃爍頻率。

長短不一？

聶然忽然之間腦海中閃過一瞬。

假如這里面的人是霍珩，那麼現在他坐在車閃爍著燈的含義就是……

聶然不由得想到了餐館里破譯出來的暗號。

斯碼？

頓時將注意力

全部集中在了大燈上。

的手指下意識地跟隨著閃爍的頻率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上輕輕敲著，一邊敲一邊在快速運轉著。

因為前半段的閃爍聶然全程關注在看那張疑似霍珩的臉，所以當后半段用斯碼解讀下來，卻發現本就不對！

不可能啊，這種利用長短不一的信號除了斯沒有第二個碼了，怎麼會解不開呢？

聶然站在角落的最深，看到在不遠的一個地方也有一輛車像是回應一樣閃爍了幾下燈，只是特別的急促和短暫。

隨即兩輛車就這樣互相過，然后離去，風立即吹卷起了幾片樹葉。

依然站在原地，可思維卻已經被深深地陷了剛才閃爍的燈之中。

為什麼用斯碼不能解讀呢？

難道他們做了加手段？

聶然想了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們敢在大街上就能用暗號做流，加了措施也不是不可能啊。

回憶著剛才大燈的閃爍頻率和時間長短，終于在那剎那時間聶然想到最后那輛車作為回應時燈似乎在快速閃爍之間亮度似乎有些變化。

那是……軍用碼？！

前世曾經為了狙殺一個軍人而潛部隊，知道他們有一種專用暗語，其碼的復雜非一般碼可比擬的。

會利用音頻的波長，或者是亮度來做暗語，只是一個細小微弱的作可能其中的含義就會千變萬化。

聶然靠在墻上在腦海中細心的演算開來，憑著記憶力反復的推算。

但因為前半段的關注點并沒有放在暗語上，所以來回反復的推敲著最后另外一輛車的暗語，可惜并沒有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

聶然不陷了深深地思考，如果車里的確坐著的霍珩，那麼為什麼他用的軍用暗語？

因為有了當初在菜館里的小曲后，聶然無法肯定他是單純的覺得軍用碼比較蔽不容易被其他人所截獲呢，還是說他本就有問題。

覺自己好像剛破了一個謎團后，接著一個更大的謎團就這樣撲面而來了。

真是讓人覺得煩躁！

但讓人煩躁的卻不止聶然一個，只是因為想要破謎團所以煩躁，可另外一個人卻在接了電話后，變得惴惴不安。

“怎麼樣，這都兩天了，你們破譯出點東西沒有？”副局長自從醫院火急火燎的跑來警察局后，就一直坐鎮在了他們計算機房里，這一坐就是整整的兩天兩夜。

那群人在厲川霖的催促下剛破譯完假死狀態的文件，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一下，結果有再次被副局拉過來玩兒命。

他們也是人啊，這樣不死也要殘啊！

破譯組組長愁眉苦臉地說道：“這個碼有點復雜，本文件有碼，再加上下載的時候好像改過這個碼，所以相當于我們要解兩個，實在是有難度。”

“有難度？那我要你們這群人干什麼？局里面養你們用來觀賞的啊？”副局長聽到后氣惱不已。

他早上出去上廁所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局長，頓時想到那碗電話里的訓斥，這讓他連踏進廁所的勇氣都沒有，甚至后來例行早會的時候他也一直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說上一句。

破譯組的組長忍不住為自己的手下抱不平了起來，“副局長，破譯本就是一件非常大的工程，需要時間的。”

“可我現在沒時間了！”副局長焦躁地說道。

“那您說怎麼辦？”

破譯組的組長無奈極了，源文件比起那個拷貝文件的難度更大，他們需要的時間更多，哪里是三四天就可以搞定的。

副局長抓了抓頭發，煩躁地說道：“抓時間給我破！”

于是，在副局長的一句命令下，大家再次投了張的破譯之中，可再努力再抓時間，系統的不匹配和設置了破譯最大的難題。

直到第四天的早晨，厲川霖已經準時地站在了副局長的面前，雖然沉默地不開口，可眼神里卻很直白地寫著四個大字：給我U盤。

副局看著桌子前那些已經被自己折騰的疲力盡的職員，又算了下時間。

的確，再拖下去，估計局長的第二個電話就要來了。

他咬了咬牙，說道：“厲川霖，這個源文件讓破吧。”

“U盤。”厲川霖將手了過去。

可惜副局扭頭向了窗外，繃了眼神說道：“但是必須要在局里面，這里的監察系統比較好，以防走。”

厲川霖想了想，最終應了一句，“是。”然后跑了門口將電話撥給了聶然。

過了好久，電話才被接了起來。

“喂。”

那聲音小小的，帶著一慵懶，厲川霖看了下自己手上的時間表，問：“你在睡覺？”

“嗯，所以有屁快放。”

聶然這幾天一直在糾結著那晚上的暗號，幾乎沒有怎麼睡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終于想睡了，結果厲川霖的電話就這麼過來了。

結果，厲川霖被聶然給炮轟了一把。

厲川霖已經習慣了聶然這種說話模式，所以并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語氣淡淡地道：“副局讓你來破文件。”

“哦？”電話那頭的聶然語氣清冷了許多，一個微揚的音調，隨即冷笑了起來，“本可惜小姐現在不高興了，讓他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厲川霖似乎像是早已知道這個結果，神平淡冷靜地對副局說道：“不肯來。”

“什麼？”副局一聽，立刻怒了。

自己好不容易下火氣讓來破，這的居然蹬鼻子上臉了！

“你打過去，我來講。”副局吩咐了一句后，厲川霖再次按下了通話鍵。

很快，電話又再次的接了起來，只不過這次的語氣比剛才的差了很多，那滿是火氣地怒吼過電話，連辦公室里的人頭聽見了。

“你能不能等我睡飽了再打過來！”

副局長清了清嗓子，冷聲地說道：“完任務刻不容緩。”

果然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就沒了，副局還以為聶然是在因為剛才自己的沒禮貌而懊悔。

但事實卻是……

“喲，副局啊，早上好啊。”那頭原本滿是怒火的聲音瞬間變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副局長看了眼自己的手表，上面清楚的顯示著下午兩點半，他強忍著心里的不悅，提醒道：“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還趴在床上的聶然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不以為然地道：“哦，那又如何？”

反正和衛薇請假已經請好了，就是睡到明天早上都不會有人來管。

再者說了，劉震和霍珩的易也暫緩，源文件也沒有破譯，就算乖乖起床有用嗎？

還不如躺床上補眠。

“源文件里有你設置的碼，需要你來破譯。”副局長很不甘心地說道。

聽到悶而發沉的這番話，聶然立即笑了起來，“副局手上大將多，小子哪里比得上。”

這是把當初自己說的話如數歸還了！

副局長咬著牙，問：“這麼說，你是不想完任務了？”

他可沒忘記當初聶然是怎麼著急的索取U盤的，更沒有忘記當時厲川霖對他說的那句，等不起。

“我自己的部分已經完了，接下來是你們的事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聶然卻一句話把任務一分為二，將自己摘除了個干凈。

當下，副局長就急了，“可前幾天你不是這麼說的！”

“我這人吧，說完就忘，人走茶涼型，別太當真。”聶然躺在床上，怡怡然地說道。

氣得副局不知如何是好，“你！”

“好了好了，沒事就別來煩我了。”聶然似乎是不耐煩了，催促了幾句后就想要掛電話了。

副局長看真的是不，又礙于局長當初的電話，把自己陷了兩難境地的副局終于敗下陣來，了些許的語氣說道：“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肯來。”

“你問厲川霖，他知道。”說到這里的時候，聶然明顯話語中有了笑意，“他有前車之鑒，你可以虛心討教一下。”

說完之后，電話再次被掛斷了。

副局長一臉懵懵的樣子，似乎是在消化剛才聶然所說的話。

“怎麼說？”站在旁邊的厲川霖看他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好不容易副局長同意聶然進來破譯碼，他生怕聶然會提出什麼過分出格的要求來，到時候事變得更加棘手糟糕。

“說，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來，讓我虛心討教。你有什麼前車之鑒？”副局長皺著眉頭，疑不解地看著他。

前車之鑒？

厲川霖想了一下之后，立刻明白了過來，他立刻丟出了兩個字：“道歉。”

“什麼？”副局長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又問了一遍。

“我曾經，給道歉過。”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可在此時靜寂無聲的辦公室里，卻猶如余音繚繞一般，回音陣陣。

“噗——”

“噗！”

“噗……”

話音剛落，當場在座的所有人剛喝的溫水就這樣如數的全部噴了出來。

什，什麼？

他們英明神武蓋世無雙的厲隊居然也會有給人道歉的一天？

而且還是個小姑娘？！

他們的耳朵沒出現問題吧？

“胡鬧！我堂堂副局長給一個小姑娘道歉，這像話嗎？像話嗎？！”在被厲川霖的話震驚過后，副局長皺著眉頭訓斥了一聲，轉頭表示拒絕。

可沒過多久，他又轉過頭，有些不太相信地問答：“你當初真的給道歉了？你做錯了什麼？”

這是他手下的大將啊，竟然有一天給一個小子道歉，而且最重要的是厲川霖還愿意道歉，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撤掉了，把送回了連隊。”

“為什麼？”

這兩個人之間不是一直都是統一戰線的嗎？怎麼，還有鬧矛盾的時候？

“當時我認為的手法太過危險極端，對自不安全，所以要求停止任務。”

當初在他看來，聶然就像是在走鋼繩索，只要風一吹就好像會隨時摔下來，可結果呢，總是在最后的關頭都會有驚無險的過關。

剛開始厲川霖以為是走了些許的運氣，可后來慢慢的就發現不是靠運氣，靠的是遇到事后的臨危不和準的判斷。

這種是心非一般人可以有的。

“然后呢？”

“拒絕，最后我和的教聯手送回去。”

雖然厲川霖只是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但是副局長卻知道就以聶然的子，要命令停止任務，還在兩個人的監視下回去，心里是有多麼的憤怒。

“再然后呢？”

再然后當然是他被訓的無完了！

沉默三四秒鐘后，厲川霖才面無表地繼續道：“但我發現的完速度非常快，已經快要進了核心部位，我安排的新人已經安不進去了。”

“所以最后你去求回來？”

厲川霖點了點頭，“是的，我請求回來繼續完任務。”

聽完了這些后，副局長只能說有本事的人脾氣似乎都不好，他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重新第三次按下了通話鍵，這次的電話接通的很快，還不等副局長開口說話，那頭聶然含笑地調侃就響了起來。

“心理建設做好了？這回，不會再暈倒了吧？您要再暈下去，估計局長得來親自問您了。”

副局長被有損了一把后，破天荒的沒有生氣，為了自己的職位，為了這次的任務，他應該要拿出自己應有的長輩態度，和局長的氣魄出來，不能和小孩兒斤斤計較。

默念了幾遍之后，他這才扯著一抹僵地笑，幾乎用和善的語氣說道：“我請求你來警察局破譯文件。”

“沒誠意。”聶然涼涼地潑了一盆涼水過去。

不生氣，不生氣，氣度，氣度！

副局長在心里頭又默念了幾遍后，接著問：“那我派專車來接你？”

聶然笑了起來，“你還不如說你親自來接我。”

“那我來接你。”副局以為有戲，立刻說道。

“不用，您的座駕我可不敢坐。”

開玩笑，和一個快要禿頭的中年老男人坐在一輛車上，是有多想不開啊。

“那你說，你想怎麼樣？”副局長的語氣里有了些許的怒氣，

“我想……”聶然躺在床上，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語氣立刻轉了彎兒，“我暫時沒想到，不過看在您副局長都有了親自接送我的想法了，那怎麼著也得給你三分薄面啊。”

副局長聽松口了，立即松了口氣，“希你抓時間過來。”

掛了電話后，副局長以為是自己的大度讓聶然發覺了自己的無理取鬧，于是幡然醒悟。

其實本是聶然在剛才想到了前幾天晚上的碼，以及更早時霍珩留下的道上的暗語。

軍用碼，道上的暗語，這讓更加好奇這霍珩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決定不如趁著這次去警察局的機會，不如利用一下警察局的信號網搜查一遍。

雖然當初厲川霖也有給過關于霍珩的資料，但是覺得或許自己查一下，會有意想不到的容。

一番打扮洗漱過后，非常低調地找了輛出租車，然后一路駛向了警察局。

才剛到達警察局門口，就看到厲川霖早已在門口等候著自己。

“哈哈，大冰山終于開竅啦，知道等孩子要站在門口，顯得有誠意。”聶然付了車錢，然后笑著走到了厲川霖的面前。

厲川霖知道這是在挖苦自己，當初為了那頓飯錢沒有付。

“你做了什麼？”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但聶然卻明白他的意思。

笑瞇瞇得猶如一只了腥的貓，“也沒什麼呀，就是局長給他打個電話，敲打敲打了幾句，頓時讓他服服帖帖。”

瞬間，厲川霖恍然大悟了過來。

“……怪不得！”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這幾天副局一看到局長臉上的神就有些不對勁！特別是看到局長，那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在開會的時候也幾乎沒有抬頭，

原本還以為怎麼了，沒想到居然是在背地里使得招！

“你怎麼讓局長同意打這個電話的？你告狀了？”

可告狀這種事好像不太像是聶然回去做的事。

他實在太好奇，聶然究竟做了什麼，竟然可以請得局長！

“我沒有讓局長打啊。”

“那局長怎麼會打這通電話？”厲川霖有些奇怪地問。

“小厲同學，你怎麼就不能多腦子呢？”聶然一臉不可救藥地搖了搖頭，然后低聲說道：“你們后巷子里的通訊想我只要一接上，還不是哪個科室的電話我隨時都能用。”

“原來如此！你！”厲川霖這回算是徹底明白了。

什麼局長給副局長打電話，分明就是聶然自己冒充局長給副局長打電話！

他就說嘛，當初還急的要命，現在副局長真給打電話了，卻擺起了譜！

原來這一切早已算計的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