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當時生了重病,離開了宋家,肯定也沒有好好治療。而且……如果還活著,不可能不回來找我的。”鄭春苦的開口。
這麽多年,從一開始的期待,到逐漸的麻木,早已經接了這個現實。
隻是看到宋南枳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燃起了希,胡思想。
宋南枳低垂著眸子,靜靜聽著鄭春的話。
鄭春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都是一些陳年往事。
“其實當年,以小姐的樣貌和家庭條件,能找個比宋宴強百倍千倍的男人。可是宋宴那個人……心眼太多了,也太會了,三兩句話就把小姐騙的團團轉。如果不是跟宋宴結了婚,小姐或許也不會死,就算往後的日子平淡了些,也不至於早早就沒了命。”
“這些年來,我每天都過的很痛苦,我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沒有阻止小姐。我是小姐邊最親近的人,如果當時我要是沒有站在那邊,或許小姐也不會堅持著非宋宴不嫁了。”
鄭春聲音逐漸哽咽,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霍斯年的目一直落在宋南枳上,輕輕拍了拍的肩膀,無聲的安著。
沒聽見宋南枳講話,霍斯年自作主張的開了口,打斷了這場悲傷的流。
“鄭姨,其實我們這趟過來,是想問問你,南枳的母親當年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麽東西?”
“東西?”鄭春了眼淚,好奇的看著他。
“比如鑰匙之類的。”霍斯年道。
鄭春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有!有!”
急忙起,卻想起來……
“我這個房子是為了躲宋宴後租的,東西在我家呢。要不這樣,明天我去給你拿,行嗎?”鄭春道。
霍斯年點頭,“當然可以,那時候不早了,我和南枳先走了,明天早上再來找您。”
“行,行!附近有賓館,你們可以住在那。”鄭春其實很想留他們兩個人在這住下,可是屋子太小,隻能打地鋪。
而且,也不希小小姐這樣的苦。
臨走之前,鄭春看了看宋南枳,又看了看霍斯年,言又止了半響,才道:“麻煩你,照顧好小小姐。”
霍斯年目堅定,語氣篤定:“我會的。”
宋南枳以前的苦已經的更多了,他再也不會,不會讓宋南枳吃一點苦,一點傷。
關上門,宋南枳和霍斯年手拉著手往樓下走。
馬路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霍斯年見宋南枳緒不太好,本想給買點東西緩和緩和,可是這地方太小了,小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街上就沒人了,自然也沒有店鋪開門。
沒辦法,他們隻能先找個賓館住下。
進去後,霍斯年開了空調,用壺燒著水,水開後丟進去一瓶礦泉水,等溫了再拿出來,用紙巾幹淨,擰開瓶蓋,遞給宋南枳。
“先喝一點?”霍斯年聲道。
宋南枳接過,機械的喝了一口。
“從鄭姨那出來後,你的緒就不太對。”霍斯年坐在宋南枳邊,輕輕摟住了的肩膀。
宋南枳低低的,猶豫著開口:“我聽見鄭姨說我母親的事,我覺,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過去。我甚至沒有任何緒波……斯年,我是不是很冷?”
霍斯年聽著的話,覺心都要碎了。
他捧起宋南枳的臉,定定的看著的眸子。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緒波,現在卻紅了眼睛,下一秒是不是就要哭鼻子了?”霍斯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些。
宋南枳抿著,角崩倔強的弧度。
霍斯年聲細語的說:“你四歲時就沒了母親,隻是活在你的記憶裏,聽著不能同也是正常的。說實話,我自己四歲之前的事都記不太清了。不信你去問問別人,別說是四歲了,六歲之前的估計都要忘幹淨了。”
宋南枳的手被他托在臉上,被勒出了淺淺的嬰兒,看起來特別可。
“我就是覺得,這樣很不孝。”宋南枳低低的道。
男人蹙眉:“怎麽會這麽想?難道難過就是孝,不難過就是不孝?你要真是不孝,又怎麽會大老遠折騰這麽長時間跑過來就為了尋找一個真相?”
不得不說,霍斯年的話一針見。
宋南枳睫一抖,晶瑩剔的淚珠落了下來。
霍斯年輕輕幫抹掉眼淚,低沉的嗓音像是怕嚇著似得,不敢大聲,“在我看來,你隻是缺失了那一段與母親的親。你雖然被唐家收養,但也同樣沒有母親,不是嗎?”
霍斯年更想說的是,自小無父無母,生活在那樣日子的宋南枳或許在方麵有些缺失。
就算唐家主彌補了宋南枳一些缺的父,可在最初的時候,他也一定是報著算計和利用的心思的。
生活本來就是殘缺的,又怎麽可能要求一個人的是健全的呢?
“好啦,不哭了。”霍斯年看著宋南枳這樣,心裏頭也很難。
有時候他特別後悔,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遇見南枳,早點陪在邊。
“嗯,不哭。”宋南枳用力掉臉上的眼淚,將臉蛋都紅了。
霍斯年走進洗手間,打巾,幫了臉,又敷了敷眼睛。
“別想太多,等明天我們拿了鑰匙就回去。”
“好。”
喝了點水,宋南枳就躺下休息了。
霍斯年看著背對著他的背影,默默的湊過去,將人摟在懷裏。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霍斯年有些困了。
可是他並沒有聽見宋南枳平日睡著時的呼吸聲。
總覺……
好像還沒睡。
“寶貝?”霍斯年的聲音很輕很輕。
宋南枳沒有回答。
霍斯年很想撐起子看看,可是他的胳膊被宋南枳枕在耳朵下麵當枕頭,他一彈肯定會吵醒的。
估計已經睡了吧……
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霍斯年這樣想著,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隻是,在他懷裏的宋南枳卻一夜未眠。
睜著漂亮的眼睛,黑眸中泛著空的緒,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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