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也忒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看看,三爺是怎麼冷心冷的人,就連皇上賞賜的那兩位侍妾,他都一直扔在旁邊不管呢,更別說一個外來戶!”
“其實這位左姑娘倒是有些姿,只是忒沒有公府千金的樣子了,平時看著溫優雅的,其實都是裝的,一肚子壞水,浪小賤貨一個!”
侯府里底下做事的人,說話間沒遮攔,自然是許多難聽的話。
左秀妍本來已經是沒臉了,匆忙間要回自己家,不曾想竟然無意中聽到這一番話,當下氣得眼淚直往下落:“我這下子是沒臉見人了,我干脆一頭撞死好了!我,我,我可怎麼辦!”
旁邊陪著的是侯府的嬤嬤,聽到這話,斜覷了一眼,頗有些瞧不起,心道你可別撞死,撞死在我們睿定侯府,反倒是給我們惹出麻煩來呢!
派了丫鬟仆婦嬤嬤的陪著,總算是把這左秀妍送出了睿定侯府,大夫人又下了口令,嚴這件事往外傳,總算是好歹瞞下了。
至于安國公府怎麼看待這回事,也沒辦法了。
畢竟是他們家兒想勾搭人沒,誰也沒欺負不是。
而對于顧穗兒而言,也是親眼看到了這場景的,其吃驚不可謂不小。
雖說之前小阿宸的事讓對左姑娘起了疑心,總覺得這個人并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可是親眼看到像村里潑婦一般躺在地上衫不整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蕭珩是什麼樣人是清楚的,蕭珩是不可能這麼非禮這位左姑娘的,所以說來說去,自然是左姑娘勾搭蕭珩而不了。
顧穗兒想起這件事,都覺得恍惚,不敢相信,堂堂一個公府大小姐,怎麼干出這種事,便是尋常鄉下姑娘,也未必這麼豁得出去臉啊!
不過也就自己想想罷了,蕭珩對這事兒膈應著呢,每日都是著臉,都不太敢問,只是溫小心地伺候著。
一直到這日,小阿宸正在床榻上玩著一只紅絨球兒,那絨球兒還是大送過來的,小阿宸很喜歡,抱著那球不撒手。
就在這時,蕭珩進來了。
他一進來,顧穗兒便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他斂著袖子,看樣子倒像是揣著一個什麼?
“猜猜我帶回來什麼?”男人的神依然是冰著的,這幾日他都是這樣。
“撲撲撲撲撲……”小阿宸看到了他爹,歡快地抱著小紅絨球對他爹打招呼,小里還噗噗噗地,友好又歡快,就差屁后頭一尾搖晃搖晃了。
這事兒也是奇了怪了,最近蕭珩明明對誰臉都不好,可偏偏小阿宸開始喜歡他爹了。
顧穗兒看著他的袖子,鼓鼓囊囊的,想了想:“紅絨球?”
他胳膊抱著的樣子,和小阿宸抱著紅絨球不撒開的樣子是完全相同的。
蕭珩挑眉,眉眼間頗有些鄙視。
顧穗兒知道自己猜錯了,想了想:“難道是好吃的糕點?”
蕭珩無奈,不言語。
顧穗兒發愁了,還能是什麼?正在那里費勁地繼續想,突然間,便聽到了一聲“汪汪汪”的聲。
那是出生沒多久的小狗才有的聲,清脆稚人。
“小狗?”顧穗兒驚喜不已,盯著蕭珩的袖子這麼喊道。
蕭珩這才放開了袖子,只見他懷里果然揣著一只小狗,白白的兒。
小阿宸看到了那只小狗,整個人都興了,坐在榻上,像忽閃翅膀一樣揮舞著胳膊,兩眼發亮,對著那只狗發出興地聲。
他不會說話,只能胡地喊,一會兒是聲氣的“噗噗噗”,一會兒是激難當的“咿咿呀呀呀”。
那只小狗聽到了小阿宸的聲,口中發出狗狗特有的嗚鳴聲,然后從蕭珩懷里探出腦袋,黑而潤的眼睛瞅向小阿宸。
它這麼一探頭,顧穗兒看得真切,不免贊嘆一聲,這狗是真好看。
小鼻子潤致,狗眼兒清澈見底,發白亮得猶如上等緞子,兩只長了白絨的耳朵的。在鄉下頗見過一些狗,不過那是土狗,那些土狗和眼前這只比,本沒法提。
蕭珩將那只小狗放到了榻旁,低首問道:“阿宸喜歡嗎?”
小阿宸自然沒有回答,他那嘟嘟的小子打著滾,兩眼放,歡快地撲向了那只狗,口中還嗷嗷嗷地著。
顧穗兒:“這狗不咬人吧?”
蕭珩:“還沒長牙。”
顧穗兒聽了,這才放心,見這只狗也是干凈得很,便讓小阿宸和那小狗一起玩兒。
無論是狗還是人,都是喜歡玩伴的,特別是同齡的玩伴。小阿宸才出生幾個月,小狗也才出生沒幾天,一人一狗看起來倒是彼此喜歡,親近得很,彼此對著嗷嗷嗷地,一個是聲氣的“啵啵啵”,一個是歡快激的“嗷嗷嗷”,一個是用小胖手拍著床榻,一個是用小尾搖來晃去的。
顧穗兒看著這景,都忍不住笑出來。
“你怎麼好好地弄了一只狗?”
“那天看著阿宸很喜歡狗,不過如今院子里養著的幾只狗都大些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好的,恰好今日我看番邦給宮里進貢了一只這樣的狗,想著阿宸應該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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