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的臉更是難看。固玉晶！固玉晶是什麼寶貝！居然就這麼個窮小子給撿去了麼！

一腔怒火慢慢轉向了蚌殼中的伎。

老鴇閱人無數，自然看得穿蚌那點花花腸子。吊起眼睛，用鼻孔又重又冷地哼一聲，令那蚌頭皮發麻，心不妙。

白潤的，已開始發。

終于，只見人群一分，竹竿般的姜謹真捧著金雀，大步向著畫舫掠來。

“心肝兒！小爺來疼你了！”

這姜謹真瘦高個子，為王族，長相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氣質也要優于尋常富商公子，多年流連花叢，帶著子油膩風流的勁兒，正是蚌仙伺候慣了的那種高質量恩客。

蚌仙只覺熱淚盈眶，看著那姜謹真，生生看出了幾分母豬變貂蟬的滋味，笑容都比往日甜膩了三分——

“郎君～”

姜謹真魂兒都被勾出了一半，大步一，重重踩在船頭，把那白潤無骨的人往懷中一摟，心急如焚地沖向畫舫深。

“郎君，不在這里啦！”蚌仙纖手一抬，指向對岸一座龍宮般的三層樓閣，“隨奴回家！”

字字甜到了心坎上。

姜謹真腦海一片空白，不再記得什麼固玉晶的小事。

眼見那畫舫悠悠向著對岸飄去，一眾護衛與接引使者只能驅著車，順著白玉拱橋追向對岸。

幽無命攥住桑遠遠的手，兩個人就像溜的魚一般，遁人中，頃刻便沒了蹤影。

……

二人躲到一沒什麼人的背巷。

幽無命將新鮮收獲的一疊匣子裹進了大綢布中，背在后，黑眼珠轉個不停，顯然是在盤算這筆巨款能買多東西。

“東州軍上那個甲胄，”他嘀咕著，抬手示意，“冥魔的爪子拍上去，力量會被分散到全，傷不了人。都換上那個，我的人，能死很多。”

桑遠遠的心忽然就輕輕疼了一下。幽州地位陸，但北面的秦、章、平三州，以及西面韓、桑二州，外加南面白州風州，但凡冥魔攻勢猛烈，天都便要令幽州出兵除魔。

幽無命的人都是海里滾出來的，雖個個都被鍛煉了英，但傷亡是極慘重的。

“嗯，”沖他笑，“這麼多固玉晶，能換好多甲胄了！”

“還得配些云間。”幽無命道，“上次損失太大了。唔，若能把云間也裝配起鐵甲來……”

他瞇著眼，若有所思。

桑遠遠揚著臉，一雙笑的黑眸一眨不眨盯著他。

“小桑果！”他笑道，“你且看我為你打下這片江山！”

被這中二青年弄得有點想哭。

“幽無命你真好，”說，“那樣勾人的人對著你拋眼，你竟看都不看一眼。”

幽無命后知后覺，愕然道：“人，什麼人？”

“蚌仙啊。”

他歪了下頭，慢慢把思緒從金山銀海中離出來，回味了片刻，‘喔’地一嘆：“確實還不錯！哎呀，悔殺我也！”

桑遠遠笑著手擰他。

幽無命樂了一陣，攥著桑遠遠的手，離開巷子，走進一間掛了‘白’字招牌的店鋪。

“該辦正事了。”

上回買芙蓉脂時，幽無命便留意過這店中另外一件熱銷貨——白氏神奇。

這個藥是虎狼之藥。效果逆天。

進了店中，恰好看到伙計正向著顧客演示。

只見那伙計手中抓著一條活蹦跳的長蛇，開蛇口，往蛇腹中滴了兩滴桃花的凝。

片刻之后，只見那蛇慢慢抻直了，就剩一雙琉璃般的眼睛骨碌打轉。

伙計抓著蛇尾，將那蛇在眾人面前舞來舞去，舞得虎虎生風，像長一般，乍一看，本看不出它本來是個蛇。

“來來來，諸位客，一看一看啦！”伙伴把那蛇‘呼’一下到了眾人面前。

梆梆一長木！

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手了蛇。

“唔，堅如鐵！”

“嘖嘖，神奇神奇！”

男人們頓時會心一笑。

“給我來一瓶！”“我也來一個！”

伙計把蛇扛在肩膀上，笑嘻嘻地從柜中取出白氏神奇來，一邊大把收錢，一邊叮囑買主不得多用，每次至多兩滴，否則危及命，切記切記。

幽無命面無表，上前買了兩瓶。

伙計見他帶著子來買這藥，不由得有些牙疼，好心地掩著口，提醒道：“客下次獨自買罷，這個，人家知道，終究是損了威風！”

幽無命額角青筋直跳：“不是我用。”

伙計用心領神會的語氣，拉長調子道：“哦……明白明白，是替旁人買的！肯定不是客您自己用啦，我們這兒的顧客，都是幫別人買呢！”

伙計眼睛，表示自己很明白。

把藥遞出來的時候，伙計沒忘記再次待：“客，使用的時候，請千萬千萬記得，一次使用不可超過兩滴，否則危及命的喲——啊，請記得提醒‘別人’，不是您用，不用您用。”

幽無命臉都綠了。

“兩滴，保證可以堅持半個時辰以上！”伙計拍著脯。

幽無命不知想到了什麼，臉更加難看。

桑遠遠強忍著笑，急急從伙計手里接過小瓶子，扔下錢，把幽無命拖到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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