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呼吸幾乎一窒,眼淚跟著落下來。
握住手裏的膏藥,啞著嗓子道:“謝謝你,謝謝你們。”
深深彎下腰,然後才緩緩轉離開。
的影蹣跚,緩慢,一直走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我們也走吧。”阮惜時收回視線,轉頭對傅雲霆說。
兩人回到住。
阮惜時坐在椅子上,又拿出了那片菜葉,仔細端詳著。
“一片菜葉,這麽好看?”傅雲霆已經洗漱完了,走過來說。
“這應該是那個人留下的。”阮惜時盯著菜葉道。
“就算這樣,這也不過是一片普通的菜葉罷了。”傅雲霆拿過菜葉,翻來翻去的看了一圈,“也沒什麽特殊的,總不能這個人是販菜的吧?”
“也或許是住在跟菜有關的地方。”阮惜時思忖著。
“我讓人去附近有菜園子的地方找找。”傅雲霆說。
他說完轉就出去了。
阮惜時還在思考著。
過了會,傅雲霆又進來,卻是臉上烏雲布。
“怎麽了?”阮惜時看他神不對,問道。
傅雲霆眉頭鎖:“扶羅軍進攻了雲城。”
“什麽?”
阮惜時神一變:“雲城也打仗了?”
“嗯,剛接到總統電話,讓我回去。”傅雲霆看著,“我們現在就要走。”
“這麽著急?”阮惜時抿了抿,“看來況很嚴重。”
起:“我去收拾行李。”
“隨便收拾幾件就行了,用不用得上還不一定。”傅雲霆道。
阮惜時知道他的意思,心愈發沉重。
迅速收了幾件服,又拿了些必備用品,最後帶上自己的藥,就跟著傅雲霆坐最早的一班火車回了雲城。
一踏雲城,阮惜時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戰火紛飛,到都是濃煙炮彈,死遍地,哭喊聲和救命聲絡繹不絕,說這裏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好在有人來接他們,傅雲霆要先去軍政府,就說先送阮惜時回家,阮惜時卻提出要去一趟宮家。
“許久沒見欣愉了,我想去找。”阮惜時說。
這次宋玉霜的事,讓阮惜時不由產生了對另一個好友的擔憂。
“好吧,宮家也算安全。”傅雲霆沒有阻攔。
他讓車先開去了宮家,送到宮家門口,看著阮惜時進去,傅雲霆才去了軍政府。
阮惜時走進宮家,宮家的管家見到阮惜時立刻匆匆上前:“傅夫人來了!”
“欣愉呢?”阮惜時問。
“大小姐不在家。”管家道。
阮惜時驚訝:“這時候還出門?”
“傅夫人有所不知,這好幾個學校被炸了,現在好幾所高校組建了一個聯合大學,大小姐主請纓,南下去聯合大學任教了。”
管家歎氣:“如今已有好幾日了,也不知道大小姐況如何了。”
看來是回來的遲了。
阮惜時蹙眉,正待要再問仔細,卻聽宮夫人聲音傳來:“惜時來了。”
阮惜時抬頭見宮夫人,走上前:“宮夫人。”
“你這孩子,還是這麽客氣。”宮夫人淡笑道,“你跟欣愉是手帕,還是我宮姨吧。”
“宮姨。”阮惜時輕輕喚。
“嗯,你是來找欣愉的?”宮夫人問。
阮惜時點點頭:“但我聽說,欣愉南下了?”
“是啊。”提起兒,宮夫人臉上便顯愁緒,“這孩子自小在家錦玉食的長大,也不知這回為何如此堅持,非要去聯合大學任教,我本不同意,可竟然從後門溜走了,等我知道的時候,就看見了桌上一張字條。”
說著從懷裏掏出字條給阮惜時看。
上麵隻寫了寥寥數十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姆媽,阿爹,我要去做我能做的事了,希你們可以支持我,為我驕傲。”
“這孩子啊,從小就貪玩,可沒想到如今,倒也知道這些聖賢書了。”宮夫人雖麵有愁容,卻並無責怪。
“有自己的想法了。”阮惜時將字條還給宮夫人。
“是啊,長大了,作為父母,也隻能支持,希平安了。”宮夫人點點頭說,又看著道,“你們這次回來,也是因為扶羅人吧?”
“是。”阮惜時點頭,“沒想到雲城戰事也這麽激烈。”
“如今扶羅人蠢蠢,勢必要將我們華夏摧毀。可我們華夏泱泱大國,哪裏是他們能輕易撼的?”宮夫人手指握說,“隻不過傅督軍最近事忙,你一個人怕是不安全,我這家裏倒還有些人把守,不然你搬來和我一起住?”
阮惜時看出眼裏關心。
阮惜時心裏,卻搖搖頭:“謝謝你宮姨,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有的真相要尋。
“好吧。”看堅持,宮夫人也沒有再說,但叮囑如果有危險,一定要差人來找。
阮惜時應下了。
宮夫人又派人送回去。
外麵薄霧四起,宮夫人看著車子開遠,幽幽歎:“隻怕這雲城,是真的要變天了。”
……
在阮惜時回到雲城的這一天,宮欣愉也剛在新開的聯合大學裏報道。
是昨日才到聯合大學的,一路上風吹雨淋,整個人都消瘦了不。
好在周欽一直陪著,隻是一直和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宮欣愉知道,也隻當不知道。
畢竟之前也不是沒有表白過,但是周欽的態度已然是拒絕了。
向來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而且現在最要的事是在聯合大學裏任教。
聯合大學比想的要苦。
裏麵宿舍,住宿條件差,甚至連一床好一點的被子都沒有。
不過來之前,宮欣愉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宮家從未吃過苦的千金大小姐,如今也可以麵不改的睡在泛的被子裏。
因為要過幾日才開學,所以宮欣愉就提前跟其他教職工一起收拾圖書室,還有教室之類,每天早早起床,晚上累的倒頭就睡,竟也是一段難得悠閑的時。
一個月後,原先三大高校的學生都陸陸續續來了,還有一些慕名而來的其他學生,隻要通過考核,聯合大學都會接納。
看著他們朝氣蓬,充滿希的臉,宮欣愉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候,還有阮惜時、宋玉霜,們三個也曾無憂無慮的在學校裏上課,談天說地,博古論今。
可如今時事變幻,們已經在不同的地方,做著不同的事了。
不過宮欣愉相信,們總有再見的日子。
然而這樣的忙碌,隻過去了不到兩個月,學生的課剛進正軌,一聲炮響,打破了這難得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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