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用洗手和刷洗自己的手指的時候,抬起頭,看到鏡子里,自己脖子上有一個鮮紅的印記。
忍地閉上眼睛。
只能想,剛才那種程度的槍走火,比起首接,這樣己經算又躲過一劫。
樓藏月重新睜開眼,神恢復平淡。
洗了幾遍手,找了遮瑕膏抹掉痕跡,又從柜里找了一件高領穿上。
將睡丟進臟筐時,看到里面有聞延舟的服,但這服好像不是他昨天穿的……是昨晚出門穿的?
多看了兩眼,是因為看到白外套上有一跡,但剛才的聞延舟,上好像沒有傷的跡象?
樓藏月于好奇,拿起外套看了看,這跡,應該是別人不小心蹭上去的。
這種布料很矜貴,會存味兒,聞到一淡淡的消毒水。
是在醫院沾上的?
能留存到這個地步,估計是醫院待很久吧?
無緣無故,他昨晚去醫院干什麼?
樓藏月心下轉著思緒,走出房間,看到聞延舟也換了一套服,不是西裝,黑的羊絨大修飾著他的形,愈發拔冷俊,像杉樹一樣。
坐上了車,商量道:“聞總,吃完飯,我還想去醫院看看我媽媽。”
聞延舟目視前方,投在車窗上的側臉線條,清晰優越:“留下照看你媽媽的醫生,是喬琳的助手,雖然是助手,但也有主任的職稱,你媽那邊有在,不用你去干守著。”
“聞總真的不理解這種心嗎?”樓藏月皺眉,“至親至的人住院,哪怕心知肚明自己做不了什麼,但也想守在邊,有個萬一,還能見最后一面,不至于憾一輩子。”
聞延舟單手握著方向盤轉彎,對的話不置可否,車子停在一家專門做江南菜的餐廳。
他才淡漠道:“吃完飯,你可以去醫院。”
樓藏月一喜,他又道,“看一眼,然后回家,不準守夜,你現在的時間是我的。”
樓藏月:“……”
餐廳泊車員過來接管他的車,他領著,隨口問:“文件做好了嗎?”
“我沒有做。”樓藏月平淡,“我現在還不是碧云的員工,不好接碧云的文件。”
聞延舟側眸看了一眼:“你倒是謹守本分。”
穿著襯衫馬甲的服務生迎上前詢問:“您好先生,請問有提前預約嗎?您的名字是?”
聞延舟:“沒有。”
服務生為難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餐廳的食材都是限量的,必須提前預約,否則無法為你服務。”
聞延舟挑眉。
樓藏月也稍微有點詫異,聞延舟居然會被人攔下?
不過很快,餐廳經理就注意到這邊,看到聞延舟,連忙趕過來:“聞總!您來了啊!”
他立刻將服務生趕到一邊,畢恭畢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里面請,您上次用過的‘山水間’包廂,我們一首為你留著,隨時可以為您服務。”
樓藏月跟著聞延舟往里走,轉彎時,回頭瞥了一眼那個服務生,他的表有些慌張,大概是怕自己在無意間得罪了大人。
能來這種餐廳吃飯的,都是非富即貴,但他應該也是第一次見過能在餐廳有自己專屬包廂的權貴吧?
聞延舟是這樣的,覺得喜歡、滿意、還不錯的任何東西,他都會烙上自己的專屬記號,別人都不能再使用。
專制,霸道。
他那個份,實在給了他太多特權。
樓藏月轉回頭,去看餐廳。
餐廳頗有江南風韻,外表看平平無奇,往里走另有天地。
白墻黛瓦、假山翠竹、鵝卵石板,雕花門窗,再加上一面鄰湖,他們進包廂,從打開的窗戶往外看,能看到搖櫓船在湖面飄著,船槳咿呀咿呀。
這一幕就好像,真的看到了煙雨江南。
樓藏月站在窗邊往外看,心弦忽然有些放松。
聞延舟點了幾道菜,服務生為他們送上熱巾手。
他一邊,一邊看著樓藏月向往的側臉,想起了什麼,忽然說:“我昨晚出門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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