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短了。”

“到明天十點還有十二個小時，而且不用太詳細，大概的估算就行了，用不了太久的時間。”我累了，打了個哈欠：“就這樣，散會。”

散了會，我和小泗回家，問我：“真的要跟江翱合作？”

“嗯，剛好你作為房地產開發的負責人，這個項目你全權負責。”

小泗張大：“我沒做過這麽大的項目。”

“你不是有團隊？讓團隊幫你，再說這樣你就能跟江翱朝夕相對。”

“誰想跟他朝夕相對？”小泗立刻說。

是不是口是心非我不知道，我困得半死，等會回去還得跟我爸匯報這件事。

我們在停車場又遇見了顧言之，兩棟大廈公用一個停車場，以後估計會經常遇見。

他跟我寒暄：“這麽晚？”

“加班。”我說。

小泗走過來：“麻煩讓讓。”

橫在我們中間，顧言之識趣地讓開了。

臨上車之前，顧言之忽然遞給我一個東西。

“什麽？”

“護目鏡，你的電腦好像有點反，我在對麵都能覺到，你平時辦公戴著眼鏡保護眼鏡。”

眼鏡盒漂亮的，我都沒認出來是眼鏡盒。

我打開看看，還在猶豫要不要收，小泗從我手裏拿走直接丟給了顧言之：“我們自己也買得起。”

也不怕顧言之揍，我隻能跟顧言之說：“謝謝，你自己用吧。”

我記得他當時被蔣子卿打傷了一隻眼，後來也不知道怎樣了，但我發現他最近也戴眼鏡了。

上了車小泗就開始罵我：“你幹嘛要收他的禮？”

“我哪收了？”

“要不是我扔回去，你肯定就收了！”

“就是收了又怎樣？”

“傅筱棠，你說你是不是心了？”

我懶得理，扭頭看著窗外。

我們功鬧掰，胡師傅開了一路我們都沒講話。

平時我們在車上總是嘰嘰喳喳，胡師傅都很不習慣地總是從後視鏡裏看我們。

我就不主說話，小泗一般憋不了多久。

果然，還沒到家呢，小泗用胳膊肘撞撞我：“有個八卦，聽不聽？”

“你說我就聽。”

我給臺階下，立刻就坡下驢：“聽說，朱有名的大老婆從澳洲來了。”

我想起了白天溫采音來找顧言之的事，我扭頭和小泗的大眼對上：“What？”

“就是那個大了朱有名十一歲的那一個？”

“是啊。”

“那關我們什麽事呢？”

“是不管我們的事，但是關溫采音的事，要慘了。聽說那個澳洲土著兇狠的很，農場裏都是配槍的，萬一帶著槍來找溫采音，就死定了。”

“過不了海關。”我輕飄飄地告訴：“溫采音不會死的。”

“就算不死，也夠層皮。”

“今天去找顧言之了。”

“What？”這次換小泗講英文：“幹嘛？”

“可能是為這件事埋伏筆吧，萬一朱有名甩了，也好有個退路。”

小泗歎為觀止的樣子：“溫采音真是夠不要臉的。”

“我們行走在江湖靠麵子，靠臉皮。”

“那你說，顧言之不會還幫吧？”

“你應該去問顧言之，而不是問我。”

“所以。”小泗歪著頭打量我：“你不會吃回頭草哦？”

“你跟筱安真是，他每天早上問我一遍，你每天晚上問我一遍。”

“怕你好了傷疤忘了痛，我下次應該把你被顧言之傷過的那些都打出來在牆上，每天讀一讀背一背，加深印象。”

我真懶得理。

第二天上午十點，我和小泗到了顧氏，看到了江翱。

看來他在權衡之下還是決定跟顧氏一起合作。

顧爸熱地接待了我們，在顧氏的會議室裏，不出意外地見到了顧言之。

看到顧言之，江翱有點驚訝，但很快也反應過來了。

他小聲自言自語：“原來是個幌子。”

所以，顧氏這邊的負責人名義上是小田，實際上是顧言之。

起初山的項目就是他拿下來的，他實地考察了無數遍，的確比我們任何人都要了解。

顧爸看完了大概的企劃和預算就離開了會議室，留下我們幾個。

想起我們四個小時候經常趴在一張桌子上寫作業，現在代表各家的公司坐在一起談合作。

我們長大了，初心都變了。

會議開到中午，我不知道他們不，反正我這個孕婦的前心後心。

樓下的餐廳送午餐上來，我們圍桌吃飯。

我們吃飯江翱吃藥，小泗冷冷看著他：“你現在還是不食人間煙火？”

“你別總是對他這麽刻薄。”我說。

“小時候他也是，把維生素當飯吃，是要仙嗎？”

江翱把一碟豉油推到小泗的麵前：“我不吃飯，把飯給你吃不是很好？”

“我可以加一份，不用吃你的這麽慘。”

他們倆鬥，我吃我的飯。

顧言之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並沒有接。

他的手機鈴聲是很單調的鈴鈴聲，聽一聲兩聲也倒罷了，但他的電話一直響，聽到我胃口全無。

“喂，要麽你接，要麽你掛了。”我忍無可忍。

他掛掉了，但立刻電話又重新打過來。

我好像猜到是誰給他打電話，我說：“靜音，謝謝。”

“要接就接，不用故意在我們麵前裝作這幅樣子。”小泗冷笑。

顧言之便把電話接通了，按了免提，從裏麵傳出溫采音驚慌失措的聲音：“言之，來救我！”

還真是溫采音，又怎麽了？

我和小泗對視一眼，裏咬著都忘了嚼。

顧言之沒說話，溫采音繼續哭訴：“言之，你在嗎，你聽到了嗎？我不知道我在那裏，這裏好黑，朱有名的老婆把我抓到這裏來了，我不知道朱有名有老婆的，他騙了我，嗚嗚嗚...”

顧言之掛掉了電話，他夾給我一隻紅燒獅子頭，很淡定地告訴我：“這個很好吃。”

“別裝大尾鷹，溫采音等著你去救。”

“那你猜我去不去？”

“那你猜我猜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