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著過去的事,不知不覺車子竟已經開到了武館門口。
厲墨丞停下車子,剛想說點什麽,原本一直閉著眼睛的許妙妙立刻睜開眼睛:“我到了,謝謝。”
厲墨丞剛想像過去一樣替解開安全帶,許妙妙卻飛快地自己解開了。
厲墨丞到半空中的手僵了僵,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往前走了好幾步。
“再見。”轉頭朝他揮揮手,然後加快腳步,幾乎是一路小跑地朝著武館的方向飛奔而去。
厲墨丞看著逐漸和夜融為一的背影,角勾起一抹略帶意的弧度。
就算他們做不,也沒必要這麽避著他吧,簡直把他當洪水猛了。
更何況,前幾天才剛剛說過喜歡他的……
他怎麽就沒看出來喜歡他呢,尤其是現在這副閃躲的態度。
他正這麽想著,突然武館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影,是一個穿著白練功夫的年輕男人,一聲健碩,板寸頭清爽利落,武館俊朗冷,一看就是常年練武的。
那男人雖然看著獷,但在看到許妙妙的那一刻,眉宇間的冷冽瞬間像是化開了的冰:“師妹,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師父跟師娘有點擔心,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剛才聽到車子的聲音,就讓我出來看看。”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是武館立二十周年紀念日,所以許妙妙的父母便在這裏宴請一眾弟子一起聚餐。
許妙妙為了參加宮昊的訂婚宴沒有參加,不過也想到他們一聚肯定要到深更半夜,自己還來得及趕上後半場。
果然不出所料,站在門口依稀還能聽到裏麵觥籌錯的聲音,還有一群人在念著行酒令猜拳,顯然這群人還鬧騰得很。
“我沒事,這不回來了嗎?走,我們進去吧。”許妙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從小就和這些師兄師弟打打鬧鬧慣了,因此也沒太在意男之間應該避諱的小細節,更何況隻是拍個肩膀而已。
倒是無心,可王浩然的臉已經微微泛紅,還好他本來就喝了酒,因此看起來隻像是酒勁上頭。
“好。”他也拍了拍許妙妙的肩膀,在轉的那個瞬間,目朝著厲墨丞停車的位置看了過來,濃黑的眉微微蹙起,“師妹,那是……你朋友嗎?要不要請他一起進來坐坐?”
許妙妙沒想到厲墨丞竟然還沒走,不過沒有回頭,而是衝王浩然笑了笑:“沒事,不用了,就是一個不太悉的朋友,還沒好到那種地步。”
“哦。”王浩然有些釋然地舒了一口氣,但麵上卻是半開玩笑的口氣,了的頭發,“我還以為師妹背著我們男朋友了呢。”
許妙妙平常住校,就周末偶爾回來小住兩天。
他曾經幾次看到過這輛車送回來,當時一度以為是小丫頭了男朋友,心裏還有些煩悶。
幸好不是。
“那哪能啊,就我這樣,有幾個男人敢喜歡我啊。”許妙妙哈哈哈地大笑了幾聲。
“不會啊,我覺得師妹好的。誰敢看不上我師妹,我一定揍他!”王浩然作勢揮了揮拳頭。
兩人一邊隨意聊著,一邊一起往武館大門走去。
厲墨丞還坐在車上,剛才他們離他的距離有點遠,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他視力極好,即使是在昏暗的路燈下,也把他們的一舉一看得一清二楚。
這兩頭嬉笑打鬧的時候非常自然,就像是從小習慣了的那一種。
他也是男人,能覺到剛才那男人看許妙妙的時候,眼神有點不太一樣。
難道,那個男人喜歡許妙妙?
這個想法,讓他覺莫名有些不舒服。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厲墨丞趕收回自己越飄越遠的思緒,轟的一聲發了車子。
他這是在想什麽,許妙妙跟他本來就不是真的,更何況現在都“分手”了。喜歡誰,誰喜歡,跟他都沒有什麽關係了。
厲墨丞強下心裏那些奇怪的緒,不停地告訴自己,他隻是前段時間習慣了陪在邊,如今突然離開,他有點不習慣罷了。
隻要等再過些日子,他重新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
厲墨丞回到厲家老宅的時候,家裏人都睡下了。
客廳裏留著一盞壁燈,他踩著昏暗的線順著樓梯往上走,心裏卻還有些心不在焉。
走到樓梯最上方的時候,突然和一抹俏的人影撞了個滿懷。
“二哥,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厲詩妍拉著厲墨丞的手臂,把他往自己的房間裏拖,“人家一直在等你呢。”
厲墨丞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對這個妹妹向來寵,於是便由著把自己拽進了房間:“什麽事?”
厲詩妍關好房門,看了他一眼,道:“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你跟妙妙的事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對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你對還有點覺,那我這個做妹妹的肯定義不容辭地站在你這一邊,幫你把追回來!”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厲墨丞了的頭發,“你就別想太多了,我跟現在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關係。”
“是嗎?”厲詩妍抬起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看,“二哥你可別等將來被人追走了才後悔。”
經過自己和徐瑾的事,明白了,的時機非常重要。
一旦錯過了那個時機,那就算原本是屬於你的東西,也不再是你的了。
為妹妹,不想厲墨丞將來留下憾。
“別說我了,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我最近可是聽說,方家二老在四給佑文對象,想要給他安排相親。”厲墨丞被這麽一提,心又有些煩躁起來,腦海裏掠過今晚看到許妙妙和那個穿著白練功夫男人親昵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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