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囊中之

五千萬金幣很容易籌集，不過剩下的四十萬頭羊、二十萬頭牛和綢布料五十萬匹就有些困難了。

我手裡拿著幾張金票，是來西北之前雲芙老婆塞到我口袋裡的，約莫是一億金幣，不知道康宗知道了會不會氣惱兒胳臂向外彎？

四十萬頭羊、二十萬頭牛、綢布料五十萬匹，要是以往在西北收購，總共也不過一千萬金幣。

但按照現在的價格，由於西涼城和懷遠城周圍被掃一空，民生到很大影響，大量的軍人聚集在西涼城，更需要資的保障，除去這些，西北可以調集的資真的不多。而從外地運送過來，價格本就會上漲一倍，就算我是朝廷員，也不能因此而強買強賣。

想到了不爽的地方，日爺我頗有些神勝利法的思考：好你個皇帝老兒，不給我錢是吧？這次我用完了一億金幣，下次我還親親雲芙給我再從你的庫拿！

我還是委託王國威人去周圍的幾個郡收集牛羊綢布料，他的影響力不止是在西北三省，王家也不止是武林世家，還是商業世家，其他地方的商人都會賣他的面子。

為了趕時間，王國威特意在信鴿之中跟王家的外地總管們說了，讓商人們自己帶著牛羊綢布料來，越早到達價錢就越高，而且數量不限，有多要多。

對於商人們來說，金錢的魅力勝過了人間其他一切的東西，比如說，一頭牛在他們郡裡只能賣到兩枚金幣，速度快的話，拿到懷遠城那邊最高能買到十枚金幣，這是多麼大的啊！

於是，當天晚上，在通往西北的道路上就滿了大大小小的車子、群結隊的牛羊，不是裝在車上，就是趕著往前走，麻麻的看不到邊際。

綢布匹還好一點，運輸方便又積很小，最快的第二天下午就拍馬趕到，牛羊的速度確實很慢，第三天晚上，第一批才坐著馬車而來。

聽說了我們高價購買牛羊的消息，西北三郡民眾頓時不滿了，各地的縣老爺和州府老爺們到士紳和民眾的委託，找到了各地王家的總管，問為什麼有好事都不照顧自己人？

王國威聽到回報，不苦笑，心想：『我是照顧你們，不要竭澤而漁，賣了那些家裡有用的牛羊，過後又怎麼辦？總不能為了掙錢，把吃飯的工都賣了吧？』不過，因為外地而來的牛羊速度的確太慢，這些人既然自己找上門來，也沒有不要的道理。

於是王國威在和我商量了之後，也向西北發佈了購買令，價格一律是市場價格的三倍，西北民眾笑嘻嘻的響應個不停。

有了西北民眾的牛羊加，也足足忙活了整整五天，比預定的時間多了兩天才算把數目湊齊。

換事宜顯得非常的順利。

兩族的幾個首腦，對前幾天西涼城出二十萬大軍圍剿了兩萬騎兵的事，一點都沒有提及，這讓負責割的西朔郡郡守甘昆忠慨不已。

郡守大人剛剛聽說這事的時候，嚇得臉都白了，因為我指名道姓要他負責割的事宜，甘昆忠以為我是看他不順眼，想要換個人當郡守了。

不過一個朝廷欽差大人，特別是擁有無窮實力的欽差大人，本不是他甘昆忠一個人能撼的，故而他只有戰戰兢兢的過來，心中想了千百個念頭，要盡可能保全自己的小命，結果屁事都沒有，讓他白白擔心了一場。

這幾天我也沒有閒著，派小、小鳥帶著王家騎兵不斷換了服和馬匹，來回在漠北騎兵大營四周閒逛。

由於我們注重了變換份的細節，在漠北騎兵們看起來，至有五萬的王家騎兵在周圍虎視眈眈，吃夠了王家銳騎兵的苦的他們，反而是一臉防備，沒有考慮過出來打上一架。

葛族和骨力干族此次的首領，就是上次來到山丘上談判的合與尤良哈，其中合為首，尤良哈為副，不然他們也沒有決斷的權力。

讓合高興的是，經過了五天的修整，他們的五萬傷兵，傷勢稍輕的三萬人已經歸隊：傷勢稍微重一點的一萬人現在坐在馬上，驅趕著牛羊以及押運布匹綢也沒有問題：最後剩下仍舊不能彈的只有區區不到一萬人。

這相當於他們一口氣增加了三萬人的戰鬥力，以及必要的押送搬運人員，實力有了不的恢復，合也不怎麼怕我們的忽然襲擊，他相信我們也不願意就此把本錢拚。

由於忙著接收財和牛羊，漠北騎兵對於報的收集，特別是西涼城到草原上的報，本就可以算得上一無所知。

在遼闊的草原上，數百隻信鴿不斷的來來回回，換了西北裝束的漠南騎兵不停奔波在兩地之間，探查著漠北騎兵的報，以及監視西涼城的靜。

漠南六族的銳軍隊們紛紛按照碧蘭公主的命令，開始行，與此同時，他們還注意探查漠北其他留守軍隊的向，在聰慧的指揮下，一個巨大的陷阱正對著漠北騎兵們展開。

論騎兵的實力，漠北的騎兵比漠南的要兇悍很多，一千人的漠北騎兵在正面鋒的況中，擊殺兩千名漠南騎兵是沒有問題的，現在他們還剩下至十五萬人，戰鬥力還是遠遠超過漠南部落，要是一個不好，反而會讓漠南眾多部落陷絕境。

碧蘭公主的算盤打得好，給我捎信過來說：希在大戰開始的時候，我能率領王家銳從背後襲漠北騎兵，到時得到的東西我們均分，馬匹也再給我們十萬匹。

面對這個極力的建議，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個妖這麼厲害，到時別連我們一起給吃了，不蝕把米的例子，我可見過許多。

事實上，碧蘭公主也正是這麼想，最好的就是讓我們先攻擊，然後讓漠北騎兵將我們全部給解決了，漠南聯軍再出其不意的殺出，到時必定事半功倍。

遇到我的拒絕，碧蘭公主並不氣餒，不斷提高條件，最後甚至到了二我八的地步，我還是沒有同意。

最後這位發火了，威脅說：如果我不答應派兵增援幫忙，也不出兵了，看明年西北怎麼倒楣。

我也回話說，西北倒楣之前，漠南的幾個部落肯定要先滅亡，到時爺的房裡會留給一個位置，前提條件是能跑得出來。

可以想像的是，看到這封回信，碧蘭公主肯定想要把我綁起來痛扁，但也明白了我的態度，那就是只提供信息，絕對不參與，反正面對漠北兩大部落威脅最大的不是我們西涼城，而是他們漠南眾多部落。

就憑著這一點，碧蘭公主任憑智謀再多，也無法強迫我們做什麼。

割完畢，漠北騎兵還是多停留了一天，才緩緩往大漠退去。

前面是兩萬騎兵開道，中問是一萬人押運的牛羊以及綢布匹，兩側各有一萬騎兵護衛，後面就是大部隊十五萬人。

一直到他們離開懷遠城地界，城裡的軍隊都沒有出來，只有我率領著一萬多王家銳尾隨著，保持著二十里的距離，既不讓他們擔心，又不讓他們太過輕鬆。

從懷遠城到西涼城，漠北騎兵走了整整一天，慢悠悠的，一點也不擔心。

當然，他們的斥候還是很努力的，前後左右都顧及，偵查範圍超過了五十里，五千人的規模換著奔馳，就是為了保證不會再次被襲。

抵達西涼城附近時，漠北騎兵也漠視站在城牆上的軍士，那悠閒的樣子簡直讓面的人氣炸了肺，恨不得立刻從城裡衝出來殺掉這群王八蛋。

合一路上觀察我們的反應，發現能看到的流風國士兵們都用憤怒的眼神著們一行人時，心裡總算是安心許多，要是這些人一臉平靜送他們離開，合才會心上心忑。

騎在駿馬上，合著一無際的牛羊，想著後馬車中藏著的金幣，饒是他日以冷靜著稱，此時也不覺有些輕飄飄的。

這麼多的東西，就算是搶劫，也只能得到這麼多吧？

幸好自己頭腦靈活，知道用人質那個年公爵就範。

看似不可思議，但流風國應報告的消息是，這位公爵年氣盛，得罪了他們好幾個王爺，才被發配到這裡來。

自己也是看準了他初來西北，不想多惹事端讓流風國朝廷的人彈劾他，才敢如此做，朝廷上的爭鬥可比這些錢重要多了。

珍貴的報只要好好利用，就是很大的臂助啊！看來得回去和族長商量，加強對流風國報的搜集。

「噠噠噠……」一陣急速的駿馬奔馳聲音傳來，一群騎士飛速靠近，原來為首的是尤良哈，他雖然斷了一隻手臂，但由於格健壯，才幾天的工夫就又可以騎馬奔馳了，讓一向不喜歡他的合暗自憾不已。

「喂，我說合老大，手下們看了一下，任蘭亭那小子沒有率隊跟上來，和我們至有五十里的距離，而且他們在往西涼城城裡走，看樣子不會再追來了。」尤良哈大聲的道，「怎麼樣，我說他不敢和我們拚得魚死網破吧？」

「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對他們的監視不能放鬆了。」合笑著道，「對了，還有兩百里就到了漠南的寶土族勢力範圍了吧？尤良哈將軍，還得麻煩你多弟兄們看著點，我們帶的東西太多，難保這群野人不起歹心。」

「哼哼，合老大，你這就太過小心了，漠南那群野人是什麼東西？要不是我們考慮著大家同屬一族，早就將他們滅掉了。」尤良哈不屑一顧的說道，「何況上次他們強攻西涼城被人打了回來，損失慘重，就算他們全部聯合起來，最多也就二十萬軍隊。我率領五萬人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消滅了，想來他們也知道這個道理。」

合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也是這麼想的，就算漠南最厲害的黨項族，在五年前的爭鬥中，也被自己骨力干族的一個萬人隊擊潰了五萬人，屁滾尿流的逃跑了，現在自己可是手中有十五萬人，他們怕是已經害怕得不得了，起尾吧？

想到此，合不覺心頭一：要不要順道將他們滅了？反正自己這次帶了這麼多人，聽說上次他們搶劫西北也獲益不啊……

琢磨了好一段時間，合還是最後決定放棄，一來自己此行已經帶了非常厚的戰利品：二來戰士們也太累了，需要休整一番再說：三來，葛族更加靠近漠南一些，要是現在打下來了，豈不是讓他們佔便宜得厲害？雖然兩族通婚甚多，親如一家，但是別人好始終不如自己好啊！

九月十六，夜黑風高。

距離漠北騎兵進大漠，已經有五天時間。

牛羊到了草原上簡直是到了仙境一樣，吃吃草料，慢悠悠的在寬廣的草原上行走，著天地間的舒暢，走得非常慢，故而現在他們才走了不到一千里的距離。

西涼城中，城守府的大廳裡，一張碩大足足有五米長寬的草原西部大漠地圖，展現在我們眼前。

大漠的各大勢力在地圖上都有標記，而在上面的一面小紅旗，就代表著漠北騎兵們現在的位置。

他們如今正好走過了漠南部落的核心地帶，距離他們的漠北邊緣還有九百里左右，如果是騎兵全力趕路，一天一夜就可以回到家鄉了。

而正是這種快要到家的愜意，讓漠北騎兵們的警戒心漸漸的降到了最低的地步。

我和王國威他們商討過，如果碧蘭公主想要伏擊漠北騎兵，必然是今天晚上，否則白天是不能襲的，到了明天晚上，他們就距離漠北只有五、六百里，說不定那邊就要派出人來迎接了。

為了準確知道這場戰役的始末，我把悉草原的城守府衛隊全部派了出去，還剩下一千八百人左右的他們分散無數的小隊，尾隨著漠北騎兵衝進了草原。

每個小隊都帶了十隻信鴿，一旦發現激戰開始，就會不斷將信息傳遞回來。

外面有王妙兒帶著人負責接收信鴿，可是小、小鳥都顯得有些張，時不時的就到門口看看，不如我和王國威的沉穩。

至於敬宮姐妹，們只對我才在意，其餘的什麼都不關心，難得現在沒有事，們就坐在椅子上，一邊替我製著手套和腰帶，一邊笑嘻嘻的用扶桑語說著什麼。

連王國威這種不沉迷於的人，都不暗自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殿下，你的這對姬妾真的很好！」

我聽得大是高興：「可不是，們是和族最優秀的，能得到們，是我這輩子的福氣！」

敬宮姐妹聽著這話，不由抬頭起來對我出甜甜的笑容。

我心頭一熱，想著反正這麼久都沒有消息，要不要帶著兩個乖老婆進房裡，做一做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也好愉悅心。

「來了！」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外面就傳來王妙兒驚喜的聲音。

話音未落，就邁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紙條，等到將紙條擺在桌上，我不覺一愣。只見紙條上沒有字，而是畫著一張大圖，一個圓圈外面，左右兩個方向都畫著箭頭，對準著劃了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好像代表著漠南聯軍和我們採用了同樣手法，兩面同時出擊襲。」王妙兒解釋道。

「不是，我問怎麼是用畫圖的方式？」

「好像……好像這組人都不識字……」小鳥湊了腦袋過來，「他們那群江湖人士很有讀過書的。」

「我都以為自己算是不學無的了，想不到他們比我還要厲害，看來我應該自豪啊。」我啼笑皆非的道，「好了，今晚我們就要猜啞謎了。」

王妙兒抿笑了笑，這位蘭亭公出小縣城，想來也是紈子弟了，不過看樣子也不是那麼差，至琴棋書畫也能懂一點……

如果讓王家二小姐知道，我學這些東西只是為了泡妞方便，大概當場就會罵一聲「狼」。

很快第二張圖又傳了回來，兩支部隊遭到了嚴厲的阻擊，還沒靠近營帳的中心區域，箭頭符號就停下了。

「的，這群王八蛋不會這麼弱吧？別被人家反攻得滅族了！」小鳥有些焦急的說道。

「鎮定，鎮定！」我拍了拍總管大人的肩膀，「碧蘭公主連陳伏月都能算計到，更何況是對這群瞭若指掌的傢伙？」

雖然有著我的鼓勵，但明顯的，他們並不那麼放心，因為漠北騎兵向來比漠南騎兵強，合又是謀略的高手，上次被我們襲了一次後，他肯定會加倍小心，第二次上當的可能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