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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趙俊臣又與左蘭山談了許多事,但并沒有自己與周尚景之間的易。
畢竟,為李立德爭取刑部尚書的位置,是趙俊臣原本已經承諾過的事,但因為這場易,最終卻食言而了。
政客口中的承諾,本就是天下間就不能相信的事之一,而如今的趙俊臣,也早已經為了一名合格的政客!食言、反悔、爽約之類,對趙俊臣而言都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無論如何,這種事終究還是越人知道越好。
在談結束后,趙俊臣告別了左蘭山,來到了自己的坐轎前,不待許慶彥開口,就已是揮手吩咐道:“直接回府吧……回府后派人給刑部侍郎李立德李大人送個口信,讓他來府里見我,我有事代他……恩,順便再給大理寺卿秦懷遠送去一份名帖,說我今晚邀他在尚賢樓一聚。”
等到許慶彥答應之后,趙俊臣坐轎中,長出了一口氣后,雙目微閉,若有所思。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林林總總、接連不斷,讓人目不暇接。
如此一來,在利弊取舍之間,也需要趙俊臣認真考量。
…………
早朝上,趙俊臣與黃有容在黨爭中的“兩敗俱傷”,這本就是趙俊臣計劃中的一部分,接下來的后續計劃也早已經準備妥當,并不需要趙俊臣再考慮更多。
然后,黃有容出乎意料的與沈常茂結同盟,這固然是一件大事,也產生了許多后續影響,但并不會影響趙俊臣的真正計劃,所以趙俊臣也并不在意。
但接下來,在德慶皇帝的旨意下,諸閣老與六部尚書齊聚養心殿,一同決定了朝堂中那些實權空缺的接替人選,其中刑部尚書與工部侍郎這兩個重要位置,盡皆落周尚景一派的手中,這就必須要引起趙俊臣的重視了。
尤其是工部侍郎的位置,竟也被周尚景的門人葉尚宏接手——再加上如今的戶部左侍郎馬森也同樣是周尚景的門人——如此一來,趙俊臣在朝中的基本地盤,不管是戶部衙門還是工部衙門,都已是被周尚景上了一顆釘子,對于這般況,趙俊臣自然是覺得如坐針氈、鋒芒在背。
但反過來講,被周尚景視為臠的吏部,如今也同樣有趙俊臣的朋黨劉長安擔任侍郎,恐怕周尚景對此也同樣是如梗在咽,難以忍。
可以說,在德慶皇帝的巧妙安排下,趙俊臣與周尚景的朝中勢力如今早已是相互錯,利益矛盾已是不可避免,接下來的黨派沖突,自然也是必然,只是或遲或早罷了。
然而,與周尚景產生沖突,卻絕不是一件輕松愉快的事。
可惜,人在場,不由己,許多時候,趙俊臣并沒有選擇的余地。
…………
“如今看來,雖然黃有容與沈常茂這兩人結盟了,但德慶皇帝還是更屬意由我來制衡周尚景,畢竟我近段時間以來,實在是有些鋒芒畢了……說起來,我自從回京以來,就一直避免與周尚景發生直接沖突,但如今自己在朝中的權勢已是越來越大了,與周尚景的利益沖突也漸漸不可避免,再加上德慶皇帝一直在相互摻沙子,今后恐怕只會是敵非友了……不過,目前最需要考慮的,卻還是德慶皇帝他為我撮合的婚事……”
趙俊臣暗思之間,喃喃自語道。
想到了自己的婚事選擇,趙俊臣不由眉頭輕皺。
趙俊臣沒有想到,德慶皇帝為他選擇的聯姻對象之中,竟然還有涇國公陳家的存在!
而涇國公陳佑的大兒陳儀,卻已是與七皇子朱和堅定下了婚事!
也就是說,若是趙俊臣選擇與涇國公陳家聯姻,那麼他與七皇子朱和堅就會為連襟之親!到了那個時候,出于各種立場考慮,趙俊臣在許多問題上,即使心有不愿,卻也只能選擇支持七皇子朱和堅了!
宦海沉浮之間,趙俊臣早已為了一名“謀論者”,相信“世無巧合”、相信“利益存在之則必然有謀存在”,如今涇國公陳家出現在德慶皇帝的名單之中,趙俊臣也相信這絕不是一件巧合,其中必然有七皇子朱和堅的暗中推!
很顯然,這是七皇子朱和堅對趙俊臣再一次的示好與收買!
只是,究竟要不要接朱和堅的示好與收買,趙俊臣一時間很難決定,只覺得利弊難測。
按照趙俊臣接下來的計劃安排,等到德慶皇帝南巡結束之后,太子朱和堉必然會垮臺,而七皇子朱和堅則很有可能會為新的儲君太子,若是趙俊臣選擇與涇國公陳家結親,與七皇子朱和堅為連襟之親,那麼憑借這一層的關系,則可以很大程度上緩解七皇子朱和堅今后對趙俊臣的防范與顧忌,說不定還能借機洗白自己的份,為一名明正大的“儲君嫡系”,從此徹底擺掉自己總是為帝王背黑鍋、又隨時會被帝王拋棄的命運。
這是與涇國公陳家聯姻的好。
然而,好雖然人,但風險卻更大。
七皇子朱和堅絕對是一名心狠手絕、對權勢充滿掌控的利己主義者,若是趙俊臣與他的關系太過,雙方的利益將會不可避免的漸漸結合,到了那個時候,朱和堅極有可能會趁機參與到趙俊臣的派系勢力之中,再等到太子朱和堉倒臺,而朱和堅為新的儲君之后,憑借著大義名分,趙俊臣將不再是派系中的唯一領袖,接下來就很有可能會被朱和堅架空!
像是左蘭山、詹善常等人,如今看似對趙俊臣忠心耿耿,但這只是因為趙俊臣能為他們帶來各種好,并且還可以在廟堂中庇護他們,然而他們若是有了更好的選擇,恐怕在拋棄趙俊臣的時候也絕不會有太多的猶豫!
而趙俊臣失去了派系與朋黨的支持后,在朝堂中的影響力大減,到了那個時候朱和堅又會如何置趙俊臣,就很難預料了。
這是與涇國公陳家聯姻的患與弊端!
所以,對于是否選擇與涇國公陳家聯姻,趙俊臣很猶豫。
…………
而除了涇國公陳家之外,德慶皇帝為趙俊臣提供的聯姻選擇,還有南直隸巡蘇長畛的蘇家、以及前閣老崔勉的崔家,選擇與這兩個家族聯姻,也同樣是各有利弊。
南直隸巡蘇長畛雖然年邁,也即將告老還鄉,但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在各地衙門里的人脈不可小覷,又一向是“幫親不幫理”的品,若是趙俊臣選擇與他聯姻,則可以極大的彌補趙俊臣在人脈與底蘊方面的缺失,而蘇長畛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趙俊臣擴充權勢。
然而,蘇長畛此人并不是什麼清,若論在朝野間的聲名狼藉,恐怕并不會遜于趙俊臣多,若是選擇與蘇長畛結親聯姻,那麼趙俊臣如今總算是稍有改善的聲名,恐怕也會再次跌谷底,這種況卻是趙俊臣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況,場之中,總是人走茶涼,一旦蘇長畛告老還鄉之后,他所積累的那些人脈究竟還能幫助趙俊臣多,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至于前閣老崔勉,此人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向來惜,在朝野間的名聲一向很好,與朝中清流的關系也很不錯,若是趙俊臣與崔家結親,這位前閣老雖然并不會主的幫助趙俊臣,對趙俊臣的權勢擴充也不會有任何益,但也能間接的幫助趙俊臣繼續改善名聲。
“還真是各有利弊、難以抉擇啊,不過,無論是涇國公陳佑、還是前閣老崔勉、又或是南直隸巡蘇長畛,我對他們的印象都只是停留于朝野間的傳聞,并沒有真正與他們接過,如今的這些利弊考量,也未免有些想當然了,恐怕要等到三日后的那場宴,與他們真正的接了解過后,才能做出決定啊……”
對于德慶皇帝提供的這份聯姻名單,趙俊臣在認真的一一考慮之后,輕輕嘆息道。
而嘆息之間,趙俊臣的坐轎突然停下,然后轎子外響起了許慶彥的聲音。
“爺,我們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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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后,趙俊臣來到了書房,卻沒有心思理朝務,只是繼續思考著朝堂中的形勢變化、以及自己接下來的聯姻選擇。
思考之間,時間總是流逝如水而不自覺。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許慶彥進書房,打斷了趙俊臣的思路,并稟報道:“爺,按照你的吩咐,我已是派人喚來了刑部侍郎李大人,他如今正在客堂中候著,是不是馬上見他?”
聽到許慶彥的話后,趙俊臣站起來,當先向著客堂方向走去,口中說道:“自然是現在見他,李大人接下來要忙的事很多,總不能讓他多等……對了,我讓你給大理寺卿秦大人送去名帖,邀他今晚在尚賢樓赴宴,這件事可辦妥了?”
許慶彥點頭道:“辦妥了,我也已經派人去尚賢樓定下了幽靜包間與上好宴席,并派人把名帖送到了大理寺卿秦懷遠秦大人的府上,那位秦大人也答應赴宴了。”
趙俊臣一笑,問道:“哦?秦卿這麼痛快就答應赴宴了?恐怕不會吧?”
許慶彥眉頭一皺,答道:“他剛開始是有些猶豫,甚至多有推之言,說什麼今晚早有安排云云,但咱們派去的人態度堅持,他執拗不過,最終也只能答應下來了。”
說話間,許慶彥神間閃過一不快。
在許慶彥想來,以趙俊臣如今的份地位,親自邀請區區一個大理寺卿赴宴,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但這個大理寺卿竟然還不不愿,實在是不可理喻。
趙俊臣卻是一副很理解的樣子,淡聲說道:“這個秦懷遠,是廟堂里有的中間派,立場與態度一向中立,不會投靠任何人,也絕不會主參與黨爭……在今天早朝上,他愿意為咱們說幾句實話,就已是他的極限了,在朝中其他派系看來,他的這種做法就已是有了向我靠攏的傾向,在這個時候,他為了繼續保持自己的中立立場,自然是不愿意與我過多聯系了……不過,事到如今,卻也由不得他了。”
許慶彥對于趙俊臣的手段心機,向來是信心滿滿,冷笑道:“這是自然,區區一個秦懷遠,爺自然是手到擒來。如今爺你想把他收為己用,也是便宜他了。”
…………
而兩人說話之間,已是來到了趙府客堂門外。
此時,在趙府客堂之中,刑部侍郎李立德正坐在客位,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神之間患得患失。
今天德慶皇帝召集諸閣老與六部尚書聚議的事,李立德自然是有所聽聞,并也能猜到其中緣故。
如今聚議剛剛結束,趙俊臣就把他喚來府中見面,以李立德想來,必然是為了刑部尚書的空缺了。
趙俊臣早已經承諾了要為他爭取刑部尚書的位置,若是此事真,那麼對于李立德而言不啻于一步登天,可以省去他十數年的辛苦經營!但若是爭取失敗了,那麼李立德這些日子以來的期愈高,接下來的失落也就愈大,在這般時候,李立德自然是有些患得患失、心中忐忑。
幸好,趙俊臣帶來的答案,雖然不是他最期待的,但也并不是最差的。
見到趙俊臣出現在客堂門外,李立德趕忙起相應,然而還沒等他向趙俊臣行禮,趙俊臣就已是扶住了他的雙臂。
然后,李立德聽到了趙俊臣的嘆息聲。
而隨著這聲嘆息,李立德的心也隨之一沉。
接著,李立德耳邊響起了趙俊臣的道歉聲:“李大人,抱歉了,我曾是許諾為你爭取刑部尚書的位置,然而因為到其他派系的阻撓,這般承諾恐怕要推遲幾年時間才能實現了。”
李立德心中滿是失落,但也不敢在趙俊臣面前表現出來,被趙俊臣扶起后,只是苦笑道:“這不怪趙大人,實在是下資歷太淺,這幾年來在刑部任職也沒什麼拿出手的功績,所以也從不敢抱有太多的期。”
頓了頓后,想到自己今后還要繼續在刑部任職,也需要事先了解自己日后的頂頭上司,所以李立德又問道:“趙大人,卻不知這刑部尚書的位置最終被何人得到了?另一個刑部侍郎的空缺可否也有著落?”
趙俊臣又是一聲嘆息:“周尚景的門人、原山東布政使張伯崇為了新一任的刑部尚書,而刑部左侍郎的位置,則是被沈常茂的門人、原河南按察使林承澤得到了……哎,原本我是想趁著馮坡還是刑部尚書的時候,你能抓時間做出些政績,并將刑部衙門的上下員整合在手中,到了那時候你就會是接替刑部尚書的唯一人選,卻沒想到陛下突然間就讓馮坡告老還鄉了,而你如今的資歷與功績終究是稍有不足,如此一來,在朝中各派皆是反對之下,我也沒法幫你更多。”
聽到趙俊臣的回答后,李立德的神愈加苦。
這些年來,李立德雖然是刑部侍郎,但一直被另一位刑部侍郎閆鵬飛制著,如今好不容易把閆鵬飛整垮了,沒想到又來了張伯崇和林承澤……
據李立德所知,這張伯崇和林承澤可都不是善茬,皆還要比閆鵬飛更難對付,今后李立德在刑部的境,恐怕會更加的不堪。
想到這里,李立德嘆息道:“張伯崇、林承澤……有了這兩個人,下今后在刑部恐怕要更加的舉步維艱了……”
趙俊臣“微微一愣”,似乎才想起來什麼,說道:“關于這一點,倒是無需李大人你來擔心,那是秦懷遠秦大人接下來要擔心的事,我雖然沒能為你爭取到刑部尚書的位置,但也并非是一無所獲,在張伯崇接任刑部尚書之后,那空下來的山東布政使的位置,我卻是幫你爭取到了。”
頓了頓后,看了一眼神間滿是驚訝的李立德,趙俊臣笑道:“如此一來,從今往后,你雖然還不是刑部尚書,但也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了,階也從正三品晉升到了從二品。”
說著,趙俊臣語氣堅定,又補充道:“既然我已是承諾了要為你爭取尚書之位,就絕不會食言,而我大明朝的晉遷規則,你也是懂的,想要為六部尚書,終究免不了要去地方上歷練幾年,等你日后在地方上做出一些政績,雖然會推遲幾年,但六部尚書之中,必然會有你的一席之位。”
或是先揚后抑、或是先抑后揚,即使是同一件事,用兩種不同的方法表述,總會得到不同的效果。
若是趙俊臣在見到李立德后,就直說“雖然為你爭取到了山東布政使的位置,但刑部尚書的位置卻落他人手中”,如此先揚后抑之下,在李立德心中,即使稍有安,但恐怕更多的還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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