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終幕

這聲音雖然來的突然，但是幾人對此都不意外。

這山谷就這麼大，口那邊藏著個人，在沒有特別用心斂息藏氣的況下，誰都能看到。

只是楊易之沒有在意在那旁聽，蘇陌和楊小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那鴛刀凌紅霞。

聽言語，蘇陌這纔跟楊小云一起對抱拳：

“凌前輩。”

凌紅霞擺了擺手，卻又將目在蘇陌的臉上掃了一眼，眸子裡有些說不出來的。

輕輕搖頭之後，瞪了那楊易之一眼：

“你跟他們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就是了，說什麼姓蘇的那些風花雪月？

“這是孩子們能聽的事嗎？”

“說到這事，自然是得事無鉅細。”

楊易之說道：“陌兒心思縝，遇事也有見地，此事之中縱然是你我也仍舊是有不明之。

“你在外多年調查此事，冷月宮的那位雖然坐鎮東城，目卻始終都在東荒各。

“其目的不就是爲了尋找昔年的真相嗎？

“我今日雖然是跟陌兒雲兒再說一遍昔年經歷，卻也是從頭捋一遍，看看是否還能再有所得。”

“……”

凌紅霞半晌無語，楊易之有理有據，著實是不容辯駁，然而沉默一下之後，卻是擺了擺手：“既如此，這一節讓我來說。”

“嗯……以你的角度，自然更加木三分。”

楊易之臂做引，讓來。

蘇陌和楊小云也順勢將目放在了凌紅霞的臉上。

凌紅霞未曾言語，臉卻是先紅了。

末了一嘆，對蘇陌說道：“你爹……就是個害人。”

“……”

蘇陌一時無言，這話也不知道該不該反駁。

“我初識他的時候，正是二八年華，想當年，提著兩把紅刃，穿著一大紅袍，懲除惡，但凡是兇徒，哪一個看到我不得風而逃？

“偏偏卻遇到了你爹這人，混不吝的東西。

“執著一些有的沒的，開始的時候，是真的恨不得用這兩把刀，給他千刀萬剮了。

“不過……終究是沒忍心下這狠手。

“我跟你爹的事，真的說起來的話，那就太複雜的，不跟你說這許多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救過他的命，他曾經也以命護我周全。

“若不是有你娘橫一手，你現如今孃的人，就是我！”

說到這裡，凌紅霞單手叉腰，不知道爲何竟然是鬥志昂揚。

蘇陌給說的滿臉尷尬，覺這事還是楊易之那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出來，更加讓人信服。

卻見到楊易之只是靜靜地撇了撇，就悠然自得的在一邊聽著了。

“自從我知道他親之後，就氣惱的很長時間未曾理會他。

“只是後來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見見他。

“我的一武功，得自家傳，就斂息二字而言，雖然不如那玉靈心丫頭的了無痕跡，卻也另有高明之。”

這一點蘇陌是相信的。

剛纔和天門主這一戰，凌紅霞就藏在那戰圈附近，可蘇陌竟然生生沒有察覺到。

這份本事，絕非尋常。

然後就聽到凌紅霞繼續說道：

“我一個黃花大閨，去找他這個有婦之夫，自然不能明正大。

“所以當夜我就潛進了紫鏢局，本以爲可能會看到一些不堪目的場面，結果，找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你爹。

“只有你娘，獨自一人在榻上酣睡。

“後來纔在後院一房間之，尋到了三個人。

“一個是你爹，一個是這楊木頭，還有一個就是那李斯雲了。

“我當時便好奇，這三個大男人，兩個都已經了親，爲何閒來無事，湊在一起大搞其鬼？

“當即便去聽，結果剛聽一句話，就險些嚇的從屋頂上跌落下來。

“當時我就聽到那李斯雲告訴他們，說他們這一族，世代守護之，實則是大玄武庫！”

凌紅霞說到這裡，冷冷的看了楊易之一眼。

楊易之對此只當沒看到。

蘇陌和楊小云卻是早就已經有所察覺，畢竟‘守玄’二字，已經幾乎是道盡了關鍵所在。

“大玄武庫是何等存在？

“昔年大玄王朝何等強勢？

“大玄帝七次馬踏江湖，蒐集天下珍寶，蓋世奇學，盡數匯聚於這大玄武庫之。

“更有傳聞，大玄氣運盡數鎮於此。

“而大玄王朝一夜之間煙消雲散，正是還氣運於江湖。

“多人說，這還的便是大玄武庫。

“也正是因爲如此，方纔有了‘得大玄者，得天下’的說法。”

凌紅霞頓了一下，輕輕搖頭：“氣運之說縹緲莫測，姑且不提。

“可不說這氣運，也不說這王朝，單說這大玄武庫之的奇珍異寶，武功籍，便可以讓多江湖人心嚮往之？

“而自從這大玄王朝覆滅以來，又因此掀起了多的腥風雨？

“你爹好端端的，竟然跟這種事牽扯在一起？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我這心頭一，當時便是泄了氣，屋子的三個人立刻就有所察覺，出來就將我給拿下了……”

說到這裡，又狠狠的瞪了楊易之一眼。

楊易之卻搖了搖頭：“事關機，非同小可，但有風吹草，自然是雷厲風行。不過見到是你之後，蘇天不是給你賠禮了足足半個時辰嗎？”

“哼……才半個時辰。”

凌紅霞哼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你爹跟我闡述事經過，我也知道這李斯雲一族其慘無比。可是，仍舊不想讓你爹去冒險。

“只是這人若是能夠聽進去我的半分言語，又何至於……

“哼，後來我見實在是說不過他，無奈之下，只能讓他答應算我一個。

“我當時想的是，若是實在事不可爲，至在關鍵的時候，可以將他敲暈了帶走。

“這便是我參與此事的理由。

“好了，我這一部分就到這了，至於冷月宮那個，你說不說。”

說完之後，又哼了一聲，然後站在一邊，抱著胳膊卻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楊易之嘆了口氣：“這對我們來說，著實是橫生了枝節，卻也無可奈何。你爹對本就心懷愧疚，被撞破，總不能殺人滅口吧？

“最終便只好答應了，讓跟著一起。

“李斯雲當日所說，可遠遠不僅僅只是一個大玄武庫。

“他們這一族守護的東西，也絕非是武庫本。

“而是武庫的鑰匙……玄機扣！

“據李斯雲的說法，玄機扣一共有七枚。

“當年大玄王朝崩散，自此這七枚玄機扣中有四枚流落江湖。

“李斯雲這一族是大玄族，奉命守護餘下的三枚玄機扣。

“然而大玄王朝崩隕之初，天下各地混並起，豪強爭奪天下，皆爲世。

“他們這一族更是被有心之人追殺，惶惶不可終日。

“只覺得不定哪一日，可能就會被人殺死，將這玄機扣給奪走。

“所以……他們冥思苦想之後，決定將這三枚玄機扣分而藏之。

“最終各自留下開啓的線索。

“就比如，玉晴觀山圖中的那一卷地圖，李斯雲手中的鴛鴦譜，以及……天刀門藏的金玉錐。

“這三者合一，正是打開那一暗藏玄機扣所在的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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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藏，一共有三。

“皆爲李斯雲一族所做，只不過，這三藏的開啓之法，留之也各不相同。

“如何，昔年的李斯雲便也只是一知半解。

“只知道，便如同金玉錐藏在天刀門，地圖藏在玉柳山莊一般。

“餘下的那些能夠指引找到玄機扣的所在，也分別被各種各樣的門派組織所暗中收藏。

“李斯雲這一族，只留下了三件。

“其中一件，便是鴛鴦譜。

“如今隨著他這一死，天下間，恐怕就剩下一個人知道那全部的品都有什麼了。”

蘇陌聽到這裡，眉頭輕輕一揚：“還有一人？”

“嗯……”

楊易之點了點頭：“便是昔年逃走的叛徒之一。

“此事之中另有波折，這說來卻也是邀天之幸。

“當年李斯雲那些說完了之後，咱們卻也覺得，背地裡之人暗手狠毒至極，若是真的讓這樣的人事。

“縱然是真的獲得了可以一統天下的氣運，那也必然是一個殘酷至極的王朝。

“僅憑此一點，也決不能讓他們事。

“我跟你爹，你凌姨三人，當即一起修行這移玄神功以及驚鴻分手。

“李斯雲昔年傷太重，雖然致命之是心口一劍，然而手上的功夫卻也幾乎是廢了，不復昔年舊觀。

“當我們三人有所就之後，便開始籌謀幫著李斯雲報仇。

“他們這一族的驚鴻分手和移玄神功，便如同是暗夜之中的螢火一般。

“你爹藉著押鏢之便，時而行走東荒各地，偶爾就會以黑人的份，施展驚鴻分手和移玄神功，挑戰一些江湖名家。

“而我跟你凌姨有時候會隨著車隊同行，也有的時候會各行其是。

“此舉的目的，想必我不說，你也能明白。”

“引蛇出。”

蘇陌點了點頭：“逃跑的叛徒在什麼地方，當年的三絕門必然非常想知道。

“而這些叛徒是否又是一條心，更是得驗證一番。”

“就是這個道理。”

楊易之嘆了口氣：“只是沒想到，三絕門的人卻比想象之中的還要沉得住氣。

“最初找上門的卻是李斯雲的族人。

“你爹將此人拿下之後，嚴刑拷問，才知道了當年發生了一些變故。

“那地字門門主之所以未曾來得及將我們的消息傳遞回去，是因爲三絕門也出現了問題。

“他們的部尚有傾軋，同時還遭遇了一夥來歷不明之人的圍攻。

“自顧不暇之下，本來正在追殺那幾個李斯雲族中的叛徒，最終也不能行，只能任憑他們逃離。

“甚至，他們手中原本搶奪到的東西，也被人奪走……

“而那件東西，便是七尺玄劍。”

“玉氏一族？”

蘇陌和楊小云同時一愣；“昔年阻擊三絕門的，竟然是他們？”

“沒錯。”

楊易之點了點頭說道：“只不過我們調查到這一步的時候，著實是廢了好大的手腳。

“這才確定，玉氏一族跟玄機扣之間也有不的關聯。

“大玄王朝覆滅之後，七枚玄機扣有四枚流落江湖，其中一枚便一直都在玉氏一族。

“此後我們跟玉氏一族幾經試探之後，倒是確定，玉氏一族並非是爲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只是因爲玄機扣的關係，始終在被三絕門打探。

“從而讓他們抓到了痕跡。

“本來他們那會去李斯雲族地，便是察覺到了三絕門有所目的，想要前往阻止。

“結果卻是晚來了一步，只看到三絕門人追殺那幾個叛徒，不明底之下，卻是將叛徒放走，甚至搶走了三絕門這邊剛剛到手的七尺玄劍。

“卻也因此，埋下了玉氏一族慘劇的禍。”

“那在這之前，你們運送鴛鴦譜往玉氏一族的事……”

蘇陌想到了當日淮山五虎的那番話。

“確有此事。”

楊易之點了點頭：“那本就是另外一場引蛇出，結果沒想到，三絕門經過了那一變之後，倒是偃旗息鼓。

“唯有昔年留下來的暗手，便是那無止刀雲出現……”

他說到這裡，面有些古怪：“天刀門的武功，想必你們也有所瞭解了吧？”

“沒錯……”

蘇陌點了點頭：“太上藏。”

“便是如此。”

楊易之笑著說道：“雲本是三絕門打天刀門，查探金玉錐的暗手。

“當年那一趟鏢，是爲了引出三絕門人，從而一舉殲滅。

“卻沒想到，只引來了一個雲。

“當他出手的時候，我們就認出了七不死刀，當年能夠將這門刀法推演至如此境界的，除了這位前輩著實是不做第二人想。

“你爹當年突發奇想，不打算出手將他誅殺，反而是打算策反他。

“雲作爲一個暗手，本來應該是心堅如鐵，卻因爲修煉了天刀門的功之後，反而多多思，雖然表日益冰冷，可是的傾向之上，卻早就已經出現了搖。

“最後竟然真的讓你爹給說服了。

“只不過，他當時有些話只是跟你爹說過，就算是我也是很久之後，才從你爹的口中知道。

“原來……三絕門也並非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或者說，這三絕門，不過是這幕後存在，探東荒的一鬚而已。

“哪怕是時至今日，我對此的瞭解，仍舊有限的很，幾天之前跟蹤那流雲書生，方纔知道，他們的總壇似乎對他們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

“這也是我目前爲止，最想要知道的一件事。”

蘇陌聽到這裡，眉頭不皺了起來。

當日人字門門主確實跟流雲書生有過一番這樣的對話。

流雲書生下毒毒害楊易之，浩然書院必然不能容他。

他當時言語之中表示，東荒待不下去了，那人字門門主立刻問他是不是要返回總壇，並且追問過總壇所在。

蘇陌那會只以爲這總壇是三絕門的總壇。

可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只是如此一來，細思之下，豈不讓人覺得恐怖？

到底是一個什麼龐大的存在，暗中謀劃江湖？

嘗試奪取玄機扣？

若僅僅只是一幫一派，或者僅僅只是一個三絕門。

尚且只能說他們是癡心妄想，可是這背後組織之龐大，簡直讓人心悸。

他們……或許真正的目的，真的就是這整個天下！

看蘇陌陷思忖之中，楊易之稍微等了一會，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那會我還不知道雲跟你爹說了什麼，只是自那之後，你爹便時常沉默。

“尤其是那會，你娘已經是懷六甲，雲兒更是牙牙學語之時，他每每看著雲兒，都會陷思忖。

“在這之後，你爹去了一趟紫門。

“那一趟，是他一個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