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柱看著冰箱里的三袋,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他把三袋拿在手中,赫然發現上面都寫著“無償獻站點”的字樣,想都不用想,父母肯定也是跟他一樣,獻完又謊稱不愿意獻了,然后將袋搶跑。
劉德柱曾了解過,普通人沒災沒病你是本不可能買到的,不管是醫院的庫,還是市里的站,他們保管的袋都屬于戰略資,進出庫都非常嚴格。
所以,這只可能是父母的。
這世上有不負責任的父母,如慶國忠。
但這種父母真的很。
而大多數父母對子的,都在無聲中顯得有些悲壯。
父母可以為了讓孩子上更好的兒園,自己省吃儉用。
可以為了讓孩子有更好的學習條件,自己吃咸菜、喝稀飯。
甚至可以為了給孩子湊個婚房的首付,自己賣掉正在住的房子,出去租房。
這種雖然有隔閡,也很沉重,甚至可能會的孩子不過氣來。
但這就是父母能想到、能做的方式了。
其實劉有才直到現在也無法理解,時間行者到底怎麼回事。
他經常問同事的問題是,時間行者兩邊穿越的話,自家孩子會不會老的比自己更快?
自家孩子在里世界,會不會太危險?
他并不關心劉德柱有沒有變得很厲害,但他會嘗試著去了解與劉德柱有關的一切。
然后用他自己的方式,理解劉德柱、支持劉德柱。
就像這冰箱里的兩袋一樣。
劉德柱看到某一只袋背后,還著一張黃的便利:兒子,放心喝,喝完了爸媽再去買。
劉德柱鼻子一酸,這東西能買到才有鬼了,他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哪會認識管理庫的人啊。
但歸,之后問題就來了……
哪一袋是自己的啊?!
而且這事他必須得跟父母說清楚才行,自己真的不是吸鬼啊,也不需要喝!
按照他的估算,以老板和惡魔郵票持有者的聊天量來看,只要保存得當,自己這300CC就足夠用一個月的了。
他害怕的是每天都要割開傷口,而不是出量。
這時,劉德柱兜里的通訊震,他回屋一看是老板發來的消息:“遇見了什麼況,你怎麼知道有人要殺你?”
劉德柱回答:“我今天去無償獻站買,路上就覺有一對在看我,后來我進了無償獻車,從玻璃反中看到他們把手揣在懷里緩緩靠近,就像是電影里準備掏槍的殺手一樣。我當時慌的,也沒看清他們長相就趕跑了。”
慶塵皺眉,撇去別的先不說,去無償獻站……買?
這是什麼作?!
不過話又說回來,劉德柱現在確實比以前進步太多了。
劉德柱問道:“老板,您知道是誰想殺我嗎?”
慶塵想了想說道:“我這邊已經得到消息,是王蕓的家人準備找你報仇。”
“那我該怎麼辦?”
“安心呆在家里,”慶塵回答道:“有昆侖守著你,你在家里別跑就是最安全的。”
……
……
倒計時126:00:00.
晚上6點鐘。
江雪正在慶塵家的廚房里忙活著,因為是周末的關系,所以做的飯菜格外盛。
李彤雲的姥姥、姥爺今晚8點的車到城,接下來江雪可能好幾天都沒空來看慶塵,索便幫他把家里也給好好打掃了一遍。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李彤雲想要去開門,卻被慶塵攔了下來:“以后不要急著開門,現在外面很危險,你也不知道門外站著的人是誰。”
李彤雲乖巧的點點頭:“嗯,知道啦!”
說罷,慶塵打開門赫然發現秧秧站在外面。
孩抬手亮出一封信件來:“又一封。”
慶塵愣住了,他有些好奇,難道那位惡魔郵票的持有者真要挖自己墻角?
他心中暗忖,等這位持有者以后發現,對方是當著慶塵的面挖“慶塵”,真的不會社死嗎。
“你看了信的容嗎?”慶塵對秧秧問道。
然而孩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直勾勾看著桌上江雪剛剛端來的飯菜。
紅燒排骨、青椒、麻婆豆腐、清蒸鱸魚、酸辣蛋湯。
慶塵看著孩又問:“額,要不要我跟對方說一下,換個地址?”
之前他覺得那位持有者沒有得到回應,就不會再寄信了,所以也沒再惦記過這個事。
但現在這位持有者擾到了別人,搞得慶塵也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秧秧依舊像聾了似的,沒有毫反應。
慶塵試探道:“要不坐下吃點?”
“好,”秧秧毫不猶豫的抬腳邁了進去,與慶塵肩而過。
慶塵:“……”
合著是盯上了他家的飯菜!
但你想吃飯就直說啊,裝聾作啞干什麼!
秧秧也是一點都沒拿自己當外人,直接在小彤雲旁邊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吃。
小彤雲抬頭看向,正準備說什麼呢,卻發現對方已經連吃好幾塊排骨了,剛忙閉夾菜,免得排骨都被秧秧吃完。
江雪溫的摘下圍笑道:“別急別急,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去做。”
“謝謝,很好吃,夠吃了,”秧秧里含糊著說道。
慶塵坐在秧秧對面撐著下問道:“這封信是什麼時候寄來的?”
“三小時二十分之前,”秧秧含混說道。
慶塵愣了一下,對方把時間說的這麼準確,那說明信剛出現,對方就已經發現了。
可問題是,孩為什麼沒有當時就把信給自己?
等等,這姑娘不會專門等著飯點才來送信吧?!
慶塵試探著再次問道:“要不我讓對方改一下寄信地址吧?”
“不用,”秧秧擺了擺拿著筷子的手:“寄我那好的,以后我收到信了,就在飯點給你送過來。”
“這怎麼還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呢,”慶塵震驚。
秧秧這麼好看的一個孩,吃起飯來卻風卷殘云,都快把一旁的小彤雲給急哭了。
吃完菜后,將酸辣蛋湯拉了半盆進碗里,拌了拌米飯將湯飯吃個一干二凈。
還打了個飽嗝。
秧秧說道:“也不白吃你的飯,一個信息換你一頓飯,你不虧。”
“什麼信息?”慶塵問道。
“今天下午開始,昆侖的人手都開始往城匯聚了,這些都是很容易就查到的通工信息,瞞不住外人,”秧秧說道:“所以,王家肯定能發現昆侖的調異常,今天之后,短時間城將為昆侖重鎮,如果他們真想殺了劉德柱給兒報仇,怕是就在今晚了。”
因為過了今晚,王家可能就很難再找到其他機會。
“王家雇了多人?”慶塵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秧秧平靜說道:“我只知道他們花了大價錢請到了超凡者,而且花費的代價是你難以想象到的。”
“等等,就為了殺個劉德柱,至于如此大干戈嗎?”慶塵疑。
“不要低估一個父親失去兒后的憤怒與悲傷,”秧秧說道:“在你們看來,王蕓有錯在先所以死有余辜,但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永遠是對的,他們覺得兒在生命到威脅時,出賣別人也有可原,起碼罪不至死。”
王蕓在里世界死亡之后,并不是一切的終結。
因為的尸還會回到表世界來。
一個活生生的兒,在父母面前突然變了一慘不忍睹的尸,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接的。
“記住,王家已經瘋狂了,”秧秧說道:“他們今晚做出什麼事來,我都不覺得稀奇。”
“超凡者是什麼級別?”慶塵問道。
“這個也不清楚,”秧秧說道:“但我估計不會是級別很高的超凡者,首先時間行者里的高級別超凡者之又,因為里世界的超凡者本就不多。其次,高級別超凡者都惜份,賺錢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容易的事了,沒必要仰人鼻息。”
慶塵皺眉,敵人級別模糊是個非常危險的事。
對方來個D級以下的或許還好說,如果來的是C級,恐怕劉德柱就非死不可了。
要知道他在忌之地里借用了那麼多規則,C級的曹巍重傷被吊了二十多個小時,尚且有絕地反擊之力,慶懷頂著忌之地的規則都差點逃逸出去。
到了C級,超凡者便真的有點超凡俗的意思了。
秧秧站起來說道:“吃飽了,該辦正事了,我相信今晚會非常熱鬧的,記得不要缺席。我先去劉德柱家附近看看況,隨時準備看這場好戲。”
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臨開門時,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對江雪說道:“謝謝,廚藝非常厲害!”
待到秧秧離開,慶塵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門追了出去。
然而,他便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
黑夜里,孩站在樓外仰頭著天空,剎那間四周灰塵被無形之力鼓起來,向四周排開。
下一刻孩沖天而起,猶如一支離弦的箭矢,飛了濃重的夜之中。
慶塵默默的站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孩竟然會飛?!
早先他在老君山停車場時就有過猜測,猜對方是什麼能力。
當時慶塵的猜測是重力,因為歹徒在行時作變的遲緩,仿佛空氣被在一起,變了一汪水池。
慶塵認真的回憶著那晚的場景。
歹徒的眼珠向外突起,眼中出現,這每一個線索都說明,對方在承著巨大的“力”。
所以,單從那場戰斗來看,慶塵認為秧秧的能力是重力,絕對沒有問題。
但現在,慶塵反而覺得孩的能力要比重力更加廣泛:是力場。
控力場的能力。
從剛剛起的灰塵形狀來分析,那分明是磁力場的作用方式,而對方飛向夜空,則是在自己下制造了反斥力場。
慶塵蹲在秧秧起飛的地方,盯著地面的灰塵、泥土查看。
這時慶塵眼睛一亮,果然,地面灰塵里的細碎金屬質,已經呈現向外放的形狀。
那是磁力場的形狀。
他忽然有點羨慕了,誰不希自己能飛啊,有了這個能力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話說,慶塵還一直都沒來得及問問老師,自己為騎士后,還有沒有機會為超凡者?
等等,慶塵忽然看向夜空中,方才秧秧飛的方向是荒蕪的北邙山吧,劉德柱家在南邊啊!
他無語的回到家中,看向惡魔郵票持有者寄來的信件:想好了嗎,你想要什麼呢?嘻嘻。
慶塵不耐煩的想要回信惡心對方一下。
然而就在他準備拿刀放時,忽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不對不對……原來這才是對方最后的試探。
因為“慶塵”如果不是幕后主使者,又不認識劉德柱的話,那“慶塵”就不應該知道回信的方式是以燃燒。
回信的方式,只有劉德柱與幕后之人知道,幕后之人也不會閑著沒事給“慶塵”普及這種知識。
所以,那位持有者一直在追問“慶塵”想要什麼,卻從未告訴“慶塵”如何回信。
如果慶塵回信了,那就水落石出。
年在家中深呼吸著,如今這個世界已經變的面目全非、危機,自己跟那些藏在暗的怪打道,必須提起十二分神才行。
想到這里他直接撕掉了信件。
“江雪阿姨,你們吃完飯就去車站接小彤雲的姥姥、姥爺,記住,回家之后千萬不要出門。”
說完,慶塵換了服,無聲的走進了外面的夜之中。
今晚的熱鬧,他不能缺席。
空氣里泛起一的水腥味,蒼穹之上的黑云氣被一陣風帶到了南方。
十一月的寒冷天氣里,起風了。
……
……
“爸媽,我該怎麼跟你們解釋,我真的不是吸鬼,而且我也可以吃大蒜,”劉德柱認真說道:“吸鬼能不能吃大蒜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吃。”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旁,桌上的飯菜看起來古怪極了,韭菜炒鴨、鴨湯、豆腐、旺。
四種菜都有共同的特點,就突出一個“”字。
劉德柱耐心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我找來,是為了寫信,不是為了喝的……跟你們不太好解釋,總之你們相信我就好了。”
劉有才和王淑芬相視一眼,紛紛松了口氣。
王淑芬笑著給兒子夾了一口韭菜炒鴨說道:“白天的時候可嚇死我和你爸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劉德柱回想著父母展出的溫,他笑了笑說道:“爸、媽,你們放心,咱家日子馬上就好起來了。”
“什麼意思?”劉有才奇怪道。
“你們沒聽說嗎,很多人把里世界的藥品帶回來,都賣了好多錢呢,”劉德柱說道:“我如今已經站穩了腳跟,自然也能帶點東西,給你們改善生活。”
“沒事,先不用管我和你媽,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了,可不要勉強,”劉有才喝了一口小酒。
“不勉強,”劉德柱樂呵呵說道:“我在那邊認識大人呢。”
“對了柱子,你在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王淑芬問道。
“暫時在那邊是沒什麼危險的,”劉德柱回答:“其實,有時候在表世界,比在里世界還要危險些。”
如今劉德柱已經跟慶塵搞好了關系,只要抱這條大,好自然不了。
在18號監獄里面,林小笑、葉晚倆人就是規矩,誰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這時,劉有才忽然疑:“我一直沒太搞明白,那些時間行者到底是怎麼把東西帶回來的?”
劉德柱解釋道:“穿越時有一個機制,比如在穿越前一秒我將一瓶藥塞進里,回來的時候藥也可以被我帶回來,到時候吐出來就能賣錢。”
“奧,”劉有才點點頭:“原來是‘進出口貿易’。”
劉德柱震驚了,神特麼進出口貿易!
但別說,這詞還真切!
劉有才已經很久沒跟兒子好好聊天了,他想了想說道:“家里沒酒了,等會兒我出去買一打啤酒,咱爺倆好好喝一次。”
王淑芬抱怨道:“他還是學生呢。”
“學生怎麼了,”劉有才說道:“兒子都17歲了,我17歲那會兒都當兵了。”
結果這時劉德柱忽然說道:“爸,今晚別出門了。”
劉有才好奇:“怎麼了?”
“今晚外面很危險,反正別出門就對了,”劉德柱解釋道:“只要呆在家里,我們就是安全的。”
劉有才與王淑芬面面相覷。
他們這才意識到,今晚怕是要有大事發生。
正當說話時。
黑夜里一架小巧的無人機,正在緩緩飛過興隆小區的圍墻。
它下方墜著一個黑的包裹,所以飛行的有些慢。
但控這架無人機的人極為練,卻見它輕盈靈的像是一只信鴿,穿過重重的樓宇與夜的黑幕。
當它來到一棟大樓前時,忽然開始強行提升速度。
刺啦一聲。
無人機準的找到一戶只拉著紗窗的房間,以銳利的螺旋槳將紗窗刺破,整個無人機都墜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