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當真是玩兒到筋疲力盡才肯從彈床上下來,商紹城很隨意的遞給一瓶飲料,岑青禾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之後,不由得手捂著胃,「好鋨啊。」
商紹城瞥了一眼,「吃飽了玩兒,玩兒完了吃,你這日子可比豬過得奢華多了。」
岑青禾側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回道:「如果豬不用被吃,能像狗一樣被人當寵養著,其實我還是樂意當豬的。」
商紹城定睛看著,幾秒之後,沉聲道:「就你這樣的,當寵也得讓人給燉了。」
岑青禾朝他眨著眼睛賣萌,「我這麽可,誰捨得吃我?」
算是看出來了,商紹城是慣損人,可這並不代表被他損的人不著他待見,如果他懶得搭理,也不會陪玩兒了這麽久,還坐在一旁等。
膽子變大,開始敢跟他開一些玩笑,也敢時不時的拔一拔虎鬚,順道探測一下他的底線在哪兒。
人嘛,一旦養固定的習慣,就會習以為常。也不能總在他後幹吃癟,適時的調整一下兩人的關係,很有必要。
商紹城對上岑青禾那雙眨到他頭暈的眼睛,迅速的皺起眉頭,直接抬手一推的腦門,岑青禾被他推得往後一個小趔趄,等到站穩之後,難免癟著看向他。
商紹城一臉嫌棄,「噁心。」
岑青禾撇撇,「有那麽噁心嗎?」
說罷,兩人異口同聲:「去海邊兒照照。」
岑青禾就知道商紹城會這麽說,商紹城是沒想到岑青禾接的這麽快,而且倆人一個字都沒差。
四目相對,數秒之後,兩人皆是沒繃住出笑模樣來。
岑青禾得意的道:「包袱被人給刨了,心裏覺怎麽樣?」
商紹城說:「看來得給你換片海。」
岑青禾笑道:「城哥,以後你多樂樂。」
商紹城馬上不以為意的回道:「幹嘛,我是笑話?」
岑青禾好言好語,連比劃帶勸:「你說你是長得好,笑不笑都那麽帥,可你笑起來特別有染力,特別親切,特別溫和,如賜普照大地一般的溫暖。」
「那我要是不笑呢?」他眼中帶著幾分威脅跟幾分挑釁。
岑青禾出聲回道:「不笑那就隻剩下帥了,不親民,我看著有點兒哆嗦。」
商紹城原本不想笑,可一看那副一本正經溜須拍馬的樣子,他就是止不住的角上揚。
岑青禾給麵子的拍了拍手,「以後你就這麽笑,超帥。」
商紹城哭笑不得,瞥著說:「把手放下,像地主家的傻閨。」
岑青禾不放,邊拍邊笑,「我不怕傻。」
商紹城沉聲說:「我嫌丟人!」
兩人無論穿的多隨意,可到底是外形出挑的人,所以哪怕是紮在人堆裏也分外的顯眼。岑青禾站在商紹城麵前,傻閨一樣的拍著手,周圍走過的人都在看,商紹城嫌丟人,說還不聽,他抬手作勢要打,嚇唬著道:「岑青禾……」
岑青禾反應倒是快,咻的往旁邊跳去,「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這一嗓子,看得人更多了。
商紹城俊臉微變,沒好眼神的瞪著岑青禾,嚇得踩著人字拖嗖嗖往前跑。
商紹城看著的背影,眼底說不出是怒還是寵。
已經跑出幾米外,他才抬跟上。
岑青禾隻覺著累,像是被拉練了五公裏一樣的累,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驚覺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半了,跟商紹城整整在一起待了四個多小時,還是單獨,這簡直就是奇跡!
來到先前買東西的地方,岑青禾跟老闆拿回了兩袋淥服,老闆看著兩人金玉似的站在一塊兒,笑著問道:「玩完了?」
岑青禾笑著點頭,「麻煩您了。」
老闆說:「不麻煩,你們這是特地過來度假的嗎?」
岑青禾回道:「不是,朋友的飯店明天開張,就是前麵度假區裏的瓊海樓,老闆有空可以跟家裏人去吃,也可以跟您這兒買東西的遊客多介紹介紹,我先謝謝您了。」
長得漂亮,說話好聽,老闆自然是連連答應的。
拿好了東西,跟商紹城一起往酒店走,路上,商紹城道:「冠仁私底下給你塞錢了?」
岑青禾理所當然的回道:「仁哥的飯店嘛,當然要賣力宣傳了。」
商紹城道:「我覺得你對冠仁不是一般的殷勤。」說罷,還不等岑青禾反駁,他徑自補了一句,「別說我沒提醒你,冠仁有喜歡的人。」
岑青禾馬上瞪著圓眼睛問道:「是不是那個孫……什麽菲來著?」
商紹城說:「孫筱菲。」
「對對對,就是,之前跟軒哥說到一半,正好讓你給打斷了。」
商紹城稍微側頭瞥了一眼,「在人背後講八卦,還是什麽好事兒?」
岑青禾挑眉回道:「我們又沒說什麽壞話,就是好奇嘛。」
商紹城說:「好奇心殺死豬。」
岑青禾說:「那你快點兒給豬講講,聽完了豬好安心死。」
商紹城直盯著看,「岑青禾,我以前真沒發現你臉皮這麽厚。」
岑青禾無所謂的回道:「你給我說說仁哥朋友嘛,我特想聽。」
商紹城說:「你是特想知道冠仁的朋友,還是冠仁的私生活?」
他眼中著危險的打量,聲音也比平時低了幾分,岑青禾聞言,立馬回道:「的都八卦,而且我總見你跟軒哥的朋友,一次都沒見著仁哥的朋友,我能不好奇嗎?」
商紹城也看出岑青禾對沈冠仁沒意思,不然他也容不得。
薄開啟,他不冷不熱的道:「初憊。」
「啊?」他說的沒頭沒尾,岑青禾聽得雲山霧罩。
商紹城撂下這倆字就不說了,岑青禾隻得側頭看著他,急切的問:「什麽初憊?你說孫筱菲是仁哥初憊?哇……那他倆談了多久了?」
商紹城目視前方,淡淡回道:「我隻說是初憊,又沒說是現任。」
嗯?
「什麽意思嘛?」岑青禾眉頭輕蹙,被他給搞糊塗了。
商紹城也樂得吊著的胃口,話說一半,他死活不往下說了。
岑青禾隻得一個勁兒的嘮叨他,「什麽初憊但不是現任?你的意思是仁哥跟分手了?那他們現在是朋友還是什麽?我看見孫筱菲給仁哥送了一盆綠葉子菜,仁哥放櫃枱上了,地位可見一斑。」
商紹城嫌聒噪,側頭嫌棄的道:「什麽綠葉子菜,那是金錢樹,你上沒上過學?」
「哎,這不是重點,你快告訴我,他倆現在到底什麽關係?」岑青禾都要急死了,就跟看電視劇看到關鍵時刻,突然演完了,最絕的還是一周兩集的那種。
商紹城見急的直燥,心底惡趣味頓生,似笑非笑的說:「想知道嗎?」
「嗯嗯嗯。」岑青禾點頭如搗蒜。
商紹城笑瞇瞇的道:「我心好才說,往下不用我教你了吧?」
岑青禾跟他目相對,強忍住渾想要抖機靈的衝勤。丫笑起來怎麽那麽像狐貍啊,早知道不讓他笑好了,現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還不如耷拉張臉呢,好歹嚇人但不瘮人。
他心好才說,怎樣才能讓他心好?
很簡單,拍馬屁。
岑青禾邊走邊道:「城哥,你覺沒覺著濱海的天氣特別好?」
商紹城不鹹不淡的『嗯』一聲,「不好你過來玩兒?」
岑青禾重申,「我是說今兒的天氣格外的好,你看這天,你看那海,還有這空氣中飄滂的一餘貴氣。」
商紹城約察覺到什麽,他不勤聲。
岑青禾鋪墊過後,看著他,誇張的道:「這都是因為濱海迎來了你,因為有你,所以今兒這天氣好得格外宜人,要不是你低調,我真想拿個大喇叭昭告天下,讓全海邊的人都聽見,他們之所以能這麽肆意的玩兒,那都是沾了你的!」
商紹城角略,他在忍笑,佯裝無的道:「繼續。」
岑青禾接著誇,上天地,海上海下,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在這裏也都能跟商紹城聯繫到一起。
這麽赤的逢場作戲,甚至可以說是虛意逢迎,想要的不過是聽一個八卦,可商紹城卻不可抑製的被給取悅了。
他甚至在心底暗自驚詫,怎麽這麽能瞎掰,打從他讓拍馬屁開始,真就一路沒重樣的說,小的,也不知道不。
途徑一虛賣雪糕的地方,商紹城停下腳步,岑青禾還兀自在說,見他掏出錢包,停下來問:「幹嘛?」
商紹城道:「想吃雪糕。」
岑青禾說:「我也想吃,我請你。」
商紹城的錢包之前是放在袋裏麵的,沒想到岑青禾會把他甩進海裏,所以這會兒他錢包全淥,裏麵的錢也都是淥的。
岑青禾覺得心裏過意不去,所以搶先跑到賣雪糕的地方,花錢打了兩個一手多長的彩虹雪糕。
拿回去遞給商紹城的時候,他蹙眉接過,「現在連雪糕都長的這麽妖艷了?」
岑青禾笑道:「現在清純的貨不好找。」
商紹城看了一眼,眼神帶著嫌棄,「你就跟這雪糕似的。」
岑青禾一口把彩虹雪糕的尖給咬掉,含糊著回道:「妖艷的貨就是比清純的好吃。」
商紹城輕嗤了一聲,其實他是不怎麽喜歡吃這些甜食的,可看吃的開心,他今兒就算賞雪糕一個麵子,吃一口嚐嚐。
哎,一般吧,也就沒見過什麽世麵,吃什麽都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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