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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298章 活著

“我覺得一定是, 我們可是在丹尼爾斯學院附近發現的。”

    “你真的相信那個傳說?”

    “為什麽不相信?”

    “那隻是個傳說而已……”

    “可是你見過比更好看的人嗎?”

    另外的人一時語塞,似乎無從反駁。

    “要我說,一定就是科羅納人。傳說是真的, 丹尼爾斯學院以前就是有科羅納人。”

    楚辭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卻依舊閉著眼。

    臉上的隔離麵罩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恢複意識,他頭腦昏沉,像是灌進去一噸冰冷的水。神力場的反應也很遲鈍,剛才那兩人的說話聲就像是隔了很遠傳過來, 夾雜著梭梭的風聲。

    他的記憶停留在跳傘之後的十分鍾。

    哪怕是正常天氣跳傘都有百分之五的可能發生危險, 更別說極端惡劣天氣。跳傘之後沒多久他就被卷了一颶風之中,傘線斷裂,加速失效,在幾萬米的高空沉浮,猶如渺小塵埃。

    對於空中最後的印象是高速下墜,而逐漸恢複的覺告訴他, 這一刻他能活著, 已經是無比幸運。

    “你說……不會死了吧?”

    “不是還有呼吸嗎?”另一人說著, 手在楚辭鼻端探了一下,“可是很微弱, 我們要在死之前把送到奧克利的領地去。”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行, 萬一本就不是科羅納怎麽辦?”

    “就算不是, 的臉蛋也足夠漂亮, ”那人斬釘截鐵的道,“我不信這顆星球上還有比麗的!”

    “可是風暴還沒有完全過去。”另外一個人嘀咕道, “我真怕等風暴過去, 就死了。奧克利可不需要一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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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了。”

    “竟然還能活著……”

    楚辭聞到一燒焦的糊味, 臉頰似乎在地上,冷冰冰的硌人,麵前卻飄著暖意,那糊味大概是火焰烘烤的某種食,隻是聞起來並不讓人覺得有食,反而有些腥臭嘔。

    最先恢複的是心髒的,但是心跳就像是進了休眠模式,緩慢得嚇人。沿著心髒流淌到管之中,於是他到了的疼痛,一開始還是麻木的鈍痛,慢慢慢慢就變了烈火灼燒一般,尖銳的、不可忍的劇烈痛苦。他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浸出冷汗,水分正在流失,可是他無法彈。

    他試著睜開眼睛,冷汗似乎流淌過了某一傷口,疼得他連咬牙關力氣都沒有。疼痛大大影響了神力場知的準度,又或者他目前的狀況本不允許神力場知,他模糊的知道這是一座四方的小樓,外麵的風暴尚未停止,垃圾碎屑四飛,不見天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兩人開始啃食腥臭的食,一時間咀嚼撕扯聲和吞噬一般的風聲相合,竟然有一種詭異森的氣氛蔓延開來。兩個人吞咽的聲音逐漸停止了,火焰溫度慢慢冷卻下去,一個人忽然道:“看樣子,我們天黑之前到不了七區了。”

    “風暴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可是如果等到明天,”另外一人停頓了一下,目挪移到旁邊的楚辭上,“恐怕堅持不過今天夜裏。”

    “我們沒有藥品給治療。”

    最先出聲的那人咕噥著,語氣頗為惋惜:“把獻給奧克利可以換不賞金來著……那既然這樣,在死之前就還是歸我們的,不能浪費了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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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曖昧得笑了起來,他跟著吐了一口唾沫:“老子隻在幾年前遇到過的,不過也是別人玩剩下的,沒盡興就死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靜,他的同伴大聲道:“你可悠著點,這個也快死了……”

    這人說著,往火堆裏倒了一點可燃的油脂,火焰又重新明亮起來,照亮兩個人黧黑的臉孔,眼瞳裏充盈著僵直的貪婪。

    他出了手,這隻手的影子被火焰照,投影在髒汙斑駁的牆壁上,拉長,放大,猶如一片流的、粘稠而暗的水。

    這攤水蔓延到火堆旁邊,一安靜如死的楚辭上,就在它要那片沾襟時,楚辭一直平放在側的右手臂忽然抬起,扼住那隻手的手腕往前一拽,那人的猝不及防的前傾跌倒,在楚辭的上,而楚辭了一下靴子腳尖,鞋底彈出一段刀刃,他用盡力氣翻,將那段刀刃踢那人的後勁。

    溫熱的出去一道鮮紅的弧線,落下去的時候澆得火焰黯淡了一瞬,那人的同伴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手忙腳的從口袋裏掏出□□。

    第一顆子彈打中了楚辭旁的柱子,灰屑撲簌簌的往下掉落,楚辭靠著柱子大口大口的氣,同伴見他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便慢慢的走近過來,黑暗的影子籠罩在楚辭頭頂,他抬起槍。

    砰!

    同伴的的形定格了一瞬,隨即左右搖晃了兩下,“咚”一聲栽倒在楚辭旁,雙目圓睜,頭顱之下蔓延出一片殷紅跡。

    楚辭瞇了瞇眼,火繚繞之下,昏暗的樓梯口逐漸出現了一道長長的人影,隨著他的靠近,那影子不斷短,最終變矮小如侏儒一般,他走到了火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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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辭沒有辦法抬頭,隻能看到他卷起的之下是一雙沾滿了泥濘,已然看不出的皮靴,他彎下腰撿走了那兩人掉落在地的□□,又折回來,蹲在了楚辭旁。

    他手抬起楚辭的下,借著忽明忽暗的火看了一眼,然後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楚辭也看清楚他的臉。

    是個從未謀麵的陌生家夥,拔,穿著防風服,頭發被風吹得朝天支棱,臉上戴著隔離麵罩,麵罩隙裏鑽滿了塵沙。

    “你是什麽人?”這人問道,語氣頗為好奇。

    和外麵肆怒吼的風暴比起來,他的聲音非常清朗,楚辭猜測他年紀應該不大。

    楚辭張了張,卻發現自己嚨裏似乎充滿了淤積的本無法發聲。

    “不想說?”年輕的不速之客起,將兩挪遠,又折回來坐在了火堆旁,拿出從出來的燃燒油脂往火堆裏倒了一些,火焰立刻升騰高漲,小樓明亮起來。

    風的呼號並未減輕,這座小樓隻有一扇窗戶,但是被一個破舊的櫃子擋起來了,縷縷的風裹著塵沙鑽進來,在窗戶口積小堆的錐形山脈。

    “不想說就算了,”年輕人拿下了隔離麵罩抖了抖,泥沙簌簌的落在他腳邊,他抖了一會,忍不住回過頭,借著愈發明亮的火再去看楚辭,“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從來沒在這顆破爛星球上見過像你這麽漂亮的孩子,你——”

    他的聲音忽然頓住,半晌,不可思議的喃喃:“你竟然還活著……”

    風吹著火舌和楚辭的頭發飄往同一個方向,而順著他漂浮的、細微的頭發往下看,就能看見,從他的腰側到後背橫進去一塊巨大而尖銳的鐵質事,似乎是某種機的外殼,從中間截斷了,猶如一條卷刃一般,要將他的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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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猶如潺潺的小溪,在地上蔓延細長的蛇,不一會就爬到了火堆跟前,年輕人慢慢抬起腳,將那縷細長的碾了碾,他抬起腳時,地上剩下一片黑紅的圖案。

    他震驚的看著楚辭半晌,又坐回了火堆旁:“雖然我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是禽。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放心,在你死之前的這段時間裏,我會陪著你。”

    楚辭依舊沒有答話。

    年輕人拿掉了滿是灰塵的手套,自顧自道:“我會給你收,對了,你想埋在什麽地方?太遠可不行,最近風暴頻發,太遠的話,指不定我們倆都得葬送在去你理想墓地的道路上。”

    “唉,到時候你都已經死了,還說什麽葬送不葬送?”年輕人歎氣,“真可惜,你長得這麽漂亮,要是你不死,我一定想辦法讓你當我老婆。”

    楚辭:“……”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他現在隻覺得吵鬧。

    他眼中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麽詛咒,為什麽遇到的人一個一個都話這麽多?

    年輕人還在不停地叭叭叭:“反正你都要死了,讓你死得明白點是我對一個死人最大的尊重。我是個拾荒者,我查克,是從六區來的,不過我不經常待在六區,其他的幾個區我都去過,除了十一區,你也知道,那裏距離‘漆黑之眼’太近了。”

    麗的事總會吸引人的眼球,他說了半天,再次忍不住偏頭去看楚辭的臉,然後驚奇的覺得,自己竟然在這個瀕死的臉上看出一些不耐煩。

    “不會吧,”查克的年輕人抓了抓滿是灰塵的頭發,“你還有意識?”

    楚辭微微抬了抬下

    “你真的還有意識?!”查克驚得從地上跳起來,“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查克湊過去到他麵前,小聲道:“你要是能聽明白,你就眨眨眼。”

    楚辭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查克像見了鬼一樣速退遠。

    “不應該……”他慢慢靠近火堆,刷一下撿走了自己剛才掉落的戰手套,作有些忙的戴好,轉就往樓下走去。

    楚辭鬆了一口氣,可是沒過幾分鍾,他竟然又回來了。

    “你……”查克沒有戴隔離麵罩,滿是灰塵的眉頭僅僅皺著,“你還活著,對不對?”

    他咽了一口唾沫:“可我如果把你背上那個東西□□,你會不會死?”

    他目凝重的看了一眼橫切進楚辭脊背裏鋼鐵卷刃,跑到角落裏下兩上的服,自言自語似的道:“這麽長的傷口肯定要合,但別說是我,就算是整個霍姆勒也很難找到會合的醫生和,所以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運氣了。”

    查克小心翼翼的將楚辭抱起來側放在火堆旁,火映照之下,鋼鐵鋒利的邊緣刺破他的,埋白皙的皮之中,猩紅翻卷,邊緣凝結著黑紅汙,隨著楚辭緩慢的呼吸,汙徐徐流著,浸已經服布料。

    查克深吸了一口氣,將剛才剝下來的服用力抖了抖,裹在傷口邊緣,然後兩隻手住鋼鐵零件外殼,住又放開,複又住,他幹脆閉上了眼睛,然後用力一拔!

    溫熱的濺了他滿臉,淅淅瀝瀝的流淌在他上,舌尖已經嚐到了猩甜的味道,查克連忙將手裏的鐵刃扔出去,拉過來一件在楚辭的傷口上,可這似乎無濟於事,奔騰的流瞬間就將服浸,然後楚辭開始劇烈的咳嗽,查克聲音崩潰的道:“別咳了,你的要流幹了!”

    接著,他聽見一道微弱的聲音:“……止凝膠。”

    查克愣了一下,慌忙的看向楚辭:“什麽?”

    楚辭的一張一合,不斷的湧出塊,查克費了好大力氣,才聽清楚他說的是:“左邊口袋。”

    查克忙手去他左邊的口袋,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個口袋的位置,出一個被的小盒子,他拿過來湊到楚辭麵前:“是不是這個?”

    楚辭看著那個原本是白的小盒子笑了一下,緩慢搖頭。

    “那你還笑……”查克咬著牙再去找,終於找到一個封袋,他滿手是的拿著封袋,“怎麽用的?”

    楚辭嘔出口裏的漿,斷斷續續的道:“把……幹,倒……上去……”

    “這怎麽能的幹淨?”查克碎碎念的說著,用牙齒撕開封袋,拿了一件服吸走了傷口上的,在下一波湧出來之前,迅速地將封袋裏凝膠倒在傷口上。

    那道橫貫肩膀到腰側的傷口實在太深太長,一袋止凝膠本不夠,查克“呸”一口吐掉撕扯下來封袋,眼看著浸出來的已經淹沒了止凝膠,焦急的問:“還有嗎?”

    楚辭聲音低微地道:“沒有。”

    “那,”滿手滿臉都是查克愣了一下,道,“你是不是,還是會死?”

    “也許。”楚辭說。

    查克沉默著,將最後一件服撕扯布條,一圈一圈纏繞在楚辭的傷口上,又下自己的防風服鋪在地上,將楚辭放了上去。

    火焰依舊明亮著,外麵昏黃的天卻愈發黯淡下來,風聲輕了。

    封閉的室隻剩下畢畢剝剝的火焰燃燒聲和濃重的腥氣,查克忽然道:“我剛才拔那個玩意的時候,你沒有出聲。”

    而一直隔了半晌,楚辭才回答:“你的名字真奇怪。”

    查克疑道:“我的名字哪裏奇怪?不是很普通嗎。”

    楚辭問:“你知道查克拉嗎?”

    “我不知道,”查克皺眉,“那是誰,和我同名?”

    楚辭微弱的笑了一下:“就當是吧。”

    查克抿著想了一會,認真的問:“你想埋在哪?”

    楚辭:“……”

    “那麽嚴重的傷,就算能合,你活下來的幾率也很小,”查克說道,“你的那個凝膠隻有那麽一點點,連都止不住。”

    “每隔二十四小時要換一次。”楚辭說道。

    查克點頭:“那也得你能再活二十四個小時。”

    “……”

    因為無法彈,楚辭的目也就無法環顧到整座小樓,他隻能看見自己眼前的三寸地麵,被火映照彤紅一片。

    不論是查克還是剛才那兩個人,都沒有提及其他東西,就說明他的背包在墜落的過程中失了,應該距離自己掉落的地點不近,否則那兩個人怎麽會沒有撿到。

    背包裏有藥品和足夠的止凝膠,可是他現在本沒有辦法去尋找,別說去找丟失的背包,他現在就是站起來都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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