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雖然來這裡時間不長，但不妨礙觀察學生們的實力。

  別的不說，隻說前天自己的事，當時卦院的學生們一起卜算，卜出的結果各不相同，從那上面便能看出學生們各自是什麽樣的水平。

  其中說的最詳盡的人就要數江楚了。

  不過隻這一點還看不出甚麽來，畢竟自己昨天全程閉門未出，也無法去驗證是真是假。

  可是剛才的，蔣卻是都聽了，令震驚的是江楚說的竟然都對。

  不僅覺得對，江楚教的人也都很認可，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一位老師做的是否稱職，外人說了不算，得的學生說了才算。只要學生聽的懂、能領會，那就是稱職和優秀的。

  蔣自己也不是什麽正經的老師，只是被原途拉過來湊數來頂替唐梓的罷了，自己本只是個悶頭修煉的卦師，論水平也只能說一般，跟唐梓那種是沒辦法比的。

  現在看來，可能都不如江楚！

  所以蔣才不明白，都有江楚在了，還何必舍近求遠去外面找老師？

  原途愕然。

  江楚厲害，原途是知道的，可是蔣這話的意思卻好像是江楚比都厲害……這怎麽可能！

  江楚這才行幾個月，可是蔣卻是已經學了十年了！

  就算是天才，差距那也不是這種大法啊。

  “蔣老師過獎了。”江楚拿不準蔣說這話是因為不悅還是真心，就笑了笑敷衍了過去，“他們問的剛好是我會的而已。”

  鄧瑩他們其實很想反駁——如果真讓江楚來教，那也不是不行。

  但這話卻不能在這時候說，不然那就是擺明得罪蔣了。

  雖然蔣看著不像是心狹窄的樣子，但沒有這樣明晃晃打人臉的，能應急過來教導大家本來是分，大家應該激才是。

  “卜卦一道其實是更加看重天分的，我在這上面的天分其實就很一般，能堅持到現在全靠熱，對於有天分的人我一直都是很欣賞的，你不用謙遜。”

  蔣卻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那等介意這種小事的人。

  江楚看了看，發現這話是真心說的，眼神之中清明坦，並沒有什麽背地裡的小晦心思，這才放松下來。

  “昨天你沒有出門吧，是不是沒有什麽異常？”原途關心的問蔣。

  “嗯，我沒有出門，中間有人來敲過我的門，但我沒有開，之後就一切如常了。”

  蔣說道。

  昨天嚇的半死，因為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出事的，所以對什麽都抱有戒備心，關上門後誰都不理，生生在屋子裡挨過了一天。

  就連夜裡也不敢開門，還是到了今天早上天亮了這才有了一種死裡逃生的覺。

  “這樣看就算逃過一劫了，你也不用再為了這事憂心。”原途安說。

  “不如我們大家再給蔣老師卜一卦吧，看看這幾日運勢如何。”鍾懷提議。

  大家紛紛表示同意。

  反正每天他們都是要卜算的，卜算完之後大家再互相流，看看算出來的事是否一樣。

  算什麽都是算，蔣的事涉及到命，又是勤勤懇懇在教導大家的，如果能幫忙那大家都不會推諉。

  江楚看了一下蔣的頭頂小字，平平無奇，沒有什麽事發生，說明至在三天都是安全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本來會出事是因為和陸堂無意中到羅數和馮野的謀，但是昨天很聽話的閉門不出，這件事就已經翻篇了，不會再席土重來。

  就連陸堂也平安了，算是與這事撇清了關系，不會再有什麽麻煩。

  除非是他自己作死的非要摻合到這事裡面。

  江楚卜了卜，跟別人一樣都說是平安簽。

  蔣這才算是長舒一口氣，“太好了……”

  都打好主意了，如果算出來還是有問題，那就說明雨瀟學院跟八字犯衝，那不如直接收拾東西回家，這地兒也沒法待了。

  幸好沒事，那就還能勉強繼續一下。

  “大家繼續修煉吧，不用為我擔心了。”

  蔣說道。

  學生們的卦大比才是重要的事，不能總讓他們為了自己的事分心。

  大家答應一聲後就開始趕忙了。

  在別人都卜卦時，江楚卻是在打坐修煉。

  在每天晚上的時候都會把剩余的靈意用乾淨，的靈意本來就比別人要多，論起實際卜卦的經驗更是隻多不，與其去卜算，不如多修煉一下。

  原途看到沒什麽事就離開了，蔣則是圍著大家轉了一圈，看大家都在忙，沒有能幫忙的地方，也就坐了下來拿起卜簽卜算起來。

  等到江楚修煉完睜開眼睛，就看到蔣正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

  不由一愣，這是幹啥？

  “那個，請教一下，可以嗎？”

  蔣已經憋很久了，但是江楚一直在修煉，也沒辦法上前打斷，就只能等著自己修煉完睜開眼睛。

  江楚一睜開眼，就趕起走了過來。

  “……可以的。”

  江楚點點頭，朝著周圍掃了一眼。

  周圍有的人在修煉，有的人在討論卦象，有的在卜算，還有人是單純閑聊的。

  趙青則是已經離開了。

  這幾日他和他娘租下了李得勝附近的一院子，說來也是巧了，這個院子剛好適合兩三口人住，街坊們都是做一些小生意的普通人，生活忙碌，但是為人和善。

  趙青是卦師，他娘馮瑜則是個正經的武者，兩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街坊們對他們也是客客氣氣的。

  有李得勝這個人的名頭在，趙老三輕易不敢對他們手，他們娘倆終於可以過正常人的日子了。

  這幾天安置新宅，負責采買，趙青也是忙碌，每天來卦院待上一兩個時辰後就會回家給他娘搭把手。

  江楚去指點蔣了，別的學生看在眼裡隻覺得咂舌——

  江楚竟然真的能答得出來！

  教學生，和教老師，這可是兩回事！

  哪怕蔣也算不得多厲害的老師，但對他們來說那還是個前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