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離開，艾克才松懈下來。

  而另外四位執事也都吃完餐盤裡的半塊瘤向兩人告辭，其中一個笑著說：“明天就該到我們來接班了，為修們準備的食，記得做好吃一點。”

  “得了吧，這東西怎麽做都是那個味道。”艾克不以為然說，“如果你是想說做盛點，那我會的，別忘了今天我們可都吃飽了。”

  四人聽到這話會心一笑，轉離開了長廳。

  趙如眉等到長廳裡只剩自己與艾克，才從思索中回過神，把面前的餐盤遞給他說：“幫個忙怎麽樣？”

  “什麽忙？”

  艾克目落在半塊溢散些許汙染的黑瘤上，吞咽了下口水問。

    “明天的食你來製作，我打算再去那‘老鼠’消失附近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落什麽線索。”

  趙如眉理由非常正當說，之前一路黑過來，最開始還不清楚這棟建築在哪。但隨著方向與各種建築風格與細節餐的複盤，有九把握這裡就是餐堂的另一片區域。

  “這當然可以，你確定要把這個讓給我……？”艾克一聽覺得這完全算不上幫忙啊，製作食就沒難度，但這種沒有經過加工的食卻非常昂貴。

  雖然他也很想吃，但為了同僚關系著想，艾克還是再次征詢了的意見。

  “吃吧，過來的時候我吃了一整塊，你們幾個似乎隻得到了半塊。”趙如眉平和說。

  “不，沒有半塊，只有三分之一。”

  艾克糾正道，一提起當時的分配，他那點顧忌瞬間煙消雲散。畢竟佩莉確實賺大了，這一點吃不完也很正常，他拿起這半塊瘤滋滋吃進裡。

  “心源地那邊過段時間才能到我，可惜我剛有了點拾取心得。”趙如眉看著主收拾餐盤的艾克，也不急著去探查說。

  “我已經不指他們能超預期地帶回瘤，只要不低於兩籃子就好，雖然大多時候都只有一籃多……”想到這次的大收獲，艾克已經開始惆悵，“如果他們也能向你一樣，可以輕拿輕放多好啊。”

  “不過沒關系。”

  艾克想到事務值表，又輕快說：“再過兩天又能到我們前往心源地，到時你早點過來，我們說不定能在拾取過程中吃一點。”

  “只要不出意外，我向來準時。”

  從艾克的話語裡確認修道院的執事與神父等npc確實有每天幹什麽幹什麽的表格，趙如眉沒有去追問諸如‘他為何會知道兩天后有這個安排’亦或者是‘為何不試著讓我接下來每天都參與’等話題。

  前者必然會引起艾克的驚疑，而後者，從艾克不提一言就可看出這種行為不常發生。‘佩莉’作為修道院的老人，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隨著艾克把東西都收拾好準備送去製食房，趙如眉也幫他拿了一點，以幫忙為由，余掃過製食房附近兩個只有門框沒有門的進出口。

  把東西放在製食房，確認這裡面沒有其它門，趙如眉才開口：“我去探查了。”

  “好。”艾克答應得痛快。

  趙如眉離開製食房，從旁邊的口踏進這不大且擺放著櫃子的房間，走向閉著的門手將其推開，沒有一亮的漆黑撲面而來。

  這種程度的黑暗別說找東西，連勘察地形都辦不到。

  趙如眉又折返回到房間，作很輕地翻找，盡快悉這裡的布局。

  在找尋期間，還真找到嶄新的壁燈燈芯與燈油，就連量的燈碗也有，全部被置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由此可見餐堂大廳的這些照明設備，並非長亮存在。

  趙如眉練往燈碗裡倒上普通燈油，將燈芯置放在裡面，通過向壁燈借火。這豆點大的淺橘火苗很快燃起，端著燈碗，重新踏漆黑的門後。

  這個區域不是預想中的小餐堂房間，而是一個長且窄小的走廊，這走廊每隔幾米就會有一個閉房門。每天修傍晚的食，就是由執事從這個通道端著一盤盤加工過的食拿到他們面前，對他們宣稱這是神主的勉勵。

  趙如眉獨自一人端著燈碗從第一個小餐堂，一路走到最後一個小餐堂房間，這只是一側房間。另一側的房間也有窄長走廊設計，但每個門口卻只有一個用來擺放托盤的小臺面，並沒有可供休息的長廳。

  [哈哈哈哈哈哈哈，講究啊！]

  [看來修道院也沒那麽紙醉金迷，知道如何降低本同時不損神主威。這小臺面不錯，執事們在修前來吃飯前，先端著加工食品在走廊裡等著，等們全部座，再一副如賞賜般地從門後出來，完！]

  [執事比修到的限制要寬松一些，不過執事也有要乾的活，並且似乎還有日程表。主播好像還不知道‘佩莉’的日程表是怎樣的，這個肯定要弄到手才行，不然還有翻車風險。]

  [簡單啦，艾克不是還在嗎，找個機會從他裡套一套。]

  [日程表這種東西，需要很高的談話技巧啊，要是引起懷疑就不好了。]

  大彈幕：[老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對於這個肯定有把握的啦，放心！x5]

  大彈幕：[我仔細想了想該怎麽既不引起懷疑又有效的套話，最後發現還是無腦看主播作比較爽。]

  大彈幕：[太真實了！]

  在觀眾歡快談時，趙如眉上說是找尋線索，實際卻是在趁此機會了解餐堂的整地形，同時也是在與艾克相的時間。

  頂替佩莉份之前，可以說是毫無準備，也對‘佩莉’毫無了解。

  之前一群人忙著從教皇上收割黑瘤，完事後又急著趕過來給其他人分配食，在品嘗期間又被‘老鼠’吸引去了視線，這就導致他們基本沒有多余時間去細致觀察的一舉一。

  一旦沒有了勁或是急的話題吸引他們注意力，趙如眉縱使99%個細節拿到了，只要有1%沒注意，都有暴份的風險。艾克要是聊正事，還能糊弄糊弄。

  但如果用各種瑣碎小事堆砌，趙如眉固然可以花費力去細應對，但也絕沒有本人那麽自然。

  與其在他那邊浪費力，還不如找個借口，既能把堪比毒藥的瘤送出去，還能勘察地形，並且獲得神上的放松。雖然截止到現在隻跟佩莉戰鬥了一場，但力消耗比打三場還要大。

  且不是力上的消耗，靈能與空白魔法書也消耗不，必須得緩一緩才行。今晚至天亮的計劃，給自己定下的是只要弄到宿舍位置與日程表在哪就算達標。

  趙如眉端著油燈逛遍整個餐堂各個房間，期間還看了眼艾克制作加工食的工程，記下流程後又繼續晃悠，最終耗費將近3個小時順利探查完畢。

  與佩莉戰鬥時留下的痕跡並未消失，但已經非常不起眼，且僅憑這個痕跡本推斷不出發生了什麽。

  穿過窄細走廊與房間，趙如眉端著燈碗回到大廳。

  發現艾克坐在長桌旁的椅子上，上半趴在桌上，用雙手枕著臉頰休息。

  趙如眉沒有打攪他，而是又去了趟製食房，那九塊完整的瘤已經被製作一塊塊黑糕點擺放在銀盤裡，趙如眉一數，發現一共180塊。

  這表明每天食的修，不會超過這個數量。以15人為一組，便是12組。

  “這可不是執事該有的儀態。”

  艾克打著盹，忽然聽到悉的聲音在對面響起，從這語氣裡他沒聽出嚴肅之意。當即知道佩莉在跟他開玩笑，他將腦袋埋在手臂裡，悶聲說：“是的，我知道。如果現在的我能躺在床上，我的儀態會比任何人都標準。”

  “我希監管者能在今晚撕碎那隻逃跑的老鼠。”趙如眉已經把燈碗收拾好放回原位，坐在艾克對面隨口說，“如果不能掌握的死訊，我很難安下心。”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你會不會後悔幫這麽一個忙？就因為這一盤食，讓你攤上了一個難以安寧的大煩惱。”艾克哼笑說。

  “時間要是真的能夠倒流，我可能先一步下手將製服，而不是毫無防備地讓消失。”趙如眉後仰著靠在椅背上，比起艾克，的儀態格外板正。

  “這很像你的作風。”

  艾克毫不意外說：“但我認為你應該對修道院與監管者們自信一點，昂林神父不是也說了之前來過老鼠，但都失敗了嗎？相信我，它們這一次也絕對會失敗。”

  “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自信點，但這與我想要及時理掉這些老鼠的念頭並不衝突。”趙如眉和聲說，“需要我你嗎？”

  “我應該能在他們過來之前清醒，不過要是沒醒，就得麻煩你了。”艾克順著的話題想了下說。

  “可以。”

  趙如眉隨意應下，沒有再找話題與他談。

  事實上這幾句談已經弄到不報，同時還糾正了自己有可能暴的一個小細節。例如對修道院過於理智，不似其他npc那麽堅定信任。

  至於宿舍位置與日程表方面，完全可以在明天白天等接班的執事過來，讓艾克帶路。既然有值，那麽明天‘佩莉’熬完夜直接去幹活的可能很低，應該會有休息。

  當然沒有休息也沒關系，只要確保力撐得住，趙如眉不認為自己會先倒下。

  除此之外，還從艾克隨口一提的話語裡，得到了‘佩莉’為何會提前離開小餐堂。

  就連觀眾也在就這個話題進行熱議。

  [佩莉要是因為幫忙才被主播盯上，這運氣有一說一也太低了吧！]

  [哈哈哈哈哈，確實有點慘，要是佩莉不幫這個忙，而是去心源地跟艾克他們采集汙染瘤。估計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主播也沒這個機會披皮頂替了。]

  [主播要是沒有頂替這個份，我覺得今晚就會跟監管者發一場兇猛戰鬥。像晚上這麽好的探查時間，主播不可能會放過。]

  [這倒是，不過這監管者看起來不好惹，但以獵人主播的實力，應該還是能解決幾個。覺各有各的好吧，像主播現在就沒辦法出去戰鬥，暴風險太大。]

  大彈幕：[大佬：不同份各有各的好。普通玩家：完了，我人快沒了。x10]

  大彈幕：[哈哈哈哈哈哈——x5]

  大彈幕：[過於真實了。]

  大彈幕：[老婆不是有雪靈跟蛇蛇嗎，要是上監管者，還真能殺出來，可惡！忽然覺得這個份有點礙事！]

  大彈幕：[別急啊，這不才剛開局嗎，主播要還是修份，那也是要花時間索報的。我不覺得修道院靠殺就能解決一切，尤其是從監管者到修數量那麽多，可能打到一半就被察覺，然後慘遭圍攻。x10]

  大彈幕：[你們但凡去看看別的主播視角。]

  事實上趙如眉之所以下定決心對佩莉下手，是經過了兩個預熱期，老式錄音機的觀察 技能30s時間，佩莉在修們準備品嘗食時，就離開了房間。

  為了確認這究竟是規矩還是臨時起意，趙如眉特意讓老式錄音機蹲在門口觀察，如果說所有執事都需要在修禱告結束後離開房間，那麽走廊上絕對不止一個人。

  可現實就是除佩莉外，走廊空無一人。趙如眉在穿梭時，過唯一的門口發現其它房間裡的執事都老老實實等待著。完全沒有要出門的意思，這越發印證佩莉的舉不同尋常。

  把老式錄音機當作後手，擊殺佩莉全程只花了3分鍾。這還是礙於長廊地勢限，且竭力克制避免大開大合傳出大靜的況下，當時但凡有執事從門裡面出來，效率還會更快。

  只要沒有人衝出來破開幻隔音符陣，親眼看見殺死了佩莉，那麽這個計劃都不算失敗。

  事實上這個計劃比預計還要順利。

  如果當初出來的不是佩莉，而是其他執事npc，趙如眉固然沒機會下手。但也不會到執事份限制，可以趁著晚上，從另一個角度去挖掘與測驗修道院的綜合戰力。

  這種事其實沒有如果，但趙如眉會進行複盤，從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例如那讓‘佩莉’幫忙的執事，就是一個小細節。注意這點，可以規避npc打招呼而沒反應過來的問題。不過這種留個心眼就行，要說當下最要的，其實還是修道院npc的職能問題。

  例如信徒是從哪兒的？

  那批存活下來的信徒與信徒玩家去了哪？

  修的工作容已經大致明確，執事大部分事務與修掛鉤。但神父除去大教堂的福經念誦，其余時間都在做些什麽？他們做的事，是否與修道院重要轉折有關？

  躺在石棺裡不死不活的教皇，也許還藏著或是暫不可知的危險。

  亮著壁燈的死寂長廳裡。

  趙如眉閉目養神一邊這種靜謐，一邊轉大腦進行各種整理與分析。任何萬無一失的行，都是建立在絕對保真且沒有任何藏私的報上。

  思索結束後，趙如眉又休息了大約三小時。餐堂周邊本該死氣沉沉的後半夜，忽然響起震撼明顯的晃。

  睡得不算沉的艾克瞬間被驚醒了，他張著長廳，由於沒有窗戶，因而無從得知外面發生了什麽。正當他準備醒對面的佩莉時，‘恰好’睜開眸子。

  “怎麽了？”趙如眉看著他準備說話的表，反問。

  “剛才有大震。”

  艾克一邊知一邊擰著眉說：“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忽然炸開了。”

  “這個時間點，外面只剩監管者了吧。”趙如眉說。

  “會不會是老鼠被監管者抓住了？！”艾克忽然振說，雖然他沒有在口頭上念叨老鼠，但對於這麽個危害修道院安全的存在，非常上心。

  “很有可能。”趙如眉從椅子上起，走近臨靠外部的牆壁，手其趨近於無的震說，“那老鼠也許就在這附近，要出去看看嗎？”

  “不去，外面是監管者的天下。以它們的實力，一定能把那隻老鼠撕碎。”艾克果斷搖頭說，“我們只要在這裡等著就行了，至多等天亮再去外面，找找看有沒有被撕碎的邊角料。”

  趙如眉盤算著這個時間點還能搞事的玩家，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信徒與修。

  其中信徒玩家人數最多，而修玩家人數次之。且這兩個份一旦在晚上出沒，必然會引起與監管者的戰鬥，就客觀條件分析，由他們引起的監管者更有可能。

  那炸式的震隻響了一次，之後長廳重歸寂靜。

  艾克不出去，趙如眉也不著急，剛靠近長桌坐下，長廳口就傳來了匆忙步伐聲。

  兩人偏頭看去，發現竟然是三位去而複返的執事。

  “壞了，監管者在外面打起來了！並且還死了一批監管者！”海鯨神格外張說，“你們快去看看吧！”

  艾克：？？？

  “誰死了？監管者死了？！”艾克懵了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監管者怎麽可能會死！

  它們不人多勢眾且實力相比執事還要強啊！

  趙如眉看著三位玩家，並未因監管者的舉而失措，幽幽說：“我記得你們應該回去了，為什麽會在這裡？”

  “我們在宿舍聽到外面有戰鬥靜，出來發現他們也醒了，就打算結伴出去看看，結果看見一道源在不斷往前跑，監管者在追。本來我們沒打算再跟上去，可監管者明顯不敵。”

  五獷的執事真實解釋說：“我們懷疑那家夥就是逃跑的‘老鼠’，於是追了上去，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誰料一路追到這附近，忽然發生了大炸，那‘老鼠’又被圍了起來。”

  “可附近監管者不多，我擔心他跑了，便想著來找你們幫忙，說不準能留下他。”他補充道。

  趙如眉看向竭力平緩氣息讓自己看起來無害，實則作繃隨時準備暴起殺npc的三人，聲線輕慢開口：“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再看一眼，看看那老鼠還在不在。”

  “要是在你們就上前阻攔，我們隨後跟上，要是不在那就算了。”年長的執事從容不迫說。

  海鯨：？？？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三人的計劃被破了，這npc在故意玩他們。

  但很快他自己又否認這個可能，這態度，更像是對三人產生了一點懷疑。想到自己當前余力，他這邊雖然有三個人，可狀態都不怎麽好。

  正面對上全盛狀態的兩位執事npc，勝率不足五，倒是暗算有那麽七把握。

  眼看長桌附近兩人的目都落在他們上，戒備之意越來越強烈，大有不出去就翻臉的意思。

  深知暗算機會已經失去的海鯨深吸一口氣下心底煩躁，看著這位年長的執事認真點頭：“好，我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