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讓槿得意地一笑。

“犯罪的天才！”楊凌又補充了一句。

朱讓槿笑容一僵，然后不以為意地笑道：“我馬上想到，老天送給了我一個好機會，就象都掌蠻人憑仗的天險，略加修飾，就是一道奇險難越的險關。既然我不能殺世子，借刀殺世子又敗了，那麼我能不能換世子來殺我呢？”

楊凌打斷他的話道：“你還是借刀殺人，借我的刀殺世子。”他搖搖頭道：“你是個梟雄，你很象一個人，很象彌勒教主李福達，他也善于居幕后，借刀殺人”。

朱讓槿笑容可掬地道：“李福達？一介草寇耳，得甚麼大事？我要借的不是你的刀，而是按察司的刀，不過你肯留下來為我出頭，換了你的楊家刀，我從心眼里激你，以前我是欣賞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你沒看到你三番五次的譏訥我，我都毫沒有生氣？”

他蹙起眉道：“雖是倉促間想出的計劃，可是原頭卻是我借勢而起，先真后假，整個計劃可以說是天無，你到底怎麼識破的呢？”

楊凌笑笑道：“天無，我卻有織相助！”

“什麼？”朱讓槿然。

楊凌笑著岔開道：“頃刻間，想出這樣的計劃，自陷絕境，真是太完了。如果我直接陷害令兄，在他即將為蜀王的時候，只怕所有的人都會認為他是被人陷害，而最大的得利者..........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這樣繞個彎兒，再把劍鋒指向他，就無人懷疑了”。

朱讓槿哈哈一笑，說道：“那是自然，我殺了，又故意把玉珮留下，制造了一個完的騙局，想出一個完的計劃，然后便立即趕去和師傅講，因為我在獄中，外面許多事必須要由他來完”。

楊凌聽到玉珮二字，就詫異地道：“你故意讓抓住..........你師傅？..........小聆子？！與你合謀的人就是他？”

“哈哈，沒想到吧？玉珮的事簡單，我不想留下痕跡，一個深閨弱子又怎麼抓得到？西域武功，有種筋之法，就是人死了，如果趁尸未僵，點中此，筋脈也的的，要讓做出掙扎抓下玉珮，以便造的更象，又有什麼難的呢？”

楊凌現在已經對玉珮不興趣了，他瞪起雙眼道：“小聆子？他是你父王的侍衛，又是你和世子兩個人的師傅，他為什麼肯這樣幫你？就算你們早有勾結，你一個無權無勢的二殿下，他是一個無無求的老太監，為什麼肯冒這種風險？”

“誰說..........老太監就無無求？”朱讓槿慢條斯理地道：“小聆子本來是西域草原上一個最大部落的酋長之子，他在和兄弟爭奪汗位時失敗了，被閹割了然后放逐到中原，這麼些年來，他最大的愿就是重返草原，登上汗位，可是這件事，父王幫不了他，可我答應他，只要一心一意的幫助我，我就會助他奪回屬于他的草原和土地”。

“就算你登上王位，也無權調大軍對外作戰，幫助一個幾十前的失勢王子奪回汗位的，小聆子在王宮呆了這麼多年，不會對王爺的權利一無所知，他會信你的鬼話？”

朱讓槿笑而不答，臉上的神十分詭譎

楊凌心中電閃，忽然吃驚地道：“你..........你所圖不只一個王位！你還要造反？！”

朱讓槿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道：“一個也是放，兩個也是趕，初一都過了，干嗎不過十五？”

楊凌啞然，喃喃道：“好大的野心，人有了第一份，野心就會不斷膨脹，你倒是不知足，若真讓你當上皇帝，你就該追求秦皇漢武、吉思汗的功績了”。

“大丈夫，生該如此，不是麼？”

他見楊凌不答，無趣地一笑，繼續道：“有小聆子在父王邊，我就可以盡地演戲，而不必擔心父王真會傷了我，等我了獄，如果沒有能人看出其中的蹊蹺，我的人就會主放出點線索來給府追查，幸好..........主審換了你，你果然沒讓我失”。

“獄后，萬萬沒想到父王以為是我作下丑事，竟要我自盡以全名聲，呵呵，我的心真是寒了，對自已做的事更是沒有一點愧疚。我連夜偽造了堂妹的手札，我的人一早趕來取回去，放在夢璃房中，加上我前邊給自已設下的死局，一旦發現此，按照常理，就很難有人再懷疑第二個兇手會是無辜的了。

但是這樣還不行，還有一個唐家山，大哥這人雖然呆板，可是并不蠢，從他在九山‘教化’漢人群盜的行為就可以看出來了，冤死關頭，他一定會供出唐家山，那樣就不會坐實他的罪名了，所以我的人在知道你搜走了信之后，便立即執行下一步計劃：殺人落罪！”

朱讓槿眉一揚，漫聲道：“要殺人落罪，就得坐實殺人者~~~朱讓栩也。在此之前他已經洗摘不清了，如果給他上弄點跡，你看會怎麼樣？”

楊凌目一閃，恍然道：“這個人，自然就是令師小聆子了？只要趁世子探問蜀王傷勢時，他這個形影不離的侍衛弄破手指什麼的，把跡彈上去，就了”。

“不錯！楊兄也是天才，犯罪的天才！”朱讓槿擊掌笑道。

楊凌奇怪地看著他，搖搖頭道：“你的謀已經被揭穿了，你以為你還能登上蜀王之位？窮途末路，還能如此坦然？我楊凌見過的英雄豪杰太多了，可是說實話，那些一世之雄，無論心思之縝、智謀之高博、才學之廣瀚、城府之深厚，比起你來，真是差的太遠了”。

朱讓槿呵呵笑道：“結果還不是被你識穿了？天下英雄，唯楊凌與槿耳。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識破我的計劃的？這計劃本該是天無、滴水不的，除非你和傳說中的包黑子一樣，能日審、夜斷，拘來夢璃的鬼魂”。

楊凌目視虛空，輕輕地道：“誰知道呢？也許..........真是夢璃姑娘死不瞑目，才把線索送到我的手里來”。

朱讓槿臉微變，強笑道：“你..........你胡說些什麼？”

楊凌道：“真正引起我懷疑的，是你的水書注解”。

他說出‘水書’這個正確的名字，朱讓槿已經臉大變，他本想回頭去架上找找這本毫不起眼，而且被人看到了也絕不會有人看的懂、或者想去看的書，可是還是忍住了沒有轉過去：楊凌已經說出這兩個字，那個記錄分明已落在他的手中，還找什麼？

“你也懂‘水書’？你耐著子逐本翻查我的書？天意如此，夫復何言？”朱讓槿喃喃道。

楊凌搖頭道：“慚愧，我不懂水書，就是楊慎那樣通上百種雜學的大才子也不懂，可是我手下恰恰有一個兵，就是水族鬼師的后人，他認得水書文字。而且，你有一位很特別的紅知已，的妒心和獨占簡直天下無雙，把這本書找了出來，又恰巧帶到了我的府中，我恰巧又有個懂水書的部下。

二殿下，你說這不是天網恢恢，疏而不呢？你造出一件天，一件無的天，而你的紅卻是一位織，用的妒心和對你的獨占織一把剪刀，給它剪出一道來。說實話，我現在真的相信，是朱夢璃姑娘在冥冥中牽引著這一切，引我走出迷霧”。

楊凌譏訥地笑道：“又或者，我該謝拓拔姑娘。每一個功男人的背后，都站著一個人..........不對，這個時代，應該是站著一群人。而你的人，顯然是站錯了位置，跑到了你的前邊。”

朱讓槿苦笑：“竟是這樣..........，嫣然、嫣然，唉！這個傻丫頭，我除了，怎麼可能看上別的了，能和講的又怎麼會不告訴？我，真的是的太深了”。

楊凌木然：“這哥們..........大概是從小心理不平衡，強烈希有獨寵的滋味，竟把拓拔嫣然這麼妒心強烈、極度約束、毫無私自由的當了對他最慕、最關懷的表現了，竟然一副樂在其中的表”。

楊凌笑道：“你的注解，和文章毫無關系，記的是保寧，劉烈，三千二；保寧，藍廷瑞、鄢本恕、廖惠，七千四；眉縣，彭有道，一千一等等數字，還有苗、彝、藏一些地區。

你聽說過京城‘黃米白米案’沒有？以黃米代表黃金，以白米代表白銀，以幾斗幾升代表多萬兩。我要是看到這些東西，還查不出這是各地舛傲不訓的一些人，不知道那些數字是代表他們擁有的兵馬人數，這錦衛、廠兩個衙門我算是白混了。

有了這份疑心，我就不免想起你喜歡游山玩水，欣賞名勝古跡。而那個和你從甚的苗家轱轱寨主，他的老家窮山僻壤，既無古跡名勝，也沒有秀麗山川，你去那兒干什麼？這一來再查你這些年去過的地方，就不能不讓人生疑了。

還有你大哥的莊園，他顧不上管，就托你照料，而你以世子的名義向衛所借了兩門炮，炮十天半個月才放一次，可火藥用量卻不小，那些火藥哪里去了？四川山地崎嶇，不宜用重炮，可這火藥用來裝備火銃、制造火箭，在山地卻是利。又或者做為樣品供人研究，自已制造軍用火藥，那就更說的通了。”

楊凌自嘲地一笑，道：“于是我這個事后諸葛亮才忽然想起看過，卻被我忽略了的許多事來，蜀王一脈，代代賢王，可是蜀王一脈，卻并非子孫個個賢明。先獻王朱椿之子朱悅燇，曾與谷王合謀造反；朱悅爠曾謀奪嫡世子之位；還有一位被賜死的，原因未曾明示天下，恐怕也不過是為了這個王位。如今，舊事重演了麼？”

“呵呵，那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這是天命，我今天也要把它扭轉過來”，朱讓槿得志意滿地道：“小聆子一共教了三個人，我和大哥是主子，只能算半個徒弟，第三個是一個王府侍衛，他才是小聆子真正的弟子，刀法不在我之下。我已派了他帶人去獄中死大哥，永絕后患，父王..........沒有機會接他出來了。”

楊凌子一震，駭然道：“你..........難道你現在就不怕別人疑心你了？要知道，皇上的詔命還沒下來，王爺可以隨時收回命，罷了你的世子之位”。

朱讓槿眨眨眼，笑道：“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的人挾持了一個靖清王府的侍衛，帶的是他的腰牌，到了獄中，弄出大哥反抗殺人的場面，留下那個靖清王的侍衛尸，天下人都知道這是靖清郡王不甘心兒辱又被害死，行私刑殺人，我正在王府就任世子之職，并開始行使蜀王權利，我怎麼知？我還要去拜祭一下大哥呢，不管怎麼說，那總是我的手足同胞嘛”。

楊凌被他的無恥氣的子發抖，猛地一拂袖子道：“你不怕我已經告訴了蜀王？或者通知了其他員？”

朱讓槿淡淡地道：“你不會那麼沒有分寸，把王府的案子吵的盡人皆知。昨日你查證我大哥是兇手，不也是徑直來見父王？可敢事先告訴別的員知道？”

“我父王知道了，也是大局已定。大哥死了，他只有我這一個兒子，唯一的選擇就是將錯就錯，蜀王一脈的延續在父王眼中，絕對比他兒子的命更重要，他不會讓蜀王一脈因絕嗣而撤藩。”

朱讓槿目閃地道：“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不會超過一兩個人，而且在你眼中，被上絕路的是我，這幾個人十有八九全被你帶到了王宮來，不會留下退路，我可以殺了你們，昨天刺客可以進宮，今天當然也可以來，不是麼？

我還可以通知我招攬的人馬立刻行，在你把證據送往京城之前全部改變，讓皇帝查不出任何可疑來，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甚至可以..........一朝權在手，立即行，造反奪國”。

楊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搖頭道：“瘋子、狂妄！就算你隨時可以鼓四川的土司們跟著你造反，你以為出蜀便能直取天下？朝廷大軍南北挾擊之下，不消十日，就你大軍瓦解，你最好的出路也是退回四川，據險而守，甚至被朝廷追的步步后退，效法都掌蠻，做邊荒野人”。

朱讓槿哈哈大笑，興地道：“你真的很有才華，這世上也只有我知道你的才干，跟著我吧，我會重用你，大膽啟用你所有的政策，比如說稅賦改革、重農興商、強軍練武、興辦新學，在我手下，你可以盡展所長，為千古名相，治世能臣。怎麼樣？”

“跟著你？你相信我？”

“我當然信，只要你給我一張絕對可靠的投名狀，我還有什麼信不過的？”

“投名狀？誰的人頭？”

“我父王！本來是想讓他今日參加了兒子的大禮，明日再因病去世的，提前一天也沒關系”。

“禽！”

“者王侯敗者賊！后世之人只會盛贊大帝的英明神武，不會稱他禽。當今皇上的先祖，自燕京起兵，以靖難之名得天下，也曾有人自詡忠臣孝子，這般罵他，結果是割去耳鼻令其食下，復以油鍋烹炸。一妻二充作軍，長子充軍，次子發為奴，皆待致死，死后棄尸喂狗。聽說楊大人妻妾，子甫生，不想步其后塵吧？”

楊凌又氣又笑，說道：“剛夸你睿智聰明，就變了狂妄自大的瘋子，你先得了天下再說吧”。

“要得天下何難？正德邊，一個筑臺的，現在就在我的面前，一個拆臺的，正在京中干的熱火朝天。你以為有野心的只有我一個？我若反，必有人響應，同時掐斷南北南北命脈。

由我的盟友出兵順流直下，直取南京，控制江南富庶豪華之地，大明之糧倉落我手，天下必，同時我的大軍出蜀秦，陜西今年糧米收，兵餉充足，大軍可以馬不停蹄直取京師中樞。

北地邊軍到韃靼、瓦剌牽制，不敢稍，西北我可以發藏人異，牽制甘陜青海軍隊不敢回援，就算他們敢，況且消息送到時，我們已經撲到京城，中樞一失，正德一滅，天下大局便定，就如昔年燕王破建文一樣，群龍無首，只有俯首稱臣，以我為王，你懂兵事，你看我計如何？”

楊凌倒一口冷氣：“..........完的篡國大略，朝中沒有能人，地方或民間縱有干才，不得其用，只消取了帝都，則大勢去矣。不是有可能功，而是完全可能功，可他的盟友是誰？還有哪..........難道是寧王？寧王肯附庸其下麼？是了，恐怕各自都打著自已的算盤，但是寧王能是此人的對手？”

朱讓槿見他臉數變，不微笑道：“如何？你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也知道這個計劃絕對完可行，只要我取得蜀王的印信兵符，得到蜀地百姓的擁戴和支持，就可以執行這一計劃。

只要你答應，我立刻找個理由把父王請來，到時有我這個孝順兒子、有你這位欽差大人，還有父王忠心耿耿的護衛，眾口一辭說他是突發病疾而死，不會有任何人起疑心，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間。

一個自信的帝王，敢于賦予他的能臣以最大的權力和支持，而我，就將是這個人，我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你，使你就千古功名，象武侯一樣名垂千古。楊凌，你決定了嗎？”

楊凌搖頭一笑：“我做諸葛，你卻不是劉備，一旦大權在握，你的野心只會更加膨脹，窮兵黷武，害的百姓不得安寧，你想的不是千秋萬世，而是就你自已的不世之功，你是梟雄，卻不能給百姓帶來富足快樂”。

朱讓槿正要反駁，楊凌道：“世子不會死，你的人趕到的時候，會發現世子的牢房里居然變了四個人，帶著弓弩和火銃，那是我押給牢顧大人的四名人質。世子不死，蜀王就不會不惜一切地保你，你還有什麼倚仗？”

朱讓槿又驚又怒，厲聲道：“你好大膽，未經按察使司簽署命令，居然敢將人犯私自帶出？”

楊凌笑道：“干麼？跟我擺世子架子？”

朱讓槿大吼一聲，并掌如刀，向楊凌猛撲過來，斜刺里那個虬髯大漢飛掠了過來，“砰砰砰”兩人手三合，朱讓槿飛后退，眼神怪異地道：“你是誰？”

那人輕輕嘆了口氣，手向臉上抹去，眉、發鬢、胡子都是假的，甚至還有的改變眼睛形狀的膠、故意變的大的鼻頭，錦衛的化妝技巧還是獨到的，只是用姜染黃的皮一時無法改變。

朱讓槿臉大變：“大哥..........”。

“讓槿，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恨大哥。”

“讓槿，其實大哥的武功也不弱于你，只是有一次練功，你敗給我之后，我發現你夜里還爬起來不停地苦練，練的手臂都紅腫了，想著弟弟好勝，以后較量我都留著幾分實力，我只是不想傷害我們兄弟的。可是，有些東西，不是我想讓就能讓的”。

“我不信！”朱讓槿大吼一聲，又撲了上來，朱讓栩沒有出刀，只以雙掌相迎。

楊凌返向外走去，走到門邊回頭一看，只見朱讓槿的冠戴被大哥一掌削下，變的更加瘋狂了，滿室的書本、木屑、繚的換裝袍，在他瘋虎般的拳腳下，如同一片片碎碟，滿室紛飛..........

朱讓栩，還是沒有出刀……

瘋狂的一刀！

大漠狂沙是什麼模樣，這一刀就是什麼模樣，伍漢超和從錦衛調來的一個高手齊刷刷退了幾大步，那個錦衛的高手手不及伍漢超，雖有伍漢超竭力承接了絕大部分刀勢，服仍被劃開，前是甲，可是手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直流。

蜀王前是一堆面如土的兒，楊凌早打發了伍漢超和另一高手扮小廝，混到蜀王駕前，他一進殿，就假意有要事和蜀王談，把他從小聆子邊調開，然后公布了小聆子的謀。

“哈哈哈哈..........，天下間能擋得住我手中刀的還沒有幾個，我要留下不易，我要走，天下間誰能攔我？哈哈哈..........”。

平素瘦小枯干，就象別人的影子似的小聆子，材不是那麼瘦小，給人的覺卻象是一個金甲巨人，睥睨天下，威風無雙。

“砰！”太上激起一團霧，楊凌吹了吹槍口，習慣地當著大家的面又上好火藥、子彈，然后回腰間，淡淡地道：“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火不破！”

他看看目瞪口呆的眾人，若無其事地道：“抬下去”。

……

“是我害了他麼？”拓拔嫣然一紅裝，頭一回見穿紅裝，顯得分外嫵、驚艷，可是那張絕的俏臉上，是凄楚悲絕的神。

輕輕蹲到自絕亡的朱讓槿面前，癡癡地著他漸有涼意的臉頰：“讓槿..........，讓槿..........”。

想起兩人一起游山玩水、一起琴吹蕭的時，眼神一陣朦朧。

在獄中，死死地咬著他的手腕，他說：“我習慣了..........”，眼神里，是對的寵溺和慣，并沒有一的不耐煩和嘲諷..........

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腕上齒痕依然：“讓槿，是我害了你，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拓拔嫣然低頭著那雙不甘心的眼睛，兩顆晶瑩的淚珠攸然滴落，一抹令人心寒的冷意在眼底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