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裴衍眼神深邃,靜靜的凝視絕的容。
時染歪著頭,好似在想什麼。
數秒后,再次搖搖頭,“你誰都不,你只自己!”
裴衍心中苦,都說酒后吐真言,他以為他做了那麼多,時染能覺到他的義。
卻說他只自己!
裴衍捧起的臉,讓看著自己,
“時染,你真的覺不出來嗎?還是你不愿意相信我?”
時染腦袋暈乎乎的,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被他捧得難。
拉開他的手,轉又想拿酒,裴衍趕把酒杯移開。
“你不能再喝了!”
“給我……我要喝,我難……”
時染拉著他的手,卻怎麼都拿不到酒杯。
忽然間,‘哇’的一聲哭起來,冷不防的把裴衍嚇一跳。
“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為什麼是四叔……嗚嗚嗚……他對我那麼好,那麼疼我,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害死我爸媽……他還人追殺我……
要不是他,我就……就不會遇到裴衍……”
時染猛地抓住裴衍雙臂,瞪著漉漉的大眼睛,眼底充斥著怒:
“你知道……知道裴衍是誰嗎?
他……他是個狗渣男……是個沒腦子的白癡……
我對他那麼好,他還出軌……他不救我……火好大,我流好多好多的……真的好痛……
我臉被燒壞……我換……換好多次皮……疼死了……
我恨死他了……”
時染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裴衍安安靜靜的聽著,心像被生生撕裂一樣的痛。
浴火重生,生不如死!
盡管他沒有親眼目睹時染經歷的過程,但從現在這張完無瑕的臉,他也能想像得出來當時承了多麼巨大的痛楚。
但是重逢至今,卻從來沒有提過一句。
罵的沒有錯,他就是個沒腦子的白癡!
時染罵了幾分鐘,最后罵累了,倒在裴衍上暈睡過去。
裴衍眼看已經凌晨三點多,這個時候時家人早就睡,他現在把時染送回去也不太合適。
他掏出手機給時錦夏發了條短信,然后抱著時染離開俱樂部。
……
豪庭酒店
宋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突然看見坐在房間沙發上的程斯瀚,冷不丁嚇了一跳。
“你怎麼進來的?”
話問完,意識到問了句廢話。
豪庭是盛天旗下的酒店,裴衍那個狗渣男是他的好兄弟,他想進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他現在才找過來,倒是出乎的預料!
想來應該是宋清清纏著他不放,也幸好這麼做,不然都不能安心的幫助染染救出四嬸!
“傷了人還敢逃跑,你是不想要你 媽的戒指了嗎?”
程斯瀚面冷酷,指腹挲著手里的鉆石戒指,眼神暗沉得可怕。
“我真想逃跑,你以為你能逮得到?”
宋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手里的戒指,
“把戒指還給我!”
程斯瀚把戒指攥在手心,抬頭:
“我說過只要你老老實實呆程家贖罪,我可以把戒指給你。
但你太不聽話了,不僅推清清下樓,還妄想逃跑。
這麼致好看的戒指,想來你母親生前費了不心思,要是把它給碎了,那就太可惜了!
清清一直很喜歡這枚戒指,要不我把戒指送給?”
宋氣憤的攥十指,“程斯瀚,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程斯瀚站起,高的影籠罩著宋,幽深的眸底噙著骨恨意:
“今天的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嗎?”
宋不想和他廢話,咬牙問道:
“你要怎麼樣才肯把戒指還給我?”
“跟我回程家,去給清清道歉,只要肯原諒你。我可以考慮一下!”
給宋清清道歉?
他明知道有多討厭宋清清,還要送上去給辱!
程斯瀚,你真夠狠的!
宋深吸口氣,“好,我跟你回去給宋清清道歉!”
“去換服,我在外面等你!”
程斯瀚冷眼掃過上的睡,轉向外走。
宋越想越氣,一腳踹在沙發上,頓時疼得直皺眉:
“程斯瀚,你個王八蛋,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
鈴——!
刺耳的鈴聲在時染耳盼不停響起,吵得無法睡。
睡眼迷蒙的睜開眼睛,抬手在床頭柜上一陣胡的索,拿到手機后,看也沒看的劃開接通鍵:
“哪位?”
“徹夜未歸,你跟裴衍去哪里鬼混了?”
電話那頭,時錦夏清冷的聲音傳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跟他去鬼……”
時染瞬間沒了睡意,看著陌生的房間,瞬間驚坐起。
這是在哪里?
時染拉開被子,發現上穿的是一套嶄新的睡,臉陡然一變。
發生什麼事了?
誰給換的服?
“時染?你沒事吧?”
時錦夏見突然不說話,疑喊了一聲。
“你剛才說我昨晚和裴衍在一起?”
時錦夏被問糊涂了,
“難道不是嗎?昨晚錄完口供出來,他說有重要的事跟你說,讓人把我先送回時家。
你一晚上沒回來,不是跟他在一起?
那你現在在哪里,跟誰在一起?”
聽這麼說,時染空白的腦中浮現一些破碎的畫面。
昨晚和四叔聊完出來,心特別沉重,裴衍見緒不好,問要不要去喝酒。
答應了。
后來,喝醉了,一直拉著裴衍說話,好像還拽著他玩了個游戲……
說過什麼,玩過什麼游戲,一時間都想不起來。
至于后面發生的事,就更想不起來了。
時染拍拍空白的腦袋,掀開被子走下床,看著房間的擺設,莫名覺得有點眼。
很快,想起來。
這是和裴衍五年前結婚的新房!
裴衍為什麼把帶到這里來?
看著上嶄新的睡,時染心猛然一沉,他們昨晚不會酒后了吧?
時錦夏等了幾秒,見又不說話,不由著急:
“你現在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昨晚心不好,酒喝得有點多,腦子有點轉不過彎。我在君悅華庭這邊。還好嗎?”
“突然知道自己養了頭白眼狼,還咬傷自己的孩子,怎麼好得了?
從昨晚回來后,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吃不喝。
你趕過來看看吧!
對了,明軒哥也在這里,他的臉特別不好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時染頭疼的按了下太,“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后,發現有幾條未讀信息,打開一看,是宋發來的。
說回南城了,有時間再來看。
宋來云城這幾天,一直忙著理時家的事,都沒有好好和宋聊聊,也不知道在程家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委屈?
等理完時家的事,得去程家走一趟才行。
時染想得正神,完全沒有發現后房門被人推開。
“你醒了!”
男人飽含磁的聲音突然響起。
時染驚了一下,轉看見走到面前的裴衍,趕抓起床上的外套穿上,
“你、你怎麼進來都不敲門的?”
“我敲過,你沒有聽見。想什麼這麼神?”
時染不答反問,“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回這里?昨晚,我……我喝醉了,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說了!”
時染心頭一跳,“我說什麼了?”
“你說,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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