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聞先生高興,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管家說得合合理,春嫂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怕小姐看到不喜歡的菜發脾氣,兩人鬧起來。
但幸好,里面一直沒什麼靜。
溫雅借著大病初愈,胃口不好,只肯埋頭吃米飯。
米飯都吃得這麼香甜,菜卻一口都不吃,男人突然作,給盛了一碗冬筍湯。
“嘗嘗這個。”
“冬筍啊。”
溫雅怯怯地看他,一臉不好意思拒絕卻又為難的樣子,“我不喜歡這個。廚房肯定懶了,連我不吃什麼都忘了,幸好春嫂都記得,從來都不給我煮這個。”
聽罷,聞若騫深潭般的眸微微了,“這點,確實是廚房的問題,那這道山藥呢,這道菜可是李廚的拿手菜,總不會錯。”
“太粘了。”
睜大眼,“其實也能吃,但吃到里總覺得怪怪的。”
原主的喜好,本來是不知道的,但巧的是春嫂念叨,把的喜好記得牢牢的,也讓被記了不,現在總算有了用武之地,溫雅不敢賣弄過多,放下筷子,了,“我吃飽了。”
聞若騫歪過頭,看向墻上的掛鐘,才過去半個小時。
他仿佛對這場試探沒了興致,“既然不想吃,就都撤了。”
溫雅等的就是這一刻。
但要忍住,千萬不能出一丁點破綻,維持著角的弧度,依舊用著正常的表,看著傭們把菜碟紛紛拿走,看著接了電話,正要起的聞若騫,忍不住雀躍了。
這時傭端起最后一道甜湯,經過面前時,沁香忽地鉆進的鼻子。
好香啊。
桂花。
下意識湊近聞。
這作讓傭注意到,“夫人,這是廚房的新品桂花燕窩甜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果然是桂花!就知道自己的鼻子不會出錯,溫雅很喜歡高高壯壯的大樹上結的桂花,經過老遠都能聞到馥郁的香氣,可以一直香到的睡夢里。
沒忍住,“給我一小碗吧。”
這時走到落地窗前接電話的男人分出視線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窗外,雪季落幕,現在景變得空曠蕭瑟,卻正好是他喜歡的。
傭取來湯碟,為溫雅盛了一小碗。
拿起勺子,小小地舀了一口,不貪多,喝一點甜甜的就好。
僅一口。
嘖嘖,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喝的甜湯!
第二口還沒放進里,麻麻的意從臉上泛起,手上的骨瓷勺“咚”地一下掉進碗里,聞若騫看到,結束電話過來,猝然抓起了的手。
“好疼!”
溫雅想要掙扎,他卻不讓,刷地一下拉開的袖子,才短短的十幾秒鐘,的胳膊上也迅速冒出大小不一的疙瘩,分明是過敏的癥狀。
“你對桂花過敏。”
“我,我……”
可能沒人這麼傻,知道自己過敏還吃,溫雅更是傻得可憐,才吃一口就變了這樣,得拼命抓撓,聞若騫果斷地人去備車,送去醫院。
重度過敏會頭水腫,呼吸困難,溫雅雖然沒有這些癥狀,但全起疙瘩,得難以自制,一直想要抓拱撓,那麼,怎麼能容忍自己上留印子。
春嫂急得直想哭,拼命阻止。
但力氣小,剛下溫雅的手,又抓向了脖子,整個人躬了蝦米。
“聞,聞先生。”
沒辦法,只好向唯一在場的男士求助,聞若騫本來坐在前面,聞言讓司機停車,讓春嫂和他換了個位置,他看了一眼眼睛迷離的人,把的雙手鎖住了。
沒了手,溫雅只能用雙磨蹭。
聞若騫的被反復蹭著,忍不住喝斥,“不想破相就忍著!”
一面讓司機快點開,也不用去聞氏旗下的醫院了,直接去最快的。
春嫂在前頭坐著,時不時往后看,抹抹眼淚。
其實溫雅已經第一時間服下過敏藥了,但反應強烈,一般的藥不下來,自己所剩神智不多,只是迷迷糊糊地盯著鎖住雙手的‘仇人’,眼角沁下生理的淚水。
聞若騫的一雙眼睛在明暗之間變換,任怎麼失態,也不肯放開的手。
“等你好了,務必給我一個解釋。”聞若騫羊衫下的也沁出了汗,到了醫院,第一時間把抱下車,此時VIP通道已開,醫生護士已經在門口等侯了,聞若騫說了句不用了,親自把抱了進去。
夜深了,溫雅的不再覺得發,整個人平息了下來,卻是力過度,沉沉地睡了。
春嫂寸步不離,再也不敢走開。
指桑罵槐,把廚房的幾個倚老賣老的家伙罵了個狗淋頭,嚷嚷著要是小姐出了事,肯定要他們償命!這時鐘醫生氣吁吁地趕到,居然看見聞若騫鮮見地衫不整,站在病房外。
走近一看,價值千金的領都蜷了,像是經過一場惡戰,他很難不多想。
但正主還躺著,他還是及時地擺正了職業態度。
一臉忐忑地上前,“聞先生。”
高大的男人正盯著窗外的常青樹,冷風里枝葉搖擺,被醫院里冷冰冷的照下,反倒有幾分掙扎,他聽到鐘醫生說話,停頓幾秒,轉頭看他。
眼里的厭世瞬間切換,“給他做一套全面檢查。”
鐘醫生忐忑,“是哪里不對。”
“我懷疑腦子出了問題。”
*
腦子有問題的溫雅睜開眼,又看到春嫂在哭。
昏睡前,已經聽夠的哭聲了,那時就很想安,可惜就是做不到。
掙扎著用手抓住春嫂的,掌心里特別暖和,“你看我好了,沒事了。”
春嫂一聽,更想哭了,“那是搶救得及時,萬一沒救過來呢,你現在就死了!”
是啊幸好只喝了一口。
要是那一碗喝完,神仙都救不了。
才醒來又要死,溫雅也是不甘心地,萬一這回真的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想到這,手上用力,“春嫂,我桂花過敏的事有沒有人知道?”這麼嚴重的過敏反應,以春嫂的謹慎,整個聞家都不應該有桂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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