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我二十歲這年的秋天，我與我的同伴們，在羅賽塔西方邊境的群山中，到貧窮村民們的苦苦哀求，接他們的含淚委託，討伐傳說中的兇惡盜賊團「騰格爾」……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來！」

就我的眼來看，羽霓實在是個不合格的魔使，來來去去都只會這一招，也不會放點別的出來，連為同伴的我都面無。然而，隨著實力的增強，這招箭的魔召喚，卻是實而不華的好技巧，每次猝然施放，不及防備的敵人都倒一片，就如現在前頭這一群哀嚎中的盜賊。

「是半人的羽族！大家不要在一起，放箭把給下來！」

羽霓一擊得手，馬上鼓振雙翼，陡直拔升上了雲端，在萬里晴空飛翔，底下的盜賊團只能看著輕翔形怒吼，縱然這群騎兵箭齊發，又哪傷得到天空中的？

「換魔法弩箭！還有，用裂箭頭！」

真是一群豬腦，有好的武都不會用，魔法弩箭雖然能藉著魔法加持，倍增水、火、風、雷方面的殺傷力，但卻對程沒什麼幫助。能夠擁有價值不菲的穿甲裂箭頭，代表他們的武裝確實良，有強大炸力的箭頭，確實有落羽族戰士的可能，但……羽霓也不是第一天出來飛的雛鳥了。

沒等長程的裂強弩在天上炸開，羽霓雙翼鼓，激烈的風元素充盈著每一羽，隨著羽翼的揚，掀起了一陣強風，把所有裂強弩吹得了方向，紛紛朝地上落去，才墜落到中途，就炸起來，火與熱焰掃過地面，造了好大的。

「拿重型巨弩出來！弓弩手鎖定敵人，把給得穿！」

巨大的機括聲響中，敵人的木寨頂端開啟，推出了三座投石機改裝的重型巨弩，裝在機架上的重箭，每一都是三公尺的巨木，最尖端鑲有鎖定追蹤的魔法石，被這一下穿過去，那可不是說笑的。

不過，我在等的也就是這一刻，等敵人的重武裝兵出現，潛伏在暗的阿雪就會作出針對襲擊。

就在重型巨弩被推出後，木寨上方的天空出現裂口，三個巨大的骨骸隕石由天上墜落，遠遠傳來濃烈腥臭，以無比猛烈的下墜聲勢，轟然砸落。重型巨弩旁邊的賊兵們嚇得屁滾尿流，慌忙跳牆墜樓而走，才剛剛一逃跑，三座重型巨弩就給骨骸隕石砸碎。

「暗系中等魔法，骨骸流星。」

這魔法其實有其它的變化，如果是第七級修為的大魔導士來施展，骨骸流星在砸落地面，造一度破壞後，可以馬上分解數百名骷髏兵，持刀拿盾，攻擊四周，堪稱是完的空投、襲擊戰；更有甚者，也能由骨骸流星中分解召喚出龍，幾頭骨骸之龍一起活破壞，那場面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阿雪目前的能耐還做不到這些，但這骨骸流星也不是單純使用。在骨骸隕石砸碎重型巨弩，連帶破壞小半座木寨後，在地上看得傻眼的賊兵們哄起來，慌忙想從泥沼化的地面逃開。

「暗系中等魔法，腐蝕泥濘。」

本來厚實的大地，變得腐臭泥濘，不但讓人泥足深陷，還快速腐化著陷進去的每一樣東西，從他們的鞋底開始，迅速往上蔓延，很快痛楚覺就攀升到小。

識得厲害的傢伙拔就跑，但倉促間再厲害的飛，也無法跑出廣達十丈的沼澤地，所以腦筋得快的傢伙，就只好拋下手中兵，拿這些不易迅速腐爛的金屬作墊腳，眾人有樣學樣，紛紛拋下兵逃命。

小小牛刀小試兩招，就讓這群盜賊丟盔卸甲，被封鎖在半毀木寨，好似甕中捉鱉，真是說簡單就有多簡單，接下來，如果他們沒有別的王牌，就是等著被阿雪的隕石打扁；如果他們有別的王牌，就會搜索躲在附近的魔法師，算計到這點的我們就利用阿雪作餌，羽霓狙擊，一個一個料理強悍敵手；而如果計劃出現變化……

「找到魔法師了！他就躲在這裡！」

「他旁邊只有一頭豹子，大伙把他給宰了！」

「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絕不讓他活著回去，別給他機會唸咒！」

他媽的！真是該死！拚命散發黑暗氣息的那邊你們視而不見，躲得這麼的這邊你們卻偏偏找過來，我上不是樹枝就是樹葉，你們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個魔法師的？

「喂！紫羅蘭，看到那些傢伙沒有，去……」

我一個「咬」字還沒出口，紫羅蘭好像被火燒尾似的，四足狂奔，背上蝠翼一展，破空飛去，轉眼間就不見蹤影，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茅延安臨陣逃的本事，居然也傳給了這頭貪生怕死的豹子。

「這也會傳染？你們他媽的把這當是口蹄疫嗎？」

我瞪著紫羅蘭消失在空中的小點，正自沒有好氣，後頭大批人已經衝殺過來。

「殺了這頭瘦豬！」

「……干！你們才是一群狗！」

怒從心起，我轉頭罵了一聲，一隻手指劃了出去。片刻之後，我用自己的手指挖著鼻孔，看著周圍倒一片的山海，還有正在碎堆中昂首漫步的水火魔蛛。

這些山賊中雖然有若幹好手，但終究修為有限，我簡單使用靈貫，就可以把他們解決，出召喚，只是為了多點練習機會，因為據黃晶石裡頭的記載，地獄神殺生的數目越多、殺孽越重，本的威力就會越強。

飽吸更多鮮的水火魔蛛、凰牝蜂，殺傷力確實有了長進，當木寨門大開，一群拿著大木棒的獨眼巨魔，彷彿萬馬奔騰般吼衝出來，地獄神增長後的力量，就在這群獵上得到漂亮印證。

水火魔蛛發出了高頻率的鳴，大氣中的火元素與之共鳴，化作十三隻高溫火箭，向獨眼巨魔；凰牝蜂也鼓雙翼，控大氣中的風元素，凝聚七道真空風刃，由另一方向夾擊獨眼巨魔。

火箭與風刃，這都不是召喚本的直接攻擊，而是它們使用魔法，進行不同的魔法攻擊，較諸之前只能用召喚打搏戰，無疑是更勝一籌。

獨眼巨魔在追跡者的常識中，是能避則避的兇悍生，危險程度近乎亞龍，但是兩頭地獄神一魔法攻擊，自己再一左一右地錯衝去，近戰收割魔法襲擊的果，前後不過是幾下呼吸的時間，幾頭獨眼巨魔已經了地上的碎塊，與之前的山賊同伴混在一起，難以辨認。

（唔！魔力波……）

約覺到一陣幾不可查的魔力波，我陡然轉過頭，發現在數十尺外的一棵榕樹後頭，赫然躲藏著三名魔法師，鬼鬼祟祟，正要向我襲，從魔力波的特，我一眼就看出是兩名風系魔法師與一名黑暗系巫師。

風系的魔法雖然不弱，卻終究不比黑暗系有威脅，我在他發出咒文的同一刻，揚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這枚得自東海海神宮殿的異寶，再度發揮其水系威能。

「反擊咒語！」

「哇啊！」

就沒想到會上水系魔法中最棘手的特異咒文，那名可憐的巫師一下施法落空，水火魔蛛噴的蛛便貫穿他，將他滾扯拉近，蛛牙刺，殘忍地吸食他全的，刺耳慘嚎聲立刻響徹雲霄。

風系的衝擊波和真空刃，被凰牝蜂及時擋下，更反推回去，立刻就幹掉了兩名魔法師。

兩頭神召喚回到我邊守衛，在山海中傲視八方，另一邊的阿雪與羽霓，也合力攻破了敵人木寨，當那座半毀建築在轟然聲響中整個塌陷，躲藏在我附近作實況紀錄的不良中年，才終於現出來。

「騰格爾盜賊團完蛋了，大叔，這種實力……也能算是傳說中的盜賊團？」

「他們其實不錯了，有魔法師，還與獨眼巨魔聯手，普通正規軍都不見得能吃得下他們，不過上你們……他們也算是傳說，很快就會消失的那種……」

第十二集 金雀花篇 第二章 矮人村落

在我們一夥人「替天行道」的義舉之下，在羅賽塔邊境擾當地村民多時的騰格爾盜賊團，被整個消滅了。

我殺盜賊一向不留手，羽霓也是下手狠辣的一派，阿雪雖然對我們的辣手作風不能贊同，但的黑魔法威力太強，波及太廣，有時候雖然無意殺生，可是一記咒發出去，殺的人比我和羽霓還多幾倍，這讓相對失去了發言資格。

「口口聲聲不想殺生，結果你幹掉的比我還多，阿雪，幹得漂亮！」

其實，我才不在乎是不是什麼張正義，或是替天行道，之所以答應那些鄉民的請求，收取他們微薄的酬金，跑來這裡與人廝殺，為的不是那薄薄酬金，而是騰格爾盜賊團本的財富。

羅賽塔是矮人之國，往外貿易輸出的工藝品，細緻，在市場上都有不菲價值，特別是一些魔導，往往都能在拍賣場上賣到驚人數字，騰格爾盜賊團在羅賽塔邊境作案纍纍，除了掠劫村莊，也經常襲擊往來商旅，手上想必累積了不好貨，我們搶先黑吃黑，料想可以有一筆不錯的收。

像騰格爾這類盜賊團，都是行蹤飄忽，很難掌握，普通追跡者如果只靠公會提供過時報，很難找得到他們，但為國際巡捕的羽霓，可以堂堂正正調閱慈航靜殿與各地警政單位的報，我們再從千百封求援信件中逐一過濾，就輕易找到了目標的蹤跡。

羽霓羽虹都是有強烈正義、責任心的一流巡捕，過去們雖然能得到大量報，但都是用來鏟除惡，捉拿盜賊，絕不會拿來圖謀私利。然而，現在的羽霓到噬詛咒的影響，幾乎對我唯命是從，別說只是簡單弄來報，就算要去放手大殺老弱婦孺，我想也不會抗命。

正確的報，再加上當地民眾提供徑小道，就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接下來就只是戰策劃是否功，自實力夠不夠吃下敵人的問題。正如同過去的多場戰局一樣，以暗擊明、有心算無心，很會不贏的。

但贏取勝仗最重要的關鍵，仍是我們的實力比敵人高之一籌。

以盜賊團的等級來說，騰格爾已經算是上選，人數雖然不多，但卻結合了其它種族的僱傭兵、魔法師，本裝備也算良，但在戰鬥佈局上，他們徒有實力，卻無法好好整合，魔法師與獨眼巨魔各自為戰，沒有掩護，對於專門尋找別人破綻的我，這種缺陷已經足以致命。

敵人的主戰力被我牽制，剩下的蝦兵蟹將雖然數目不，但全是雜碎，羽霓和阿雪合力強攻，勝負幾乎在瞬間就決定了。儘管從戰層面來看，會搞到我一個人單挑敵人主戰力，這簡直是策劃上的大失敗，不過結果卻仍算理想。

除了越來越強大的神召喚之外，我的致勝本錢，在離開東海的時候就陡增一倍。

武籐蘭的海神宮殿中，藏有不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留下的珍寶。那種人命如螻蟻的黑暗時代，製造武的水準與技，遠遠超越現今，當時很多廣泛應用的神，如今都已失傳，變拍賣場上奇貨可居的天價珍寶，法米特在建造海神宮殿的時候，把自己的很多戰利品都放在海神宮殿，需要的時候，就利用亞空間連結召喚使用，但如今前人已逝，這些東西武籐蘭留之無用，部份就由我接收。

高等的神，往往使用上有等級問題，自實力不足，不是使用無效，就是才一發就被吸乾全氣。所以，東海封靈島一戰，我能帶去使用的珍寶，都屬於那些無視等級差別的極數，還是在我離開東海，修為日進之後，才能夠使用更多的東西。

佩帶在我右手中指上的水靈妖戒，裡頭蘊藏了幾個水系咒文，只要我把魔法力輸，咒語就會自施放。裡頭兩個威力強大的高級咒文，我暫時用不著，可是小巧靈便的反擊咒語，卻了我的最，總能把敵人殺個出其不意，想不到會在陸上水系魔法師。

加掛在百鬼丸末端的火蝶劍穗，看上去花俏可，但卻有很凌厲的輔助作用，每當劍刃刺出，就會在刃鋒周圍形三道紅蝶火鏢，劍揮一次，傷敵四，在實戰上的效果很好，聽說劍穗裡還封印了一式鬼哭神嚎的殺著，只是我一時間還沒能發現。

收在行囊裡頭的金銀手套，左手金、右手銀，是古早門派「霹靂門」的寶，在表面，能夠將該所蘊藏的金、銀元素給吸化提煉出來。手套效能有限，金塊銀塊是辦不到的，然而，弄出一點砂金、碎銀卻沒問題，是法米特魔法大前，行走江湖所用的珍寶，幫助年的他擺平盤纏問題。

這三樣東西，再搭配我手腕上的賢者手環，幾乎讓我行走江湖，無往不利，其實對於魔法師而言，魔法與異能神都是夠用就好，那種耗力很大的高等咒文或神，一擊不中，等於是把自己的命到敵人手上，還不如這些中下等的便利魔法。

進騰格爾盜賊團的寶庫，所搜括到的東西多數以財為主，這些傢伙大概銷贓管道暢通，沒給我們留下些什麼魔法，這讓人有些憾。至於研判金幣的真偽、寶石的等級、古董的年代與價值，這些本事我和羽霓都有專業水準，茅延安更是大行家，絕不會有珠之憾。

「約翰，你看，這顆貓眼石的澤勻稱，是上等貨，最近市場上有人大手筆收購，能賣到好價錢喔。」

羽霓從灑落滿地的珠寶中，撿出了一顆貓眼石戒指，臉上出平凡見著麗事時的歡喜笑靨。對照以前高傲而仇視一切的冰冷態度，現在完全像是換了個人，整天都在歡喜中度過，這或許是種功的新生。不過，我花了很多力氣，調適與減弱邪蓮對的影響，而改變對我的稱呼，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主人」兩字是不能輕易出口的，這兩個字就足以讓心燈居士找我算帳，但其它的稱呼也不適合。那時，我們經過漫長考慮後，茅延安提了一個建議，讓羽霓就直接喊我名字，不加任何其它的稱謂。

「這樣子，最簡潔省事，你們這些年輕人談的時候，不是最喜歡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