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追上來了，結方陣，重傷者在，還能行的人在外頭守住！」

碧安卡的指示正確，但效果卻很令人憾，因為的靈同伴早已倒得七八糟，幾乎個個都是重傷者，除了本人以外，本就沒剩下什麼還能行的人了。

而敵人也在這時候緩緩現，先是十八頭模樣的巨蟹、巨蟒自樹林中踱出，直靈們的前方，接著又是十多個黑、黑頭套的忍者，由地底慢慢浮上來，斷去了靈們的後路，堪稱是完的包圍。

黑龍會的忍軍部隊。

看到這一幕，我就不覺得奇怪了，黑龍會和大陸諸國都有仇怨，無論與哪方人馬戰起來，都不值得奇怪，而忍軍部隊的厲害，過去我曾吃過苦頭，不過都是小規模的零星追殺，今晚這場夜仗才真正讓我見識到他們的實戰威力。

忍軍部隊不是只有那些神出鬼沒、來去無蹤的忍者，從那些充作前鋒的幻看來，隊伍中肯定有水系者輔助，一面製造出種種虛渺幻象，一面用盡刁鑽古怪的手法輔助攻擊。

靈們最擅長的也是魔法，但上準備充足的水系者，卻很容易吃上大虧，魔法才剛要使用，就被水系者給「反擊」康掉，在短短數秒的呆愣空隙中，早已藏匿在地下影中等著這一刻的忍者閃電攻擊，或是毒鏢，或是短刀刺殺，靈們還來不及組織下一波攻勢，上就中了個十七八刀，死得七八糟了。

反擊咒語，素來是其它魔法系的者最忌憚水系魔法之，儘管有每天只能使用四次的限制，但忍軍部隊的水系者戰法卻極為辛辣，倒過來利用敵人對反擊咒語的顧忌，使用種種敵手段，更是得靈們綁手綁腳，一敗塗地。

（原來如此，反擊咒語不只是魔法技巧，還可以拿來當心理戰的要件啊，這個要學起來，嗯……）

能夠欣賞這樣高水準的戰鬥，誠然是一件喜事，不過樂極生悲就很糟糕，因為在戰鬥已經一面倒的時候，這群不速之客也越來越靠近我藏的山了。

第十五集 金雀花篇 第五章 閻羅螳

戰鬥中，我依稀聽見黑龍忍軍對靈們喊話，要他們出一個什麼核心，只要出去，就可以放人走路。照實力與份來考量，如果真有那個東西，肯定是藏在碧安卡的上，不過碧安卡就算再白癡，也知道敵人不可能說話算話，出東西後的必然結果，就是被人殺得一個也不剩下。

談判破裂之後，就是新一的激戰。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繼續躲在口，多觀一下這場高水準的屠殺戰，即使要我掏錢付觀賞費都可以，因為我雖然手中持有水系神，但卻只會呆呆板板的使用，難得有這麼好的見習機會，付錢都找不到啊。

但所謂天不從人願，就是現在這種狀態了，敵人越打越接近我，這也就算了；打到一半，還有一個該死的靈被人斬兩段，一腳踹開；踹開飛出去的如果是下半，那倒也無所謂，偏偏飛過來的就是上半；倘使僅是上半，落地之後死掉也省得大家麻煩，可是這死東西墜落在我前三尺後，還兩手一陣，抬頭看到了我，發出一聲淒厲的慘。

「這裡～有人～～～」

真他老母的，這裡有人是關你什麼事？是你老爸藏在這裡嗎？要死也不死得乾脆一點，臨死還倒害我一把，你和至善賊禿一樣都是畜生！

被這麼一喊，兩方人馬自然發現了我的存在，而且很快就認出了我來，局面也立刻發生微妙的變化。

依照常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與索藍西亞是死敵，碧安卡搞不好就是為了追殺我，才跑到這荒山來，然而，我與黑龍會聯手、索藍西亞與黑龍會聯手，這種事又不可能發生，所以眼前上演的局面就很搞笑了。

「約翰·法雷爾！」

碧安卡沒有戴上頭盔，一看到我，麗的眼睛瞪得老大，跟著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雌豹，兇猛地朝我這邊撲擊衝來，幸虧被附近的幻與忍者攔住，雙方戰起來。

黑龍忍軍的主要目標，應該是奪取碧安卡上的重要件，到我這件事顯然不在預期之，一時之間難以決定，究竟是要當我不存在，或是分出人手與我作戰。

兩邊人馬都有著短暫的錯愕，而單槍匹馬的我，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在他們還沒決定好基本策略之前，我已經率先一步作。

「太古的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而現形，出來吧，地獄神·水火魔蛛、凰牝蜂！」

如果只是單獨對付碧安卡，或是面對黑龍忍軍，我不會一下子就召喚兩大神，讓自己的魔法力迅速消耗，不過現在這種混的群毆狀態，無法掉以輕心，要是一開始不全力以赴，後頭可能想拚命都沒機會了，所以我第一時間召喚出兩大神。

水火魔蛛、凰牝蜂同時現形，和人相比顯得碩大的數尺軀，像是兩座會活的裝甲堡壘，把我守護在中心，擺出一副「不主進攻，單純防守」的威嚇勢態，希能夠超然於戰局外，不要被牽扯進去。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想法太過天真，黑龍忍軍既然發現了我，就不可能當作沒看到，雖然我希他們先和碧安卡拚個兩敗俱傷，我再撿個現便宜，但是，他們卻連我也一同對付下去。

察覺到這一點，是因為幾乎在局外的我，發現周圍的魔力波有異。單純以個人能力知，我的靈覺並沒有那麼敏銳，可是兩頭神的知能力遠非人類能夠相比，過它們，我的靈覺知也被大幅提升，就算是睡夢之中也可察覺這邊的戰鬥，更何況是現在清醒的時候。

黑龍忍軍所擁有的，不只是水系的魔法使，還有黑暗系的巫師，或是強力的黑暗系神，因為此刻大氣中約波的魔法能量，就有著黑暗系的獨有氣息。

為了不讓我們注意到，咒是在距離這邊約莫一里之外發，分別來自東西南北四方，緩步增。

（不是針對我，但我也在影響範圍，可惡，是封鎖的詛咒結界。）

累積下來的戰鬥經驗，我瞬間判別魔法的種類與特，確認那是一種強力的污化詛咒，實質殺傷力不強，但卻能有效讓目標生沮喪、憤怒、嗜，產生種種強烈的負面緒，搭配起水系魔法中各種迷人心智的咒，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他們使用這污化詛咒的用意，倒不是為了對碧安卡做神攻擊，主要目標是上的聖鎧。

碧安卡本的實力，只是不好對付，但穿上那一神聖銀鎧的，卻只能用棘手兩字來形容，防、抗擊力強大不說，還對幾種魔法都有泛屬的削弱效果，真是很難對付的東西。

不過天底下的東西，有法故有破，沒有真正永恆不破的神。像這類神聖屬的鎧甲，只要放含有怨念的污浸泡，時間一長，自然就會被污化、毀壞，猶如承萬年的腐蝕。即使做不到長時間浸泡，如果遠距離使用污化詛咒，也可以產生暫時封印的效果，正好比此刻，藏在一里之外的黑龍忍軍，肯定正忙於傾倒大量怨，過魔法而形詛咒，迅速污化碧安卡的神聖銀鎧。

全神貫注於眼前戰鬥，又被污化詛咒影響神狀態的碧安卡，手中長戟揮舞得越來越猛，招招都是玉石俱焚的慘烈打法，得敵人不敢正面應敵，但卻全然沒察覺到，自己銀白的鎧甲上，慢慢泛起了一道道猙獰而淒厲的紋，由淺而漸深，讓本來如月般皎潔的銀輝黯淡下去。

污化詛咒的效果確實發生，雖然我不是首當其衝的主要目標，但也覺得頭暈目眩，非常地不舒服，如此一來，就得我要做出反應，驅水火魔蛛，在凰牝蜂的掩護下前進，發攻擊。

兩大神的戰力，並非尋常忍者能夠匹敵，一般的水系咒法也對神產生不了作用，更何況我還握有暗藏水系咒語的神，抓準機會反擊破壞，打得敵人陣腳大，眼看兩頭神所向披靡，我大有希殺出重圍，哪知道戰局在這時發生變化。

「唉…………」

先是山裡頭約傳來這樣一聲歎息，我還不解其意，陡然之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墜落時候的勁風並不強，但是落地的聲勢卻強得無與倫比，黑影踩降在水火魔蛛的背上，也不見怎麼抬作勢，居然將碩大的水火魔蛛生生踏斃，堅如裝甲般的八爪軀在轟然聲響中四分五裂。

「啊！」

在相連的劇痛之中，我眼睜睜看著水火魔蛛灰化消散，為滿天的煙塵，更訝然於這個莫名的黑人。黑、黑、黑靴、黑頭套，就連手套也是黑的，看來依稀有些悉，我搜索著腦裡的記憶，陡然之間想起一事。

「啊！是你。」

之前白起與方青書、天龍、阿雪多方混戰的時候，曾有個神黑人對我施以援手，拋索將我救走，現在回想起來，兩個人的形、服裝完全一致，這個人就是上趟幫助我的救星，但他為什麼這次改變立場，一現就踩斃神，陷我於不利境呢？

（還有，他能夠一腳就踩死神，如果神本沒有問題，那他的武功豈不是……）

我想到的問題，碧安卡似乎沒有意識到嚴重，一見我邊了一頭神，立刻朝這邊發搶攻，長戟到，幾名黑龍忍者立斃，勇不可當地衝殺而來，我見來勢洶洶，連忙召回凰牝蜂防。

「法雷爾，你今天死……」

的叱，半途被一聲暴喝給打斷。

「死你娘親！」

黑人大喝一聲，左掌水平揮出，早已拚殺得疲力盡的碧安卡中了這遙遙一擊，長戟手，整個人像是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摔墜落地。

縱使聖鎧被詛咒污化，但是一擊就把碧安卡擊飛，這手功夫可真是驚世駭俗，全場剎時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面面相覷，凝著這個不知敵友的神黑人，只見他向黑龍忍軍點了點頭，緩緩說話。

「我是忍軍的新任小隊長，上面說你們辦事不力，這邊從現在起由我來指揮，所有人聽我命令辦事。」

不是大吼說話，但聲音聽起來卻很宏亮，彷彿兩塊大石頭在裡的吵雜聲，不像正常人類的語音，可能是像武異魔那樣的改造怪。想到這一點的我為之大駭，料不到黑龍會居然如此邪能通天，死了一個武異魔，這麼快就又製造出遞補人選，一武功之強似乎猶勝武異魔。

（他自稱是小隊長，武功已經強這樣，那他上頭的大隊長還得了？呃，忍軍部隊的頭目是鬼魅夕啊，就算是那個巨妞也沒這麼強吧？）

疑的人似乎不只是我一個，因為就連黑龍忍軍也聞言起來，一名首領模樣的人甚至主出來質疑。

「你胡說！忍軍獨立行，向來不其它組織干擾，不可能突然派人來指揮，更沒有小隊長這個職位……」

「位你娘親！這樣和長說話，不分尊卑！」

又是一記頭也不回的揮掌，這次結果可嚴重得多，那個忍者既沒有第六級修為，也沒有聖鎧護，被這凌空掌風一擊，口中鮮狂噴，只怕是滿牙齒都碎了。

「啊，是敵人，大家戰吧。」

「戰你娘親！」

黑人凌空一拳揮出，一名忍者前開出淋淋的大，骨連同護心鏡一起被打穿，恐怖的拳勁沒有嚇退其它忍者，一場激鬥就此展開。

而被擱在局外的我完全給弄糊塗了，這個黑人救過我，但是這次一現就踩斃我的水火魔蛛，打暈碧安卡，連黑龍忍軍都照殺不誤，究竟是何方神聖？何路人馬？

就聽到忍軍群中娘親聲連天，每喊出一聲「娘親」，就是一人碎倒斃。黑龍忍軍的實力極強，團戰尤其有優勢，可是在這名神黑人跟前，無論什麼攻防戰都徒勞無功，他隨手一擊，必然有數人斃命，勢如破竹般掃著一眾忍軍，轉眼間，不可一世的忍軍部隊已被打得兵敗如山倒。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口胡！我是鐵拳無敵的娘親武神！」

這個自我稱呼實在搞笑，可是在致命重拳的威脅之下，沒有誰笑得出來，我目睹著這荒唐的一切，還打不定主意是該逃或是該留，耳邊卻突然傳來山部的傳音。

「一步之差，居然被這瘋子給追了上來，真是不好……」

直傳到耳裡的歎息聲，讓我大聲了出來。

「啊，這個娘親武神是你的對頭？太好了，你自己出來擺平他，不要連累其它人了。」

「我此刻舊疾發作，不能與這狂人手，馬上要用金蟬逃離開。你幫助過我一次，我會還你這個人，讓你有可能從這狂人手中逃，但如果逃不了，那你就……慢慢吧。」

「啊！？什麼東西啊？你他媽的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啊！」

我高聲喊，山裡頭卻是沒了聲息，而這時候娘親武神也已經把忍軍部隊屠殺殆盡，只剩下幾個倖存者逃之夭夭，他也無意去追，一雙四的眼睛朝我這邊來。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邪惡的怪笑聲，配上那種彷彿石頭似的嗓音，聽起來讓人全汗直豎，滿是不安。

我被娘親武神笑得遍生寒，想說他總算曾經救過我，應該不會對我有殺意才對，於是便很老土的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桀桀桀桀……我要一樣東西……桀桀桀……」

「呃，不知道大俠是要什麼東西？是金銀珠寶呢？還是奇異珍寶？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就算赴湯蹈火也要為您取得，以報您的救命之恩。」

「桀桀桀桀……一樣東西……你上的東西……桀桀桀……」

這傢伙果然是白起的同路人，兩個傢伙都想要我腦裡的東西，真不知道我腦裡究竟有什麼東西這等搶手。

「這個……我的腦關係生命，一旦沒了就很麻煩，不曉得您能不能……」

「桀桀桀桀……腦子有什麼用？不要腦子，要你的……桀桀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