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回報這份關心，我也關心一下人們全撤離的事，萬尊者拍擔保，信心十足，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隨時都可以離開格達，伊斯塔人若敢阻攔，就強行突破，以目前的實力來說，絕不是問題。

既然隨時都可以走，為何此刻還留在這裡？我轉念一想，便明白萬尊者是因為擔心我，這才遲遲不，否則大戰一完，他立刻就會啟程了。

「外公，你神功無敵，但很多事剛強易折，格達始終是敵境，屬於險地，不可久留，依我之見，還是早點走了吧。」

「可是……若我一走，你這邊……」

「無論是好人壞人，只要是個男人，就該有自己的擔當。我是萬尊者的外孫，難道連這點事都自己擔不起，非得要拖你下水嗎？」

「好！」萬尊者眼中出激賞之意，卻又有幾分慨歎，「好，說得好，現在的你像個男人，不會像個小孩子了。」

萬尊者拍拍我，像是很為我驕傲，但又像很以未能陪同我的長過程為憾，這樣的表現，讓我有些啼笑皆非，不過……又很溫暖。

他媽的，如果我早二十年就能有這樣的覺，不知道我會變什麼樣的一個人？

萬尊者不是個好人，但是個好親人，送走了他以後，我很快迎來了另一個訪客。

造訪的人是娜西莎，這是個預料之中的人，但卻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知道嗎？你實在不該在這時候與李元帥鬧翻的，了的支持，我們國那些蠢人隨時會過河拆橋。還是有很多人認為，人奴隸是伊斯塔絕不可缺的國本，若放人奴隸離去，國家將亡於一夕，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你們……怎麼了？我說這些話很奇怪嗎？」

「不奇怪，這事是在意料之，只是奇怪從妳口中說出。」

被我這麼一說，娜西莎出苦笑，歎道：「也許我不該提示你這個，這對伊斯塔全無好，可是……或許你發現了，我和國的人有隔閡，他們服從我的力量，但卻沒有把我當自己人，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清楚，總不會是因為妳道德很重吧？」

聽我這麼說，娜西莎笑得彎了腰，就連那對D罩杯的都搖來晃去，大大地為我打了氣。

「不是。」

娜西莎搖搖頭，苦笑道：「這是最高機，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烏普索……是我的生父。」

「喔，烏普索……什麼！心劍那個死變態是妳老爸？」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看看娜西莎的表，發現不是在開玩笑，再將所有事在腦中想過一遍，這才想到了很多被疏的細節。

……所以，當伊斯塔出了大事，巫神學會便派娜西莎到金雀花聯邦去，是最有可能請到強援的人。

……所以，每次提到心劍袖尼，娜西莎的表都那麼怪，我可以想像到，作為心劍神尼當年風流播種的產，年長會因此到多牽連。

……所以，當娜西莎出面阻攔，心劍神尼會賣面子，不去阿雪，立刻掉頭走，這肯定是知道親子關係，特意給的尊重。

「……有時候，我滿羨慕霓虹的，們居然有福氣看到自己父親慘死，而且還是看了兩次。」

娜西莎幽幽說道，我在旁邊大力地點頭，在這世上能會心的人大概不多，但我卻絕對是其中的一個，因為……我也有一個夠變態的老爸。

「當你是個朋友，老實對你說，這次的事真是你做錯了，李元帥怪你沒怪錯，知道為什麼嗎？」

「……」

「站在人的立場，才剛剛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可以犧牲，但那個男人卻無視這個付出，立刻背叛了，你要怎麼接這種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想要背叛啊，這種事也說不上背叛吧？」

「不，在人看來，這就是很清楚的背叛了。知道你為什麼私放黑巫天，那絕不是因為你好誤事，而是你選擇了霓虹，放棄了。」娜西莎道：「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選擇了別人，換做是我，也接不了的。」

我被娜西莎的話給驚呆了，怎麼都想不到，在人眼中竟然是這麼看的。

「阿魯斯不久之前找李元師談過，應該是爭取的支持，在開戰時候兩不相幫。我建議你去向李元帥道個歉吧……在一切都太遲以前……」

第二十六集 伊斯塔篇 第七章 要嘛不做 要嘛做絕

和娜西莎的談話，點醒了我不事。我不是一個笨蛋，但再聰明的男人都不可能真正瞭解一個人，要不是娜西莎的提醒，我險些就犯了致命的大錯。

「嘿，不過……妳這個死人妖，怎麼會那麼清楚人的心理？ 說起來也是奇事一件了。」

我對娜西莎開了個玩笑，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向我揮手。我立即趕去找李華梅，希能做點解釋，否則要是李華梅真的被阿魯斯那夥人爭取過去，伊斯塔的勢一夕變天，我們這夥人可能無法活著離開伊斯塔。

「李元帥不在，剛才有回來，但很快又去赴約了。」

我在羽族那邊得到這樣的回答，羽族戰士們看我的目，就像看到什麼蟑螂老鼠似的討厭生，與之前的態度相差很大。或許我該建議李華梅注意一下，若與這些翻臉如翻書的鳥人走得太近，早晚有一天會蒙其害，得不償失。

「赴約？赴誰的約？那些伊斯塔人？」

我再問了一次，不過答案卻滿讓我吃驚的，約李華梅去談話的人，竟然是萬尊者，剎時間，我想起他老人家不久前說的話。

「……要是你扯不下這個臉，外公出面替你說說好話，如何？ 」

萬尊者真是很替我著想，人預備明天一早就要離開，現在他應該要坐鎮指揮，是最忙碌的人了，但他卻仍出時間，替我和李華梅做和事佬，這份關懷真是很讓人。

既然是萬尊者約李華梅去，我想問題應該不大，便鬆了一口氣，緩步趕往人們的住。

剛到大門口，就撞見了白瀾熊，他告知我李華梅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並且說得到報，伊斯塔人正在調部隊，勢有些不對勁，他已命令人們做好應變準備，隨時都有可能提前。

「做得好！老白你這一手做得很對，不管伊斯塔人會不會守信，我們做好我們該做的。」

「伊斯塔的軍力遭到重創，短時間絕對回復不來，我們準備好長一段時間了，如果雙方破臉，我們絕對有實力幹他媽的一場，兵對兵、卒對卒，短時間不會輸給他們，可是……」

白瀾熊的目向屋裡，我曉得他在擔憂什麼，純以兵卒的質量來說，人的數目雖，但個個勇悍，手不凡，伊斯塔軍短時間要將他們擊破、倒，並不容易，而以白瀾熊的智慧，自然也不會蠢到在敵境與伊斯塔人長期抗戰，肯定是速戰速決，盡快撤離。

可是，這個構想有一個大前提，就是在「將對將」的層面必須要維持優勢，至也要維持均勢，否則伊斯塔若直接出高手，把人這邊的領導人刺殺或咒殺，那麼這些力大無腦的人就會變一盤散沙，在缺乏系統指揮的形下，很快就要完蛋了。

所以，李華梅的敵我抉擇就分外重要，這也正是白瀾熊最在意的東西。

「沒事的，老白，連我外公都出馬了，以他的大面子，我想是沒問題的。」

我拍拍白瀾熊的肩膀，自己則是朝萬尊者的屋子走去，恰好這時房門打開，萬尊者從裡頭走出來，發現我到來，看起來非常高興，對著我揮手。

「寶貝外孫，事解決了，你進來向媳婦兒陪個禮，一切就搞定了。」

我聽到萬尊者這樣喊，心頭頓時一喜，為越兩個世代的最強者，萬尊者的老面子確實有用，李華梅願意順著這個臺階走下來，事告一段落，我以後可要更加小心，別犯同樣的錯。

可是，當我看到跟在萬尊者後頭出來的李華梅，與眼神錯的剎那，我就曉得事不對，因為一個打算要和解的人，不會有那種眼神。

那……不像是人的眼神。

絕對零度的冰冷、無，還有犀利，像是一尾毒蛇的眼神，或者該說……龍的眼睛

一個人，照理說不該有這樣的目，如果有，那一定已經封閉所有的，達到絕對的冷與鐵。這樣的一個人做事，要嘛就不做，要做就會做絕，而這樣的一個人，此刻就站在我外公的後。

那間，我只覺得整個心極度繃，就連頭髮都要豎起來，用盡上每一分力氣大聲喊。

「外公，小心……」

我這句話還沒能夠全喊出口，就看到了一件東西，一截刀尖，帶著一蓬花，從萬尊者的左突刺出來。

為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萬尊者長年修練王拳的鋼鐵，非同小可，連無頭騎士都要經過一番惡鬥，才能破其護真氣，傷其，但現在這一刀冷冷刺來，無聲無息的一擊，卻輕易刺穿了萬尊者的膛，道理只有一個。

決心下手的李華梅，果真不愧是要嘛不做，要嘛做絕，竟然出了斬龍刃這個無比鋒銳的聖。憑藉著斬龍刃切金斷玉的銳利，再加上萬尊者大戰、幫霓虹療傷後元氣末復，一擊便已得手。

可是，能夠越兩個世代的最強者，又怎麼會是泛泛之輩？就算能夠襲擊傷他，也絕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萬尊者幾乎是一瞬間就採取作，前傾、掙斬龍刀、回出手。

以李華梅的明，我想是有所預備的，所以斬龍刃出手後，上閃爍著黃金氣芒，憑靠著蛻變進化過後的護氣勁，預備擋這一擊……但……大概也想不到，這一記瀕死回擊會是如此厲害。

「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無馭！」

目睹夏堤、法米特一戰，赫然也讓萬尊者得到了好，此刻白金左拳、世界右拳並發，兩拳完配合，如同一陣隕石星雨狂轟李華梅，短短的十數秒間，臉、、腹也不知道中了多拳，黃金氣芒被破，李華梅一口鮮噴出，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被打飛出去。

只聽得連串巨響，那是李華梅被擊飛途中連續穿屋破牆的聲音，一時間也不曉得穿破了多屋舍，就算黃金龍氣再怎麼厲害，這一下也不可能全而退，而回揮出這一擊的萬尊者，一腳仍踩在門坎上，面對著倒塌中的房舍，抬頭，神威凜凜，還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呸！大膽婊子，竟敢暗算於我！妳他媽的還沒睡醒吧！」

那一瞬間，萬尊者的形象，簡直就是男子漢的完典範，芒萬丈，我想我這一世都不會忘記。然而，最燦爛的輝燃亮後，就是最壯烈的殞落，我和白瀾熊親眼看著萬尊者嗆出大口鮮，偉岸的軀慢慢倒了下去，而遠開始傳來連串殺伐聲，並且迅速朝這邊靠近。

這一切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李華梅一出手擊殺萬尊者，伊斯塔大軍便立刻發 清剿，務必把在這裡的人給一網打盡。

我和白瀾熊連忙搶上前，扶住萬尊者，他老人家這時已是氣、出氣多，李華梅那一刀貫穿左，就算沒有把心臟給一刀兩段，也絕對重創心脈，而他傷重之餘還悍勇還擊，這一擊更加重了他的傷勢，能夠到現在還沒斷氣，已經是奇跡了。

「尊者！」

「外公！」

我們扶著萬尊者，白瀾熊為他點止，但看著他眼中的神漸漸消失，我們都知道這樣做沒什麼用了。

這是我最重要的一個親人，我不能看他這麼死在我面前，在這一剎那，我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向菲妮克許下最後一個願，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換，我都心甘願。

然而，萬尊者卻抓住我的手，用他最後的力氣說話。

「……孩兒，從今以後，你要提防人騙你，越是好看的人越會騙人…你看，這個李華梅……是騙你的……」

說完這句話，萬尊者抓住我的手鬆開落下，曾經威武的眼睛黯淡無，空地瞪視著天空。

要嘛不做，要嘛做絕……李華梅，這次妳真是做得太絕了。

在那種極度混的狀況中，我自己也記不太得到底是怎麼殺出去的。白瀾熊事先做了準備，他起發號施令，指揮所有人起抗敵。

因為萬尊者遇襲倒下，人們的緒無比激憤，持著事先準備好的武，與伊斯塔軍激烈戰鬥。伊斯塔軍的魔法攻擊很厲害，雙方短暫鋒，傷亡均重，這時茅延安帶著阿雪、紫羅蘭趕到，阿雪施放大型魔法，這才佔到了短暫優勢。

本來聽從李華梅指揮的羽族，在混中分裂了兩派，一派追隨李華梅，一派不能接李華梅這次的作為，趕來援助我們。後者居然是以卡翠娜為首，這與其說是顧念公理正義，倒不如說是茅延安的個人魅力。

就是這樣的多勢力聯合，我們從伊斯塔軍的包圍網中殺出，但在突圍之前，發 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來了一個奇怪的訪客。

「來不及解釋了，我得訊太晚，現在能幫你們的地方不多，這是阿魯斯他們的兵力配置圖，你們從防守弱的地方走，可以安然突圍。」

娜西莎道：「把尊者閣下的給我。你們要守護，未必走得掉，若是有個什麼損傷，更是此生憾，現在把給我，若你們功突圍，我會負責把送回南蠻，若你們失敗……我也會把尊者大葬。」

這個要求很奇怪，人們沒有一個贊，但我與白瀾熊獨排眾議，將萬尊者的給娜西莎，為的……是我們都在娜西莎言又止的作裡，看到了另一種可能，儘管那可能太渺茫，但我們仍願意去賭一次。

不過，娜西莎的表現確實古怪，好像很心虛似的，一面說話，一面不停地向四周，好像有什麼人藏在那裡。事態急，我也顧不了這許多，就和人們聯合在一起，殺出重圍。

格達城外，還有幾十萬人奴隸被安置在那裡，白瀾熊早就與他們取得連絡，並做好安排。我們一殺出格達，立刻就與這些人奴隸會合，老弱婦孺之前早就走，在這裡的全是青壯，一經號召，就是一支幾十萬人的族雄師，足以橫掃伊斯塔境。